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什么事儿。”痴情男的同伴好整以暇的反问。
痴情男却赶紧拉扯一下他的胳膊,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还是连连给背心纹身汉子赔笑道歉。又见朋友无意服软,汉子亦表情凶狠,不得已连声说‘我喝我喝’之类的话。
汉子轻蔑一笑。“你喝?有男人替女人挡酒的,怎么,你是他老公?你俩是同喵性喵恋?行啊,那不用喝,你俩亲个嘴儿给大家呢看看也行。”
“这里不欢迎你,好走不送!”痴情男的同伴冷声道。
“CN喵ML喵GB的,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滚!”
“麻痹给脸不要!”汉子抄起酒瓶就向脑袋砸下去。
可这下却是被旁侧伸过来的一只手兜住。正是石松明。“误会误会,哥们你看这众目睽睽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被录下来传到网上,影响多不好。而且你们这统一服装,统一纹身。万一被误会成黑涩会,你们也冤枉不是。这赶巧最近还严打着呢,这点小事儿万一惹得人民景差加夜班,咱作为良好市民就更过意不去了。”
汉子先是眼神凶狠的打量架梁子的石松鸣,但顺着话语又下意识扫了眼周围。被无数目光或直接或隐蔽的盯着,心中一颤。酒劲儿也退了不少,理智重新占据主导。
确实发现不少人已经用手机镜头对着这边。若真闹到网上,没人会给自己这种小喽啰兜住事儿,必然是早断早干净,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好兄弟。更何况头目一级的人物也早就下达了‘少惹事’的命令。
“哼。”汉子冷哼一声,松开酒瓶子。一根指头就在痴情男同伴的鼻尖位置点动。“今天算你小子走运。”
“我最讨厌别人拿指头戳我,不过你毕竟没有动手,所以也算你走运吧。”
“关哥,你是我亲哥,咱少说两句。”痴情男赶紧劝同伴,双手拿起又放下,似乎恨不得将同伴的嘴捂住。接着又扭头给汉子赔不是。
石松鸣则仔细打量被称作关哥的男人。或者是神经病,或是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咬牙死撑的类型,最后或许有几分背景或者本事,真的不怕这几个混混。可不论哪一种,吃眼前亏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汉子咬咬牙,再看看周围或明或暗的手机镜头,终究没有发作。“我记住你了,以后走夜路小心点。”
“我也记住你了。”关哥还是原话奉还。
汉子咬牙切齿的返回本桌,同伴们安慰几句,然后毫不避讳的聊找机会报复这种话。
痴情男当然听得到,表情复杂,却也没忘了与石松鸣道谢。关哥也是点头道谢。
“没关系,不过二位还是小心些为好。”石松明提醒一句,坐会原位。
他虽然强大能力在身,也打算当一个维护正义的英雄。可眼下局面,若说任由事件发展下去,等恶人做下恶事看好人受到伤害,再出手惩治恶人,显然有些问题。究竟是为了维护正义,让社会更好运行,还是为了惩治邪恶,满足自己内心的快感。其中还是有着细微差别的。
当然不算今次,这群汉子之后也会继续不干好事。但仅凭臆测就将人定罪并惩戒,恐怕比几个混混逞凶耍横更恐怖。石松鸣对英雄有着自己的一点理解。
“你还是老样子呢。”刘曼笑道。
“什么老样子?”石松鸣下意识反问。
“正义使者啊。记得小学时候,那几个总是欺负同学的家伙,你可是和他们打了好多次。”
石松鸣挠挠头,做回忆状。“小学时候的事情,记忆都模糊了。”
“初中也有几次啊。”
“是吗?”
