<>“我爹说过,武功都是小道,真正厉害的是打仗的人,我看姐姐你一身铠甲加身,许是那战场的巾帼女将,堪比古代的花木兰。”徐清清腼腆一笑,看起来纯洁无害。
叶晓红低低笑着:“清清你的嘴真甜,我这里还有一个女子,石微,你们也可以认识一下。”
石微怔然片刻,问道:“她和我一样是复活的?”
这些时日,她从叶晓红口中得知,自己是被丁耒和厉飞复活,只是叶晓红隐去了她之前的灵魂性情,让她做今生的自己。
“原来你就是石微,我们都是同病相怜之人。”徐清清从船上下来,蹦蹦跳跳的,她两百年转瞬即逝,如今却是更想在世间驻留,玩所未玩,见所未见。
她拉起了石微的小手。
石微没有挣扎,也很开心,叫了一声:“清清姐。”
徐清清故意沉着脸色,道:“不许叫姐,说来我比你还小,我才二十出头,当年如果没有意外,我也成功嫁人了。”
说着,她看了一眼厉飞,厉飞被她眼神吸引,有些飘忽。
丁耒则关切地看着石微。
似乎这就是天伦之乐,人与人之间,友人愈亲,情人愈爱,喜事连连。
石微吃吃笑着:“那我就勉为其难,叫你一声妹妹了,你可不要反悔哦?”
徐清清翘着唇角:“没事没事,我虽然比你大了两百岁,其实我还是很年轻的。”
“两百岁!”石微不知道真相,惊讶连连。
“还好我没有转世,我冥冥之中知道,自己似乎一直在天上兜转,有时候会看到人间的情景,你们可是不知道,我那时候真的觉得我是上苍,可是现在想来,或许有更多的人和我们一样,死后就驻留在了天上,每日度过浑浑噩噩的日子,都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可真的熬着却不是那么回事,也没有仙界,没有黄泉。”徐清清道。
这时候众人才更加诧异,丁耒恍然地点头,既然徐清清的灵魂驻留在天上这么多年,那么是不是石微的灵魂也存在于“侠义榜”中,在万千化身背后,可能有一个真身就是“侠义榜”本体,只要找到了本体,那就可以改变石微的命运。
厉飞同样如此想,二人交换了一下脸色,顿时都各自了然于胸。
“清清,这么多年,也是苦了你了,如今你回归人世,那么我们就好好在这座城,逛一逛如何?”厉飞提出了这个建议。
算起来,离“侠义榜”任务结束,已经只有一周多时间,但是他们目前占据了上风,只差击败了倭寇,然后跟戚继光最终决战,这是他们的宿命,也是不得不完成的任务,到了最后,终归有人会失败。失败者结局目前还未可知,但丁耒清楚,以“侠义榜”的“性情”,它肯定会进行一定的惩罚。
不过眼下也是需要及时行乐。
众人一经商计,就准备四处走走转转。
叶晓红却知道战事吃紧,要众人及早通报俞将军,与俞将军并肩作战。
倒是也拗不过徐清清和厉飞请求,叶晓红最终也是同去。
加上木宁在内,一起六人,纷纷扬扬来到了闹市街区。
街区不大,刚刚休整,这里马车很少,都是行人,神色具是匆匆,哪里有丁耒他们这般闲散。
旁边的酒楼,还在招揽生意,酒楼老板看到丁耒等人,都是邀请吃酒。
“丁骁将,叶骁将,欢迎你们到来,本店对于你们一律免费,你们可是我们应天的救星!”酒楼老板热情好客,招揽几人。
“怎么样?”丁耒看了一眼牌匾,总共三层楼,是一个名叫“醉香楼”的酒楼。
“我没有意见。”厉飞带着徐清清,二人说说笑笑,而石微也不时插几句嘴,她现在重新恢复,却是了解了许多事,只是这终归不是真正的石微,丁耒与她有些疏远。
“你们要吃喝,说来官府多是吃的,非要来这醉香楼么?”叶晓红不免有些不近人情。
厉飞如常的大大咧咧:“晓红姐,我们只是闲逛一下,这醉香楼看起来倒是正经,不花里胡哨的,不说菜好不好吃,就临近这淮河沿岸,这风景就独此一绝。”
叶晓红要多说,却听木宁也道:“我觉得这醉香楼也不错,叶骁将,你有些不解风情啊。”
两名男子点拨她一个女子,让叶晓红微微恼意,就听丁耒道:“我们不会久留,这里的钱也不会白算,吃多少给多少。”
叶晓红听众人都愿意,这才默然无语。
酒楼老板是肥头大耳的中年人,笑着道:“你们都是贵客,我也不敢收费,而且,贵客自然要走上上座。”
“我们钱多得是。”厉飞抛出一个钱袋:“你开个上间,别啰哩啰嗦,备好酒菜,最好是选择靠河岸的雅间。”
“好嘞!”酒楼老板见不仅贵客来临,还有钱赚,更是喜色上脸。
丁耒等人上楼,这里都是金丝檀木制作的把手,桌椅,整个形容装点得有点古意,可是摆放的画作,却是一幅幅西洋画作。
想不到这酒楼老板居然有这个爱好。
这时候,叶晓红悄声道:“说起来,这醉香楼也成立多年了,在全国各地都有,你们也不必惊讶这里的陈设,中西合璧,这是醉香楼一贯的原则。”
“这些画作好漂亮,好真实。”石微看着道。
这一幅飞鸟图,以及一些风光图,看起来栩栩如生,比起墨迹画下的少了意境,但多了真实感。
这里倒是没有正统西洋画中的赤陈胴体,都是一些正经的画作。
在大明,风俗还不曾那么开放,即便这些年逐渐民智大开,可依旧是有明文规定,禁止这些伤风败俗的东西。
一路走过,来到了三楼,外面景象一览无余,可以看穿整个淮河沿岸的情景。
他们的包间就在深处。
早在他们上楼,已经有不少江湖人坐在三楼的场地。
有人看到了丁耒等人,立即惊讶地上前,拱手施礼:“是丁少侠!”
