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重了?
虽说在我眼里,云裳一直都是轻飘飘的,但她好像总觉得自己在一天一天地变胖,时不时就要问我,她是不是又重了。
可眼下好像不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吧。
而且以往云裳提及这个问题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我心里正疑,忽听到云裳脚下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那摆明了就是瓷砖被压碎的声音。
真的变得这么重了,连地板砖都给压碎了?
咔!
又是一声急响,我先是感觉到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震感觉,然后就见云裳的身子开始快速下沉。
仅仅一个瞬间我便反应过来,是云裳直接将地板给踩穿了!地板下方应该是条管道,导致她直接陷了进去。
我哪里还敢多想,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拉住云裳的手腕。
云裳的体质非常特殊,平日里她正常吃饭,正常睡觉,可体重好像只有二三十斤的样子,按说一只手轻轻松松就能拎起来,可是这一次,我一抓住云裳,就感觉肩膀上的肌肉和二头肌一下子就绷结实了,在我的手掌上,竟挂上了极为沉重的份量。
仿佛我现在拉住的不是云裳,而是一把百公斤以上的杠铃。
以为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我直接被这股重量拉偏重心,和云裳一起栽进了管道里。
好在我留了个心眼,下坠的时候强拧一下身子,将身子调转了九十度,要不然就得脸朝下往管道深处栽了。
顺着管道下滑了一段距离之后,我才有点回过味儿来,刚才云裳不像是自己坠进管道里的,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拉进来的,她自身的体重不可能那么重。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管道上方有强光照了过来,但光线只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接着就消失了,如此同时,我感觉我的左臂压在了光滑的石面上。
刚才那道光肯定是卢胜材照过来的,之所以光线瞬间消失,应该是因为管道是带弧度的,要不然我的左臂也不会突然传来压力,以及顺着光滑石面摩擦的感觉。
管道里非常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我只能听到背包的锁扣时不时和石壁接触,发出一阵阵脆响,以及背包表面,以及衣物和石面摩擦的声音。
我低头去看,也看不到云裳究竟在哪,于是轻吆一声:“姑娘,点个亮!”
云裳的声音立即从更深的黑暗中传来:“不行啊,我的念力发不出来了。”
不用她周身发光,单是听声音,我也能大体判断出她与我之间的距离,而后我便摸出枪头,朝着与下滑相反的方向划了几下,让自己的速度稍稍加快。
很快,我的脚跟就触到了云裳,云裳也没二话,赶紧抬起一只手来,抓住我的脚踝。
身下的石壁实在是过于光滑,我们下滑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试想,如果这条管道的尽头离地面有落差,即便落差不大,只要我们的速度够快,地面够硬,还是会摔个粉身碎骨。
无奈之下,我只能反手将枪刃凿在石壁上,并一点一点加力,让枪刃在石壁上渐渐深陷,以此来慢慢降低滑速。
前后得过了将近五分钟时间,我和云裳终于在管道中停了下来,而此时,管道尽头已能看到昏暗的灯光。
云裳又恢复了平时的体重,她挂在我的腿上,对我来说还不如当年站定桩时挂在腿上的沙袋重。
我低头看云裳,云裳则低头朝管道外面望去。
片刻,她抬头对我说:“我离地面也就是两米来高。哇,小师叔,从这个角度看你,你怎么跟鬼似的,阴森得要命。”
我心中一阵无言。
说实话,别人说我丑,我也跟也没在乎过,可云裳说我像鬼,我还真有点受不了。
但我还是给了她一个笑脸,让她下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等云裳落地以后,我又靠着枪刃下挪了一米半,才抽出枪刃,平稳落地。
这里是一个完全被封闭起来的小屋,正对门的方向摆着几个柜子,但由于光线太暗,也看不出柜子上的细节。
我摸出手电,先抬头朝管道中打了一下光,管道很深,而且管路带弧度,光线根本无法将其穿透。
从我们下坠的时间来推算,这条管道应该非常深深,我猜想,即便我和云裳此刻不在古堡的楼顶上,也离楼顶不远了。
估计卢胜材他们几个现在已经快急疯了,我真怕卢胜材会脑袋一热直接跳下来,他要是没办法减缓速度,直接下来肯定把命给交代了。
期间我听到管道中传来隐约的呼喊声,应该是卢胜材在唤我和云裳,但那声音却出奇得弱。
按说,这种管道的拢音效果非常好,声音从里面传过来,应该非常清晰才对啊,再者这条管道也没有长到能把从上方传来的声音完全稀释掉。
要是没猜错,这条隧道里应该存在几个通往不同方向的岔路,有了岔路,拢音效果就会差很多。
云裳也听到了管道里的声音,便小声问我:“要不要回应?”
我摇摇头,没做声。
不能回应,你压根就不知道这间房子外面有什么,贸然回应,可能会引来大麻烦,如果我现在在卢胜材身边,也一定会阻止他们朝管道里喊话。
过了小片刻,管道中的声音消失,又等了一段时间,没见有人下来,我这才松了口气,将光线转向别处。
确实,莉莉丝和老狼可以化作烟雾飘下来,但这种举动也极不明智,因为上面的人不可能知道下面的情况,在情况完全不明朗的时候,最好的应对方案,就是尽可能地避开未知区域。
看样子这帮人还算冷静,他们几个只要足够小心,应该不会有危险。
我打着手电在屋子里照了一圈,就见这间屋子的墙角里飘着很多大块的蜘蛛网,我感觉那些网子好像都是被人为撕破的,可撕破了蛛网,又不将墙角里剩余的蛛网清理干净,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屋子的墙壁贴满了双色马克瓷,地面上则铺了一块块拳头大小的瓷砖,这让我有种怪异的感觉,直感觉自己好像进了一间旧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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