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艰难的睁开眼睛,脑子里的一股股涌来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呻吟了两声,挨过阵痛,引入眼帘的是一顶红色的纱帐,在一转头,一个穿着翠绿色汉服的妹子出现在自己眼中,妹子还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看到自己醒来似乎很开心。徐恪刚想开口和妹子说话,却发现嗓子干的厉害,什么话到了嘴边都变成了一个字:“水!”
妹子听到了徐恪的话,连忙回头倒水,端给徐恪,可徐恪这么一副要死不能活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没法喝水,妹子很贴心的找来勺子一勺一勺的为给他喝。喝完了水的徐恪总算有了点精神,打量起四周,全是古香古色的装饰,只是床前一个巨大的大鹏展翅的屏风挡住了太多东西,让他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小姐姐,这是哪儿?”徐恪有点莫名其妙,他被枪给打了应该在医院啊,这地方咋看咋不像医院,难道是高档私人医院?也不可能啊,这面前的小妹妹明显未成年,难道是雇佣童工?不行,等我出去了,一定要给举报了。怎么能雇佣童工呢!
“嘻嘻!少爷你这病刚好就来使坏,青儿只是个丫头,那里担当的起小姐的称呼。”妹子掩嘴娇笑,这番回答让徐恪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称青儿的妹子看着一脸懵逼的徐恪道:“少爷受了重伤,自是在自家府上修养,还能去哪?”
“你说这是我家?”徐恪一呆,他们不会是认错人了吧,青儿转身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徐恪无意间瞥了一眼铜镜,顿时给他吓的魂飞魄散,这铜镜里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他连忙挣扎着起身,这可吓坏了旁边的妹子,这药业可真不是省油的灯,这要再折腾出个事来,自己还不要被老爷活活打死?妹子连忙抱住徐恪:“少爷,你身体还没好呢,怎么能下床呢。”
要在平时,一个妹子温香软玉的抱住自己,整个人恐怕都傻了,可徐恪此时却发疯一样将青儿妹子推倒在一边,趴到梳妆台前死死盯住镜子里的“自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徐恪此刻的脑袋简直就是一团江湖,可怜的青儿妹子站在一旁,有些胆怯的看着突然发疯的少爷。怯生生的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他是谁?”徐恪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声问道,妹子有点害怕:“是少爷您自己啊!”
“我又是谁?”徐恪放低了声音,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此刻他心里在想自己是不是被拿来整容做了什么实验,妹子睁大眼睛:“少爷,您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你是陕西巡抚孙大人的公子啊。”
陕西巡抚?徐恪一愣,这时屏风外转出一个妇人身后跟着两个婢女,同妹子一样身着红色的汉服,只是她这汉服大袖圆领,自有一股雍容气度,她进屋看到徐恪站在地上,不禁喜极而泣,上前将徐恪揽在怀中:“瑞儿,你终于醒了?你可知道这些时日可让为娘为你操醉了心”
徐恪还没搞明白自己身份,又被这一个自称是自己娘的美妇人抱在怀里,更是一脸懵逼,就算你长的挺漂亮的也不能占便宜说是自己妈吧,你才多大啊,想着徐恪挣脱了美妇人的怀抱,往后退了两步道:“你是谁啊,怎么一上来就占我便宜,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赶快给我变回去,再把我送出去,我告诉你们,你们这叫非法拘禁你们知道么,是犯法的。”
“青儿,怎么回事?”美妇人貌似被徐恪搞的也是一脸茫然,唤过青儿问道,青儿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少爷醒了以后就这样了,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美妇人眉头一皱,瑞儿该不会被马匪的火铳打坏了脑子吧,美妇人跟身边的一个侍婢低头吩咐了一声,侍婢转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美妇人看向徐恪,换上一副心疼的表情,柔声道:“瑞儿,我是你娘亲啊,你连娘亲也不认识了?”
“大姐,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真的不是你儿子。”徐恪懊恼道,美妇人见儿子果然不认识自己,恨恨地道:“都怪你爹,自己练兵剿匪就算了,干嘛带上你,害的你被马匪火铳所伤,真是苦煞瑞儿了。”
“这里到底是哪里?”徐恪见没有一个人回答自己的问题,不禁吼了一声,这下下了屋里三个妹子一跳,美妇人怔了一下才柔声道:“瑞儿,这里是我们家啊,今年三月皇上下旨让你爹出任陕西巡抚,镇压乱贼,我们一家都来到陕西了,你不记得了吗?”
皇上?巡抚?徐恪心里咯噔一下,看着镜子里自己略显稚嫩的脸庞,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容貌可以改变,年龄却是做不了假的,徐恪低声道:“今年是那一年,我爹是谁?”
“今年是崇祯九年啊,你连你爹也不记得了?你可是最怕你爹的。”美妇人喃喃道,自己这个儿子看来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平时最害怕的父亲都忘了。徐恪木然走到床边,一下子瘫倒在床上,自己居然穿越了,崇祯九年,陕西巡抚,姓孙,还能有谁呢?徐恪念出了那个明末赫赫有名的名字:“孙传庭。”
“你还记得你爹?”美妇人大喜,徐恪却没有功夫理他。
徐恪曾经无数次幻想,在那个破旧的出租房中一觉醒来的时候,门前出现一列豪华车队来接自己,告诉自己他是某个神秘家族漂泊在外的继承人,然而这就只是想想,接下来还是每天无聊的重复同样的工作,没想到今天白天碰到了毒贩和警察的枪战,被毒贩拉来挡了警察的子弹,一枪爆头,自己居然来到了四百年前的大明王朝,成了那个撑起大明半边天的孙传庭的儿子,倒是变相的成了个大明的官二代,徐恪满脸苦涩的合上眼睛,消化这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