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王爷,就说我随后就到。”樱落轻抚着眉心,不理会身后诧异的目光径直回了房。
“小雨,你先回去罢。等我服侍王妃梳洗更衣,稍后就会过去。”
柑儿三言两语打发掉来传话的丫鬟,便拎着裙角随樱落进了房,面上挂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担忧,“王妃,一切……小心。”她本想说不要去,却碍于主仆有别,临时改了口。
樱落转身,抬手安抚着她脸颊上淡淡的伤痕,眼神微沉,心竟如针扎一般难受。
“,是么?”
她自是晓得柑儿的担忧,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即使她躲得了初一,又怎能躲过十五?
因为顾虑到待会席间,柑儿可能见到不想见的人,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简单的梳洗更衣过后,樱落随口嘱咐了柑儿几句,便唤来橘儿。两人一路搭话着,往王府正厅的方向缓步走去。
此时,夜色如墨,月上柳梢。
橘儿莲步轻移走在前边,稳妥地掌着水墨灯笼。明眸如水,不时地朝后看上一眼。柔处含忧,唯恐樱落一个闪神,磕着碰着,或是落了单。
“橘儿。”不下二十次地,被她那麋鹿般无辜的大眼关顾。静静地跟走在她身后的樱落,顿觉头皮有些发麻。
那样清亮却过分担忧的眼神,此不足二九年华的一人间疯丫,分明就是把她樱落,当成了离不开大人照看的髫发孩童。
“是。”橘儿回头朝她甜笑一记,放缓了步子。
看着她闪亮着期待的眼睛,樱落稍显挫败地垂头。随手扯了朵路边开得正艳的月季,叹声道:“丫头,我是‘失忆’,不是‘失心疯’。”
橘儿瞠大眼睛,显然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你刚刚提起说,雾枝月前被墨王爷给关了起来。她为什么会被关?”樱落实在不喜欢费心解释这些鸡毛不蒜皮的琐事,索性拢眉转移了话题。
听樱落提起雾枝,橘儿脸色忽地黯淡下来,“雾枝姐姐……是被容夫人诬陷的。”
“诬陷?”樱落蹙眉,等待着下文。
“嗯。”橘儿点点头,回忆道:“那是一个多月前,刚刚怀有两月身孕的容夫人,无意查验出雾枝姐姐送去的安胎药里,给人下了……藏红花。”
橘儿有些胆怯地回头看了看樱落,见她面上并无异色,方继续道:“那是我和柑儿还没调到朝樱阁时,发生的事情。我听说那时,王爷盛怒之下,扬言要杀雾枝姐姐。后来还是王妃给求的情,王爷才改罚了雾枝姐姐三十鞭,关进了烟淼阁。”
据说那时的王妃,为了保住雾枝姐姐的命,明知道雾枝是被人陷害的,却仍旧卑躬屈膝,低声下气地给王爷下跪磕头认错。
每每想起这个,她就觉得心疼得紧,打从心底地为这位美丽善良的异国公主叫屈。
樱落并不了解橘儿当下复杂的心思,垂眸暗思的她,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雾枝是在我中毒之前,就已经被关了的么?”脑海里有些莫名的念头闪过,却快得让她抓不住。
是哪,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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