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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沉,夜色融融。@樂@文@小@说|

光线已经不足以看清手簿了,于是,泉收起了泉七郎的小册子。

就在这时,她的腿上一沉。原本安放在她腿上的太刀,忽然变成了一个大男人,以腿枕的姿势靠在她身上,一副失了智(删去)刚刚醒来的模样。

扉间面色很不好。

“喂,快起来,小鬼。”

他横抱双臂,用上位者的语气喊了一声。

烛台切扶了一下眼罩,看清眼前的场景后,立刻恭敬地起了身,为自己的失礼道歉。

“万分抱歉,主上。”

虽然是位很帅气的男性,但他穿着一身休闲居家的黑色拉链运动装——也许,他是为了能更方便地在主上不在时照料本丸吧。

向自己的主上道歉完毕后,烛台切转向扉间,露出亲切的笑容,说道:“虽然我向主上道歉了,但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明一下,我的年龄应该远比你大,年轻人。”

扉间皱眉。

没开玩笑吧?

这个从刀变来的男人,怎么看都是一个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年轻人。

烛台切去取了一支蜡烛,让黑漆漆的本丸里有了一丝光亮。随即,他左右张望一阵,说道:“主上似乎收集了不少灵力,既然如此,那就可以考虑修复断刀了。”

泉点头。

然后,她有些尴尬地捂着肚子,说:“稍稍有些饿了,请问这里有食物吗?”

烛台切露出恍悟神色,笑着说:“主上饿了吗?就交给我吧。在厨艺和战斗方面,我是绝不会辜负您的期待的。”

“你要做晚饭吗?”泉问。

“是的,园圃里有些自种的蔬菜,可以做些简单的菜肴。”烛台切回答。

“那我来帮忙吧。”泉笑着说,随即转向扉间:“二代目大人也来吗?不会的话,不用勉强喔。”

“我也去吧。”扉间说:“稍微有些怀念啊。从前战争年代,我和大哥偶尔会在野外捉鱼改善伙食,用忍术烤鱼之类的事情,我还是很擅长的。”

烛台切多点了几支蜡烛,简单地清理了下厨房。他从门后取下一件围裙系好,和另外两人开始一齐忙活。

泉忙进忙出,帮忙打下手摘菜洗菜。她的生活一向娇惯,“五谷不分”说的就是她了。对着苗圃里那些看起来差不多的菜,她像个辣手摧花的采花贼一般,齐齐收割过去,捧了大大一盆送到烛台切面前,令烛台切哭笑不得。

而扉间则像个看门老大爷似的,端着小板凳坐在炉前看火,手里还摇把扇子。

也许是因为一直守在火前,扉间的毛领子染上了一层黑漆漆的灰,看起来脏污一团。于是他干脆脱掉了一直穿着的厚厚盔甲、毛领子和护臂,只留了一件黑色的单衣。

好一顿忙活后,简单的晚餐便做好了。

本丸修复好的地方并不多,三个人便搬了小矮桌,在厨房里将就着吃一顿。

泉和扉间从前就生活在一起,同桌而食的神态很自然。烛台切便有些犹豫,他提着筷子,问:“主上,我可以与你同桌吗?不需要避让吗?”

泉一愣。

她很快想通了,从前的泉七郎恐怕是高高在上的主君,这才会让烛台切产生这样的疑问。

于是,她露出招牌的温柔笑容,说:“不用避让,当然是在一起吃饭才比较热闹。”

烛台切没有再说什么。

在非**状况下,泉会坚守“食不言,寝不语”的准则,另外两个人也没发出一点声音,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一顿,氛围异常和谐。

收拾碗碟的时候,不知为何,烛台切一直在笑。

“怎么了吗?”泉问他。

“只是觉得主上稍稍有了些变化,”烛台切除下了手套,说:“稍微……温柔了一点。”

“她一直很温柔。”扉间立刻出来洗白泉。

扉间的光速洗白,令烛台切起了怀疑。

“这位‘二代目大人。’”烛台切微惑:“你和主上认识很久了吗?”

