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兰骑在擎天柱的脖子上,经过刚开始的新鲜感以后,如今已经不再那么兴奋了,却对我的手机大感兴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手机看,似乎在奇怪这么一块东西,怎么就能和距离很远的人通话。
听到我的询问,她歪着头想了想,说:“我在她的记忆片段里看到,她给几个和你一起的,应该就是你同学吧?那几个人惹得她不开心,她就给他们下了僵尸蛊。”
回答罢,她又给我介绍了一番。
相传,蚩尤与黄帝中原争霸,死伤者无数,实力大减,后来得到巫神启示,炼制了一种名为土蝼狡的虫子,能够让死去的人,重拾起生前的本能,站起来继续战斗,直到粉身碎骨,才能停下来。
当时,此物颇为恐怖,曾经让蚩尤在某一段时间获得上风,可是黄帝得到九天玄女的《阳符经》,终于将其克制。再后来,蚩尤身死,九黎崩乱,土蝼狡便消失了,直到又过了很长时间,才有一些山中遗族炼制此物,名曰僵尸蛊、僵尸虫,外形如尸蟞甲虫,翅膀红亮。之后,此物逐渐失传,据说湘西某些赶尸家族的传承,也会炼制此物。
她还说了,被种了僵尸蛊的人没有疼痛,没有意识,但是还保留着生前部分的战斗意识,虽然不能通过撕咬和抓伤感染,但是体内的僵尸虫能够快速自我繁殖,然后将尸体转化为同样的活死人,而且拥有剧毒。最重要的时候,这东西不知道会藏身在何处,也许是藏在脑袋里,也许是藏在胸腔中,甚至藏在小弟弟里面,都有可能。
听完蓝兰的介绍,我急切地问道:“你能解僵尸蛊吗?”
蓝兰说:“他们中了僵尸蛊的时间比较长,如果已经彻底地被僵尸蛊控制,那我就无能为力了。你问问,你那几个同学胡乱攻击人吗?”潜台词就是,如果何伟他们尚未出现胡乱攻击人的症状,那她就能帮他们解蛊了。
“他刚才说了,何伟现在昏迷不醒,没说他胡乱攻击人。”我对蓝兰说道。为了证实情况的确是这样的,我把手机调成免提,重新拿到耳边,说:“叔叔,请你给我说说,何伟他们的具体病症。”
何父的声音充满了悲痛,说:“何伟他们的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眼睛里面白的比黑的多(正常人的眼睛看起来,黑色的瞳孔要多于眼白)。其实,他们也不是昏迷不醒,是表情木然,两眼没有焦距,喊他们不知道也回应,医生说他们的大脑出现病变,所以失去了对外界的感应。”
“叔叔,请你放心,我会尽快赶回去,一定想办法治好何伟他们。”听到何伟他们尚未发狂攻击人,只要我们能尽快赶回去的话,那么蓝兰就能治好他们了。
结束通话,我的归心更加似箭,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同时,我给那些未接来电或短信,群发了一条报平安的短信,说我已经脱离了危险,很快就能回去和他们相见,让他们不用回短信或电话了,等我回去了再详谈。
然而,这条短信发出去不久,一个未知号码打了过来。我正不知道这是谁呢,立即接通后问道:“喂,我是姜小鱼,请问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张城公安局的刑警李玉萍,我们在一周前接到你同学的报警,说你在湘西的深山中被坏人抓走了,当时还有几名同学遇害,情况是这样的吗?”一名自称是刑警的女子问道。
我一听就知道,是何伟他们报的警,只是不知道他们报警的时候,有没有说我们遇到了僵尸,和欧珠尼的阴蛇蛊。
“是这样的。”我回答道。
据我猜测,警察估计都是无神论者。如果他们真的这么说了,警察不会以为他们是神经病,才会打电话找我求证的吧!
“你知道凶手的身份吗?你又是如何从他们手中逃脱的?”李玉萍接着向我问道。从她的语气中听不出来,当初的报警电话是怎么说的,以及她是否相信了我们的话。
我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说:“凶手有三个人,分别是一对夫妻,男的叫莫建军,老家是我们停车那个村寨的,你们很容易就能查到;女的叫欧珠尼,我不知道她娘家是哪的;还有一个他们收养的孤儿,叫狗剩。他们把我抓走以后,关到了一个山洞里面,我是偷偷找机会跑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李玉萍语气平淡的,问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这附近应该有移动的基站,我离公路也应该不远了。”
李玉萍说:“是这样,我们接到报警以后,对你进行了搜救工作,因为一直找不到你,你那辆牧马人,被我们用拖车拖回来了。不过,你现在不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我们也不能派车去接你,只有靠你自己想办法回来了。等你回到张城以后,请尽快来一趟公安局,录一份口供。”
警察让我去录口供,我敢说一个不字吗?
我乖乖地答应道:“我知道了,会尽快过去的。”当然,我说是这么说,一旦我们回到张城,我会带着蓝兰,第一时间赶往医院,替何伟他们解僵尸蛊,在他们化险为夷以后,再去公安局录口供。毕竟,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先这样吧。”李玉萍的话音刚落,便有“嘟嘟”的忙音传来。
我收起手机,却是发愁了起来。
尼玛,他们把我的牧马人拖走了,如果只有我和蓝兰还好说,直接找到公路拦车坐就行了。可我如今还带着擎天柱呢,银甲尸能让普通人看到吗?不把他们吓个半死才怪。
我可不想因此,引起公众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