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打算明日一早便启程亲自前往剑南道的白纯,把这一路上的事情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后,正怀抱着佳人,一双手透过薄薄的衣服,在白纯那依旧高挑妖娆的身躯上游走,白纯同样樱唇微张,嘴里发出呢喃的声音搂抱着李弘的腰肢时,远处便传来了一阵紧张的声音。
汪楼不知道何时,在花孟的带领下,出现在了李弘与白纯身后的远处。
两人恭恭敬敬、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以尽可能不打扰到陛下,尽可能不让陛下生气,并且又能让陛下听见的音量行礼、请安。
某人无语的只好抽出自己的沾满幽香与圆润的手,一时间空荡荡的掌心,带着一丝的依依不舍跟留恋,来回的攥了攥了拳头,而后叹口气面对远处的两个“惊弓之鸟”。
“陛下切莫生气,如果陛下想要奴婢,不如陛下今日就在这里住下吧,明日再回宫里,晚上奴婢侍奉陛下如何?”白纯按下心里跟身躯上的那双手离开后遗留的失落,依然抱着李弘的腰,洁白如玉的额头顶着李弘的下巴说道。
“本来就没有打算今日离开。什么事儿又?”李弘拍了拍白纯的背,示意她放开自己,而后对着不远处的汪楼跟花孟问道。
汪楼的到来,李弘大概已经能够猜到,这恐怕是与母后今日在花园,与自己的谈话有关。
武媚在李弘离开兴庆宫,刚刚回到自己的宫殿后,便迎来了自己的那些皇孙们来拜见,几句问话之中,如今大唐的皇子们,就把他们的皇帝爹卖了个干净。
没有在宫里?那能去了哪里呢?武媚其实不用想都知道,如果李弘对自己今日的举动起异,那么接下来,李弘必然是前往濮王府找白纯了解情况。
这些年白纯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形影不离,也是他李弘最为倾心、在意、在乎的女人,何况一直掌管着精卫,李弘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找白纯问问当年的事情了。
李淳风与袁天罡二人,跟李弘又走的那么近,虽然如今已经去世,但说不准也会留下一些什么,等待着李弘去找他们。
这些虽然是武媚的猜测,但以她敏捷的思绪,基本上稍微一认真猜测,就能够判断出李弘这货到底想要干什么。
虽然不清楚李弘到底有何事儿隐瞒她,但当年李淳风与袁天罡,即便是当着李弘的面,即便是看了一天一夜,两人都无法能够说出李弘的前世今生的命运,就是连个模糊的概况都无法说清楚。
而在所有的皇子里,不论是李贤还是李哲、李旦的命运,基本上都曾被袁天罡与李淳风秘密推算过,特别是李贤在有了与李弘争夺皇位的心思后,李淳风与袁天罡更是断言沛王无性命之忧,却有切肤之痛。
后来的事情证明,如今李贤依旧好好的活着,只是少了一只臂膀,显然两人的推算还是有些说服力的。
连李淳风、袁天罡都无法看清楚李弘,武媚自然是更不能够看得清楚李弘,但相比于袁天罡跟李淳风,武媚却是除白纯外,最为了解李弘的人。
对于这些年李弘的种种行为,特别是那些对于海外的描述,以及挂在她身后的地图,包括太乙城的所有事物,最起码有七成是与以前的大唐所有事物没有任何相关联,全部都是凭空冒出来的,根本不符合李弘嘴里所谓的事物发展、进化规律。
一件两件还好解释,但这么多年这么多件加起来,怎么解释?李弘到底隐藏着什么?他这些稀奇古怪,又对大唐社稷或者是李氏江山带来众多利益的事物,总不能都是他那脑子想出来的吧?这到底是人还是自己真生了一个妖孽啊。
“皇太后让奴婢转告陛下……。”汪楼听到李弘的问话后,急忙快步向前走了几步,待离李弘更近了一些后才继续说道:“皇太后口谕,不管陛下今日起让白小姐做什么,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必须如实禀奏皇太后知晓。还说……。”
“你敢学我母后说话,我就揍你。”李弘走到汪楼跟前,围着汪楼转着圈说道。
李弘从来不会让任何一个太监、宫女在向自己传母后或者父皇的口谕时,以父皇跟母后的身份传旨,这在他看来,总像是这些太监、宫女在占他的便宜。
虽然汪楼或者是其他人,压根儿心里就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千百年来,太监干的就是这种活儿,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李弘这样心思阴暗的主儿,所以但凡传旨口谕,都是在接到李治跟武媚的口谕后,而后他们自己一路上慎重的琢磨着遣词用句,尽量做成是传话学舌,而不是传旨下口谕的太监样子。