“是的。”扉间说。

“……”烛台切低头,开始思考主上到底在哪儿认识了这样一个男人。

已经很晚了,不适合再大动干戈。泉就着一小盆水可怜巴巴地擦洗了一下身体,决定早早就寝,明天再考虑其他事宜。

一听到主上要就寝,烛台切十分自觉地拖了一床被褥,守在了主上的卧室前。

他动作熟稔地铺开铺盖,放好枕头,一副要在这里守夜的架势。

扉间看到烛台切这幅模样,问:“你要守在这里?”

“是的。”烛台切跪在被窝里点头:“守护主上是我的职责。”

“不用了。”扉间微微不爽:“这里留下我就可以了,我会保护她的。”

“您的意思是……?”烛台切沉默一会儿,问:“您也要在这里打地铺吗?”

“不,”扉间露出笑,指了指房间内:“我和她睡一起。”

烛台切立刻收敛了男公关一般时刻挂在脸上的笑意,变得严肃起来:“那是绝对不允许的。如果您非要这样做,请恕我要拔刀了。”

他屈膝,姿势十分正经。

扉间看到他这幅认真的模样,换角度考虑了一下他的心情,决定退让一步。

“那我守在这儿。”扉间说:“你去其他地方。”

“那也不行。”烛台切说:“守护主上是我的职责。对了,军议室还有一床被褥。”

扉间:……

扉间没办法,在烛台切面前,他只能乖乖去军议室打地铺。

其实烛台切本性幽默风趣、温柔体贴,绝对不是这种似疯狂忠犬一般的性格。但是本丸目前状况特殊,只有他一把刀在,他必须尽忠职守,守护主上的安全。

扉间去军议室了。

但是,他可不打算真的在那儿孤独地过一个晚上。

#他强任他强,门有飞雷神#

走廊里的蜡烛光刚熄,扉间就以飞雷神之术瞬身至泉的被窝中。

两个人蹭在一个枕头上,被子被拱来拱去,起起伏伏。没一会儿,泉探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然后小声地对扉间说:“二代目大人,现在烧热水和洗澡都很麻烦……就、就……下次吧?”

正在乱动的扉间停手了。

他无奈地伸臂环住了她,低声说:“那就亲一下。”

他很守信,说亲一下就是亲一下,没再多动手,至多只是环着她,一觉睡到天明,让自己的手臂被压得麻木毫无知觉。

|||

次日天亮。

拾掇好自己后,泉必须正视自己身为本丸审神者的要任了。

本丸中原有五十余口刀剑,想要修复这些折断的刀剑需要丰厚的灵力。为了让付丧神有地方居住、有足够的食物和清水,还需要修葺洒扫出房间来。

泉翻了翻泉七郎的手簿,大致了解了修复刀剑的过程,随即决定着手试一试。

烛台切听闻主公想要修刀,便带她去了收纳断刀的地方。

“虽然大家都折断了,但是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尽力养护一下刀体。”烛台切从运动服的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一扇门:“所以,修复起来应该还算方便。”

光线漏进房间,照亮了无数堆叠的红色木箱。每一格木箱上,都写有小小的名牌,想来是烛台切的手笔。箱子码的齐齐整整,分门别类的放着,地上没有积灰,必然有人定期打扫。

“那就从这一把刀开始吧。”泉走向放在最外的箱子,蹲下身查看上面的名牌:“加州……清光。就是它了。”

烛台切开箱,取出一柄断刀递给她。

刀鞘是完好无损的,存放在木箱中。看刀的长度与微弯的刀身,这应该是一柄打刀。即使已经折断,迎着晨间曦微的光线,也依旧折射着绚丽的光。

泉将双掌放至断口处,用灵力修复断掉的刀刃。随着白光渐起,打刀刀身的断口渐渐连结为一体。最后,这柄刀干脆释放出了极刺目的光,令泉不得不遮住了双眼。

光线似乎是散去了,于是她放下了遮着眼睛的手掌。

她面前的不再是一柄断刀,而是一个俊秀的人。

他好像正处在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年纪,黑发红瞳,五官精致。如果说烛台切的面容是“帅气”,那大概这名为加州清光的付丧神只能用“漂亮”来形容。不过,这样的“漂亮”也绝不应该仅限于对外貌的夸赞。

清光的红眸里盛着的,可是不折不扣的血色啊。

这毕竟是一把刀。

此时此刻,加州清光正怔怔地望着自己的主人。约莫两三分钟后,清光才低下头,凝视着自己的手掌,反复地查看着自己的手指,好像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的五指细长白皙,养护得极好,一点儿都不见刀茧之类的东西。

“主上……?”清光的声音里有几分不自信:“你终于……回来了吗?”

