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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杀鸩取胆(1 / 1)

<>君桐仰头望向飞出隙孔的雕鸮,垂头丧气的走回火堆旁。

阿鹿道:“这是双丑的鸮鸟!”心想“在栗树林可能就有他俩!没拿兵器的是鬼九,小矮人和扔给我长剑那人是谁?”

君桐吃惊道:“鹿兄是说鄂西双丑?”

阿鹿道:“我以前见过他们。”

君桐沉吟道:“听闻獠族高聘了一位鸩者,和大巫师正在配制一种蛊毒,恐怕非有同力鸟入药不可。难道你拿回的毒鸩是他们所杀,之后落在鹿兄手中吗?”

阿鹿道:“是。阿艺,你知道的事情很多,不过我该练功了!”

君桐一怔道:“鹿兄说得对,小生也要多下功夫,过几天休息好了,咱俩一起去栗树林。”

阿鹿道:“阿艺不能去。”

君桐道:“小生的武功虽然很寻常,但多个人也是帮手啊!”

阿鹿道:“你师兄使用内功吸进了羽毒,所以才会无力杀死鸩鸟。”

君桐低首道:“那我不是成了一个废物?”

阿鹿道:“我想请你帮忙。”

君桐一抱拳道:“鹿兄台请讲,小生无不应允!”

阿鹿道:“三年内我不会出伏龙洞,只在这里抓鱼吃蛇肉。如果死去的那些蛇都坏掉,我就要采蘑菇扒树皮吃了。”

君桐笑道:“小生明白你的意思,鹿兄只管修习功法,至于烤炙蟒肉,晾晒蛇尸,溪边取水等一切杂务归我。”

遥望远处,一指洞壁道:“那有一溜儿山石,我去砍些竹木来编榜簇或浅子,这样既可以风干,又可以晾晒,就比较随宜了!何况鄂西双丑他们已得到了鸩鸟,必然会离开。而毒蛇或同力鸟都奈何不得鹿兄,也根本用不着我护法。小生马上去洞外的竹林,你看这样行吗?”

阿鹿高兴道:“辛苦你了阿艺!”

君桐拿起一些蟒肉道:“鹿兄不用担心小生,我傍晚便回了。”戴上皮帽走向坟旁,背起囊袋和长剑,边吃蟒肉边往洞外走去。

阿鹿眼见君桐消失在远处,不觉皱起了眉头:“洛大哥说过,‘务须鲜血喷溅在纸上,入梦方可习练’。这是没上四季天以前的打算,到那以后他做成了兽皮纸,又用神秘的方法叫人迷糊……”豁然福至心灵:“那天我迷迷糊糊的看见洛大哥,就是快要睡着的时候,才能练刀法。”

当即躺倒在地,闭上双眼,却无论如何睡不着,反而越来越精神。

他提刀跑到洛寂的坟头,取出兽皮纸,瞑视刀阵图良久,翻过去又瞧阴阳逆转,依然想不起怎样习练。心力交瘁之下伏在了坟旁,上下眼皮直打架。就在昏昏沉沉之际,“入梦心法”四字一飘而没,兽皮纸上的武功也一一闪现于脑海,洛寂的身影若有若无,笛音更似在他耳边低微幽扬。

阿鹿起身揉了揉双眼,顿时目射神光,只觉体内的真气亦如泉涌,手持木刀,足踏九宫,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练有一个多时辰,渐次收式,恭敬地跪在坟前磕了个响头,又徐步返回了山坞。

他把兽皮纸铺在地下,四角压上小石头,自言自语:“我再练一遍,如果没忘,以后也不会忘记,就不知道学成了几招。”当即挥刀继续修习。

这时君桐身背劈好的竹片自远处行来,遥见阿鹿正在练功,蹑悄悄走近了熄灭的火堆。

他放下篾片,解开皮帽子,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举目观看。良久自语:“鹿兄弟这套刀法共计四十四招,好像有种节气性的变化,仿如一片浮云。然而看去并无奇处,却又觉得没有破绽,更加无迹可循。”

忽见阿鹿朝他飘去,不由招呼道:“阿鹿兄,小生返回多时了,只是没敢打扰你!”

