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京城,天气越发寒冷起来,昨夜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整个京城都被覆盖在这皑皑白雪之中,满目皆是一片干净的白色,百姓们穿着厚重的棉衣,各自扫着自家门前的雪,沿街做生意的小摊贩们尽管双颊冻得通红,却依旧不知疲倦地吆喝着,只希望能为自己的小摊多招徕些生意,多赚点钱过个好年。【高品质更新】
面摊上的生意尤其的好,几张破旧桌子旁坐着满满都是吃面的人,毕竟这大冬天的,能吃上一碗热腾腾的汤面确实是一种享受,吃面的人一边“呼噜呼噜”吸溜着面条,一边也不枉扯着闲话,
“诶,你听说了吗,皇上给那公主找了个驸马,好像说是过完年就完婚呢!”路人甲一边嚼着嘴巴里的面条,一边问道身边一起吃面的路人乙。
“能没听说吗,那衙门都张榜公告了,说是什么要普天同庆,我还在衙门领了一小袋米呢,咱们这可都是托了那驸马爷的福了。”
路人乙吸了吸鼻涕,喝完碗中的最后一口面汤,满足地叹了口气回道。“我可是听说那驸马爷家里并不是什么大官,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就让那公主给看上了,公主那是什么人啊,那可是金枝玉叶,定是跟仙女儿一样的人物吧。”路人甲也吃完了面,很是向往地感叹道。
“人家能让公主看上,自然也是不得了的,反正都是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够不着的人,我就想着公主大婚的时候能给发一袋白面儿就好了。”路人乙满含希冀地说着。
“行了,别做白日梦了,赶紧走吧,再晚一些掌柜地又该骂人了。”那路人甲一揽路人乙的胳膊,两人便一起晃晃荡荡地离开了,不一会儿就走远了。
那面摊最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的少年正坐在那里吃面,他那身看上去就知晓布料做工上等的衣袍明显与这破旧的面摊有些格格不入。但他却是丝毫不以为意,用着那并不怎么干净地碗筷大口大口地吃着碗里头的面。而坐在他对面一声短打扮的男子,却是皱着一张脸,看着正专心吃面的少年,嘴上哀求着小声说道:“世子爷,咱们也该回去了吧。王爷和王妃都知道您今儿回来,您要是回去晚了,小人实在是不好交代啊!”
吃面的少年便是那在冀州军营待了三个多月的朱祁钰,此时的他面容虽是依然俊朗。但脸部的轮廓明显冷硬了许多,下巴四周留着一圈青色的胡渣,到是显得落拓不羁了许多。他吃完了最后一口面,满足地打了一声嗝,呼出一口热气,甩了筷子说道:“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本世子什么时候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把我骗去冀州军营的时候怎么不说让我回去,现在他让我回去,本世子都不乐意回了!”
“世子爷,您消消火,那王爷王妃让您回去。还不是为了您的婚事儿吗,您不是一直想娶那郝家小姐吗。现在您都快如愿以偿了,您就别闹别扭了。”那小厮依然竭尽全力地劝解着。
不提婚事还好,一提婚事朱祁钰立马冷了脸,冷笑一声说道:“父王真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吗,为了让我成亲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我是要娶郝家小姐,但不是随随便便那个郝家小姐我都娶的,真以为我就那么好骗吗!”
那小厮顿时没了言语,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王爷和王妃也是为了世子爷您着想吗,毕竟那郝家六小姐……”
“黛儿不会死的,黛儿才不会那么容易死呢,不是说尸体都被火烧得分不出面容了吗,又怎么肯定就是黛儿呢,我了解黛儿,这世上,若是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那个人就是她了,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区区一场大火烧死呢……”朱祁钰的面上满满都是笃定,不容置喙地说道。
这下那小厮当真不知该说什么话劝解了,朱祁钰却是继续说道:“不过想来父王这次要打错主意了吗,没听到刚才那两人说吗,绵阳也快要大婚了,燕王府不可能抢在这当头再办婚事了,我也可以消停一阵子。”说完,朱祁钰便拍了拍衣袖,站起了身来,晃晃悠悠地往燕王府的方向走去。那小厮立马也扔了一小块碎银在桌上,跟着朱祁钰小跑着离开了。
此时的燕王府里,燕王妃正做在正厅的椅子上,一脸焦急地朝外头看着,似是左等右等都等不来想要见的那个人,便有些埋怨地对着身边气定神闲的朱凌裕说道:“王爷,您怎么一点儿都不急啊,算算路程,这钰儿早晨就应该到京城了,可这都过了晌午了,怎么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啊!”
