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次行刺事件,加之所抓之人武功高强且身份难测,生怕路上再生什么意外,随行的守卫更加戒备。
是夜,一行人借宿驿站,再过一日,他们即可抵达云国帝都。
“人可关押好了?”傲情问道,严肃的神色和赫连寒极为相像。
“已派人严加看守。”风回道,却见她神色依旧,显然还在担忧什么,略有不解,“主人,您不是已经封了他的内力,还担心什么?”
傲情只是微微摇头,想起若鱼的嘱咐,她嘱咐道,“此人特别,小心看管,切勿伤了他。”
等风退下,傲情陷入了沉思。为什么这个杀手会和云帝长得如此相像?他又为何如何恨鱼儿?
和她一样迷惑的还有若鱼。客房内,浴桶热气如雾,若鱼懒懒地躺在其中以解奔波之疲倦。
“我自然不是他!”
“呵呵,即便是变成这样,这张脸果然还是会被认错...”
......
脑中盘旋着黑衣人的话语,若鱼百思不得其解,从未听言父皇有过孪生兄弟,可他的样貌...这人究竟是谁?和父皇有何渊源?为何要和自己说那番话?
正思索,突地“吱啦”一声传来,若鱼吃惊。
“是我。”傲情道,转身将门关好,走到她身侧。
见是她,若鱼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疲惫地躺回桶内,双目迷茫。
“惊到你了?”傲情轻声道,手抚上若鱼微湿的发,怜惜至极。
若鱼微微摇首,抬首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傲情正在宽衣解带,咬咬唇,半坐起身子亲自为她解衣。傲情倒是自然,悠悠地松了手,一副任她摆布的姿态。
衣裳渐去,傲情赤身迈入浴桶中躺下,长手一伸,将若鱼整个圈入怀中。若鱼温顺的依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无意识地把玩着她的手。
“别想了,谜终会解开的。”傲情附耳轻语道,反手握着分神的人儿。
若鱼微愣,她果然什么都明白,轻轻地点了下头,若鱼侧首看向她,“你早就算到回来的路上会有人行刺,对吗?”突然出现那么多的护卫,想来定是早早做的准备。
傲情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有你这样好的媳妇,我这个做娘子的自然不敢愚钝。”
若鱼失笑,“你若是愚钝,那世上怕是没了聪明之人。我只是不想你竟安排的如此细致...”把她保护的如此之好。若鱼在心中轻语,那些护卫无一不是武功高强,训练有素。这背后,傲情付出了多少,她无法想象。
“我真怕,你如此护我宠我,若哪日我身边没了你...我该如何是好?”如此说着,若鱼禁不住想象这个可能的发生,心已经难受得生疼。此时此刻她才发觉,傲情至于她,已经到了无法分离的地步。
“果真是个呆子。”傲情轻笑,手上越发收紧地承诺道,“我不会离了你,哪怕半步。”
那话语,依旧是她惯有的霸道。若鱼红了眼眶,转身埋入她怀里,恨不得融入她身体一般。
野郊,废弃的寺庙杂草丛生,月光下,远远看去,像极了一些鬼怪传说的背景地。但,若是有人走近看去,便会发现此刻的庙中正透着火光、徐徐黑烟,以及...烤肉的味道。
“喂喂,和我说说看你和赫连承欢的故事呗。”一身红纱的英灵毫无形象可言的蹲在地上,双手捧着烧得发黑的野味,一边吃着一边不忘八卦,与白日在凌月国的她判若两人。
无暇埋头继续翻烤着手中的野味,根本不理会对面的人儿,只是火光下,脸色依旧白的厉害。
“喂喂,不要不说话嘛,怎么说也是我把你弄出来的。”
无暇皱了皱眉,干脆将烧烤的食物拿起,抬头反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平白无故地为何要帮我?”明明她们未曾相识,可眼前的人似乎对她的事十分了解,还无故出手相助,着实叫人费解。
英灵神秘地眨眨眼睛,语气却是不正经的随意,“也不是平白无故,正好闲着无事随手帮帮。”
无暇怎么可能相信,双眼怀疑地眯起。
英灵丝毫不被她的眼神所动,悠悠然地继续吃着手中的东西。
无暇知她是不愿多说,放弃地收回目光。这人真是奇怪,不过...她的模样当真和傲情有几分相像,该不会...
如何也和自己无关。无暇摇头,自嘲地笑了起来,如今的她只想知道英灵口中的真相究竟如何!如若真不是凌月帝,那她和承欢——
“和我呆一起还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无暇姑娘,你很过分耶~”英灵戏谑道,将吃完的东西丢开,抽出手绢洗洗擦着手指。
无暇闻言一惊,懊恼自己竟叫出承欢的名字。无奈地闭了闭眼,脑海全是承欢的影子,她的话语...尤其那句“爱你”,太过醉人。
“好啦好啦,别想了行不?一会儿笑一会儿快要哭似的,真受不了你们这些女人。”英灵露出嫌弃的目光。
“好似你不是女子一般。”无暇生笑。
“我可没你们这般麻烦。”
“待你遇上喜欢的人,或许就不会这样想了吧。”无暇叹息。
“我才不要喜欢谁,如此便好。”英灵不耐烦地摆摆手,注意力早转到她手中的烤肉之上,贪嘴地舔了舔下唇,“你一个人吃不完这些吧?”