阿鹿落在君桐面前,稳身说道:“我突然瞧见你,没想你这么快回来。”

君桐道:“竹林在洞外的东边,路程不远。”

其实那竹林距山坞十四五里,地处东南一处山脚下。他去洞外不仅要躲避诸多毒物,而且洞内峰峦叠嶂,沟壑纵横,大多是鸟道羊肠。更何况身穿豹皮衣帽,后背两捆劈好的篾片,行程之艰可想而知。

阿鹿道:“阿艺,你在梨园里做什么?”

君桐笑道:“就是唱戏、歌舞之类,得几个赏钱罢了!”

阿鹿眼睛一亮:“你会不会吹笛子?”

君桐道:“小生是梨园弟子,对乐器自然要多少懂一些。莫非鹿兄打算学笛韵吗?”

阿鹿取出骨笛递过去:“我很想学。”

君桐接过骨笛观瞧,放在嘴边吹了几声,道:“这支骨笛实非凡品,给人一种诡秘莫测的感觉,但这感觉也只一闪,叫人好生疑惑!鹿兄,现在究习如何?”

阿鹿道:“好!”

二人盘膝对坐。君桐吹罢一曲“落梅”,把骨笛交给阿鹿,细心讲解捻管、蹈节等吹奏手法。随后说道:“用不了一年,你便能奏一首完整的妙曲了。”回身抽出一把篾条:“小生先编一个浅子,再编几个箄篮和鱼篓,日后你好去水潭捕鱼用。”

阿鹿道:“学半天有点困了!阿艺你呢?”

君桐道:“小生睡不着。”

阿鹿道:“刀法练来练去还是四十五招。”

君桐微微一愣道:“是四十四招!”心想:“原来是四十五式刀法,练成一招就会隐去一式。他自己因何察觉不了?”

阿鹿道:“我只练成一招,进步太慢了。”

君桐道:“阿鹿兄,你不能心急。”

神情转而凝重:“我师父经常谆谆叮嘱,说什么‘练功不宜躁进’,又什么‘恬憺虚无,真气相从’,‘静极生动,动极归静’等等。如果内功到了某种境界就会出现幻觉,但只要循序渐进,御气得法,便不会走火入魔。不然稍有毫厘之差,轻者神智错乱,瘫痪在床,重则经络迸断,立时就会暴毙气绝!”

阿鹿道:“阿艺,我可要睡一会了。”说完走进草丛,倒地便睡。

君桐编结好一个鱼篓,慢慢起身活动一下四肢,忽然发现了兽皮纸,走过去俯身观览,小声念道:“刀阵图?”暗自忖思:“必定为练功之要诀,是那异人传给鹿兄弟的秘文。但既然让我瞧见也是机缘,看几眼又何伤大雅?”

目光自左侧第一柄刀,顺箭头瞅向第二柄,虽已察觉刀势渐起变化,还以为心乱眼花,定睛在第二把刀上。忽觉一股寒气自涌泉穴迅疾上升,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眼睛便投视在第三柄刀上。

他立刻觉得寒意消去,身体转暖,禁不住惊道:“果然是神……”后面的“功”字尚未出口,一股灼热的气流从他无名指冲上右臂,霎时间热浪翻滚,五内如焚,急忙转背纵跃。却不料身在半空,内息陡然一窒,扑通一声跌落地上。直摔得七荤八素,金星乱冒,半天没爬起来。

君桐侧耳细听,草丛间传来阿鹿均匀的鼾声,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心想:“父亲曾言:‘玄功神技惟有德者居之,绝非寻常人等可以窥视!’这话果然不假。我不过瞧上几眼,竟有走火入魔之象,说出来也无人肯信。”

猛一拍脑门,暗道:“大蠢虫,这岂非天助我也?如果我能杀死老贼倒还罢了,一旦失手也原在意料之中。刀阵图上的小刀虽不能杀人,何不效法古人二桃杀三士?大可以借用木刀屠枭雄。若将这秘文告诉两个老贼,他二人定然起心动念,但须安排周详,不能出半点差池……”想到得意处,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

君桐戴好兽皮帽,拿起几个犀牛角,迈步往溪畔取水去了。

他走约一刻钟,阿鹿缓步来到兽皮纸旁,眼望溪畔方向心想:“阿艺总算没拿在手上!我现在就去栗树林,和鸩鸟打一架,或许能多进几招。”放好兽皮纸,提刀疾奔,片刻已至林外,渐向深处戒备徐行。

