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百姓闻诸侯讨董,大乱,董卓将洛阳四门封死,不出不进。并着华雄领马步军五万,率李肃、胡轸、赵岑,星夜赶赴虎牢关迎敌!
蔡邕老仆将那昏厥的卫仲道唤醒,将关平之事告知,却为详细禀明关平身份。卫仲道遂往蔡邕与蔡琰处致歉,蔡琰怒怨未消,赌气不见,卫仲道羞惭而走,宿于烟柳之地,蔡琰越加厌恶。
又过数日,清晨,忽有五龙镇的信息带到,关平赶忙寻至。原来因洛阳为防细作,进城须搜身验物,并无书信带至,只言五龙镇一些安好,让关平安心养伤。
忽一阵幽兰香风袭至,蔡琰翩然出现在书房里,面带慌色,急道:“卫易昨日于伎坊厮混,酒醉后竟言要去官府告发,受刀创之人,这可如何是好?”
关平见其父女面色踌躇,心中不忍,拱手说道:“腿口俱在他身上,拦也拦不住,如今吾的伤势已无大碍,不如便告辞离开!”
蔡邕尚未言语,蔡琰先急喊道:“不可…”蔡琰见关平与父亲诧异看来,满面羞臊,讷讷道:“此时外间兵荒马乱,洛阳周围隘口俱有大军镇守,如何走的出去?”
关平哑口无言,蔡邕却想起来,便开口道:“可出成直往东行,于汜水关孔文举亦将至,可径自去寻他…”蔡邕尚未言毕,却见女儿面带闺怨,幽幽的盯着自己看,不由强咽下了话头…
蔡邕一提起孔融,关平忽想起武安国遭吕布断臂之事来,便也坐不住,起身道:“可是个法子,只是吾观洛阳城难敌十八路大军,汝父女亦当早做打算,先返陈留,若是无去处,便是去五龙镇暂避也可…”
蔡琰不知局势,便看向父亲,蔡邕叹了口气,道:“老夫已与仲道商议好,再过几日便送琰儿去河东完婚!”
蔡琰闻言华容惨淡,急道:“此事为何不与女儿商量!”
蔡邕不敢看女儿慌凄神色,佯作强硬道:“娶妻如之何,必尊父母!汝与卫仲道早已盟订,还能反悔不成!?”
蔡琰闻言,潸然泪下,掩袖而遁…
关平见状,心下不知是何滋味。半晌无言,关平只好道:“既如此,吾便告辞了,多谢蔡翁舍命搭救……”
“嗯…那公子便多收拾妥贴一些,需要什么寻老仆打理便是…”女儿垂泪,蔡邕亦是不是滋味,其有呆坐良久,方摆手道:“若见文举,便代转吾书信一封,晚时再将信誊写于汝…去收拾吧…”
关平拱手告辞,及至门边,掀起半帘,其回身欲言又止道:“那卫…令媛…罢了,告辞!”关平实不知说甚,复掀帘而起。
身后蔡邕忽叹道:“老夫亦能看出琰儿与汝…,只是‘文人重信,君子重义。’悔之便无信义,老夫亦是有苦难言……”
关平掀帘而走,屋外传来叹然之语:“孰轻孰重,呵呵…”
……
关平心是沉重的来到蔡琰闺房,却见伊人未回,便自顾自收拾起行囊来,大部分东西都放入须弥芥子阵。为掩人耳目又扎了包裹,背负于后,放回身,却见蔡琰正俏生生立于帘外……
“可收拾妥当?”帘外蔡琰轻声问询,语气却有强抑不住的颤动。
“嗯…”关平轻应一声,上前掀开帘子,蔡琰泪目尚红,略微肿胀。关平见之心疼,胸中一激,沉声道:“姑娘若无迁就卫易之意,吾可带汝远走!”
蔡琰娇躯一颤,双眸瞬间蕴满涟漪,其急转过身,以袖子遮面,泣声道:“吾父膝下之有奴一女,其年事已高,吾怎可一意孤行,但负君意,来世再续……”
关平闻言,胸若息窒,良久,长叹一口,道:“既如此,那吾便告辞,若日后姑娘有难处,可遣人送信于我,刀山火海,斧链加身,吾亦定星夜赶至!”
