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便过去了,小姐不必介怀。”
鬼影死咬着不说,事关女子清誉。主子不说,他做属下的自然不能多嘴。
“起来吧。”阮溪婼不多话,直接进了屋内看到床边正在忙活的背影。惊喜道:“师傅!”
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还以为还须等个两三日呢。
“臭丫头,老头子离开了几天。你看看你们一个两个弄得这狼狈样。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他发病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啊,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应无情一看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留情面的乱骂一通。越说越上火,直接看着鬼影和星月他们,“你们也是。都不知道拦着点吗?老头子是欠了你们什么了。差点连这唯一的徒儿都赔进去。”
他骂骂咧咧的手底下的动作却是片刻不停,阮溪婼心头一暖,师傅一辈子无儿无女。是她当成孙儿看待的。这次是她有欠考虑才会伤重至此。可要是重来一次。她还是会不管不顾的进去!
她绝对不能在那样的情况放他一个人!
“师傅,我这不是没事了嘛。你看看,活蹦乱跳的。”阮溪婼为了验证自己的话。还专门转了两个圈,然而眼前突然一阵晕眩,差点栽倒在地上。
应无情眼疾手快的捞起她的身子。怒叱道:“还没闹够,这段日子你就好好在床上养着,不得下地!你看看你脖子上的手指印,那个混小子再使点力气,脖子都得掐断了。”
应无情想了想,还是气不过,拿起刚刚写好的药方提笔刷刷刷的将黄莲加了进去,阮溪婼偷瞄了一眼,眼皮狠狠跳了两下,这剂量熬出来的药还能喝吗?
聆歌接过药方,很是同情的看了眼正昏睡着的司寇珩,拉着鬼影走了出去。
为了让应老爷子消消气,看来主子有的受了!
接下来阮溪婼便被应老爷子勒令躺在床上养伤,她实在放心不过,便直接让人将榻搬进了司寇珩的房间,好就近看着他。
一晃两日已过,司寇珩总算是有了苏醒的迹象。他身上的那些伤痕阮溪婼都亲自替他上过药了,特别是手腕上的伤,清洗了好几遍伤口才抹了药。
疤痕如今看起来还是十分狰狞可怖,每每目光落在此处,阮溪婼都是心疼不已。
他只着了流云锦的里衣,静静的躺在榻上,安静的像是一幅绝美的画,须臾,他的眼睫颤了颤,阮溪婼心中一动,连忙走到榻前,蹲下身子趴在他枕边,静待着他醒来。
“容玙……”她轻声唤道。
他缓缓的睁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帐顶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不在静室之中,只是听到这声轻唤,有些不确定的转过头来。
“婼儿……”他嗓音沙哑,星眸有些惊喜的看着她。
阮溪婼松了口气,轻笑一声,转身要去给他倒些水来,结果刚起身,便别他一把拽下,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栽倒在他的胸膛上。
腰上瞬间多了一双大手,牢牢的禁锢着她。
“别闹,你身上还有伤。”
阮溪婼轻轻的撑着榻,想减轻他承受的重量,挣扎了几下要起身,皆被他按下。
“不恼我了?倒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法子将你请来了。”司寇珩星眸含着点点笑意,亲昵的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
阮溪婼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恼?还有什么好恼了!这个男人为了她连命差点都没了,还有什么好恼的!
心疼不已,嘴上还是不肯服软,“那自然是恼的,某些人有美人相伴,赏景抚琴,下棋谈心,我还要被拒之门外,如何不恼?”
司寇珩紧盯着她,不知她是说笑还是认真。
须臾,他轻声道:“那是我错了,别恼了好不好。”
语气软嚅好似撒娇一般,顿时让阮溪婼强装出来的怒意尽数消退,靠在他的胸膛上闷笑不已。
他这才反应过来,宠溺的笑笑,揽着她腰的手紧了几分,“鬼丫头,以后不要再乱跑了。”
顿了一下,他低声道:“我真怕我等不到你回来了。”
说道后面,他语气多了一些寂寥和哀伤,阮溪婼更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她亲眼看着他从鬼门关爬回来,各种的煎熬和痛苦也唯有她自己知晓。
若是可以,静室之中的所有只愿她一人知道,但凡流露一点消息,对于珩王府来说都是一场极大的灾难。
便是凌帝也只知司寇珩练功伤了身子,每年这个时候格外的虚弱,自然,冬日里来这珩王府‘观光’的人也是平日的好几倍。
“好。”阮溪婼攀着他的肩膀,点头应道。
“呦,我这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啊!”万俟墨书打趣的声音传来,阮溪婼脸上一红,急忙要起身,司寇珩却直接将她抱着放在了里侧,淡淡的看去,挑眉道:“知道不是时候还进来?”
“你说这话就不怕我伤心,你可要知道,这几日我是吃不饱睡不好,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虽是吊儿郎当的语气,可他确实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司寇珩沉默半响,低声道:“让你们担心了,阿绝呢?”
一提起白潇绝,万俟墨书下意识的有些心虚,嘿嘿的笑了两声,“他你还不知道,知道你没事就回去补觉了,说是你有美人在侧,端茶倒水,红袖添香,他留下也没有什么用处。”
司寇珩直觉的哪里有问题,一时间也理不清楚,也就揭过不提了。
万俟墨书轻呼了口气,看了眼阮溪婼,有些无奈,刚才那些话都是糊弄人的,白潇绝从那日吐血昏迷之后,一直都没有醒来,**殿里的都快要闹翻天了。
“对了,公主殿下身子如何了?那日从静室之中出来的时候太吓人了,浑身都是血,气息微弱……”
万俟墨书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阮溪婼对着他轻轻摇头,让他住口,可惜万俟墨书并没有看到她的暗示。
“你说什么?什么从静室出来?”司寇珩声音刹那间冰寒一片,冷的渗人!
阮溪婼抚额,该死的万俟墨书,这下子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