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歌心想,主子在遇到二小姐之前可是从未有过这么毛躁的时候,光是听着声音。便失神到如此程度。
“二小姐进去吧,属下昨日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呢,就先走了。”
聆歌笑眯眯的说完。飞速消失在原地。
阮溪婼想了想,深吸了口气。还是推门而入。
司寇珩伏案批阅奏报。处理的未处理的堆积的比小山还要高,他似乎对于有人闯入没有察觉一般,白的有些透明的脸上是难掩的疲倦和不适。眼眶下微微有些暗色。
而桌前,还完整的摆放着午时聆歌端进来的膳食,一下都没有动过。
阮溪婼见此。微微有些怒意。他这番模样,是吃定了她不舍,她心疼。是觉得无论他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她都会毫不在意吗?
她站着。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视线似乎想要穿破他那完美无瑕的面容直看透他心底最真实的情绪。她从来都是不懂他的!
他从来都是有恃无恐!从来都是镇定自若!从来都将她的喜怒哀乐都算计其中!
阮溪婼倔强的不肯眨眼,眼睛酸涩的几乎要掉下泪来。半响,司寇珩的薄唇间溢出一声无奈的叹气,抚额将笔搁下。“是不想要眼睛了吗?”
他起身,绕过书桌,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微微蹙眉,大掌缓缓的盖在她的眼上,“乖。”
这样温柔宠溺的语气,似乎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争吵和嫌隙存在过,阮溪婼眼前被他的手覆上一片漆黑,薄如蝉翼的睫毛在他的手心里轻扫着,带来一种令人心悸的酥麻感。
她突然觉得委屈到了极致,许是他比记忆中的那个人待她更加的温柔,更加的细致,让她不自觉的沉沦其中,也慢慢卸下了浑身的尖刺。
“司寇珩,你混蛋!”
“嗯。”
“司寇珩,你没风度!”
“嗯。”
“司寇珩,你没心没肺。”
“嗯。”
“司寇珩,你……”
阮溪婼揪着他的袖子,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他的俊脸蓦地在眼前放大,突然一个冰凉柔软的唇轻轻的落在她的唇瓣上,成功的将她口中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她大闹瞬间一片空白,脚下轻飘飘的似乎踩在了云朵上,这一刹那忘记了她还在生气,忘记了所有的委屈,唇齿间都充斥着一股清雪的香甜甘醇。
须臾,他的唇离开,转而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坚挺的鼻尖磨蹭着她,声音迷离的犹如蛊惑一般,“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好。”这个字似乎都没有在她的脑海中思考过便已经脱口而出,阮溪婼直到听他轻笑出声,这才回过神来。
又羞又恼,他居然放下身段对她使用美男计?
“司寇珩!”她怒。
“嗯。”他应道,一手揽住她的盈盈一握的柳腰贴近他的身子,一边用鼻尖磨蹭着她的鼻尖,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浓浓喜悦,“唤我容玙。”
除了阮溪婼谁见过九皇叔这般温柔耍赖的模样?
这仙,已然是从高高在上的九重宫阙中跌入了凡世的十丈软红,繁华烟火中,从今往后,任他痴,任他怒,任他情深不悔,任他缱绻温柔。
这世上,便又多了一痴心人!
二人皆默契的不提那日的事情,阮溪婼放软了身子,任由她在他的怀中沉沦,双手轻轻的攀上他清瘦的腰,缓缓的收紧。
容玙,容玙……她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仿佛它能够将心头的阴霾冲散,为她带来短暂的温暖。
此时此刻,再问琼华已然没有了什么意义,罢了,她从来都是算不过他的。
“你说阮溪婼去了珩王府?”司寇华的手指在扶手上有规律的敲着。
后面站在一个穿粗布衣裳的,扮作货郎的男子,“是。”
“阮玉姝怎么样了?”
司寇华接着问道,服侍在她身边的侧妃接口道:“梳洗了一番,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她说罢,看了眼司寇华,心头发酸,“殿下将她带回来做什么?相府已经和她脱离了关系,尹王府也对她甚是不喜,她如今就是个烫手山芋,谁碰谁倒霉。”
“哦?”司寇华剑眉一挑,抬手捏着她光滑的下巴,“怎么,本王的惠儿吃醋了么?”
“殿下……”侧妃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看了眼还站在下方的男子,提醒他可还有人在此呢。
“不碍事,惠儿放心,本殿下对于这种破鞋没什么兴致,留下她是因为她还有用。”
阮玉姝对阮溪婼是恨之入骨,无所畏,无所惧,留下她只要运用得当,就会是一把利刃。
“那就好。”侧妃这才放心,俏脸有了笑意,破鞋算什么,怕就怕有些人饥不择食。
男人嘛,总是禁不住诱惑的。
况且以前她还听了好些风言风语,说是殿下去江南的时候,与阮玉姝走的颇近,还是不能不防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丫鬟走了进来,对着司寇华行礼道:“回殿下,阮姑娘已经醒了,正吵着要见殿下呢。”
侧妃脸上笑意暗淡,还是十分乖巧的说道:“殿下去看看吧,阮玉姝经此大变,情绪很不稳定,需要人陪陪。”
司寇华思忖一瞬,笑着揽过侧妃的腰肢,暧昧的呼气道:“陪她做什么,本殿下捡回来的一条狗还要浪费本殿下的时间?”
侧妃喜笑颜开,对着那还在等待命令的小丫鬟说道:“去告诉阮小姐,殿下公务繁忙,等抽出空来自会见她的。”
丫鬟领命,疾步而出。
“殿下当真舍得不下手?那阮玉姝可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跟了尹浩却是便宜了他。”
惠儿还是不放心,再次试探道。
“好惠儿,我们在一起净说这些扫兴的人做什么?”
司寇华的话的手开始不规矩的在她的玉体上游走着,惹的她娇笑连连,屋内的气氛不断的升温,春意融融。
阮玉姝坐在床上,翘首以盼,半响后,丫鬟倒是回来了,规规矩矩的将侧妃的话重述了一遍,阮玉姝脸上明媚的笑意顿时收尽,摆摆手,“你下去吧!”
她突然明白,当她还是身份尊贵,享誉禹陵的相府嫡小姐时,他都不曾睁眼看她,如今,费心救她所图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