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弟伽和独孤截这时已到十五招外,独孤截已感觉到对方功力比他尚有不如,只是江湖切磋,也不便让对方难堪。他已拟好在三十招外让对方罢手。这时也不着急,接一招,攻一招。场面上看上去两人仍是旗鼓相当之势。“万里飞鸿”和史温两人却看的出独孤截是游刃有余。司弟伽已显得心浮气躁起来。史温略感欣慰,总算这个小弟子不辜负自己的一番殷切教诲和疼爱。“万里飞鸿”心中一惊,这独孤截以弱冠之龄,身负如此武功,比之自己当年犹胜过许多。看来云襄阁近些年来人才辈出。但“万里飞鸿”到底是黑道行家,自有一番“泰山崩于前面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修为。旁观的常幸任等人看着小师弟打的中规中矩,毫不出彩。只得静立一旁,不住的着急。转瞬间独孤截和司弟伽两人已走到二十六招,独孤截手上一紧,心下已拟好了克敌制胜的法子。“万里飞鸿”见状,唯恐独孤截伤了这位弟子。朗声一笑道:“这场比武较量,甚是好看,就算作是平局如何?来,来,咱们回去添酒加食重开宴。”
场中独孤截和司弟伽闻言一齐住手,常幸任等人见小师弟刚占了上风,那“万里飞鸿”竟然叫停了。都暗骂这老儿多嘴多事。史温也朗声一笑,对此事不置于否。只问道:“敢问先生与昔年那“万里飞鸿”如何称呼?”
万里飞鸿心中一凜:“这老儿好毒的眼力,竟然从伽儿的身手上瞧出了端倪。”他面上堆笑道:“史阁主好眼力,实不相瞒,我与那“万里飞鸿”乃是同门师兄弟。早年他杀入江湖,闯下了一番声名。老夫厌倦打斗,不曾混迹江湖,是一介布衣而已。”言罢又装模作样的叹息了几声,显露出一副悲戚的样子。
史温半信半疑,同时也惊讶于对方的眼力,竟能一口叫破自己的来历。只得打个哈哈,重新见过。常幸任,独孤截等人懂事记事之时,“万里飞鸿”已消声溺迹,所以没听过“万里飞鸿”的名头,也不是特别惊讶。但听史温言语之中对“万里飞鸿”极是忌惮,也都疑惑不解。那边司弟伽也心有疑惑,不知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傅,何以今日在对方面前不露真名。但他见独孤截年纪轻轻一对烂银钩非同凡响,也不敢轻易造次。只得悄立一旁,不时拿眼打量着众人,心思不定。
史温等人身份已露,重新开宴后谈话倒坦诚了许多。史温终究是老江湖,不断的拿话试探“万里飞鸿”和司弟伽,“万里飞鸿”只推说久居荒野,好些事情都不晓得。“万里飞鸿”也数次试问史温等人来此的意图,史温一口咬定来此游山玩水。两方人又是一番暗斗,谁也不落下风。“万里飞鸿”心中惦记着晚上去巫祝门盗宝,见史温心思缜密,滴水不漏。这时也不愿多废唇舌,以手倚桌起身道:“老来体弱,不胜酒力,三杯入肚,昏昏欲睡。兄台且饮,我先去了。”接着又连声告歉,司弟伽扶着“万里飞鸿”七倒八歪的走了。史温见两人已走,也和众弟子各自回房。
史温这时坐在房里,品一口小二刚送来的新茶,顿时清香入腹,满齿生津。他虽满腹心思,这时也不禁微微一笑。这时门外来了一人,虽然悄无声息,但史温已察觉到了。那人刚到门前,还未敲门,屋里便传出史温的声音,温和而不失威严:“进来。”
那人进门行个礼道:“师傅。”来人正是史温的小弟子独孤截。礼毕又听他道:“师傅,那“万里飞鸿”是何许人也?”史温闻言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过了片刻叹口气道:“那“万里飞鸿”是黑道上的成名人物,手段毒辣,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昔年他凭一身绝世轻功纵横江湖,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得。后来销声匿迹,多半是遇到了高人,不敢肆意胡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