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妹站在一边没有拉光虎,也没去劝玉兰,站着像个木头人一样,心里一阵阵像刀割的疼痛。
光虎穿好衣服,背着一个小包,又向滚在地上的玉兰踢了一脚:“铁母鸡,我走了,我永远不回来了,我们的事完了,缘分尽了!”叫着跑出门外,东张西望,看样子是寻找那个女人。
白玉兰滚在地上,双手拍着地拼命地嚎哭,她的哭声也把光妹的伤心处挑起来,身子一软坐在地上,抱着她大哭起来。过了好一会,白玉兰歇着了,可光妹还在一个劲的痛哭不止,哭得玉兰莫名其妙。连光妹自己也感到有些过分,就强忍着抹着眼泪。白玉兰问:“大嫂,难道你还有什么伤心的事?”光妹哭着说:“不瞒你玉兰,光虎骂你是无籽西瓜,我听了好像你大哥在骂我呢。”
白玉兰惊诧地望她,回想起当年在医院的事,也怪自己,怎么就说出自己是大嫂的妹妹,在医生交给的单子上签了字?要是不签字,大嫂手术就做不成了,小阳也就顺利地生下来。说什么自己也有过错。白玉兰想了一会,突然眼一亮,抓着大嫂的手说:“大嫂,如果你要是想得开,我也许能帮你一个忙。”光妹不解地望着她。玉兰说:“别急,先让我把光虎叫我办的事跟你说一下。”二人收拾桌上碗筷,玉兰便把昨晚发生的事讲了。
原来白玉兰昨晚在睡了一觉醒来时,听到有人敲门,就问哪一个,她听到是男的声音,心想是不是村里哪个男人来捡便宜,就没去开门。可门敲得特别响,喊声越听越熟悉,这才晓得是光虎回来了,兴奋得也没穿外衣,开了门就紧紧扑在他的怀里,像受了多少委屈的孩子见到家长一样说:“光虎,你可回来了,是来接我的吧?我也想开了,跟你走,家里这么多田把我一个人累死了。”可光虎没吭声,推开了她把屋里的电灯都拉亮了,这里瞧瞧,那里望望。她就有些不高兴了,边穿衣服边说:“望什么望?以为我在家偷野汉子吧?老娘可不是那号人,一巴掌拍着响到边,不做那偷鸡摸狗的事。”他说:“玉兰,你想哪里去了,我是看你可给我生出一个孩子来。”她生气了,说:“你都年把年不在家,我在屁眼里给你生,要不用泥巴给你捏个孩子来?”可他理由十足地说:“我记得是二月尾上走的,可同你认真地亲热了好几次,算来今天正好十个月,难道一炮都没打响。”她嘴鼓得像粪瓢子,说:“我也不晓得,也许我真的是铁母鸡。”她话没讲完,他拍着手大叫着:“好,讲得好,算来我们结婚快三年了,在你身上我已经失望了,我也等不及了。”她望着他:“你等不及怎么办?难道找别的女人生?”他大笑着说:“哎哟,你怎么讲得这么准呢?”便到门口对外喊:“进来吧。”
随着光虎的话音,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那人玉兰见过一面,光虎就是跟她一道走的,名字叫一枝花。那一支花进门见玉兰就像亲姐妹一样,拉着玉兰的手笑着说:“我说大姐呀,你好呀,别见怪了,我叫一枝花,我丈夫叫一块疤,我们同光虎捆在一起做生意,可火爆了。”
玉兰听她讲有丈夫,他们都是做生意的伙伴,也就岔开话题说:“现在半夜三更的了,是不是饿了?我给你们烧点吃的。”光虎从他带来的大包里拿出塑料袋子说:“哪要你烧菜啊,我都准备好了。”玉兰从厨房里拿出碗筷,桌上摆出了烤鸡、卤鸭、干鱼片和牛肉干,还带了一瓶白酒,倒了两大碗。光虎又说:“来,大家坐下来吃吃酒,谈谈心。”玉兰不喝酒,就到了一碗开水陪他们,三人坐在桌边,边吃酒边谈心。那一枝花端着大碗伸口就喝,像喝水一样,把玉兰都望呆了。
一枝花伸手抹抹嘴,说:“你们别急着讲话,我先给大姐讲个故事。”白玉兰把一头扎好的头发打开,编着辫子。只听一枝花认真地说:“在我们生意场上,有那么个姐妹俩,伙同俩丈夫生意做得火,每人家里好几万。可姐姐呢,有点毛病,不生孩子,妹妹可是生孩子的好手。这样,姐姐整天愁眉苦脸,想到有这么多的家业,总不能送水里去吧,得有个继承人,怎么办呢?”说着望了玉兰一眼。玉兰想想说:“这不简单,叫妹妹过继一个不就行了。”光虎插嘴说:“是个办法,可这孩子同姐夫没血源关系呀。俗话说,十件褂子顶不上一件袄子,十个侄子顶不上一个儿子。”又望白玉兰一眼。玉兰说:“那怎么办?”一枝花喝了一口酒说:“办法很简单,这姐姐想得开,妹夫也不讲究,这么一来,姐姐就叫妹妹同姐夫睡了一晚,妹妹生下了一个儿子交给姐姐,这桩事只是天知地知,上辈人各自不捅破心里这层窗户纸,下辈也就蒙在鼓里,这样夫妻和好,孩子也好,你好我好家庭好……”
