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大吼一声,从梦中惊醒,背后早已漆湿一片,主要是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太过逼真。
妈蛋,入殓前做这种梦,太JB不详了,是不是老天爷给我的某种警示?
揉了揉发肿的眼皮,我扫向窗外,发现天已经大亮了,没空胡思乱想,给备好的棺材刷上油漆,刷完后我心头一慌,涂上大红油漆的棺材与我昨夜梦里的棺材一毛一样,奶比的,有这么巧合的事么?
就在我准备按照洪艳所言给棺材盖设置机关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冒出了洪艳的生辰八字,
根据她的生辰来看,她的五行为金,金在五行中对应的方向是西边,按风水学来说,五行为金的人死后应当安葬在西边多土多矿的位置,因为矿石里含有一定的的金属性外加土生金,对其大有利益。
而洪艳却要求我将她的尸体埋在东边多木之地,金木相克的道理是很普遍的常识,究竟是她不懂还是另有图谋。
“对了,猫和虎是一类动物,五行皆为木,洪艳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只怪猫?还有种可能,昨天附在二麻子身上的不是洪艳的鬼魂,而是那只猫,细思恐极,它难不成真的成精了?”
“另外,槐树是五阴之木,具有吸魂养邪的特殊作用,她让我在其坟前栽种两颗,定然有什么猫腻。”
我犹豫了起来,如果猜测成立,那不管是洪艳还是怪猫都一定有所阴谋,我若遂了她的愿岂不是助纣为虐?
可眼下已经答应了她,出尔反尔怕是会遭到难以想象的报复!
每当我遇到大事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会来到家族的祠堂前,用掷硬币的方法来抉择。
“老爹以及各位祖宗们,俺可是家族里唯一的血脉了昂,你们得给我提个醒,花面朝上我就答应那邪玩意的要求,如果是字面朝上,老子就豁出去跟她丫的拼了。”
我上完香磕了头,开始掷币。
第一次是字面朝上,我权当凑巧又掷了第二次,依然是字面朝上,
我一口气连续掷了九次全部一个吊样,最为夸张的一次是我想故意将花面朝上,但无形中似乎有某种力量楞生生的将硬币翻了过来,
这.......这算是来自老祖宗们的疯狂暗示么?
家人不会害你,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无论洪艳打的是什么歪主意,我都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回到大厅,我将红木棺材加固了一番,并在里面设置了一个机关,但不是用开移开棺盖的,倘若有人在里面触动了机关,我保证她没好果子吃。
既然要作对那就不能心软,我特地跑了一趟花卉市场,从绿植店预定了两颗大型柳树。
柳树和槐树都是阴气极重的树木,可两者作用截然不同,槐树可以养魂,但柳树却有强大的束魂能力,
柳树有个别称叫“钉魂柳”,传言只要将成年的柳树种在坟头上,死者的灵魂将被柳树的阴气束缚中,除非把柳树砍掉,否则一辈子不能超生。
如果你爱一个人,就在她的坟墓前种上养魂槐,
如果你恨一个人,一定要在她的坟头上种下钉魂柳!!
入殓仪式定在正午,这是一天里阳气最旺的时刻,可惜天公不作美,今天偏偏是阴雨天,沥沥淅淅的小雨打在我身上带来阵阵凉意。
没有亲戚和邻居,偌大的灵堂显得空荡荡的。
洪欣和洪伟托起尸体,我将压在灵床底下的被褥枕头工整的放入棺材,然后纳尸入棺。
“娟子,你去把妈妈卧室抽屉里的首饰拿过来。”洪伟的媳妇也在场,听到喊话才慢悠悠的应了一声。
“你先看着,我去下洗手间。”二麻子捂着肚子跑到了二楼,没多久,娟子拿着一个造型精美的盒子下了楼。
“瞳孔放大,呼吸急促,眼神略有闪躲,这是紧张和心虚的表现,她在房间里做了什么?”我留意到娟子的表情后若有所思。
接着,洪欣借口商量事情将我支到门外,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刻意回过了头,隐隐约约看见洪伟手里拿了一个瓶子在往首饰盒里倒,瓶子里装的白色透明液体自然不可能是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毒液之类的东西,主要是用来防盗墓贼的,也有可能是用来防我的,毕竟人心隔肚皮啊。
这时,二麻子拉完屎后一脸古怪的走了过来,将我往边上拽拽,附耳说他刚才看见洪伟的媳妇偷东西了,还说首饰盒里塞满了金银珠宝,他估摸着得有一二十万。
陪葬品如此阔绰,很大的原因是这是洪艳的东西,洪欣和洪伟哪敢乱动,可没想到被娟子给偷了一部分,难怪她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我们没有揭穿娟子的必要,二麻子回头望了我一眼,愚昧的双眼泛着贪婪:”君哥,要不咱俩.......“
”想都别想!“他一张嘴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厉声轻喝,警告他不要打珠宝的主意,他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看样子是当耳旁风了,不过也没再提这茬。
殉葬品放完,下一步就是盖棺了,此时,儿女要在一旁跪着喊上一句:“娘,孩儿不孝!给您收钉了!”
收钉即为封死棺盖,将制作好的神牌防止灵堂正中间,然后脱去孝袍磕头跪拜。
为了超度洪艳的亡灵,我托关系从县上的清风观请来了一名道号叫观天子的中年道士,他是我父亲的朋友,父亲生前告诉过我此人有真本事,绝非袁大师那种装逼分子所能比拟的。
现在大部分的国人做法事都请和尚,殊不知道教才是我国本土第一大教,论开坛做法,赦魂缚鬼,还是道士正宗靠谱,和尚做法的手段和流程全是跟道士学的!
有人会质疑道教如果真这么牛逼为啥会没落,因为道教的中心思想是人分贵贱,佛家主张的是众生平等,而世间大部分人都是普通百姓,谁想当”贱人“啊?
开吊前,我特地提醒观天子说棺材里面的东西不干净,他没接话,从怀里掏出一片龟甲放在棺材上面摆弄起来。
“喀嚓!”
没过几秒,龟甲骤然裂开,观天子一脸骇然。
良久,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有些无奈的对我作了一辑:“抱歉,这事贫道管不了。”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跟我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临走前,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首隐晦的藏头诗。
官官相护护官官,
里里外外无人管,
有物不请而自来,
人情冷暖路漫漫。
“棺里有人!!”我瞪大了眼睛,总感觉周围有哪不一样了。
当我再度环顾四周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