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询问云裳:“还有别的场吗?”
云裳摇头:“除了这股尸气,屋子里就只有正常的阴阳气了。”
怪了,难不成飞鱼队的人不在里头,要么就是,除了那个蛊师,其他人都不是修行圈里的人?
假设屋子里的这股尸气是从蛊师身上散发出来的,如果屋子里还有其他修行者,那肯定云裳肯定还能感应到更多种特意场,就算没有其他特异场,云裳至少也能感应到其他修行者的念力。
我站在门缝旁,眼神渐渐游离起来。
卢胜材朝我扬了扬下巴:“怎么着,进不进啊?”
在片刻的沉思之后,我还是决定进去。
我没有特意去回应卢胜材,立即朝门缝前蹭了蹭身子,而后便用后背贴住门板,将门缝拓宽,见屋门附近没有异常,才迅速闪身进去。
进屋以后,大家很有默契地匿去身形,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摸查起来。
屋子里虽然没有亮灯,但也不是黑暗不见五指,因为外面的灯光够足,尤其是从路灯上照过来的光,直接穿过窗户,将屋子里的一些区域照亮。
我们迅速走遍整栋房子,除了三楼顶层的一间屋子锁着门,以及地下室的门关着,其他房间都是房门大开。
看得出来,这地方原本住了不少人,但此时他们都不在,整栋房子逛下来,一个人影也没有。
眼下,只剩下顶层那间房我们还没进去过了。
我带着云裳和卢胜材来到楼梯口,望着幽长而狭窄的楼梯,在心里盘算着,这座小镇里的人到底都去哪了,从目前观察到的种种细节来看,他们应该是在我们进入这里的前不久才突然消失的,在这间屋子的客厅里,我还发现了一壶泡好了没喝的红茶。
茶水虽然已经凉透了,但闻味道还是新鲜的。
这时云裳又凑过来对我说:“除了地下室里没有尸气,整栋房子里的尸气是均匀散布开来的。”
我一愣:“怎么个意思?”
云裳便解释道:“说明尸气的源头已经离开很久了,残留的尸气需要自由扩散一段时间,才能变得这么均匀。地下室是因为封得太严实,所以尸气没能流进去。”
听云裳这么一解释,卢胜材顿时流露出极大的疑惑:“不可能啊,这间房子的门窗都从里面反锁的。”
我也是心下一惊:“你确定吗?”
卢胜材点头:“太确定了,这房子的门锁都是双钳结构的,从里头反锁的话,会在锁栓上加一个压阻,就算你有钥匙也进不来,要是从外头锁,就完全没有压阻了。你再看看那些窗户,锁鼻和旋把全都在屋子里头,从外头也没法上锁啊。”
云裳多嘴一问:“有钥匙也打不开,那你是怎么打开楼门的。”
卢胜材脸上快速闪过一抹笑容:“我的启门针可比钥匙好用多了。”
我问云裳:“顶楼的那间房子里,尸气重吗?”
云裳摇头:“和外头一样。”
我抿了一下嘴,环抱起双臂思考起来。
那间屋子里的尸气和外面一样浓,就说明尸气的源头肯定不在里面,但如果那道房门很早之前就锁住了,尸气只能通过门框底部的缝隙流窜起来,那么一来,屋子里的尸气已经比外面要淡很多才对。
难道说,是尸气在整幢楼房里均匀散布开来之后,又有人将门关死了?
对,应该就是这样。
那扇门是不久前才被关上的,而且很可能是我们进入这里之后,楼上的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一时间无处躲避,才匆匆将门关严实。
那个人没有修为念力,但至少他应该是个“人”。
面对这样一座充满了诡异气息的空城,我实在太期待能遇到一个活人了,不管他是当地人也好,是飞鱼队的成员也罢。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掌握的信息,都能帮到我们。
想到这儿,我二话没说,立即蹿上了楼梯。
多亏楼房里的环境足够安静,在这里转了这么几圈,除了我们拉开地下室的铁门时弄出了一点动静,在其他时间里,小楼中一直极为安静。
没有听到顶层房间开合屋门的声音。
也就是说,那个人至今还藏在里面。
因为怕闹出太大的动静,到了顶楼以后,我没敢直接破门,回身朝卢胜材招一下手,卢胜材立即回忆,一个闪身凑过来,只用短短几秒钟功夫,便打开门锁,轻轻将门给推开了。
我担心屋子里可能有埋伏,门板一开,我便一把抓住卢胜材领,将他拉离开门框,云裳则一早就躲在了我身后。
在门框旁等了半天,也不见屋子里有动静,期间我曾将耳朵压在门口附近,细细聆听屋子里的声音,竟也听不到活人的喘息声。
又等了将近一分钟,屋子里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便迅速朝门框前凑了一下脑袋,朝屋子里掠了一眼,而后又快速将脑袋收回来。
细细回想刚刚那一瞬间里看到的东西,屋子里已经只摆放了一张床和一顶衣柜,在床上,有一个以大字形仰面躺着的人。
除此之外,被夜影覆盖的小屋里再无他物。
如果屋子里还有一个人的话,那他要么就是藏在衣柜里,要么,就是藏在门后或者床底下。
我低声对卢胜材和云裳说:“西墙立着一个衣柜,卢胜材去衣柜那边看看,云裳留意门后。”
不等他们两个做出回应,我便一个闪身冲进房间,接着就地一滚,迅速来到床边,探手掀起床单朝床下看。
空的!
接着就地一滚的惯性,我在腿上加了把力道,斜着身子站了起来,同一时间抽出枪刃,用枪尖对着床上的人。
惨白的灯光穿过床旁的大窗,不偏不倚地落在床上,我才发现床上躺着的,是个身着破烂白裙的女人,她的长发从后脑勺反着梳到正脸前,将五官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她的长相和表情。
细看她身上那条裙子,能看出布料应该是新的,因为布匹地颜色依然是新鲜的白亮,只不过在裙子上被割裂开了一道道破口,裂痕边缘很整齐,应该是用利器割出来的。
此刻这女人的胸口已完全没有起伏,俨然是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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