“叶骁将!”
“还有厉少侠和木少侠!”众人都显然认识他们,当日打仗的时候,很多江湖人也参与了,他们都在城楼之上,看得很分明。
丁耒等人的作为,让他们万分敬仰,也是学习的对象。
这些江湖人团团围向丁耒等人,却被叶晓红一个照面,施展内气,推开了:“你们在干什么?我们是来吃喝的,不是来跟你们打交道的,给我都坐下!”
她厉声厉气,众人被她所震慑。
有江湖人无奈地道:“我们敬仰我们的大侠,有什么不可的?”
“你们这是扰官,干扰我们,小心王法处置。”叶晓红哼了一声。
那人立即不敢开口,几乎大量的江湖人,目送丁耒等人离开。
可是唯有一桌,却根本没有动。
甚至只是在吃喝,此人一边喝酒,一边说了一句:“我辈可修不死身,卧看人间几度春。奈何天意一朝妒,从此佳人陌路人。”
他背着丁耒众人,背影如此的挺拔,像是高山一般,也像是以柔克刚的流水,总看这个形象,就有一种大气凛然的感觉。
丁耒顿足而停,几人也显然听到了那句诗,这句诗似乎是针对丁耒的,话里有话。
特别是“从此佳人陌路人”这句,一朝点拨了石微的事情。
众江湖人看丁耒他们停下,以为可以跟偶像聊聊天,却见丁耒径直走向那一桌。
那人一身华服清袍,不停喝着酒水,根本没有看丁耒半眼。
丁耒走近一看,是一个没有胡须的中年人,他的面色很白,苍白得跟纸张一样,却有点像木宁的“无漏体”。
“敢问阁下什么人,怎么称呼?”丁耒拱手问道。
江湖人们一下子炸开锅,都在猜想此人是谁。
这中年男子继续喝着酒,淡淡转头,一张俊朗面容笑了笑:“人多,也不好说,只是我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
“那请阁下雅间一坐!”丁耒作了个请的姿势。
这人摇摇头:“我老了,也不爱多说话,有些东西,看得到,摸得到,却无法改变,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想你此刻心思一定非常复杂。”
“所以我给你一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愿闻其详!”丁耒托手一礼。
这时候,忽然一阵风吹来,原本在喝酒的人,逐渐淡化,直至消失。
在场的江湖人都惊恐到了极点:“鬼啊!”
有些人没有跑,而是强作镇定。
木宁、叶晓红、厉飞等人都是惊目而视!
丁耒看着他消失,最为直观。
同时一个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侠义并非善与恶,前头古人后来者。各方宇宙谁为尊,不灭灵觉逍遥游。小友,来日方长,有缘我们会再另一方天地见面的。”
这个声音渐行渐远,似乎飘摇了很久。
只有丁耒一人听到。
丁耒退开一步,就看到了桌子板凳全数撕裂,化成了粉碎!
可见,之前还是有人存在,只是一身内气诡异莫测,居然在眼皮底下消失,这样的速度和能力,已经非人力之所能及。
比起所谓大声势的阵法更加可怕,要知道,最简单的最为直观,最直观的最为惊心。
“他说了什么?”厉飞上前道。
“没什么,他说了一句诗,倒是我们再说,我怀疑此人是我们一直遗漏的一个存在。此人堪比当年的帝释天,你想必也知道是谁了吧。”丁耒道。
“是他!”叶晓红、厉飞、木宁三人都立即知晓了,世间只有一人有此能力,那就是唐朝活到现在的国师叶法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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