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钟小妹发现徐方前的办公桌里有小人书,一时看入迷忘了时间才回来晚的,而钟三丫完是迁就她等着她,当然,她顺便也一起看了小人书。
钟希望一听说那小人书是徐方前的,立马就对钟小妹进行了洗脑式的人生长谈,而后又给她灌了不少心灵鸡汤,大概意思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徐方前那般徒有其表的老师一定要远离。
其实钟希望根本不用担心钟小妹会因与徐方前走得过近而学坏,即便钟小妹不远离徐方前,徐方前自己也会尽量躲避钟小妹的,没办法,他之前受到的打击和创伤太大了,钟小妹在他的眼里俨然就是一个长得可爱的小恶魔。
腊月二十三,钟小弟从镇上的学校放假回来,而秦老头和齐子栋也回了小王村。
钟小弟一回来,前一秒,钟娘和钟爹还迎出来,钟娘嘘寒问暖的,钟爹虽然不说,但脸上的神情还是很高兴的,钟希望和钟小妹也都笑呵呵地看着他,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独属于家的温暖,于是他发自内心地笑了。
然而,后一秒,钟小妹猛地抄起身后的擀面杖朝他抡了过来,一边抡一边道:“好久不见,二哥你的身手有没有退步啊,就让小妹我来验证一下吧!嘿!看棍!”
钟小弟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身体跟着左闪右避,心里却在腹诽,难怪这小丫头从一开始就将双手避在身后,原以为她终于有点文静样儿了……呃,不对,人文静的姑娘压根儿就不是双手避在身后的,而是轻轻交叠于腹部的……啧,果然不能对这小丫头抱有太大期待!
钟小妹没两下就被夺了手里的擀面杖败下阵来,钟小弟将擀面杖在手里耍花枪一般耍了一圈后颇为得意道:“哼,就你这几下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验证我,自不量力!”
“那我来验证一下,够格吧?”钟希望活动了一下手腕子,笑眯眯地看着钟小弟。
钟小弟蓦地一怔,随即便干笑道:“呵呵,俺大姐,别呀,我这才刚回来,那啥,还没喘口气歇歇呢,啊,我渴了,我去喝口水!”说着便直接溜进厨房去倒水喝压压惊,一大碗温开水慢慢喝下去后,眼见他大姐终于没有再考验他的兴致了,他才悄悄松口气,然后立马就感觉膀胱内传来一波急切的尿意,赶紧又到茅厕去放水。
等他放完水,洗好手出了厨房时,他大姐正在院子里等着他呢!
钟小弟的心里是一片瓦凉,他果然就不该觉得自己有那么点身手就比别人有优越感,就可以飘了,他虽然在书法上可以甩他大姐几条街,但武功上,他觉得自己就是练到死也超越不了啊!
正如钟小妹在他面前撑不过两招一样,他在他大姐面前也没走过三招就被制服了。
钟小妹在一旁蹦跳欢呼着,钟小弟满心怨念,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专爱拆他台的妹!
