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藏在黑毛里面的眼睛,朝着村边的路上偷偷望了一眼。
当看到路上已经没人后,刘雪生这才敢从麦田里站了起来,轻抚着胸口说道。“呼~吓死宝宝了。”
从麦田出来,刘雪生没敢急忙走到路上,而是站在路边的麦田里,又歪头瞄了一眼,当看到600米外的一批人已经走到了村子里后。
他这才敢大摇大摆的回到了路中央。
双手托抚起长发,往肩膀上猛的一撩,秀发飞舞。“奶奶个腿的,还好老子眼神听力好,不然的话,这顿毒打我还真跑不掉呢。”
现在距离刘雪生的家,还要穿过好几个村庄才能到,他可不想再被一帮小孩子追着仍泥巴了。
要是忍吧,总感觉自己没尊严,咽不下这口气。
但你要是凶他们吧,就像刚才那样的?打不过就去找爹,一言不合就找爹。
有种你们找娘啊,我刘雪生1V5还没怕过谁…他娘呢。。。
“哎,我刘雪生到了这个年代,竟连个认识我的都没有,重生在外,还是得指望自己。”
“估计到了村里也一定会是这样,没人认识我,还会拿我当乞丐嫌弃我。”
忽然,刘雪生想到了县城里的那六个乞丐,那可是兄弟级别的存在呢,心里油然生起一丝暖意。
转身回头朝着县城的方向看去。“要不?”
随即又一摇头。“算了吧,这乞丐的职业生涯可不适合我,还是先回趟家看看吧。”
路边的树木种植繁多,隔个一两步就有一棵,各个枝叶茂密,路地上见不到一丝光照的痕迹,全是树荫区域。
倒是一处烈日当头避暑的居家必备之所。
刘雪生走在田野的小路上,饿了就薅几根麦穗过来,揉一揉搓干净吹一吹,往嘴子里一塞就吃,这年头肯定还没农药,刘雪生吃着也放心。
路上他边走边吃,吃的都打嗝了。
“额~”刘雪生看着身前400米处的黑色村碑文,打了一个饱嗝。“前面就是豆庄了。”
“我记得以前这附近有个水坑…”刘雪生转念一想。“嗨,三十后的事了,估计现在是不是水坑还不一定呢。”
刘雪生看了下浑身脏污的衣服和身体,抬手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管它呢,先去看看再说。”
凭借着21世纪的记忆经验,刘雪生来到了三十年后的那处水坑所在地。
“哎呦~我去…”看着比想象中不知小了多少倍,只有澡堂那么大的水坑时,刘雪生已无力吐槽。
不过幸好里面还有水,不然刘雪生就真的笑了。
尴尬的笑。
“就这样吧,有总比没有强,随便在里面扑通几下,能洗干净就行。”
刘雪生边说话边开始脱衣服,说是脱衣服,其实也没到那种脱的程度,整个过程他都是站着。
一件衣边是白色的破旧灰色衬衫,你根本想不到,以前TMD竟然是白色的衬衫。刘雪生肩膀一抬,身子前倾紧接着手臂一缩,衬衫自动从身上掉了下来。
一条被老鼠啃了好多洞眼的黑色裤子,刘雪生直接就用脚给脱了。右脚踩着左裤腿,左腿抽出来,然后交替换左脚踩右脚裤腿。
整个过程没用到十秒钟。
刘雪生脱了衣服后才发现,这杨雪生这一辈子是遭了多少罪啊!
这身上,遍布是伤痕,有的是老伤口,有的是虫子咬的,有的稍微大一点的,都能看着上面细细的牙痕印,看一眼就知道是老鼠啃的。
伤口有的是新的,由于天气逐渐从暖到热,有些伤口已经开始往腐烂的趋势发展了。
刘雪生感叹了一句杨雪生的人生坎坷不易,就朝着那一小片的水坑跑去。
虽说他重生在了杨雪生的身上,但刘雪生同样觉得,杨雪生同时也住进了他的心里,用易懂的解释,就是两者相融。
带着一股子兴奋,刘雪生也没去在意自己那私密处没有内裤遮挡的羞羞。
晃荡着下身的小鸟,撒欢似得一个劲的从上面冲到了下面。
“扑…扑…扑…扑…”
一般下坑洗澡,都会有扑通扑通的声音,而刘雪生却没听到通字。
刘雪生此时已经到了水坑中央,低头看着脚下,嘴里喷着口水道。“卧槽!!!这水要不要辣默的深。”
看着身下只漫过了半个小腿的水面,刘雪生骂娘的心都有了。
刘雪生顿时捂住了额头闭上了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下一秒,他就给跪了,最后干脆一屁股在做水里,到最后就直接躺在了水里。
“幸好没到脚脖子,要不然就真的没法洗了。”刘雪生躺在水里,用手臂揽着水往自己身上不停地供着水。
在水里泡了有十几分钟,刘雪生才愿意站起来用手搓身子,私密处很简单的一揉带过。
可他这一揉就将近揉了有两分钟。
又躺水里洗了洗头发,为什么躺着洗头发?拜托,站起来真心够不着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就是远水解不了脏头…发。
又将衣服在水里狠狠揉搓了几遍,这才算完事。
刘雪生站在岸边上,转身看了一眼身后发黑的污水,此时他自己也已经忘却了水面当初的颜色。
拿着湿哒哒的衣服上了岸,没急着穿,先是把衣服挂到树上晾着。
“咦?”刘雪生朝树上丢衣服的时候,忽然感觉下巴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低眼一看,却什么都没看到,但下巴却感觉碰到了个硬家伙。
伸手在下巴下面摸去,就抓到了一个又硬又粗糙的小石头,上面还坠着一根细细的红线。
“白色的石头?”
