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恨瞪了暮芸一眼,转身拉着袁氏走了。
袁氏看着地上的水果,叹了一声。
烟芜一边哭着一边走,很快就将袁氏抛在身后。
袁氏体谅她,就让她一个人先回去了。
等到袁氏到家,才发现烟芜又不见影子了。
袁氏以为烟芜去找朋友诉苦了,便也没有在意。
哪里知道,烟芜一怒之下,直接抱着一坛酒,到河边借酒浇愁了。
烟芜一边抱着酒,一边流着泪。
“什么狗屁夫君,明明是我的!”烟芜越说越大声,最后对着河大吼,“你不过我们陈家捡回来的一条狗!你什么也不是,只是代嫁,嫁了个好夫君!”
吼到最后,她的声音又渐渐小了。
“林锦言并不是你的!是我的,我的!你这个贱人,就会抢别人的夫君,不要脸!还说我们不要脸,你最不要脸了!”
烟芜絮絮叨叨颠三倒四地骂着暮芸,每骂一句,就往肚子里倒口酒。
最终她趴在酒坛上,双眼泛红,嘴里还念叨着:
“贱人!抢别人的夫君!不要脸!”
季戈只是来河边散散步,没想到在河边看见一个躺着的人。
他还以为是谁病倒了,想着自己救了她一名,村中的人应该就不会再嘲笑他了,哪里知道走近一看,居然是烟芜!
季戈看着这个醉得神志不清的女人,有点厌恶,但看见她醉眼朦胧,便想起曾经**一度,这女人妖媚动人的样子,一时间下方反应剧烈。
他悄悄走近,伸手碰了碰烟芜的脸蛋。
烟芜化了妆,虽然被她哭花了一些,但在季戈看来,却是更加楚楚动人。
更何况,她为了给林锦言留下好印象,可是认真挑选了衣服,这一身芙蓉小袄,更是将她衬得人比花娇。
季戈看着这样的烟芜,更是心动不已。
想着也许能够再来一次成人之好,便蹲下身子,在烟芜耳边唤道:
“烟芜?”
烟芜听见声音,挣开朦胧的睡眼,瞧了过去。
她醉得厉害,有想要见到林锦言,看不清眼前这人的样子,便觉得他是林锦言。
于是她笑了,问:
“你怎么来了?是担心我么?”
季戈好久没有和烟芜这么心平气和地谈话了,心里激动,更是因为心底那点龌龊,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啊,你这么在这躺着?”季戈循循善诱道。
烟芜听声音低沉,和林锦言有六分像,便误认为季戈就是林锦言,急急表明爱意。
“我心里难受,就借酒消愁了。”烟芜看着对方,伸手握住他的手,“我心里只有你,见不着你,我就心里难受!你可知道,我心悦你?”
季戈又惊又喜。
惊的是烟芜居然就这么大胆地示爱,喜的是烟芜原来还是爱自己的。
季戈一时喜难自抑,连连在烟芜脸上亲了好几下。
“我的好烟芜,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不然也不会怀着我的孩子了。”
烟芜听着也觉得高兴,感觉被林锦言抱了起来,连忙勾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季戈怀中抱着美人,急不可耐,大步流星地往回走去。
一夜**。
次日早上,季戈正做着家有娇妻,怀中抱儿的美梦,就被人一脚踢下了床。
“怎么是你?”
烟芜死死揪着被子,遮住一丝不挂的身体,看着季戈的目光,像是看妖怪。
“不是我还能是谁?”
季戈也意识到事情不对,之前烟芜对他已生厌恶,怎么可能又突然爱上他了呢?其中定然存在猫腻。
但昨天他急于想和烟芜做那档子事情,也没有多想,今天看来,她的意中人另有其人,只是因为喝醉了,所以认错了。
季戈心中大笑!
本就是**的女人,装什么烈女贞妇,昨日浪荡成那个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青楼中的鸡,根本不是正经家的女儿!
“你这个该死的畜牲!”
烟芜也显然明白了昨天的事情,她随手抓到什么就往季戈身上扔。但床上都是些软物,根本伤不到季戈分毫。烟芜大怒,指着季戈破口大骂。
“你这个畜牲,竟然趁我喝醉做这种下流事情!你真是不要脸,亏你还是个人!我看你考不上状元,就是因为你这些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自己根本就是个下流胚子!”
季戈现在最不想听见的,就是别人拿他秀才的身份说事,现在更是觉得烟芜表里不一。
“够了!”