行约两里,走进一片乱石堆,登即听到梆梆卜,梆梆卜的响音,俄顷响成了一片。但见四只绿鸩扇动着翅膀,绕树滑翔,奔他俯冲下来。与此同时,两堆乱石朝他后背飞去。鸩鸟或顿趾飞石,或俯冲啄击,崩裂声和撞击树干之声交鸣不已。一时间拳石激射,触鼻火辣,腥臭无可比拟。

阿鹿的眼前尘屑弥漫,根本不能视物,只觉鸩羽划过了脸颊,左右眉峰一痛,已被鸩鸟啄中了鱼腰穴。

他迅即足踏九宫,即刻练起了刀法,心想:“睁眼也看不见鸩鸟,石头乱响又难以察觉飞来的声音,我如乱劈乱砍,还不如这样。”渐而进入了忘我之境。

这一来误打误撞,正暗合武学中以守为攻的高妙境界,只要同力鸟飞入丈内,直若飞蛾投火,木刀俱从不可思议的方位倏易斩落。估摸着一盏茶时,六只鸩鸟相继坠亡,羽毛四处飘落,再无振翅之声,飞尘便逐渐消散了。

阿鹿仍然闭目游走,一遇石堆却能绕行而过,说来可也真怪。他陡然收式,引目屏息,但见一人手持弓箭,自远处快步走来:“鹿兄台,鹿兄台……”眨眼已至近前。

阿鹿道:“你怎么来了阿艺?”

君桐道:“小生取水回来,发现你不在,猜测鹿兄可能去往栗树林,这便来了。”

阿鹿扫视着地上的鸩鸟:“杀死六只,鸮鸟叼走了两只,也不知还有没有?”

君桐道:“查师兄说一共八只同力鸟,一定没有了。”

阿鹿道:“阿艺,把匕首给我。”

君桐抽出匕首道:“怎敢再劳烦鹿兄?小生自己来取胆。”

阿鹿道:“你戴着手套不灵活,万一吸进毒素,就不能回去救你师父了。”放下木刀,拿过匕首,俯身慢慢剖开鸩腹,却见腹内稀烂,分不出心肝肺来。

君桐立时心凉了半截,喃喃道:“鸩胆全被内力震碎……两位师父,师父他们活不到年底了!”

阿鹿把毒鸩放在一处,仔细瞧看,少顷道:“这三只鸩鸟没有头,是木刀砍掉的,鸩胆应该不会碎。”说着小心翼翼划开了鸩鸟的肚子,内脏果然完好。他取胆在手道:“阿艺,用什么装鸩胆?”

君桐登时喜上眉梢,忙从背囊里拿出一个玉瓶打开,把鸩胆滑入瓶内。阿鹿又剖开两只无头的鸩腹,鸩胆均放入玉瓶。君桐掏出汗巾赶紧递过去:“鹿兄,快擦擦手!”

阿鹿接来,擦抹着双手道:“你师父一定等急了。阿艺,拿回去救他们,这就走吧!”

君桐道:“刻下已进入申牌,暮色将临,小生明天再走。”

阿鹿点点头,提起六只鸩尸,说话间二人返回了山坞。

次晨绝早,阿鹿闻到肉香醒来,起身便见君桐坐在火堆旁,正炙烤蟒肉。

原来君桐一夜没合眼,把背回的篾片都编成了榜簇、浅子和箄篮,并且备好了早膳。

餐罢,君桐取出一个花筒,粗四指,长约六寸,递给阿鹿道:“鹿兄台孤身一人,他日下山,请你来京城找我侯艺,梨园弟子必定会竭诚以待。”

阿鹿接过花筒,心道:“希望你用的是真名字。”

君桐道:“以后只你一个人了,小生又不能来看你,我会十分想念鹿兄的!”

阿鹿道:“我也会想你。”

君桐一揖到地:“恩师翘首以待,我这徒儿更是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迈回梨园。小生这便动身,阿鹿兄多多保重!”背上囊袋:“日后到了京城,这花筒要在夜晚点燃,你我兄弟那时再见。”

疾奔而至炸开的洞下,攀绳而上,一个小黑点逐渐消失在上方。

阿鹿伫立良久,把所有的物什搬到了水潭左近,从此不分白昼,苦练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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