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郁的山谷幽静得出奇,长满青苔上的大石块上一只红狐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水潭中央。
白狸惊奇地眨眨眼,自己竟然又到了同样的梦境里。更惊奇的是,这次她不是旁观者,而是成了那只小色狐。
白狸眨巴眨巴大眼,悲催地望向那个拎着她的男人。男人戴着青铜面具,看不清容貌,一双银紫色的眸子正冷冷地望着她。
白狸只觉得那双眼眸好熟悉,好熟悉……
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她以前有认识银紫色眼睛的人吗?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在白狸皱眉沉思间,男人已经出了水。结实的胸膛一直到修长的大腿,一点一点离开水面,竟是一丝不挂。
白狸不自觉地看向男人腿间,顿时鼻血横流。
血红的鼻血滴到水中,瞬间晕开。白狸终于回神,立刻伸出爪子捂住自己喷血的鼻子。
哎呦,要命,自己一定被这小色狐传染了,不然怎么会去看他那里。
男人皱眉瞪着流鼻血的白狸,银紫色的眸子里尽是厌恶。
看着男人不爽的表情,白狸立刻谄笑道,“大爷,不是我偷看你的,我只是个路过的,你抓错人了。”
白狸好不心虚地说着,可是一张口却是一串“咿咿呀呀”的狐语。
白狸皱眉,不甘心地重复了一遍,却依旧是狐语。
……白狸气得直接躺倒装死。自己这是撞了什么大运了,竟然连狐语都会说了。
看着抱着肚子装死的白狸,男人破天荒地勾起唇角,可是下一秒却突然将白狸丢进水潭。
“咕噜……”白狸猛地沉入水中,瞬间灌了口水。
“咳咳……”白狸拼命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可是她却根本不会游泳。
她差点忘了,她白狸也有害怕的东西,那就是水。无限地恐惧袭上心头,白狸的四肢变得绵软无力,缓缓闭上眼,渐渐失去挣扎的动力。
碧绿的潭水中,一只火红的小狐渐渐变成人形,缓缓下沉。
突然一只大手伸进水中,片刻之后一个红衣少女就被抓了出来。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白狸立刻像八爪鱼一样,整个挂在男人身上。
男人愣愣地望着怀里的红衣少女,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丢下去的是狐狸,摸上来的却是少女。
“咳,咳……你个王八蛋,都说了不是我偷看你的,我只是个路过的,明明是你抓错了人,你还把我扔到水里。”
白狸一边委屈地说着,一边张口就咬在男人的肩膀上。气极了的白狸自然不会留口,一下就咬出了血。
看着白狸吞下他的血,男人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鲜红的血液流入五脏六腑,白狸瞬间觉得自己体内像是有什么烧了起来。
热!
好热好热!
无边的热意涌上心头,白狸脸色潮红,一头湿汗,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睁开眼看着头上的帐顶,白狸倏地从床上竖起来。
好真实的梦境,真实到她都怀疑梦境里的一切,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一直进入同样的梦境?这和她在现代一直做的那个梦有什么关联?
还有梦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一瞬间,脑海中穿云山上那个被他剥光了的男人和梦境中的男人渐渐重叠。一样的青铜面具,一样结实健硕的身材,还有那里……
想到刚刚在梦中看到的庞然巨物,白狸又不争气地流下两管鼻血。
白狸捂着鼻子,颓然地往后一倒。要命,这具身体是不是太饥渴了,或许她应该找个男人解解火。
皇城中的某处大宅里,一个绝色男子正拿着青铜面具,站在窗前。
微风轻轻吹起男人的发丝,竟有一种如仙似神的缥缈感觉。
“那,别说我占你便宜啊,我帮你治伤,你给我报酬,我们互不相欠。”
想到昨天他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墨北辰的眸光就兀地变冷。
“怎么样?查到了吗?”
冰冷刺骨的声音传来,流殇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查到了,紫霄皇城有凤凰印记的姑娘只有一个,就是将军府嫡女白狸儿。”
白狸儿?
墨北辰皱眉,为什么明明没听过,却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想到什么,流殇有些为难道,“可是据属下所查,那白狸儿是个痴傻之人,根本不可能懂药理,而且……”
流殇突然顿住,墨北辰倏地转眸。
流殇眨眨眼,垂眸道,“而且外间传言,那白狸儿昨天一天都在烟雨楼,晚上还留宿在了雪府,应该不可能会到穿云山。”
那天他找到爷的时候,便没有看到任何人,只看到爷几乎赤裸地躺在地上,如果不是看到那块碎裂的青铜面具,他一定认不出那是他们家爷。
烟雨楼?
妖冶的红纱,和似要破体而出的火红凤凰,瞬间出现在脑海,墨北辰倏地捏紧手中的青铜面具。
流殇看着墨北辰手里那块碎裂的青铜面具,眉心轻蹙,“爷,这青铜面具属下去帮您修一修吧。”
不知道那姑娘到底是怎么弄的,竟然能将爷这块神品青铜面具给弄碎了。不仅是青铜面具,还有爷的那个造型,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想到墨北辰醒来看到那造型后的脸色,流殇就想要仰天大笑。他真的很佩服那姑娘,跟着爷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爷出现那种表情。
墨北辰闻言看着手中的青铜面具,俊脸微微泛红。
“如果有一天你的面具被人揭下,那这个人便是命中注定伴你一生的人。”
俊脸的红晕渐渐泛到耳根,再到脖子。
只是一个侧颜便让流殇看痴了眼。
爷长得太好看了,星渊他们若是看到爷的真实容貌,会流鼻血吧。也是那姑娘的功劳,若不是她弄碎了那青铜面具,他怕是这一辈子都看不到爷的真容了吧。
“给我盯着她。”
“谁?”流殇傻傻地眨眨眼,完全没有跟上墨北辰的节奏。
墨北辰眸光一凛,流殇立刻回神,缩了缩脖子道,“属下这就去。”
流殇说完,“嗖”一下消失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