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断山与郭敬亭的身影刚好擦个对过，走到张鲸落身边，感叹道：“是个好苗子。从前就是头抬得抬高，现在摔了一跤，懂得低头了。这样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走，他的未来不可限量。你要小心啊！”
“要你说。”张鲸落翻了个白眼。
“怎么不进去？”刘断山随意一问。
“太闷了，出来透透气。”张鲸落随意回答。
二人之仿佛又回到之前的相处模式，那日在办公室发生的不愉快，似乎已被他们选择性忽略。
转过身，背对着栏杆，二人望向屋内欢声笑语的场景。
席间孙涛无疑是最高兴的人，无论是衣锦还乡的喜悦，还是布局三年更上层楼的得志，都让他成为了今晚酒桌上的主角。席间觥筹交错，不绝于耳。
“这就是那日。你说孙涛不简单的原因？”张鲸落突然发问，他指的是那日在咖啡厅，刘断山在骂完孙涛后，走出来时对张鲸落所说的那句不简单。
二人的默契，让刘断山明白张鲸落所指，微微点头：“我说他不简单的原因，是因为他早已得知嘉实公司销售总监这一单是我BD的。所以那日他拿你做了饵，钓我前来。他原本应该是想与我合作的，有我在，他拿下战略合伙人人的希望无疑更大。那日我看出了他有想与我深谈的心思，不过我一向不喜欢别人设计我，所以才骂了他。”
“所以其实这件事，你俩早已经达成默契？”张鲸落皱着眉头，他想知道刘断山是否之前就已经知道，孙涛的跳槽计划。
刘断山摇摇头：“没有达成默契。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底牌和胃口。这也是那日我在办公室阻止你的原因。我当时唯一想要保证的就是你能拿下这一单。所以才言辞激烈的反驳你。”
张鲸落尴尬一笑。说到那日在办公室的争吵，二人之间的气氛立刻变得有些沉闷。
“不说这个了。”眼见气氛不对，刘断山转移了话题：
“嘉实公司很大方，这一单的佣金已经到账了，这次他们连三个月的保证期都没管，直接全款到账，就是为了显示他们留下孙涛这个大才的决心。打过来的钱刚好凑了整，三十万。恭喜你，很多猎头一年的业绩可能都不到三十万。既然钱到账，你的工资也就要发了，你猜猜能拿多少？”
说到这里，刘断山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
“多少？”听到工资，张鲸落眼前一亮，眼下他只剩下一百多块钱，所以工资对于他来说，就是水对于干涸沼泽里的鱼。
刘断山嘿嘿一笑，比了个手势：“扣除各种税款，五险等我大概算了一下，你能拿到六万块左右。”
“六万快。”张鲸落咂摸了一下嘴，声音听不出悲喜。
“想想为公司做了三十万的业绩，却才拿到六万快的提成，大头全被公司占去，是不是感觉有些寒心？”见到张鲸落这幅表情，刘断山自然明白他的所想。
张鲸落点点头。他心中确实有些异样，自己辛辛苦苦做单，结果钱全被公司拿走，自然不甘心。
“没什么难受的，这很公平。你想想，这单是谁给你BD的、资源是谁给你的、平台是谁给你的、职业技能是谁给你的、工作环境是谁给你的。再加上公司正常利润和运营成本，其实你拿六万很正常，因为你目前创造的价值就是这么多。”刘断山开解道。
“所以我应该满心欢喜的接受？”听着刘断山的分析，张鲸落也慢慢有些释然。
“当然不是。”刘断山话说的出乎意料。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好悬没闪了张鲸落的腰。
“这些话都是哄骗那些小孩子的，其实就是公司在剥削你们，要不然老板凭什么挣钱。”无耻的话被刘断山说的理直气壮。
“那你还说那么多。”张鲸落的眼神带着怨念。
刘断山哈哈一笑，脸上带着诱惑的神情：“我这是在鼓励你向上爬，虽然现在高层剥削你，但等你成为了高层，你就可以剥削别人，成为这套体系的既得利益者。这才是我说这番话的用意。所以拼命工作吧！张鲸落，你所受的不公平，终有一天你会全部还出去。”
“受教了。”张鲸落没好气的回答。对于刘断山这种特别的鼓励方式，他一时之间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不过彼此说笑一阵后，倒真感觉距离拉近不少。此时张鲸落才发现，在刘断山尖酸刻薄的外壳下，倒也隐藏着一个有趣的性格。
刘断山慢悠悠点燃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后继续道：“怎么说六万快也是笔巨款了，普通人一年的工资可能也到不了这么多。说说看，打算怎么用？”
“先搬家。”想起自己所住地方的破旧，张鲸落不禁感慨自己的吃苦耐劳，既然有了钱，当然要先提升自己的生活质量。
“看来是要搬到公司附近啊！可公司地处中心商务区，不禁租金贵，而且还难租。我建议你找人合租一下，这样经济实惠，也容易租一点。”刘断山认真的給与张鲸落建议。
“这样啊！我想想。”张鲸落陷入沉思，脑海中的各类信息飞速闪过。
“有了。”还没等刘断山反应过来，便看到张鲸落忽然向席间走去。
趁着众人热闹的功夫，刘断山便看到张鲸落走到李秋萌身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随后李秋萌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惊悚故事一样，将喝进口中的酒一口气喷了出来，正喷在钱民笑眯眯的胖脸上，顿时席间一片手忙脚乱。
而张鲸落则趁机溜了出来。
“你去做什么了？”刘断山惊讶的连烟都忘了抽。
“我看过李秋萌的资料，她现在正住在公司附近，地处高档小区，三室一厅精装修的大房子，一个人住。我记得那边的租金是三千一个月。所以我就说，你一个人负担房租太贵了，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吧！”
张鲸落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似乎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妥。
刘断山则像李秋萌一样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张鲸落，惊声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虽然胖点丑点。可你贸然提这种要求？人家怎么可能答应？你不会是对这姑娘有意思吧！”刘断山玩味的看着张鲸落。
张鲸落表情严肃：“首先如你所说，她是个又胖又蠢的女人，我的眼光还没那么低，我只是单纯的想省去找房子的功夫。其次她会答应的。”
“凭什么？”
“凭我长的帅。”张鲸落一本正经的回答。
咳咳咳！正抽着烟的刘断山一口气没上来，弯着腰咳嗽起来：“你小子……咳……还真是……咳……不要脸。”
张鲸落得意一笑，反击道：“彼此彼此。”
“就凭你不要脸的风范，我招你也肯定没错。”刘断山直起身，竖了大拇指。
就在俩人打趣之际，天空忽然传来飞机的轰鸣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