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衣下落
老人浑身一抖,抬头见顶上的黑烟变相,不由大喜,两行浊泪更是如决堤之水,滚滚而下。//无弹窗更新快//他迅速将手中的一叠符纸分塞入七只青铜香炉之内,站起身来,对着北方三跪九叩,口中嘶喊着:“土氏第一百零三代不孝子孙土昆拜见祖师阴灵!”
“祖师阴灵?”门外的两人一鬼一阵疑惑。正在这时,一股黑雾从土氏祠堂废败的后院骨碌碌冒出,在屋顶上形成伞形遮盖,一股鬼气冲天而上,夹杂着“鸠鸠”的鬼叫声,一只浑身青色,毛发绀紫,戾气冲天的大鬼直扑土氏祠堂而来。
“大胆!”英洋将身一纵,挡住了那只大鬼的去路,厉声喝问:“你是何方鬼修?难道忘了三大地府的禁令,居然敢滞留人间界,受子孙相召而行不法之事?”
阴阳错既是天生鬼王之身,又得三大地府共同任命的特使,一顿责问话出,还真是威武有加,将那只大鬼逼得停下脚来。但他不是易与之辈,否则又岂会滞留人间千年,成为土氏所信奉的鬼王?他一愣后,又哈哈大笑:“兀那娘们,休要用地府禁令来吓我,你可知道酆都鬼帝就是我祖师,当年酆都地府中的鬼官鬼吏有多少跟我称兄道弟?”
“是吗?”。英洋抬了抬眼皮,脸色冷冷的,跟她面对张子初和萧金铃时的气质完全不同,表现得很是冷厉:“若说是别的原因,滞留人间界。本使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得以回返地界,可是你如果是蓄意滞留人间界,又以鬼修地身份妄自为害人间界的话,休怪本使不客气了!”
“本使?”那只大鬼略点疑惑地说:“是你什么人,莫非真的不知道我土颜硕是什么鬼?”
英洋手一伸,亮出那枚黑白交错的阴阳特巡使者令:“给我看清了!”
“阴阳特巡使者令?”土颜硕也不是孤陋寡闻之辈。一眼扫过,惊讶地问:“你是何方地府的特使?”
英洋手一翻。露出阴阳特巡使者令下面缀着的三个标识,一个酷似纳粹符号的“万”字,一个笔架似地“山”字,一个灵牌模样的“且”字。土颜硕有点头晕,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经风地女鬼居然是中华九州所对应的九华地府、酆都地府和泰山地府等三大地府的共任使者。
他不怕什么使者,但对使者身后的三座大山。却不由他不慎重,难得地拱手行礼后,说:“土颜硕见过使者,不过土某滞留人间界,实在是另有隐情,容后与使者禀报,但既然土某后人相召,还请使者暂时让路。”
英洋的嘴角噙起一缕淡笑:“山川召鬼术一出。百鬼降,一王至。如今时值正午,阳气太盛,加上地府通道已封,又有哪个孤魂野鬼来凑热闹?剩下的估计也就一王至了,既然我已经来了。你再来,又有什么意义?”
土颜硕定睛一看英洋,发展她身后的阴气已在她后脑结成一个鬼脸,与土氏宗祠中地那名老人头顶黑烟结成的鬼脸一模一样,情知山川召鬼术的召唤对象已然落定。这样一来,英洋倒成了这一方地主,如果土颜硕以外来者身份与她抢位置的话,只怕会受到十里之内山川阴气的攻击。
看了看她手中的阴阳特巡使者令,土颜硕觉得划不来!即使英洋的修为不如他,有山川阴气和阴阳特巡使者令相助。就已经能让他落荒而逃了。既然威胁和暴力没用。他只好动之以情了,拱了拱手。诚恳地说:“土某此来,实在是应后世子孙相召,乃我王家家事!还请使者高抬贵手,将山川召鬼术的印记转与我!”
“凭……”到目前为止,土颜硕还没交代他滞留人间界地原因,早让英洋有点不爽了,刚想反驳,就见边上的张子初懒懒地插口说:“想让英姐姐将山川召鬼术的印记让给你倒也可以,只是……”
话说到这份上,土颜硕还不领悟的话,这一千多年还真是白修了,他忙拱手说:“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尽管说来参详参详,如果土某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力而为!”
