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的桌子那边,已经聚了不少人,起码有二三十人应征,这边,自已与王夫子联手,招到个读书识字的才子,陈远心情大好。
“那好,就于营中暂时成立一个宣传部吧,王夫子任部长,汪麟任副。下步,我再将一个活字印书坊拔付给你们,你们利用起来,可以印些东西,让人到处散播。”陈远一高兴,就与王夫子谈起了宣传部的事情。
“大人是说,应些招贴告知?”汪麟问道。
“算是吧,不过文字得浅显、通俗一些,让一般的百姓能看得懂。”这个时空,这种招贴早已出现,不过都是一些商家的广而告之。
“哈哈,大人这种想法好。咱们就多搞些广而告之,向百姓多多宣传。让那些忠臣义士为百姓所敬仰,让那些贪生怕死的狗汉奸无所遁形。”王夫子抚掌笑道,汪麟也笑着点头赞同。
“老夫觉得,这百姓认字不多,咱们印出来还不行,得组织人到处去宣读….”
三人谈着宣传部的一些事情,越谈越有兴致,将一旁的两位公子丢在一旁。
“喂,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完没了了。”九哥气恼道。
三人陡地停了下来,看向两位少年公子。
“哦,两位公子可是也意参加我们保安队?”王夫子笑道。
“夫子,算了吧,咱们保安队现在不方便招女娘。”陈远摇了摇头道。
“喂,睁大眼睛看着,谁是女娘啊。我和这位方公子哪里象女娘啦。”九娘气恼道,“再说,就算我们是女娘又能怎么,巡检大人昨天不是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吗?这女娘难道就不能打鞑子?”九娘尖声叫道。
“哦,是陈某错了。这驱逐鞑虏,自然人人皆可的。”陈远也赖得与一个小姑娘争什么,淡淡道。想来,她们也不会去登记应征的。
见陈远道了谦,这九娘嫣然一笑,玉脸如花一般轻轻绽放,现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将陈远看着愣了。见陈远盯着自已的脸,九娘脸上微微一红,收起笑脸,恼道:“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礼,专盯着别人的脸看,难道本公子脸上长了花了?”
可不是长了朵花嘛。陈远笑笑,道:“两位公子也有意,请到那边登记吧。”
“这个不急。总不能你说打鞑子我们就信了,我得看看。这位老夫子刚才不是说请我们去营中吗,我看看再说。”
“九哥,算了吧,这时侯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一旁的方公子低着头,拉了拉九娘衣袖,轻声道。
“回去急什么,就去营中看看再说。”九娘抖了抖衣袖,豪气干地说。
“既然两位有兴趣,陈某热烈欢迎。两位公子,那就随陈某一起走吧。”
这边征兵虽然一波三折,但也算是上了正轨,正得回营地看看其它地方情况,布置一下,下午还得去永坪。
陈远随后吩咐了陈雄、施明几句,带着王夫子、汪麟和一些登记好的新丁,先回团部。九娘拉着姓方的女伴,跟在后面。
回到团部,王夫子拉着汪麟去商量他们的宣传工作去了。
陈远将一些新人交给一些老队员,带着两位假公子在营中四处走了起来。
今天营中,只有十几个新队员在操场上进行队列训列,老队员不是被派出去招兵了,就是忙着安置新队员。
别处招兵进行得算顺利,陆读送回了二十来个衣衫褴褛的乡民,想来是营中管事的都不在,被暂时集中在一处。一个老队员在讲说着营里的规矩。
操场上人不多,九娘却看得津津有味,对营中的一切,都十分好奇,不停地地向陈远问这问那。