玉兰听出了这里的门道,就把编好的辫子往后一甩,说:“你讲这话是什么意思?”光虎喝了大半碗的酒,说:“响鼓不在重锤敲嘛,还用问什么意思?”玉兰站起身来,把桌子一拍说:“你们在外是一帮来一帮去的,半夜三更一男一女回家来,可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要生你就生好了,跟我讲这些屁话干什么?”说着就往里屋走。一枝花忙拦住她说:“哎哟,我说大姐,你这就太冤枉我们虎哥了,他在外别讲是我,任何女人都没碰过呢。不是我证明,我叫一枝花,丈夫叫一块疤,我们是一条路上走的生意人,如果有不轨的,我丈夫能不吃醋?我们还能做好生意?”玉兰听她这话讲得多少有些道理,就回过头来坐在桌边低头不吭声。
光虎一句话不说,大口的吃菜,大碗的喝酒,那一枝花也不含糊,一碗酒喝了一大半,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大姐呀,眼下我们要做一笔大买卖,要发大财了,虎哥再也不能没有继承人了。”便伸出油手搭在玉兰的肩头,真诚地说:“大姐,我把你当姐,你就把我当小妹呢,我叫一枝花,丈夫叫一块疤,我们夫妻是火里炼出来的感情,是我丈夫人品高,提出叫我给虎哥接个香火,今天特地求得大姐的意见。”光虎大约喝了不少酒,歪着头认真地说:“是啊,玉兰,你不晓得我是多么的爱你哟,我们俩的婚姻也是在苦水里熬出来的,不能为没有孩子散伙吧?你不为我想,也为这个家想,为我那可怜的老头子想想,老人家嘴上不讲,我心里明白,他可是做梦都想抱孙子,说不定哪天老人走了,连个孙子都没见着,我可要悔恨一辈子啊。玉兰,我求你了,就叫一支花给我生一个,不论是男是女,只生一个,丢下来交给你抚养,你还是孩子的亲妈。三年后,我回家盖三层楼。”玉兰气得喘着粗气,全身发抖。一枝花以为有门路了,又说:“大姐呀,这不是新鲜事,外面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千千万,借腹生子的是万万千,也不是我一个,有人还把这种做法取了个好听的名子,叫借塘养鱼,借窑烧砖。”光虎一口喝完大碗里最后一点酒,突然跪在玉兰面前抱着她的双腿哭着说:“玉兰啊,我的好老婆,算我这辈子欠你的,求你答应我吧。”
白玉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推开他,一跳三尺高,大哭大叫:“你们这两个狗男女,你们要生不就生嘛,说不定都下种了,好好跟我讲这些干什么呢?你们是有意把气给我受啊。要我答应,那是白天讲梦话,你们生你们养去,要是丢给我,我就把甩到大河里去。”光虎也生气了,爬起来把桌上大碗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碎片子四溅,大声指着玉兰骂道:“要不你给我生嘛,生啊?你又生不出来,看人家丈夫多大方,无私奉献老婆帮你生,可是天大的老人情,你不感谢人家还发火。”玉兰真的受不了了,冲到锅前,抓起砧板上的白刀就要拼命,那一支花见事不妙,开门跑到门外,鞋都跑掉一只。没想到,天已经大亮,他们就这么吵起来了。
光妹听完这些,也同情光虎起来,说:“千不怪万不怪,只怪那年臭石头队长,给你留下的病根,害了你一辈子呢。”玉兰理直气壮地说:“大嫂,我可不死心呢。开始一直以为我的问题,现在反过来一想,说不定是他的问题呢。”光妹说:“你怎么就晓得是他的问题呢?”玉兰低下了头,手拿着辫梢子捏来捏去说:“这话不好讲。”
光妹说:“你同我长得都一样的货,还有什么话不好讲的?”玉兰把辫子往后一甩,起身关上了门,又把她拉到房间里,坐在床沿上说:“大嫂,你跟大哥结婚那晚,他是不是像小牯牛样的犁你的田?”
光妹说:“问这些干什么?”玉兰说:“我们结婚三个多月他都没破我的身子。”光妹惊诧地:“你是讲光虎那家伙不行?”玉兰一扭身子说:“哎哟,大嫂,这话还要往深里讲嘛。”光妹说:“讲讲嘛,有什么关系?”玉兰红着脸说:“开始他翘不起来,老是要我摸,我摸着摸着,可上我身子就又像软面条样的了,一晚闹到半夜,我都难受死了。他也哭了多少天。”光妹说:“那你应该带他看郎中。”玉兰说:“他不愿丢那个脸,后来慢慢地才好的。可怪的是,他老是要摸我的屁股,好像我屁股生孩子一样。大嫂,实话跟你讲,我不死心,想到他能在外摆浪子,我就能在家啃汉子,真想在外面偷个男人,生一个孩子给他看看,可就是找不到合适我心意的男人!”望着大嫂又说:“大嫂,我多想为你……这话不好讲。”光妹感觉到她要讲什么,还是问道:“有什么话就直讲嘛,我们像姐妹伙子一样。”玉兰胆放大了说:“对,我们像姐妹伙子一样,有话就直肠通屁眼,讲错了大嫂别打我耳光子。”光妹说:“讲嘛,我不打你。”玉兰还是胆怯地说:“大嫂真心想让大哥有个后代,你量放大点,就半夜三更,让我钻大哥被窝里,睡一晚。”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百、度、搜\索、永\生\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