钟爹钟娘笑呵呵地看着仨孩子在院子里闹腾,虽说过了年后大闺女就十八了,二儿子十四,小闺女十岁,但在他们眼里,他们始终都是小孩子。
晚饭时,钟爹钟娘提起村里刘振山的闺女刘招男明天嫁人的事。
因为刘招男和钟希望关系好了,刘金宝如今又在钟来春的武馆里帮工,两家以前的怨结倒是解了。虽然刘振山夫妇俩见着钟爹钟娘不见得有多热情客气,但笑着打个招呼还是能够做到的。
明早,钟娘和钟大丫要过去给刘招男梳妆打扮,钟爹也被请去帮忙了,而钟希望也会作为小姐妹去陪着钟大丫坐坐,直到她被新郎官接走。
钟希望做了一身新衣裳送给刘招男,与当初送给钟大丫的款式略有不同,毕竟刘招男要比钟大丫高不少,骨架也要大一些。钟大丫当初的上衣是旧式斜襟的短款,而刘招男的这件是对襟的中长款,也是略收腰,裤子的款式是一样的,都是裤脚略收。
晚间,等到同屋的钟小妹睡熟后,钟希望便进了空间,准备继续精进她的医术。
钟希望一直都相信熟能生巧的道理,所以在之前的救治枪伤患者成功之后,她也一直在不停地重复练习手术操作,除此之外,还在攻克神经内外科这块,而孙来福他娘灵儿就是她试手的病患。对此,她十分谨慎,所以灵儿虽然有所好转,但非常不明显,基本可忽略不计。
早在空间机器人线上任后,钟希望就已经不需要再亲身劳作了,她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学习、锻炼身体以及精练各种技能了。而随着她努力修炼自身的同时,空间与她也越来越相容,以往进出空间,她都要小心谨慎集中注意力,而现在则与呼吸一样自然容易。
据小拉说,这其实是她的精神力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强化,为此,小拉以她的精神力为依托数据,替她开启了外界突发情况预警的系统模式,以防在她进入空间这段时间内外界发生突发情况。
除此之外,小拉还透露了一个消息,若是钟希望的精神力达到c等级,就可以开启空间住宅区别墅的第三层了,届时会有更多的便利设施为她所用,比如连接空间与外界的专用c通道,以后她可以不用亲身进入空间,只需将精神力集中在某一波段上,便可以直接取出空间里可取用的东西或是将外界的东西收入空间。
而精神力达到b级后,可以开启连接空间与外界的专用b通道,带动物或人进空间便能够实现了。精神力达到a级便算是顶级了,届时可以开启连接空间与外界的专用a通道,只要精神力集中冥想一个地方的标志性建筑物,便可以借助空间作为地域跳跃中转站直接到达那个地方的标志性建筑物旁边。
只不过目前她的精神力才只有e级,而初得到空间时,她的精神力是f级,当时小拉曾经建议她去强化精神力脑电波这一块,不过她因为可能会出现的危险而拒绝了,所以小拉此后也就没有再提过,而是配合她的步奏为她提供她所需要的一切。而现在她的精神力等级已在潜移默化中提高了,小拉又再次提醒她精神力脑电波的重要性,并明确了等级的差异。
但是,钟希望还是没有去做精神力脑电波的强化进修,她是个务实的老太太,做人做事的原则就是踏踏实实,一步一步来。
小拉见证了钟希望在空间里一步步努力过来的整个过程,虽然她在它的评估中是属于过度保守型的主人,但它还是挺欣赏这个主人的,也乐意慢慢收集她的观察数据。
钟希望在空间里的作息时间除了之前为了救治小拉虚拟的那个被打成筛子的重伤患时,她废寝忘食过一段时间外,一般情况下还是非常有规律的。
这会儿正是她的睡眠时间,待睡满八个小时后,小拉会按时喊醒她起来洗漱吃饭。
钟希望又做了梦,梦中,她在一片漆黑中摸索前进,四周死寂一般无声无息,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喘息声,甚至是心跳声。
钟希望并没有慌神,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却一直无法醒来,所以她停止了前进的脚步,盘腿坐下来。因为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她开始在脑中模拟着她在空间里正在进行的一项脑部手术。
突然,一阵刺耳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划破了漆黑死寂的梦境,钟希望也猛地惊醒,睁开眼便见到自己已经出了空间,正躺在自家的木床上,侧身看了看对面床上的钟小妹,发现她正熟睡着,还像小猪一样打着小呼噜。
而此时不过凌晨一点多钟。
钟希望觉得有些异常,正想再次进空间询问一下小拉到底出了什么情况,却在此时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开来的声音,接着停在了她家院门口,然后是车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再然后隐约有两人的对话声传来。
