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婼的身份被人认出将群众的情绪推向了一个**,对于南朝的这些百姓来说,九皇叔就是他们的信仰。他们愿意无条件的去相信这个人。
而阮溪婼身为他的未婚妻,在这一段时间里,也被他们放在了同等重要的地方。
瓶子听了那些人的话。惊讶的看着阮溪婼,阮溪婼点了点头。“他们说的不错。”
她也不是见不得人。没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
“我这就带你去。”瓶子激动的涨红了脸,不等阮溪婼催促,直接拨开人群。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阮溪婼也成功的在侍卫的保护下从人群中脱身,跟着瓶子往贫民窟的方向而去。
“这里的外来人口很多,像是其他的地方闹饥荒或者是水患。蝗灾什么的。百姓拖家带口来了禹陵又无处可出,最后都会在这里安身。”
“不过城西这块虽然生活环境很脏乱,不过疫病却是最先是从济慈堂那里传出来的。”
瓶子一边带路。一边将他知道的情况告知阮溪婼。让她能够多了解一些。
“济慈堂不是被乞丐占据了吗?”
阮溪婼问道。朝廷设立的济慈堂如今竟然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可见朝廷对于这一方面也没有多么重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要不是恰好有人来了城西布施,恐怕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禹陵已经是大半个死城了。
“是被乞丐占据了,他们的生活环境比贫民窟更糟糕,所以病情传播的速度更快。已经死了一大半了。”
“可知源头在哪儿?”
阮溪婼继续问道,她还真是捡到宝了,别人未必有瓶子知道的这么仔细,她也不用费时费力的找人去查验此事,。
“据说是一个叫王顺的年轻男子,他是我这一带有名的金手指,经常去外面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不久前他不知从哪儿带回来一只金碗,还好生的炫耀了一番。”
“大概是一直找不到门路,又怕被骗,所以金碗一直留在他的身上,后来没几天就开始犯病了,三日后就没了气息。”
瓶子解释着,“在这个地方每天都有人死去,起初也没有人在意,他死了之后,很快就有人将金碗抢了去,没过多久,那个人也死了。”
阮溪婼仔细的听着,此刻他们已经到了相府平日里施粥的地方,相比那个婆子就是施粥的时候走开了,这里离济慈堂不远,水井就在济慈堂里,所以她去了济慈堂讨口水喝。
那个时候疫病应该已经开始扩散了,她这才染了病。
“后来呢?”
“后来每个抢到那只金碗的人都死了,人们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说那个金碗上有什么诅咒,拿到它的人都要死,一时间就再也没有人敢碰那东西,金碗就一直被扔在济慈堂的角落里。”
“不过即便如此,染病而死的人还是一日日的在增多,这里人死了之后,随意找个地方扔着就是了,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哪有不患病的道理。'
瓶子说道这儿,语气也有些悲凉,“我就是发现不对劲。和几个兄弟一起去官府里报官,想着让他们来个人能看看,结果……”
结果还是太失望了,面对生离死别,面对阶级之差,他们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阮溪婼也十分同情的看着他,“没事了,会好起来的。”
此事她既然发现了,自然就不能袖手旁观,这不是一条两条人命,而是成百上千的。
朝廷里的那些人不管也没有办法,他们要是想活着,就必须去去管,还要好好管!
瓶子抽泣着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济慈堂的匾额说道:“就是那里了,那个小乞丐已经死了,我觉得那个金碗有问题,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是不是那个东西上什么脏东西,才让这么多的人染病?”
阮溪婼摇了摇头,“我没有看过,不好说。”
她抬脚要进济慈堂,同时被侍卫和瓶子拦了下来。
“二小姐,这里绝对不能进,你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等性命难保。不如等官府的人到了,将这里清理之后,再行查看。”
侍卫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他们这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的,街道两旁全是染病的人,奄奄一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死气,他们甚至都能够闻到尸体腐烂的味道。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明知前路等待着你的是什么,还是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
看着你熟悉的,认识的,曾有说有笑的人,一个个在你面前离去,天人永隔,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是啊小姐,里面真的不能去。”瓶子也有些着急的跟着侍卫跪在一起,不停的磕着头,“你不能拿自己去冒险,相府已经给了这里的人太多的恩惠,你还能记着我们的死活瓶子已经很是感激了,这一步踏进去,可就真的有死无生了。”
“好吧。”阮溪婼收回了脚,走近最近的一家店铺之中,招来了纸和笔,在图纸上写写画画,最终分成了两份,交给了侍卫。
“去一趟云笙楼,告诉他我是兰苑的主人,让他将这个东西转交给他们的东家。”
“这个东西拿去交给锦绣坊,让他们的绣娘开始大量的赶制,所需的银钱去相府的账房中支。”
分别将信让人送出去后,阮溪婼也没有掉以轻心。
这个时候当地的地保带着一些衙役赶了过来。
“去去去去,这是干什么呢?谁让你们跑来多管闲事的,这些人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用的着你们来假好心?”
“银子多的没处使了不如拿来孝敬小爷,也比用在这些贱民身上强得多。”
侍卫们正在依照阮溪婼的吩咐将人分开,没料想直接有人一脚踹了过来,侍卫一时不防,吃疼松手,老人便咕噜噜的滚到了一旁,无力的呻吟着。
瓶子听了这话,当下忍不住要冲出去。阮溪婼摇了摇头,“他不过是个小角色,真正主事的人还在后面。”
他们走了出去,那人正破口大骂的,突然看到了这么一个神仙似的人物当下口水直流。
“美,美人……”
他大胆伸手去摸阮溪婼的脸,还没等举起来,侍卫直接刷的抽出到来,手起刀落,一条带血的手臂便被砍了下来!
“啊——贱民,贱民,你们居然敢,敢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