“嗯。”泉说:“抱歉,现在才来修复你们。”

清光眸光微微一漾,他的视线越过泉的肩头,望向了庭院中的场景——入目的尽是破败的墙篱与干枯的枝丫。他又环顾了一下身旁堆积的箱子,露出微微黯然的神色:“本丸已经是这幅模样了吗?”

“啊……抱歉。”

除了这句话,泉也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那都是泉七郎干的好事,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道歉’什么的,就算了吧。”清光撩起落在耳廓前的发丝,对自己的主公说:“你能回来,已经让我感到很幸福了。”

手指的指尖有细腻艳丽的红,与他的瞳色一样引人注目。

清光慢慢地呼了一口气,然后狠狠地扑到了泉的肩上,把她搂在怀里。

“主上,你还会继续疼爱我吧——?”

明明是孩子气的问题,却又配合上这样的熊抱,这让泉无所适从。

一直在旁围观的烛台切赶紧出来解围,他一边摆手一边解释道:“主上忘了吗?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一直都很希望主上能更疼爱他一些呢。”

“诶……诶,嗯,好的。”她像安抚孩子一般,拍了拍加州清光的肩膀,却不小心把手和他脖上缠着的红色围巾绕在了一起:“以后当然会宠爱你的。”

加州清光松开了她。

不过,她总觉得清光还是不太相信她的话。

也许碎过一次的刀就是这样的吧,毕竟是从前的主人辜负了他们。

“本丸还没有修复好,所以你暂时不能搬到从前的房间去。”烛台切说:“你从前的便服和其他东西,我倒是理出来了,已经在你的新房间里了。”

“我、我的东西?”清光指着自己,红瞳里透着一分紧张:“全都理出来了?”

“有什么问题吗?”泉歪头,好奇地问。

“没有。”清光立即回答,表情很肯定:“并没有任何问题,我不在意这件事。”

#不,明明把“在意”写在了脸上啊#

“清光的化妆品之类的,我整理的很辛苦。”烛台切说:“爱美是人之常情,我也时常说要在主上面前保持齐整的仪表,这样才不会辜负主上的~指名啊。”

明明烛台切的前半句话还极为正经稳重,后半句话却忽然轻佻起来,像是个在**的牛郎。

听到烛台切说的“化妆品”,清光松了口气。

“啊,对了——”烛台切笑眯眯的,语气很温柔:“还有写给主上的情书,我也有好好地收起来,非常仔细地帮你存放着。”

清光瞬间就炸开了。

“好啦,好啦。”泉说:“烛台切,带清光去他的房间吧。本丸里还有一些事情吧?譬如庭院还没打扫,今天也还没给苗圃浇水。我先去干活了哟。”

泉转身欲走。

“主上!”清光喊了她一声。

“嗯?”她回头。

“请问……”清光低垂眼帘,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泉追问道:“可以直说,我不会生气的。”

“请问,能修复安定吗?大和守安定——和我一起为冲田君冲锋陷阵的那把刀。”清光问。

“啊……”泉露出为难之色:“现在还不能修复,修刀需要一定的休息时间。再过三四个时辰,应该就能修复安定了吧。”

听见她的话,清光的面色转为一片淡淡的欣喜。

他笑的时候,就没有方才的孩子气傲娇感了,反而像是个成熟的大人。

能给人这样复杂的观感,也许这就是清光独特的魅力吧。

烛台切带清光去新房间了,而泉则十分接地气地干活去了——谁让整个空间除了他们四个人就没有其他活人,只能由她亲自动手清扫本丸呢?

她在溪边打好了水,撩起袖口,拎着木桶和抹布往房间走,在心里想着要用怎样的姿势趴在地上跪擦地板。当她走近自己的房间时,却看到门前的走廊已经被擦洗干净,此刻迎着日光,几乎闪闪发亮。

这、这是……

泉目瞪口呆。

千手扉间站在移门前,拍了拍手,冷然对她说:“水遁·打扫卫生之术。”

泉:……

好冷的笑话。

#二代目火影被封印后的日子可真是惨不忍睹,还要帮忙打扫卫生#

因为有扉间帮忙,她便清闲了下来。

四个时辰的修刀CD一过,泉就前去修复了断裂的大和守安定。

安定的修复状态不太好,即使修复成功了,也仅仅只是刀形,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付丧神所拥有的人之身体。

泉看着这柄刀,有些手足无措。

他问烛台切:“怎样才能让安定恢复人之形体呢?”