朱凌裕缓缓喝了口茶水,却是一点儿不着急地说道:“他有手有脚的,自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咱们也管不了,你也放宽心,这里是他的家,他总是要回来的。”
“哪有你这样当父王的,我还没说你呢,当初你要把钰儿送到那冀州去,我就是千万个不愿的,那冀州贫寒之地,我钰儿自小娇生惯养的,也不知晓吃了多少苦。”这般说着,燕王妃纪氏便红了眼眶。
“妇人之仁,当初要不是我及时将钰儿送走,想来他现在定是钻了牛角尖了,也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呢!”
纪氏听了这话,更是气愤了,万分不悦地说道:“我就弄不清楚了,那郝家丫头到底有哪里好,把咱们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我是没见过她的模样,只听说她的双胞胎姐姐进了宫,似乎很得皇上的宠爱,她许是真有几分颜色,但咱们儿子从小到大,见过的美人会少吗,怎么就会为个小丫头就钻了牛角尖。”
朱凌裕这才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的儿子从小就犟的很,现在要不是那丫头死了,恐怕就是真进了皇帝的后宫,他也照样给抢回来。”
“那丫头既然都已经死了,咱们儿子总也该死心了吧,虽然我对那郝家的嫡出七小姐也不是那么满意,但若是能让钰儿早些成婚,我也便不计较那么多了,重要的是得早些让我抱上孙子,你看人家皇后娘娘都怀上了,咱们钰儿也不能落后太多啊!”纪氏一脸心焦地说道。
“现在公主要大婚,那钰儿的婚事也只能再缓一缓了,这次不管他愿不愿意,就是压着他也等让他把这婚结成了。
“王爷,王妃,世子爷回来了,刚过了二门,现在正往这儿来呢。”外头等门的小厮急喘喘地跑进来,与朱凌裕夫妻二人禀告道。
纪氏立即站起了身来,一脸欣喜地朝外头看去,朱凌裕倒还算是镇定,毕竟也只是三个多月没见儿子罢了,倒并不至于失态。
很快,朱祁钰便迈着大步子走进了正厅,纪氏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走到了他面前,摸着他的手臂上下打量着,眼眶泛红地连连说道:“瘦了,也黑了,在那冀州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吧,母妃可真是想死你了。”
“母妃,我哪里有那么娇气的,冀州也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孩儿一点都不觉得吃了什么苦,就是让我再待上个一年半载也是没问题的。”朱祁钰咧嘴笑了,泛着古铜色的皮肤显得牙齿越发地白了。
“说什么傻话呢,这才回来说什么母妃都不放你离开京城了,谁要是敢提,我第一个就不答应!”纪氏这般笃定地说着,还暗暗瞪了一眼坐在后头的朱凌裕。
朱凌裕很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故作正经地咳嗽了一声。朱凌裕立马搀扶着纪氏走到了朱凌裕的面前,待燕王妃重新坐下之后,便福身行礼道:“孩儿给父王母妃请安了。”
“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还弄那么些个虚礼干什么啊,快些坐下吧,赶了一天的路,定是累坏了。”纪氏迫不及待地说道。
朱凌裕却仍旧是板着脸说道:“恩,回来了就好,听你母妃的话,先坐下再说吧。”
朱祁钰在椅子上坐定之后,那朱凌裕便先发制人地开口说道:“这次叫你回来,便是要赶紧把你的婚事给办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是啊,钰儿,母妃也是这个意思,你不是喜欢那郝家的丫头吗,你父王给你说的就是那家的丫头,母妃现在也不强求什么家世显赫的大家闺秀了,只要是你喜欢的,母妃都没有什么意见。”纪氏也连忙在旁一唱一和地说道。
朱祁钰低着头,并没有出声,朱凌裕和纪氏都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就怕他会有什么激烈的举动。许久之后,那朱祁钰才微笑着抬起头来,道:“一切都按父王和母妃的意思吧,不过孩儿进城的时候听说,绵阳来年二月便要大婚,我的婚事若是办在她前头总是不太好吧,我看着怕是要放在那之后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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