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相府到皇宫大约三个时辰,他们的马车到的时候,宫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
各府马车看到相府的标志。纷纷退让,没一会,他们便到了最前面。侍卫和阮晟延请示之后。依照惯例检查一遍就放行了。
“皇宫重地,请诸位夫人小姐下车步行。”
阮溪婼听到这声。笑道:“走吧。”她们可没有特权在宫里御车而行。几乎所有的官家女眷都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婼儿。”阮溪婼还没有站稳脚,就听到有人叫她,转头去看。顾良尔正站在自家娘亲身边高兴的冲她挥手。
阮溪婼对她点了点头,又与身边的各府夫人小姐客套了一番,殷氏带着她们三个在人群之中穿梭着。介绍各府的夫人与她们认识。
实则只是想要替她积累一些人脉。阮溪婼心中明白,所以更加感谢殷柔。
“这位是御史台的夫人和他家小姐,夫人可是好本事。直接生了双胞胎。这二人小姐的琴艺可是一绝。连圣上都金口夸赞过的啊。”
“赵夫人也来了,真是许久不见了。上次我得了一个偏方,专门……行。改日我就让人送到你府上去。”
“涡阳太夫人,晚辈给您见礼了,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看到您。家母前两日还惦记着您呢……”
“瞧瞧这么倾国倾城的佳人谁家的,真真是让人羡慕。”
……
一圈下来,殷柔的额上也有了一层薄汗,看着阮溪婼无奈的笑了笑,“禹陵的上层圈子就是这样,各府之间互有利益关联,环环相扣,盘根错节,得罪了其中一家,便有可能得罪更厉害的人物。”
“姨娘有心了。”她们二人在外面的面前自然该是怎么称呼就是怎么称呼,唯有她们二人一起时,才会姐妹相称。
殷柔点头,看向阮玉姝和阮晴玉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变了脸色,“我不管你们都藏着什么小心思,既然我答应了相爷要顾着你们,自然会尽力而为,也希望你们有点眼色,时刻谨记着自己是相府的女儿,莫要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
殷柔的话说得直白,也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阮晴玉和阮玉姝二人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有些不好。
“呦,这不是相府新入门的殷姨娘嘛,端着这么大的架子说话,怕是没有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呢。”
他们谁都没有留意到有人靠近,直到那几个女人出言挑衅。
要说敢和殷王府的人硬碰硬的还真没有几个,偏生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其中一个,她还是姑娘的时候就和殷柔不对头,见面总要互掐两句这已经是禹陵的贵族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身份?”只闻其声不看其人,殷柔也知道来人是谁,不屑的冷哼了两声,“凌香檀,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丝毫未变。”
“哪能啊,本夫人这不是听说你总算是嫁人了,替你高兴便想过来叙叙旧嘛。没想到眼高于顶的你挑来挑去,居然选择了给人做妾,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她身边的女子都跟着一脸讽笑,殷柔却丝毫不以为意,抬眸对上她无不嘲讽的眼,不屑的说道:“那又如何?相爷风采高雅,品貌非凡,世间想嫁给他做妾的女子可不止我一个人,眼前不还有一个吗?”
她上下打量了凌香檀一眼,甚是惋惜的摇头,啧舌道,“只可惜呀,某些人连做妾的机会都没有,如今也就只能说会子酸话了,看在你过得不顺心的份上,本夫人就不和你计较了。”
阮溪婼轻笑出声,惹的殷柔回头佯怒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收敛一些,阮溪婼微微颔首,没想到殷柔也是个伶牙俐齿的,也是,殷王府的小姐何曾怕过其他人。
要是在这儿被凌香檀打压了,面子里子可就都丢尽了。
凌香檀脸色一黑,气的差点破功,殷柔的话却成功的唤醒了一些人的回忆,是啊,谁又有资格嘲笑谁呢,想来也是可悲,若非,澹台月那般风华绝代,艳冠天下的女子香消玉殒,她们便是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入了相府又如何?谁能争得过一个死人?
“哪家的小姐这么没规矩,长辈说话也敢如此轻浮?”众人凌厉的视线如同刀子一样,在凌香檀的身上凌迟着,她知道这局已经输了,却还是有些不甘心。
正好随便一扫,就看到了阮溪婼的嘴角还没有完全收敛的笑意,当即大怒。
就算不能把殷柔怎么样,以她的身份想要处置一个小辈,殷柔也不好拦着。
殷柔回头望去,就见阮溪婼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眸光清澈,毫无杂质,明亮的像是要照进人心底似的。
“刷刷刷。”
无数道视线像是聚光灯一般,齐齐的打在了阮溪婼的身上,她无奈,这还真是无妄之灾,她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向前走了几步,与殷柔并肩而立,对着凌香檀施了一礼,淡淡的说道:“这位夫人此话何意,小女子并不明白。”
凌香檀出身与凌王府,之后嫁给了平阳侯,夫妻也算和睦,两年后就生下了一个儿子,她这平阳王妃的位置也坐的稳如泰山。
这些年来小辈对着她时,无不恭敬有加,句句漂亮的恭维话,也就养成了嚣张又不讲道理的性子。见阮溪婼生的漂亮,尤其是一双眼睛,她就想起了前两日平阳侯刚纳的两个小妾也是这般勾人魂魄的媚样,心头更是火起。
“不明白?嘲讽本王妃,蔑视皇族,你可知是何罪过?”她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接引的姑姑赶忙找来了一个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示意她赶紧去找人,这些姑奶奶真的闹起来了,她可兜不住啊!
阮玉姝兴奋异常,就等着阮溪婼能够被好好的首饰一番,她可是听母亲说过这位平阳侯王妃的事迹,那就是个不讲理的主儿,分明是想要拿阮溪婼泄气。
当然,场中也有清楚阮溪婼身份的,敢站出来提点一二。
“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口舌之争没有必要闹得下不来台,真要是惊动了宫里的贵人,你也讨不了好。”
这个时候敢说话的,自然之友濮阳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她与殷柔乃是闺中好友,素来亲近。
最主要的是,她听旁人说起过崀山的事情,清楚她与九皇叔之间的纠葛,又见殷柔对她维护有加,谁不知道殷氏和澹台氏之间的渊源,这人定然就是阮二小姐无疑了。
她可是完全为了凌香檀着想,被九皇叔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可惜她的一片好意并没有被凌香檀接受。
“濮阳夫人,你我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真要是被一个小辈踩着脸面欺辱还无动于衷的话,我平阳侯府的颜面何存?”
凌香檀话说的可是大义凛然,一幅受尽了屈辱的模样,可谁不知道是在殷柔的手中丢了面子,想要在一个小辈的身上找回场子来。
“凌香檀,你可想清楚了,当真想要处置我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