发现脖子上还真有东西,刘雪生大脑反应有些迟钝的叫了起来。“我靠,这么久,怎么才知道脖子上有块石头!这…这红线也太短了吧。”
刘雪生搜索着杨雪生的所有记忆,过了一会。“难怪看不到呢,原来你跟我一样,从一生下来就被母亲给带上了的。”
刘雪生上辈子脖子的那块玉就是从一生下来,母亲就给他带上了的,到了十岁时,感觉红线太短了,他自己就换过一次。
刘雪生看着手中的白石头,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眼熟,就一直放在手里来回的搓动着。
他在麦田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光着身子压在翠绿的麦杆上,突然心里想要抽烟了,心痒痒的,空唠唠的,于是又拿起白色的石头来回搓。
“嗯?”搓了没几分钟,刘雪生突然发现在大拇指上,不知从何时沾上了白色的粉沫。
刘雪生急忙坐起来,拿着石头又认真的搓了几遍,边搓便观察着自己的手掌。“嗯?真的能搓掉了!这什么石头?”
刘雪生一直搓着石头,直到粗糙的表面消失,手指纹从上面感受到了一层光滑的触感。
等他再拿起原先的那块小石头看了一眼。“这、这…”
看到手中的那块小石头,刘雪生已经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玉!这是我的玉,哈哈哈,我找到我的玉了,它没碎。”
看着晶莹剔透,而且还亮着一层微弱白光的水滴玉,刘雪生放到嘴边亲了又亲。
“不对,这不是我的玉,我的玉怎么可能会出现在80年代,不对,是60年代,这是杨雪生从小就带在身上的。”
“这一定不是我的。”刘雪生将玉放在眼前,身子却在麦田里翻来覆去的瞅了又瞅。“可是真的好像啊。”
刘雪生把玉继续用红绳串好系在了手腕上,然后躺在麦田里,抬着手继续看着,他怎么想也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块玉会跟自己的那块玉这么像。
最后也懒得再去考虑这个问题了,直接脑袋一偏,睡了过去。
等刘雪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暖暖的阳光,撒在麦田中的一具洁白光滑的身躯上,映出一道迷离的白光。
“哎呦~”刘雪生抬手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舒服,感觉像是睡了整整一天。”
“衣服差不多也应该干了。”刘雪生坐起来,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视力是不是还在,于是就朝着西面300米外的一颗树上看去,然后他清晰的看到那树上挂了一堆破布。“还在就好,吓死我了,还以为那是幻觉呢。”
刚站起身,刘雪生总觉得自己身上黏黏的,湿湿的,于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水坑,当看到水面不是黑色的时候,他这才跑过去,又洗了一遍。
这次洗后,水变得比昨天的还要脏,而且还黏糊糊的,这顿时就让他想起了蜗牛,蜗牛就是黏糊糊的。
当他在搓身上的疤痕的时候,一下子就搓掉了一层死皮,再看一眼原先伤疤的地方。“我靠!不会吧,这么神奇?难道又是金手指?”
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白洁无暇的身躯,刘雪生吃惊又兴奋。
就连小鸟窝,他都扒开看了好长时间。
“咕~”兴奋过后,刘雪生才感觉到,他现在饿的是饥肠辘辘,饿的都已经感觉自己要前胸贴后背了。
光着屁股上了岸,把衣服从树上够了下来,穿上裤子,将那一件洗过后变得一块白一块灰的衬衫直接披在了身上,又从地里薅了几根小燕子麦,接在一起,又把那已经披到了后背的头发给扎了起来。
不洗头还好,头发乱蓬蓬的还没那么长,这一洗,头发变顺了,感觉这一下子又长了不少。
对于自己一头乌黑修长的头发,刘雪生心里是这样想的。
待我长发及腰时,我一定要一剪刀咔嚓掉。
现在没剪刀,刘雪生也不会用手生拔,想想都肉疼的事,他可不会做。
最后强忍住了一种用树将头发刺啦断的念头,也只好先将它们暂时给绑了起来。
没扎过头发的,从后背一看就能看出来,刘雪生那一松一垮的马尾,走两步晃悠几下就变散了,最后他直接在脖颈的头发位置处,愣是系成了一个蝴蝶结。
这再从身后看去,那就美观多了。
俗话说,人白遮三丑。刘雪生之所以选择披着衣服而不穿,就是从这来的自信。
而且他前面如果突然出现了一群人,他也不再会萌生出羞涩之意了。
“乞丐中最白的,估计也就数我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