自已可不是带孩子的,更不是导游啊,虽然面前是两个美女,但陈远因记挂着去永坪之事,有一搭没一搭土回应着。
嗯,等会找到赵家兄弟,还是将她们交给那两兄弟吧。
突然,一阵古怪地歌声传来,将九娘吸引了过去。正在给新招来的队员介绍情况的老队员,直着脖子给新人吼着那首饭前必唱的《万里长城永不倒》。
这首陈远剽窃来的歌曲,被这个粗鲁的汉子结结巴巴吼着,却有着另类的味道。
嗯,基本上能吼全了。陈远点点头。不易啊,为了教这几首歌,陈远差些把自己嗓子唱哑了。
“呦,又是一首古怪曲子。”,九娘凝神听了会,对着同伴呵呵`笑道,“三…三哥,现在总信了吧。这里净出稀哩古怪的事情。昨天还有走路歌呢。叫什么要牢记什么的。”
“那是规矩歌。怕兄弟们记不住,让他们常唱着念着。”
“那这歌是怎么回事,什么长城、黄河的,乱七八糟的。”
“这个,等会再说。”
要解释这歌,也不是一言两句的,本着最大化利用,陈远干脆领着两人走了过去。
“报告大人,保安团丁满仓正在给新人介绍营中情况。”那队员见陈远过来,停了歌,举手向陈远教礼。
“丁兄弟辛苦了。”陈远郑重地回了一礼。
“不辛苦,驱逐鞑子,保家卫国。”丁满仓右争握拳,敲了敲自了胸脯。这是陈远搞出的古怪规矩,整套礼仪显得简洁有力。
在那个时空,陈远没少接触这种东西。从学校的体育课,到入学的军训,甚至工作后的培训,甚至庞大的售稍的队伍中,处处都充斥着这种东西。
“好。”陈远点点头。
“今新招队员十八人,请大人训斥。”丁满仓请示道。
陈远点点头,来到众人面前。这些新来的人,显然都是些乡野的百姓,见有个大人物过来,有的拱手作揖,有的局促不安,有的干脆跪下行礼。
“都站好,不用多礼。”陈远皱了皱眉头,这批兵员很多体质有些薄弱,质量有些差强人意,不知以后训练后情况如何。
“在这营中,虽然职务有高低,但大家都是兄弟,以后咱们之间行营礼,不用跪礼。”陈远淡淡道。
“报告大人,这些新来的人,都还没有学过规矩。”丁满仓涨红了脸,在一旁讪讪道。
“嗯,没关系,以后慢慢学吧。”陈远摆摆手,接着冷冷地向众人道:“各位兄弟,你们有的人可能还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今天,我可以告诉大家,咱们保安团是一个抗击鞑子,保家卫国的军队。咱们这只军队,以后是要上战场与蒙古鞑子拼命的。这战场之上,随时都可能死掉,若有顾虑的,现在还可以后悔,还可以离去。”
听得陈远冷冷的话语,有人脸色铁青,有人脸色胀红,但没有一个人离开。
“大人,自古当兵吃粮卖命。我既然端了大人的饭碗,这条命就是大人的。”有个子较小,身形消瘦的青年说道。
“大人,此人叫赵云,严家山的,家中无田无地,也没什么人了,听得咱们招人,就来了。”丁满仓上前,轻声介绍道。
“我们愿听从大人安排。”
“咱们的命,以后都是大人的。”有人带头,众人纷纷嚷了起来。
“好,都是我的好兄弟。”陈远喝道,将身边的九娘与伙伴惊得一跳,众人也静了下来。
“今天,陈某蒙这么多兄弟看得起,愿意跟着陈某杀鞑子,保家人,陈某十分高兴。”陈远拱了拱手道,“不过,我在这要纠正大家一句话,我们今后杀鞑子,可光是为陈某卖命同,而是为千千万万死在蒙古鞑子刀下的汉人报仇,更是为了千千万万不愿被蒙古鞑子鱼肉的人拼命,这其中有你们的家人,你们的亲友。”
“驱逐鞑奴,恢复中华,招兵买马,保家卫国。”丁满仓适时地喊起了今天征兵人号子,一些人也杂杂乱乱地喊了起来。
“好。”陈远摆摆手,待大家静了下来,继续道:“兄弟们可能不明白中华是什么,我在这就给兄弟们讲一讲。咱们大江南北的汉人,包刮南方的宋人,北方的金人,都是同祖同宗的,炎帝黄帝的子孙。我们居住的这块土地,古称华夏,中国或中华,基本上就是长城以南。。这片土地,土地肥沃,气候宜人,黄河长江横贯其中,咱们老祖宗世代繁衍生息的地方。