“这个……我们萍水相逢,好象很难开口的样子!”张子初开始吊胃口了。
土颜硕慨然说:“有人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有人相交白头却同床异梦,这位小兄弟一看就知道是个实诚人,我土某交你这个朋友,你有难处,不妨说来听听,就算我帮不上,也许能给点建议也说不定。”
说张子初是实诚人,这是表扬还是讽刺啊?萧金铃咕地笑了一声,目光若有若无地往他身上飘。
土颜硕也绝不是什么实诚人,在他眼里,张子初怎么看都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但他身边地两个女伴,一个是东方三大地府的特巡使者,另一个年纪轻轻,但也是元婴期的修行者,再从她们对张子初的态度,就可以知道这家伙也绝不是省油的灯。
既然有了这么个推断,土颜硕自然不会以为张子初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那么另一个可能就是张子初的修为已到了远远超越自己的境界,才能敛尽气息,让他的神识无法探测。对于这样的人,有什么困难的话,自己未必帮得上,只好将话缓了缓,从尽力而为,改成了提提建议。
张子初哪管得了土颜硕心头地千般思虑,径直说:“既然如此,张某也不客气了,不知土兄是否这酆都人士?”
土颜硕说:“自从第一代鬼帝土伯定都酆都后,土家世代居酆都。即便是断龙之战后,酆都大帝阴天子迁鬼都回地界,土家仍留驻此地。”
“也就是说土兄在这里已呆了一千多年,不知是也不是?”张子初心中窃喜,一到ff8酆都就能找到个千年老鬼,对他寻找歧衣地计划大有帮助啊!
土颜硕点头说:“可以这么说吧,对于酆都的一草一木,土某还真是了若指掌!”
张子初大喜:“不知土兄知不知道酆都出产一样叫歧衣地药物?”
“歧衣?!”土颜硕双目精光暴涨:“你们是来找歧衣的?”
有门!这个土颜硕真不愧千年老鬼,居然还真的知道这东西,张子初的脸色越发地可亲:“正是,不知土兄能否指点一二!”
“没了!”土颜硕的回答让张子初心底一沉:“早在七百年前就没了!”
张子初失声说:“为什么?”
“地龙已断,何来歧衣?”土颜硕叹了口气说:“歧衣乃是一种古怪的植物,高约一寸,形如尸衣,必须受水灵气、地阴灵气和鬼气各一份,才能滋生。中华九州三大地龙所聚之处,九华、泰山两处地龙山灵气过盛,水灵气不足,因此只有酆都地龙处,才会每隔百年,长出三五颗歧衣。这东西虽然禀赋至阴,却只有至阳之人才能看到、采集,因此即便是酆都地界也没多少人知道。但自从断龙之战后,地龙被斩,此地只剩得水灵气一家独大,地阴灵气和鬼气都微乎其微,早就没有歧衣这东西了。”
“原来如此!”张子初一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多谢土兄指点!”接着,转邻村对英洋说:“英姐姐,既然土兄如此诚心相助,那老人的山川召鬼术又只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祖先解决一些家务事,我们就不掺和了。”
“也好!”英洋对张子初的话还真是言听计从,双手一合,向背后虚推,一提一拉,将肩后那颗已然成形的鬼脸给驱散。
土颜硕脸色微变,英洋这举重若轻的一招显示出她的修为并不在自己的千年道行之下,心中对张子初等人越发的忌惮,但手上也不敢慢,乌黑的法诀连弹之下,那股被驱散的烟雾飞似地冲到他脑后,结成一只新的鬼脸。
“告辞!”英洋对着土颜硕一拱手,双手上下一翻,两人一鬼已身影渺渺。
土颜硕不放心似地放出神识,瞬间转遍方圆十里,再不见他们的行迹,知道他们已然走远,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冲入土氏祠堂,咆哮着吼道:“虽然我们土氏讲究的是韬光养晦,可不到百年时光,却连祠堂也没落成这样,这是怎么回事,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土氏祠堂里的土昆向北早就不知磕了多少个头了,还只听楼梯响,不见鬼下来,正大惑不解的时候,见土颜硕排闼而入,不由地磕头如捣蒜:“祖先容禀!祖先容禀!”
就在此时,张子初等两人一鬼又出另一个空间翻了回来,萧金铃偷偷地问:“胖子,为什么歧衣没了,不见你失望,还偷偷摸摸地回来个什么?”
张子初敛尽大家的气息后,才解释说:“就算那个土颜硕说的都对,酆都地龙已绝,再也不长歧衣,但焉知他没有藏货?不知你们是否感觉到,当我提到歧衣时,他的反映有点过火!呵呵,若只是一样早已绝迹了的药物,他好好说话不行吗?还一惊一乍的,鬼才信他胡扯!”
“我也不信!”英洋咕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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