他大喝一声,烟芜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动作都停住了。
“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我是畜牲?那你岂不是被畜牲上过了?能被我这个畜牲上地满嘴污言秽语,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清白家的姑娘!”
季戈一步步走到床边,掐着烟芜高举的手臂,恶狠狠地说道:
“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若是将我惹恼了,我就把你三番四次爬上我床的事情告诉全村的人,看有没有人还愿意娶你这个破鞋!”
烟芜被他吓住,缩在被子里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你……你敢,你要是敢破坏我的名声,我就告官,告你污了我的身子!让县官老爷关你一辈子!”
烟芜像是找到了借口,反过来威胁季戈。
季戈被她拙劣的手段逗笑了。
“你去告啊,整个村子都知道是你嫌贫爱富,推了林家的婚事,自己爬上了我的床。就算你去告官,县官老爷顶多认为我受不了诱惑。可是若是告了官,就是坐实了你已经不洁的事实,到时候,是没人愿意娶你的,就算娶你,也最多是个妾位!”
烟芜看着季戈狰狞的样子,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你还要给我钱,让我闭嘴,不然我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你这破了身的事情,可就天下皆知了。”
“不不不!”
烟芜下意识拒绝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还想要嫁给林锦言呢!
“你……你要帮我保密!”
季戈看着烟芜慌张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行啊,你打算用多少钱封住我的嘴?”
季戈扬起脑袋,俯视着跪在床上的烟芜。
“多少钱?”烟芜一愣。
“你不会以为,你张嘴说几句话,我就要帮你保密吧?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为什么帮你保密?”
季戈拍了拍烟芜的脸蛋,烟芜向后躲去,不小心春光乍现,她连忙遮住。
“呵,你遮什么,你这身子上上下下都被我看完了。我兴致来了,还可以给你画几张全身像,卖到镇上。听说镇上很多富贵人家喜欢在书房放些不穿衣服的仕女像。”
“不!”
烟芜惊叫着,奔溃大哭。
“求求你不要啊!求求你!”
“那就拿二十两银子来封住我的嘴啊!”季戈瞪大了眼睛看着烟芜,端的是贪得无厌。
“二十两?”
就算将她卖掉,她也不值得那么多钱!
“没有么?那我只能从现在开始画你的画像了,希望能买个好价钱。”
季戈说着就转身,像是要去书房。烟芜连忙下床,不顾赤身**拦住季戈。
“你不要去,不要去。我……我回去问问我娘亲,我给你钱。你别去,别去。”
季戈回过身来,看着烟芜痛哭流涕的表情,毫不在意地笑了。
“好啊,我等着。”
虽然烟芜拖住了季戈,可是那么多银子,她根本拿不出来。
陈家。
袁氏起床,看烟芜的房子还是空的,才觉得事情不对。
她正要出门去找,就看见烟芜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烟芜,你昨天晚上去了哪了?怎么一晚没有回家?”
烟芜看见娘亲,已经哭哑的嗓子发出“嗬嗬”的声音,扑到袁氏怀里默默掉着眼泪。
眼睛已经疼得不行了,可烟芜还是觉得有无尽的泪水。
“你怎么了?受了谁的委屈,告诉娘亲!”
袁氏察觉烟芜的态度有问题,将她从怀里捞出来,看着她的眼睛问。
“娘,女儿犯了一个大错!”
烟芜摇着头,不敢看袁氏的眼睛。
袁氏看她这个样子,已经知道这次的事情,可能比较难办,便柔声说:
“说吧,娘亲不会怪你的。”
烟芜便抽抽艾艾地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就连季戈所有威胁她的话,她都一字不落,全说给袁氏听。
袁氏闭了口气,本来要打烟芜的手,也缓缓放下。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袁氏怒其不争,却也说不了重话,便叹了口气,摇着头说。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有一个办法了……”
烟芜听见母亲说有办法,立刻瞪大了眼睛看向母亲,红彤彤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求。
“今天下午,你再跟我去趟林家。”袁氏看她眼睛发亮,补充道,“我们可不是去找林锦言,既然他不肯原谅你我,那你也别打他的主意了。我们这次去林家,是向暮芸借钱,看能不能先堵住季戈的嘴!”
袁氏说到最后,狠狠地瞪了烟芜一眼。
烟芜被母亲瞪了,自然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可是,既然我要嫁给季戈了,那我们不就不用堵住季戈的嘴了?”烟芜想了想,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