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破布帛的声响从背后传来,接着便感觉背上一轻,轩辕小宝已从背上掉了下来。
深陷的眼坑,高突的额骨,干裂发白的嘴唇,枯黄的脸色,在日光下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因为他本不该出现在此处,他的死气太重了,根本让人感觉不到生机。
雪儿撕吼一声将地上的轩辕小宝抱起,他那轻如纸瘦如骨的身子再次使她颤抖。
一道划过他整个背部的剑伤出现在雪儿面前,从伤中留出的血只能将伤口周围的衣服染红,轩辕小宝体内已无血可流。胡玉雪死死的盯着那个出手的道士,妖异的双眼中射出让人心寒的怨毒,就像一只凶兽一般狠狠地盯着他,盯着围过来的众人。
她娇瘦身子缓缓发生了变化,一股妖气不停地从其身上散开来。很快其全身都长出一层滑亮的白毛,附盖了她的全身。身形不断变化变大,双手变成了白色的爪子,如玉雕的耳朵变成了尖细却又充满妖异之力的狐耳。
随着其那双迷人的妙目完全变成鬼火般的妖目,胡玉雪的身子已化成了一只如豹子般纤细却充满美感与力量感的白狐,尾部三条如雪狐尾随风而动,显得那般妖异。众人均觉得奇怪,奇怪其还有三尾藏在何处、其为何只有三尾。
因为妖狐要拥有六尾修为才能化成人形。便在此时胡玉雪那三尾忽膨松开来,白尾一分,竟从每条狐尾中分出一尾,三尾妖狐立时成了六尾。众人心中道:“原来如此。”但变化还未结束,原三尾再一分,成了不折不扣的九尾妖狐。九条巨尾完全展了开来,就像孔雀开屏一般,挡住了大半个天空。
天空不知何时已暗了下来,本阳光大好的晴天成了暗沉沉阴天。众人将目光从其那微微舞动九尾中收回目光,才发现胡玉雪的身子又大了一倍,显得更加纤美更加妖异。庞大的妖气如浆一般粘稠,竟无一人敢上前动手,全都原地站着一动不动。胡玉雪低下巨大的狐首看着地上轩辕小宝,用粉红娇嫩的狐鼻贴着他的鼻头,妖目中尽温柔。但令谁都未想到的是,她竟一口将轩辕小宝吞下,那具如死尸的连双腿都没有的死尸!
“你们统统得死。”胡玉雪说得很轻,带却带着无穷的杀意,听到这名话的全身都凉了凉。忽地一道火柱向胡玉雪巨大的狐身噬去,火柱一出,其他人同时向动了,各色的法术纷纷向胡玉雪扑去。胡玉雪那比身子还长的狐尾轻轻一扫便将最前的那道火柱扫散。猛地低吼一声,全身狐毛膨起,一圈妖气扫出竟将所有击来的法术扫散于无形。接着其狐身一跃而起,向前扑去。
正对着胡玉雪的那个道士已祭起有了手中的宝剑,剑上金光四射,威力非同小可。就在其准备出手给胡玉雪迎头一击时,突然一道锐气从自己左侧划来。他脚步一错,避开这一剑,却见自己一个师兄双目无神提剑往自己身上刺来,其大声道:“你疯了么!”但那个仙云山弟子却根本未听见,唰唰又攻了三剑。这三剑又狠又急,就像是在对付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那人金光剑一挥,格去攻来的三剑,怒叱道:“你疯了么?!”
“当”的一声那疯道士的手中的剑被那人削断。疯道士未再向那人出剑,身一折向另一个道士扑去。而那手持金剑的道士亦未再说话反手一剑刺向身旁的一个同伴。金光从咽喉透出,那人死都未明白自己背后的师兄为何会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断剑道士一剑扑出,那人早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轻易便躲开他一剑,转身错步,一掌拍中断剑道士的后背,一道禁制打入其体内,那人道:“你中了妖狐的妖术,还是休息一下……”其话还未说完,破空之声已从身后传来,避无可避。
“噗”的一声,那人背上已留下了四道空洞的爪痕,飞出三丈掉在地上早已毙命,未被劈成两段已是他躲得快了。
“快散开,莫中了她的妖术!”一个留着八字胡子的道士大喊了一声,众人四下散开。一截淡红色的冷如寒冰的棍子从其胸口钻出,带走了他所有的力量与生机。他不该退,因为其身后的便是那神秘的凌云,取他性命的自然是凌云手中那奇怪的兵器。血棍退出,带起一道激射的血柱。
骆惊寒狂吼一声,像这样好的出手机会他怎会错过?其周身火光四起,瞬间化成一条火龙向凌云扑去。那似乎可以烧毁一切的热度迫得凌云一直飞退,却始终无法从火龙的锁定之中冲出来。再退便是峭壁,退无可退,但这伧促间又来不及提起灵力发动法术来防御。脚一触石壁,还来不及发力改变身体去势,那火龙已到了身前不足三寸的地方。
在这瞬凌云想到了很多东西,那个在等自己的她,还有在等自己回去父亲,但想得最清楚的的便是自己不该为了一只小妖狐以身犯险,不应该自不量力来管别人的闭事。来有就是和一个高手对决之时千万不可再去杀其他人被其他人分心,因为那样的结果只有一个,好便是丧命当场。现在他明白了,可是已经晚了。
火已扑到了身上,感觉就像一阵风。但随后的毁灭并未出现,那火只是扑到他身上便消失了,只留下那骇人的炽热。火光散去,正好看见一只巨狐咬断了那条火龙。火龙被咬断,骆惊寒便无法控制,火龙自然要散去。胡玉雪救下凌云后,白光一闪,冲天而起,竟踏空而去。凌云趁骆惊寒一愣之际,手中兵器带着血呼啸而出,直取其胸膛。
骆惊寒手中天神道尺一横,准确地迎上了飞来的兵器,却亦被震退四步之多。凌云手结一奇怪的手印,那绝不会是道家的法印。手印一成,其十指间渗出一滴鲜血。血在其诡异的灵力下向骆惊寒射去,在空中裂开,化成漫天密如雨点般血箭。骆惊寒大骇,已感觉到了那血箭的可怖腥气,从那血箭上迫来的血腥之气已让他不能呼吸。骆惊寒双掌一前一后推出,口中法决疾出,在血箭伤及其手掌之前的一刹那间撑起了两道光幕,在前的一道红如岩浆的是火系光幕,后面的是一道半透明如水膜的水系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