伊人抚胸清颤,须臾,自怀内取出一物,交予关平手中,泣不成声。
关平接过一看,竟是那轻.薄面纱。打开内有香囊一只,气味幽香,不是腊梅又能是甚么?”
此时关平当真想将蔡琰强拽而走,只是其孝父之心,怎可耽玷,其自身后轻环美人娇躯,只一瞬,便疾步驰离。
蔡琰上身颤抖,转身埋于秀床之上,此时方放声悲哭,铺中尚留心上人身上雄潇之气…蔡琰手攥枕被,心若刀割…
关平出的门来,正见老仆于大门出守候,其将蔡邕予孔融之信交予关平,又奉上银锭若干,关平辞谢银两不受,回身冲蔡邕屋面深鞠一礼,又向蔡琰闺房注视一眼,转身越门而出。
其行至街边,忽见街角有兵丁涌出,有百十步卒。前头一身形浮夸之人,正是河东卫易!关平急拐而走,隐于小巷。
见众兵俱过,关平大恨,于其后寻一角度,一飞镖甩出,转身飞遁!
那飞镖不偏不倚,正中卫仲道腚蛋!卫仲道嗷嗷直叫,回身巡视,人群熙攘,却哪有袭击之人影?
……
关平于一客栈歇下,及至夜半,其隐于东门,侯两班岗哨互替,取出备好麻绳于城上一跃而下!其辨明方向,飞掣而走!
奔行良久,关平找到一出无人树林,夜风习习,林枝张牙舞爪,阴森可怖。关平不理‘众魔’袭扰,其取出符篆,朗朗而叨,唤出百将,令众步兵俱隐于林中,自挽僵一匹,领余下九重骑踏月色呼啸而去,转眼消失于冥夜之中……
……
关平疾驰一夜,终见虎牢关之廓。
虎牢关,属古成皋县,因传闻周穆王曾将进献的猛虎圈养于此而名虎牢。隋时改成皋县为汜水县,唐朝以后称为汜水关。又名虎关、武牢关、成皋关、古崤关。
此处乃秦置关、汉置县,以后的封建王朝,无不在此设防。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关平本欲将重骑搦战,自己寻机登关,及至关前,却见关上空无一人!关平遂将重骑遣散于暗处,自己寻墙角旮旯处以挠钩绳索缓缓摸上,只觉此关实在既高又陡,墙面顺滑,似有油污,实是险要难攻之隘!
待上的城墙,却见关内锅碗炊营俱全,只是无人!关平再往前走,忽身后有破风声至,关平猛将头一歪,侧身闪过,匕首后拉,斜横于那人脖颈。
关平定睛一看,那人手持菜刀,只似一伙夫,便狠声道:“汝为何人,观众为何无人?”
“吾…吾乃火头军长!”那人周身颤抖,面上肥肉瑟瑟,又道:“关中兵卒俱往敌阵袭营,只有预备辎重人员留守,吾因尿急…呃啊!”
关平将那火头军击晕放倒,往关前门而去,果见城上有巡视之人!
关平闭目于十将重骑沟通,令其于后墙城下搦战,自己则隐于暗处。果然,空中传来呐喊嘶吼之声,前城兵丁俱往后城墙而去,关平使出洛阳相同之法,顺利出城!
关平徒步赶路半个时辰,忽见前方火光冲天,大惊避入身旁一林,正要隐下观望,突有一将狼狈而来!其手持双刀,身披重甲,头戴赤帻,进林而来!
来将及至关平身边,拉马筹思一番,随即将赤帻摘下,挂于一树枝之上。亦隐蔽起来!
关平正字纳闷,忽有一魁梧眼熟骑将,纵马领兵而来,见前方赤帻,忙持缰远望,并另兵卒围定,其张弓拉箭射之,方知不过只有一赤帻,便摇头向前来取。
待那将走进,关平才认出,正是华雄!其走到树前,方取了赤帻,眼中却有狡诈之色,关平心中一突,心道:华雄使诈!
果然,之前那双刀将猛然从灌木中跃出,直砍向华雄!华雄早有预备,挺刃砍向双刀将脖颈!那双刀将未有所料,大惊失色!
华雄眼见就要将那双刀将斩于马下!忽有金光大闪,劲风袭至!其自马上一跃而下!战马一声悲鸣被砍为两截!华雄怒目而视,却见一小将战于马尸之旁,手持金铜色巨刃,威风凛凛,直如天神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