“初一下学期,白迁拿棒球棍打人,也是被你这样抓住,姿势都差不多呢。”
“哦对。是有这么一次。他怎么能打女孩子,实在太过分了。”
“不对。你说的这次,是上学期入学摸底考试后的第三天九月十四号。我说的这次,是下学期,五月十号的事儿。”
石松鸣呆了呆,眨巴两下眼睛:“你记得这么清楚?不愧是学霸。我都记混了。”
他话是这样说,可脑海中的记忆却如潮水般涌来。而对照反思,进一步认清了自己。这份英雄梦,或许从小学时候就有了。
只是初三那年经过被追债者在学校的那场大闹,被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混混吓住。当英雄的念头才被埋藏心底,之后甚至有了几分好好先生的感觉,直到几个月前被拜师学艺,心态上才有所恢复。
“劳动节长假回来就出这么大的事儿,流了那么多血。当然印象深刻。”刘曼优雅一笑。“也只有你这种总是打架的人才会记不住。像我这种,看到地上那么多血,当时差点吓哭了。”
“说起来,我记得还有一次。外班的混混头子,自称小豹子头什么的。过来找我打架的时候椅子脱手,还砸到了同学,好像就是你。之后我被教务处带走,也没来得及确认。”
“就是我,不过就是蹭掉一块油皮,没什么事儿。”刘曼笑得更灿烂几分。
正巧服务员上齐酒菜过来,石松鸣开瓶半举。“抱歉,抱歉。时隔多年,给你赔个罪。”
“我从来就没在意过。”刘曼用果汁瓶碰了一下。
斜对角大桌的那群汉子里,某位好事的家伙一直注意着搅散好戏的石松鸣。见到二人碰瓶子的这一幕,嘴贱的毛病又犯了。“泡妹子就来这种地方,真是寒酸。看这靓妞只和果汁就知道没戏,哥几个怎么看?”
另一个汉子撇过来一眼,故作老成的摇摇头,低声道:“你小子看错了。这不是泡妞,这是包鸭子。靓妞的衣服一看档次就不低,这哥们一身行头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
石松鸣暗暗皱眉,直接传送两只苍蝇进两个汉子的嘴里。而两个汉子的咳嗽声中,刘曼拿起石松鸣手边的酒瓶子,仰头对瓶吹将剩下的半瓶喝光,碰的一声砸在小桌上,口红在瓶口染出一抹鲜亮的艳色。
“你……?”石松鸣惊讶问。
刘曼却是抬手招呼:“服务员,来一箱啤酒!”
“你……没事吧?”
“这算是你第一次请我吃饭。多喝点儿酒你不会介意吧。”刘曼笑着回答。
“你高兴就好。”石松鸣挤出个微笑,觉得刘曼应该是听到了旁桌两个汉子的话。不由对他们更是心生嫌恶,再传送几只苍蝇进他们的嘴巴。本已有所缓和的呛咳又严重起来。
刘曼却是开始不断碰杯邀饮,没一会便是六七瓶酒下肚,双腮显出酒红,话音也含混起来。石松鸣也陪着喝了差不多的量,却是全无醉意。他甚至怀疑自己这副经过第一种能力加强的身体,还有没有醉酒的可能。
“今天就喝到这儿吧,喝多了伤身。”
“不,有些话我一定要和你说。”
“那就说,说完咱就撤好不好。”无奈的石松鸣采用劝小孩子的语气。
刘曼再次干掉一瓶,打了个嗝,用朦胧的眼神看着石松鸣,比比划划地缓缓道:“其实六块钱一瓶的老雪花也好,六万一瓶的红酒也罢,本质都一样,水和酒精,在家乡微微量或添加或酿造形成的香料,差别只在于稀有性和通营销宣传造成的心理差别。通过灌输让人们认为喝红酒的人很有面子。其实,当人们都认为红酒是垃圾,和红酒人的人都傻逼,它也就只能卖成本价六块钱了。”
“嘿嘿,你这话若是让买红酒的人听到,怕是要过来锤死你。”
“我才不怕,你会保护我的。就像刚刚一样,就像小学初中的时候一样。对不对?”
“这是当然!”石松鸣点点头。各种意义上的自信满满。
“其实,在小学,你第一次保护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你。”
石松鸣眨巴两下眼睛,心中翻涌巨浪。自己当年单纯而气盛,加上一点不切实际的英雄幻想,确实和班级里的几个坏学生作斗争,但保护刘曼什么的,根本没有这方面念头。
更准确的说法,是保护‘受欺负’的同学,而不是保护刘曼。只是恰好,品学兼优长得也可爱的刘曼,成为那些不知道怎么表达喜欢的淘气孩子重点撩嫌对象而已。
对方真的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喜欢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