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彻的手轻轻的按住了她的肩膀,在江妍的耳畔低声调侃道,“你现在要是知难而退,回你的越兰古国还来得及哦。”
江妍皱眉,不动声色的拂开他的手,“我从不做逃兵。”既然已经决定要报仇,又怎会轻易放弃,况且一个苏琴,她还不放在眼里。
君夜彻挑眉,“打算不继续做你的天真单纯的大小姐了了?”
江妍淡淡的回了一句,“本来就不是天真单纯,而且怕做过头了会像你那样,到时候面具摘都摘不下来。”
“方才你可都已经体验过了,这个苏琴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听闻苏丞相膝下有两女,皆是待字闺中,其嫡长女苏琴清高且眼高于顶,倒是那嫡次女久菁,传闻知书达礼,善解人意……”说到这里,江妍不屑的冷笑一声,“不过我看,这里面恐怕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
前世苏玲居然以嫡次女的身份做了皇后,而那般高傲的苏琴,却甘愿委身作皇贵妃,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妍儿聪慧,甚得我心。”君夜彻说这话时,眸色暗沉亦没有什么笑意。
当初他被人追杀,慌忙间窜逃进苏丞相府,不曾想却撞见了苏玲亲手掐死了一个庶出的襁褓中的孩子。
他至今还记得那时,那位传闻中温柔善良的苏玲小姐,一脸的恶毒。
过几天,丞相府便传出了新诞庶子不幸溺死的消息,奶妈因此被杖毙。
至那之后,丞相府便再也没有庶出的子女,能活到出生下来那一刻了。
那时候的苏玲才多大?最毒妇人心。
无视君夜彻的话,江妍问道:“你明明离开了,怎么又回来?”
“喏。”君夜彻从袖中掏出一个长长的纸袋,递给了江妍道,“我刚刚看见你盯着它许久,便去膳房借了一根出来。”
虽说是“借”,说白了就是偷。
江妍接过那糖葫芦,挑了挑眉,道,“你这是在贿赂我吗?”
“别想多。”君夜彻微不可查的哼了一声,“这糖葫芦,最多也就算是聘礼。”
“你堂堂一个王爷,就给一个这么廉价的聘礼?”
廉价?!他辛辛苦苦钻狗洞跑膳房,好不容易弄来的冰糖葫芦,这个女人居然说廉价?
你廉价一个试试!
“你爱要不要,不要就扔了。”君夜彻面色一沉,用力的收起折扇便跃身而去,一晃眼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江妍不紧不慢的拆开了那纸袋,咬了一口糖葫芦,甜味弥漫,她沉默许久,蓦地竟破天荒的笑出声来,男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
……
江妍住在酒楼客栈之中,风平浪静的度过了好几日,某日,夜深人静之时。
送走了越兰使臣的江妍,难得得来短暂的清闲。
江妍侧卧着,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提着酒坛,月光映照着她。
江妍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酒,燕国的酒一向烈,苦涩而又辛辣的味儿在唇齿间蔓延。
蓦地竟想起那天越安雪与自己告别时,亦是如今天这般的夜色,她轻执起自己的手,失神地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