无暇失笑,将手中的烤肉分了一半给她。火光中,两人吃着烤肉,各怀心事。
凌月宫。“启禀主子,王爷亲自出马了。”黑衣人道,身子融在黑夜中。
轻缓有力的敲打声从桌上传出,徐贤的双眼在黑夜中透着狼的狠光,“盯紧些!其余的按原计划行动。”
“是。”话语刚落,门微动,屋内再无声音。
黑衣人跃上房梁,却不知一张大网正等着他。
站在高楼之上,看着黑衣人在密无缝隙的大网中挣扎,李启本是忧虑的脸上终是有了些几分松。
“这下你放心了吧。”华蓥翘着二郎腿坐在屋檐上无聊地打着哈欠,说道,“姑母早早就做了准备,你就等着看徐贤那自以为是的臭虫自投罗网吧。”
李启认真地点点头,转头一本正经地对华蓥鞠躬道,“谢谢,若非贵国相助,我云国此次必遭大难。”
“谢就谢,老行礼做什么?”华蓥嫌弃道,郁闷地瞪着她,“累不累呀。”
李启见她看自己的目光满是厌烦,不禁皱了皱眉,问道,“郡主讨厌我?”
华蓥想也不想直接点头,“十分讨厌。”
“哦。”李启明白的点点头,这位郡主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充满敌意,她不解,但脸上看不去其他表情。
哦?自己讨厌她,她居然就“哦”了一声?怎么也得难过一下吧!华蓥郁闷了,猛地窜到李启面前,毫无温柔可言地攥住她的领口拉近自己,几乎面贴面地咬牙切次,“你听清楚了,我-讨-厌-你!”
近距离放大的容颜令李启莫名心慌,半天才回过神来,对上她怒气满满的眼,认真道,“听清楚了。”
“你——”华蓥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讨厌你?”
李启迟疑道,“为什么?”
“想知道?”
李启想了想,点头。
华蓥脸上这才缓了不满,挑眉反问,“你先回答我,为什么我说我讨厌你你一点反应也没有?”若换了自己有人敢如此,自己必废了对方!
李启被她这话问的莫名,不解道,“我应该有何反应吗?”
“你应该生气啊!”华蓥急得跳脚,不知该说着人脾气好还是...对上李启一双真诚没有半丝不悦的眼,华蓥算是明白了,这人还真是脾气好!顿时,她连气都发不出,松了人郁闷道,“你这样很容易被人欺负的!”
李启愣了愣,“就像你这样?”
华蓥挑眉,“几个意思,我何时欺负你了?”
李启投降,但又觉得她神情生动的可爱,不免多看她几眼。谁知,竟被华蓥抓了个正着。
“你看我做什么?”
李启一慌,转开头随口道,“我只是不解,李启做了何事叫郡主这般讨厌我?”
“就是——”华蓥张开嘴半天说不出什么。说因为她把自己衣服弄脏了?那自己也太小心眼了吧!挥挥手,华蓥不耐烦道,“不知道不知道,反正就是讨厌你。”
李启听到这番回答颇为无奈,只好歉意的作了揖,“那李启先行离开,不扰郡主清静。”说罢,刚要转身——
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抓住李启的衣领,华蓥黑白分明的双眼对上她无辜的眼,“谁让你走了?”
李启看着她嘴角露出的丝丝坏笑,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云国,宫外,年糕月姬一行聚集在冰泉阁。
“如何,可有寻到琉璃?”年糕见在宫中查探的画回来,急声问道。
画微微摇头,补充道,“据我调查,琉璃公主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皇后的宫殿,之后便没了踪影。”
“该死,我真不该放她回去的。”年糕一巴掌拍在桌上,心底满是懊悔,自她那日把琉璃送回宫中,就再无琉璃踪影。“若是云后发现是她放走了李启,我怕她凶多吉少!”年糕担忧道。
红缨抿抿唇,“云后虽是狠辣,但琉璃公主毕竟是她至亲——”
“至亲?她要真在意这个女儿哪会让她受那些折磨!”年糕怒道,若非亲眼所见,她不会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狠心的生母。
“云后早被皇宫权势蒙了眼,哪还顾得什么亲情?”月姬讽笑,想起过往风国的种种,幸得她有红缨一路相陪。
年糕越想越忧,起身冲动道,“不行,我去找她!”
书连忙拦住她,“宫中戒备森严,你如此去了定会打草惊蛇!”
“我不管!不能放琉璃一人在宫中受苦!”年糕毫不客气地甩开书的手,已经三日了,那个爱哭的丫头...到底如何了?
书被她如此一甩也来了气,讽刺道,“年糕姑娘,李琉璃本就是云后那边的人,你如此担心她是不是过了些!还是说你们二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我——”年糕张嘴要解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担忧。
“姑娘无话可说了吧!”书犀利道,还想再说些什么——
“书!”月姬冷声道。
“师傅,不能因为她一人毁了全局啊!”书不悦道。月姬一记冷眼过去。书心惊地垂下头,咬咬唇,不敢再多言。
月姬抬手拍了拍年糕的肩,“我知你担忧琉璃安危,可现下是紧要关头,切忌冲动。再忍一日,可好?”
年糕哪里不知此刻局势重要,无奈地点点头,歉意道,“是我冲动了。”若她现在贸然入宫寻人,一旦被发觉,定会像书所言毁了全局!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