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贵大手伸进旁边的侍女怀中大力的揉搓着,不阴不阳道:“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当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能闯到这里来。不过,当然是自投罗网。”
随着他的话音,影壁后面的甬道中,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一个个面目凶悍的彪形大汉,将陆云和钟柚团团围住。
这些都是白富贵的心腹手下,也是白府的精锐,只看那贲起的肌肉,鹰隼一般的眼神,就知道绝不是寻常的护院武师直流,起码都是炼肉期的高手。
在白富贵身后一道屏风,屏风后面更是走出四位身着长衫的文士,神光内敛,都是练魂修士。
双拳难敌四手,放在修行界中,只要境界相差不是太过悬殊,同样适用。而且修士体内的元气并非无穷无尽,一旦被车轮战耗尽,照样是砧板上的鱼肉。
钟柚不屑的笑了笑道:“凭这些杂鱼就想留下我们,我说白掌柜的未免太天真了吧?”
白富贵眼睛一眯,露出一抹寒光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陆云心里颇有些紧张,阿忠虽然修为高深莫测,但是这可是地底下,要是这些人一窝蜂的上来群殴,阿忠要是慢上哪怕一分钟,钟柚能不能站着他不敢保证,但是他即便不顾身份的开启魔像,也肯定会跪。
看来只能拖延时间了,陆云耸耸肩膀道:“白掌柜的,你这生活过的不错啊,又是保镖又是**的,我猜你一定很怕死。”
白富贵嗤的一笑道:“我怕不怕死不知道,但是你们待会儿肯定怕的要死。来人啊,把万虫尸水趁热端上来。”
一个巨鼎被两个护院从影壁后面抬出来,里面满满的都是绿油油的浓稠混合物,里面各种人类的残肢断臂,上面密密麻麻的趴着肚腹鼓鼓的绿色尸虫。
白富贵拈了颗葡萄放进嘴里,舔了舔舌头,满脸奸邪道:“这万虫尸水可是专门为二位熬制的,喝了之后遍体生疮,浑身流脓,尸虫在五脏里面不断的啃噬血肉,然后嘭的一下炸开……溅的到处都是,而最惨的还不止这些,你们的灵魂也会被禁锢在这些爬虫体内,永世不得超生,永世承受噬魂之苦。”
说到后来,他砸吧着嘴唇,脸上一片享受的表情,桀桀阴笑道:“说吧,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们来的?还有,王仁瞻那个废物是不是死在你们手上?若是乖乖的招了,就给你们个痛快,若是不招,就让你们尝尝万虫蚀体的滋味。
陆云沉吟道:“你早就发现我们了,对不对?”
白富贵伸了个懒腰,晒道:“你们两个毛头小子,真是太嫩了,还真当这白府是自家后院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陆云心中第一个跳出来的嫌疑人物就是汪兴仁,忽的灵光一闪,笑道:“白掌柜的好心机啊,在美人窟中最不容易察觉的眼线,就是美人!我猜的对也不对?”
白富贵略有些惊讶,拍着手掌道:“聪明,果然聪明。我以为你会怀疑汪兴仁呢。”随机打了个响指,他身后那两位正替他揉着肩膀的美人摘下面纱,赫然是那对长相相同的双胞胎姐妹。
“原来如此。”陆云点点头,他们初入美人窟,这双胞胎还哭哭啼啼的求他们搭救,原来竟是白富贵藏在美人中的眼线,不由得摇头道:“两位姑娘演技还真是不错。”
那双胞胎脸上满是笑意道:“谢公子夸奖。”
钟柚连连咋舌道:“果然是老奸巨猾,倒是小瞧你了。那这么说,我们两个这么容易的被放进来,也是你的意思了?”
“若不放你们进来,那么这陷阱不成摆设了吗?”白富贵状极得意的笑道:“你们两个若是识相的话,就乖乖的束手就缚,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那些大汉齐齐兵刃出鞘,浑身骨节爆响,跃跃欲试。
钟柚忽然露出一个顽皮的诡笑道:“白富贵,我劝你现在赶紧跪下给你二位爷爷磕几个响头,我们或许还会饶你一命。”
“笑话!”白富贵咬牙一声冷笑道:“动手!”
随着他的话语,整个大厅猛然震动了一下,浴池之中轰然一震,散开道道涟漪。
白富贵神色巨变,大喝道:“快,杀了他们。”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巨响之后,就是一震诡异绵长的嗡嗡声,声音不大,却直钻脑髓,让人感觉一阵眩晕,五脏翻涌,直欲作呕。
那些神情彪悍的大汉个个青筋爆出,面露痛楚之色。白富贵的护身气罡刚刚出现,就如玻璃一般迅速的散掉,眼前更是一阵阵的发黑。
等他恢复视力的时候,钟柚的身后多了一个人,一个身材消瘦,脸色木然的老人,看冷漠的瞧着他,好似在瞧一个死人。
他的心里生出难以言喻的恐惧,声色俱厉道:“上,都上。”
阿忠猛地向前跨出一步,衣袖一摆,那些护院浑身巨震,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白富贵两手向后虚抓一下,故技重施,将那对美貌的双胞胎凌虚抓起,甩了个过来。
阿忠只是身影一晃,已经出现在白富贵面前,身子微微一阵,一道肉眼可见的黄色光晕猛地扩散开在,浴池中的水瞬间沸腾起来,身在半空的双胞胎姐妹和那些浴池里的侍女们,连尖叫都来不及,瞪着满是惊恐的眼睛,面色如纸,缓缓的飘在水面上,宛如窒息而死的死鱼一般。
屏风前的四个文士,早已经是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这是绝对压制的力量,就像孱弱的小鸡碰上凶猛的虎豹,除了颤抖之外,再也无法做出其他反应。
阿忠只是淡淡的斜睨了他们四人一眼,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话,但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那四个文士脸上的血管瞬间膨胀起来,噗呲噗呲的连续爆开,转瞬之间,面目全非,软软的像是骨头都化掉一般,瘫成一团肉泥。
陆云整个人都惊呆了。
怪不得钟柚如此镇定,阿忠的战斗力简直强的吓人,什么炼肉一境锻体一境,只需要挥挥衣袖,就全军覆没,毫无还手之力。
白富贵早就面无人色,双腿筛糠,就像一只被猫按住尾巴的老鼠崽儿,连个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摆设。
钟柚轻笑了一下,点头道:“阿忠,我有话要问他。”
白富贵像个鸡崽儿一样被阿忠拎到钟柚面前,随随便便往地下一仍,他的浑身脱力的趴在地上。
钟柚俯身蹲下,笑吟吟道:“白掌柜的,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是你不知道珍惜。磕两个头而已吗,总比丢掉性命要强吧?”
白富贵满脸是汗,结结巴巴的道:“你们究竟是……是什么人?”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陆云放下心来,凑过去笑道:“我来问你,张坛主在哪儿?”
白富贵摇着头,颤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陆云摇头一笑,然后揪住他的衣领,一下子提到盛满万虫尸水的巨鼎旁边,将他的脸按上去,阴笑道:“来吧,白掌柜的,干了这鼎热翔。”
白富贵剧烈的挣扎了一下,苦求道:“别杀我,我不是白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