“是这里吗?”陌生男人的声音,冷硬低沉。
“嗯,对,是这里。”这声音钟希望熟得不能再熟了。
钟来春?!钟希望蓦地蹙起眉,人也跟着无声无息地起了床。
院门外,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车灯已熄,没有月光,四周淹没在一片漆黑里。
“你去敲门。”驾驶座上的男人自然而然地发号施令。
钟来春略有迟疑,但还是快步走到院门前,刚抬起手敲门,便听到里头拉动门栓的声响,下一秒,大门被拉开,钟希望双手环胸站在他的面前。
“……俺姐?!”钟来春有些呆愣。
“嗯。”钟希望淡应一声,随之一把将钟来春拉到自己身后。
这一举动明显有老母鸡护崽儿之意,钟来春一时间心里暖意滋生,喉头有些发紧,这就是他亲姐,什么都不问,只然信赖和维护他。
不过,他姐这是误会了,情况紧急,他可不能再耽搁了。
“俺姐,这是郑曙光他战友,曙光受伤了,很危险,想见你一面。”钟来春急忙简略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车里坐着的赵卫国看向院门口站着的钟希望,光线太暗,只能分辨个大体轮廓,是个年轻姑娘没错,也许写信给郑曙光的那个长辈钟希望就是这个姑娘的长辈。
赵卫国是个军人,说话做事向来是简单利落雷厉风行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过有人能够将信当成拉家常一样一写就是十几页的,唠唠叨叨,啰里啰嗦,一看就是某长辈口述,再由孙子辈的孩子代笔写的。
不过等他看完那封长达十几页的信后,他也觉得信的字里行间真的满满都是对郑曙光的关心和爱护,也难为郑曙光那家伙像护着宝贝一样护着那封信,一直死攥着自己装信的那个口袋,即便昏迷失去意识了也不曾松开手,还是他硬掰开他的手。
郑曙光的情况很不乐观,已经……
赵卫国是见惯了生死的,在战争中,不管是敌人的还是战友的,生命便如地里的庄稼,阎王收割起来那是一茬儿一茬儿的,容易得很,他的心也早已经麻木了,冷酷了,看开了。然而,当郑曙光猛地推开他,替他挡下了那一连串的子弹时,他整个人都懵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无边无际的痛苦。
老实说,他和郑曙光的关系一般,曾经还因为比拼不相上下而相互较劲竞争着。
他感激郑曙光救了他,但同时也痛恨他救了他,这样,他便永远都会活在偷了他的生命的痛苦中,永远无法释怀,无法心安。
在遭受了如此重伤之下,没人认为郑曙光还能活着,包括他,但让所有人都无法相信的是,那小子始终攒着一口气不肯咽下。他们以为会有奇迹出现,便急忙将其空运回平京的军区医院,可医院里最顶尖的军医都无所不用其极地医治了两个月了,仍然没能让情况更好。
眼见着他肌体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消逝,但他却仍旧攒着一口气不肯咽下,这时候他们才开始考虑,是否他还有什么未完的心愿,所以才这般执拗地不肯咽气。
很显然,这个心愿与他的亲生父母和爷爷奶奶都没关系,毕竟他们都已经围在他身边两个月了。
赵卫国便想起了当初他从郑曙光口袋里看过的那封信,难道郑曙光是在牵挂那个给他写信的长辈钟希望?
是与不是,试了才知道!
于是便有了赵卫国的这趟没日没夜的赶路历程。
赵卫国到达凌镇时已然是晚上十二点了,信上的地址写着五里屯钟刘村,他不知道该怎么走,想着是否要拍开一户人家的门问问情况。
也是巧了,钟来春因为武馆招不到更多生员而倍感压力沉重,睡不着,便爬起来跑步,就这么遇到了想拍门问路的赵卫国。
赵卫国好不容易见到个人,毫不含糊地上前拉住钟来春,将情况说明。因为提到了郑曙光受伤,钟来春倒是防备少了些,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略一思量便领着赵卫国过来找钟希望了。
赵卫国本以为要说明情况还得费点功夫,而且老人家出门必定得多准备些东西什么的,却不想,他在车里仅仅只坐了三分钟,副驾驶的车门便被人拉开了,钟来春坐了进来,而钟希望也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坐了进来。
“走吧!”钟希望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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