“陛下,奴婢不敢。”汪楼如今也老了,但像他或是花孟这些皇宫里的精英太监,老起来比别人确实要缓慢了很多,虽然也老了,但看外表,依然是比真实的年龄要小上好几岁的样子。
李弘知道,母后这是要封死自己的路,封死连她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隐藏的什么秘密。
而且对于汪楼的到来,李弘并不是很惊讶,或者说是意料中的惊讶,母后能够这么快的洞悉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
毕竟是亲生母子,龙妈对自己的了解,比起其他人自然是要透彻几分了,自己只要不在大明宫,母后必然能够猜测到自己去了哪里,想要干什么。
虽然如今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他也不相信无论是李淳风或者袁天罡,能够猜出他九转十世这么吓人,甚至是荒谬的身份,但谁知道两个神棍,到底留下了什么预言或者是蠢话也说不定。
挥手斥退了汪楼跟花孟,白纯便立刻仰头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还是你亲自去吧,到时候带回来给母后过目就是了,但想来不会有什么干货。”李弘叹口气,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件事情,没想到到现在了,竟然莫名其妙的冒出来这件事情来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母后的意思吗?想不通的某人最终还是摇摇头,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如今对他并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帝王将相,哪一个在野史上,或者是史册上,不是有着一些莫须有的奇葩出身,借着转世这样的借口登基称帝,或者是篡位的权臣,历史上也不在少数,所以自己根本没有必要担心。
何况如今自己已经是大唐皇帝了,即便是李淳风跟袁天罡当初能够推算出一些什么来,此事儿对于自己的影响,也不过是加上一些神秘的色彩,跟史书上多几行字罢了。
白纯并不知道李弘到底担心什么,即便是有什么评语,也不至于皇太后还亲自让汪楼追着屁股跑过来传旨吧?但这么多年与陛下的相处,也让她养成了凡事相信陛下,陛下不说便不问的习惯。
所以第二天早上,看着依然还搂着自己的玉体,呼呼大睡的大唐皇帝,白纯赤裸着身躯,轻轻的拿开放在她胸前的一只手,蹑手蹑脚的率先起床,准备早膳以及今日启程的一些必备物品。
随着白纯的离去,李弘留在濮王府也是觉得索然无味了,三日的时间内,除了处理朝堂的政务,安排相应事宜外,便是亲力亲为的帮着李治跟武媚,准备着前往洛阳时自己要做的事情。
原本只有六节车厢的马拉火车,在朝臣以及李治的强烈建议下,最终在卸掉车头后,变成了九节车厢,对于九这个数字,看来不光是大臣,就是父皇跟母后也是情有独钟,所以李弘也就任由李哲把不会自动跑的火车,弄成了九节车厢。
望着九节车厢却不会自动跑的火车,再看看最前头那一片片喷着响鼻的骏马,李弘不由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尴尬,这他娘的说好了能够呜呜的自动跑,如今却是驾驾驾的自动跑,真是丢人啊。
“你说你是不是傻啊?你那么些个预算,就不能先紧着一件事情干?现在好了,因为没钱了,所有的都停了,你倒是弄好一件也行啊,最起码我跟母后借钱还能理直气壮一些,现在倒好,这一路上母后跟父皇就没少数落我,你皇兄这个脸面,都被你丢尽了。”李弘扫了一眼乌压压一片恭送他这个皇帝出宫的大臣们,再看看那些威风凛凛的仪仗,更加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被李哲给丢尽了。
“现在您怪我了,当初我如此建议时,你可是说了,随便花,有的是钱,最好是齐头并进,到时候给父皇、母后看看,自从你当上皇帝后的伟大政绩……现在倒好,伟大的政绩都跟死狗似的趴窝了,要么就是在曲江池生锈,现在你又怪到我头上来了,真好意思。”李哲拢着衣袖,刚才母后跟父皇,训斥他的时候,他就开始往自己身上栽脏,自己因为他是皇兄,在父皇跟母后面前,不能强词夺理,所以就认了,但他现在又开始栽脏,好像都是自己跟李旦的错似的。
“皇兄,你确定这次前往洛阳,不用太多的仪仗吗?我这心里有些没底……。”
“你个乌鸦嘴闭嘴,一会儿上了车我再跟你算账。”右侧的李哲揶完他,还没有想好说辞,左侧的李旦就开始乌鸦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