“也许主上一直佩着他,就会起作用吧。”烛台切说。

于是,泉便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大和守安定。因为打刀惯常都是穿插于腰带间,为了方便携带安定,她特地找出了一身袴装换上。

白衣绀袴,再配上高束的马尾,看起来倒有几分利落的武家风范。

“对了,加州和大和守的前主人都是冲田总司。我记得主上的手簿里记载过一个冲田总司存活着的世界。不如主上带上加州和大和守,出发去那个世界收集灵力吧?”

烛台切的话提醒了泉。

她连忙翻出了泉七郎的手簿,仔仔细细地寻找着。

“啊,找到了。”她指着某一页,对烛台切说:“不过,好像不是‘冲田总司’,而是‘冲田总悟’。这个世界的名字也好长啊……‘甜食与变态同时存在、吐槽力不可违抗、被猩猩所操控的迷の世界’。”

虽然手簿上记载的世界和真正的幕末时代有些区别,她还是打算前往这个“甜食与变态同时存在、吐槽力不可违抗、被猩猩所操控的迷の世界”。

为此,她想要把加州清光喊来军议事,和他确定一下这个时代的状况。

在将加州清光喊来之前,她有些忧虑地问烛台切:“向加州询问前主人的事情,会惹来他的不悦吗?如果是的话,我还是不要这么做了。”

“主上,没必要如此畏首畏尾。”烛台切安抚她,将手掌放在了她的肩上,声音沉厚温柔:“过去的我们,时常要前往各个不同的时代剿灭溯行军。既然我们已经奉您为主公,见到旧主人便不会再有任何眷念。”

至少,烛台切是这样想的。

曾经伴随着某些武将叱咤风云的时光,早已化为过眼云烟。

听了烛台切的话,泉放下了心。她托烛台切去传话,自己便在军议室内等着清光。

军议事是最早修复的一间屋子,房间干净整齐,弥散着一股陈年书籍与好闻的青墨味。一面开着绘有菊纹的障子纸门,一面则是透着屋外日光的一小格窗户。从窗中望去,恰好能见到庭院中一棵挺拔翠绿修竹。

“主上。”

清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缝中。

他换上了便装,神态比先前轻松自如了许多。

“清光,我想问你一些问题——嗯,譬如,你的前主人的性格之类的问题。”

泉刚说了一句话,漏着光的小窗便被一个人堵上了。

千手扉间穿着不知道属于谁的浴衣,出现在了那里。他十分淡定地说:“你继续吧,我只是看看你而已。”

清光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到了,面色微怔。

“主上,他是……”清光疑惑。

“他是我的夫君。”泉软软地笑了起来。

不知为何,清光的身体陡然僵住了。随后,他呼了一口气,说:“不是从前那个男人吧?”

泉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清光指的是那个曾让泉七郎倾心不已,又背叛了泉七郎的男人。

“不是噢。”泉说。

“那就好。”清光在小几旁跪下,说:“主上想要问谁?”

“比如,冲田先生和土方先生。”泉说。

清光拨弄着自己艳红色的指甲,目光低垂。

沉默许久后,他开口了:“冲田先生——本名叫做宗次郎,是一个剑技了然的男人。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只能这样描述他吧。‘身不动,则花与水俱为黑暗所隔’。”

泉微微晃了神。

听清光这样说,看来冲田一定如历史上记载的那样,是一位为幕府奋战到最后,即使在咳血重病之时,也不忘恩师与战役的天才剑士。

“至于土方先生的话,可能要问兼先生他们才比较清楚了,我也只是稍有了解,因为冲田先生和他只是普通友人。”清光说着,目光向上飘去:“严谨敏锐、坚守武士道,稍稍有些不近人情,还有些不择手段……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这个时候的泉还不知道自己对冲田总悟和土方十四郎产生了怎样的误会#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君的第二天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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