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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自己也曾是无心之人,他晓得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阿宛也不会因此而喜欢上他。所以沈珩准备从另外一个方面入手,他不求无心的阿宛能喜欢上自己,只求阿宛离不开他。
要让阿宛离不开自己……
沈珩思量数日,决定从阿宛的胃开始抓起。
沈珩将这些年所学的厨艺发挥得淋漓尽致,每日绞尽脑汁地在厨房里捣鼓新的膳食,既要色香味俱全,又要能改善阿宛的身子,且还得让阿宛意犹未尽。
一月后,阿宛果真如他所料一般,同他愈发地亲近了,每日见到他时目光总是闪亮闪亮的。
沈珩心中颇是欣慰。
虽说晓得阿宛眼睛亮晶晶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但好歹也是他所做的膳食,是跟他沈珩有干系的。放眼南朝,也未必能有哪个厨子能比得上他的厨艺。
若是哪一日阿宛遇上一个比他厨艺更好的厨子……
沈珩琢磨了下,驱之赶之!再不行,他还有一手好琴技,能做得一手好膳食的厨子未必能弹得一手好琴,能弹得一手好琴的也未必能做得一手好膳食。
且只要是阿宛所爱的,他都愿去学。
如此一想,沈珩信心满满,与阿宛相处得愈发如鱼得水了。
沈珩教习阿宛时,常常走神。尤其是看见阿宛支颐而坐双眼眨也不眨的全神贯注地凝望着他时,沈珩心里就砰咚砰咚地跳得厉害。
每回沈珩一走神,神色就会装得特别淡然平静,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波涛汹涌。
一日,沈珩正在教阿宛奇门遁甲术。
阿宛也走神了,目光从未离开过阿宛的沈珩自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阿宛提议出去走走,沈珩心里跟开了花似的。
外边春光明媚,如同沈珩此刻的心情。
他想过无数遍跟阿宛像是寻常夫妻一样在街道上漫步,两人执手而行,一路上说说笑笑,温情无数。虽说此刻身后多了个桃枝,也没跟阿宛执手,不过也罢……
此生漫漫,总有一日会实现的。
沈珩靠近……再靠近……
右手挪动……再挪动……
桃枝眨眨眼,心道:这是我的错觉么?怎么总觉得沈公子似乎离郡主越来越近了?
阿宛忽然抬起头来,沈珩打住,装作一副凝神细听的模样。
“师父不必介怀,建康女子皆是如此,她们并无恶意,只是师父生得太过好看,一时间才会让她们情不自禁……”
沈珩一愣,此刻方是发觉周围女子的目光果真有意无意地往他这边飘来。
不过沈珩的注意力却是没有在这些女子身上,而是在阿宛的这番话里头。比如那句——只是师父生得太过好看。
沈珩此刻的心情已不足用明媚来形容了,而该用灿烂一词了。
只可惜沈珩的灿烂维持了不过片刻,阿宛便笑眯眯地同他说起结亲一事。什么让各自孩儿订个娃娃亲,沈珩听得乌云遮面。
他冷着张脸先行一步,刚走数步,沈珩心里又后悔了,自己不该给阿宛甩脸色看的。沈珩放慢了步子,想着要如何同阿宛好好地解释方才自己冷脸的原因。
阿宛追上来,“师父是嫌弃阿宛的孩子了?”
沈珩蓦然想起上一世棺木里的女娃娃,心尖上像是插了把啐了毒液的刀刃,疼得他脸色发白。他怎么可能会嫌弃阿宛的孩子?只要是阿宛的孩子,即便不是他的,他也会待其如掌上明珠。
因为阿宛的孩子就是阿宛身上的一块肉,只要是阿宛的东西,他沈珩都会珍之惜之。
会在一品楼里遇上秦沐远,是在沈珩的意料之外。
当小二拒绝了阿宛的换房要求时,沈珩就已是猜测到了一品房里的人身份高于阿宛。而放眼整个南朝,身份能高于西陵王的人也只有二人,一个是太子,另外一个是三皇子。
三皇子绝无可能在此处,那么也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秦沐远就在这里。
沈珩并不愿这么快就与秦沐远碰上。他晓得秦沐远此刻还未记起上一世之事,但却难保他见了阿宛会不会忆起来。沈珩不愿冒这个险。
但阿宛此刻已是坐下,并兴致勃勃地问他用膳有何禁忌。
沈珩从来都不愿违了阿宛的意,更不愿扫阿宛的兴。
他心道:兴许没有这么巧……
遂安然坐下,与阿宛谈笑风生。之后掌柜送上蒲桃酒,阿宛饮之,仅仅是第一杯,沈珩便已是晓得阿宛爱此酒。
阿宛爱的东西越多,沈珩便更有把握让阿宛离不开自己。
酿酒而已,难不倒他。
“你若喜欢,改日我也可以试着酿一酿。”
阿宛兴高采烈。
能博得阿宛一笑,沈珩心中亦是同样欢喜。他不由感慨若阿宛是祸水妖姬,自己恐怕也只能当那暴虐残酷的帝王了。
许是天意为之,沈珩最终无可避免地遇到了秦沐远。
噢,不对,这一世应该唤作司马瑾瑜了。
沈珩心中一紧,担心司马瑾瑜会在此刻认出了阿宛来。不过幸好有易风在一边干扰着,司马瑾瑜看起来似乎并未认出阿宛,也没有认出他来。
回了西陵王府后,沈珩着手让人去查了司马瑾瑜如今府中的情况。
上一世的秦沐远不知用了何种法子跟随着阿宛来到这一辈子,以秦沐远的性子,估摸着他这辈子又不知会去哪儿寻些高人回来再做一些逆天之事。
沈珩得先查清楚,以绝后患。
同时,沈珩也开始命人去寻酿蒲桃酒的法子。应承阿宛的事,沈珩定会摆在第一位的。只不过就苦了沈珩的心腹,本以为可以跟着太子殿下干一番大事业,他也不求到沙场上金戈铁马了,最不济也来个朝堂间的明争暗斗吧。如今可好了,太子殿下一心扑在南朝的平月郡主身上。
他跟了太子这么多年,太子每做的一件事情无论怎么绕都绕不开这位郡主。
瞧瞧人家心腹做的是何事,再瞧瞧自家太子殿下让自己做的事,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呀。会有太子心腹年年月月日日地满朝乱跑去寻一些乱七八糟的琴师厨师酿酒师么?
太子心腹满腹心酸,他委实不知那个平月郡主是镶金还是嵌银的,竟能让自家太子殿下为其倾倒十数年!且十年如一日地痴心!
最后,太子心腹劝慰自己道:平月郡主身上定是有藏宝图!得听了太子所弹的琴吃了太子所烧的饭食饮了太子所酿的酒才会显现出藏宝图来!太子殿下这是舍己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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