长城以北,多是胡人所居,胡人常南下劫掠我等。秦始皇修筑万里长城,就是为了抵御北方的胡人,用来保护长城以内的华夏族人在这片土地上平平安安地繁衍生息。可如今,这胡人又南下牧马,对我等任意屠杀,抢劫掳掠,我们现在就是要团结一心,用我们的血肉,筑成新的长城。用刀用枪,将蒙古人赶回长城外面去。
秦始皇时,胡人不敢南下牧马,汉武帝时,匈奴仓皇西窜,唐太宗时,突厥俯首称臣,咱们汉人,或称为华夏人,历来是个不屈,威武的族群,如雄狮一般,雄踞在这片华夏之地上,四夷来服。
但几百年间,这头雄狮睡着了,那些胡人,争相越过长城,在华夏大地上肆意掳杀我们汉人。有契丹人,党项人,女真人,蒙古人,层出不穷。咱们汉人强盛时,他们两股战战,头都不敢抬起,如今,一个个在华夏大地上耀武扬威,肆意掳杀,将咱们汉人当牛当羊。
现在好些人,面对蒙古的刀锋,屈膝投降,伸长脖子任由蒙古人宰杀,寄希望于蒙古人杀得累了,饶自已一命,甘愿为蒙古人做牛做羊。更有些人,投靠蒙古人,做了汉奸,反过身来,将刀挥向与他们同祖同宗的汉人,还不知耻,反以为荣,这些人连畜生都不如,蓄生都不会无端地伤害自已的同类。
兄弟们都知道,这牛羊也是有血性的,谁宰它,它死也喷人一身血,难道咱们连牛羊都不如。咱们汉人的血气到哪里去了!我们要让蒙古人知道,咱们汉人也不是好惹的。咱们万万人同心一起,一起站起来,拿起杀刀来杀鞑子,让咱们汉人,如同雄狮一般,从睡梦中醒了过来,重新屹立在华夏这片祖先传给我们的土地上。
现在,大家同我一起唱,昏睡万年,国人渐已醒…..”
陈远越说越是激奋,最后唱了起来,丁满仓跟着唱,一些老队员也跑了过来,跟着唱了起来,有些新人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着。将一旁的九娘和方公子看得目瞪口呆。
反复唱两遍,陈远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停了下来。
啪,啪,啪。掌声适时响了起来,王夫子与汪麟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正和一些老队员一起拍着手。陈远久寻不见的赵家兄弟也跟在后面。
“好,大人讲得好,唱得更有劲。”王夫子老脸含笑,奉承道。
这马屁怕的,自已两世为人,五音都不算全,好不好自已不知道。不过,刚才触动了心绪,唱得投入倒是真的。
“好,大家都去休息一下。丁满仓,安顿好新来的兄弟。”陈远摆了摆手道。
“是。”丁满仓肃立一礼,带着新兵离去了。
“九公子,你怎么也过来了。员外也不来了吗?”赵忠看到了九娘,上前打招呼道。
“爹还在永坪家里呢,我和方公子到河口走走。”九娘回答道。
“嗯。”赵家兄弟没有多说什么,站在九娘身后。
这兄弟俩都把护卫工作搞成了本能了。看到这,陈远又是羡慕又是无耐。自已军中的教头可能要罢工了,但也总算可以摆脱两个纠缠着自已不放的女孩了。
“赵忠兄弟,这两位公子想在营中看看。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由你们引导吧。”陈远笑道。
“是,大人。”赵家兄弟俩拱手应道。
“陈巡检,你…”九娘可能有些不舍这个古怪的导游,急着道。
“不好意思了,陈某另有事要去处置,就不陪两位公子了。两位公子有什么事,就同赵教头说吧。”陈远冲九娘一拱手,招呼王夫子、汪麟一起,举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