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膏子上身又不疼,不用涂的这么小心吧?”陆涵汐偏了下头问道。
秦臻手上涂抹的节奏不变,回道:“这个东西不能直接用在疮处。刺痒这种事,只能缓解,你还是得自己忍耐过这一段。”
陆涵汐失望的扁了扁嘴,应道:“晓得了。有这膏子能缓解一点,至少好熬一些。”
秦臻涂好了‘药’膏,帮陆涵汐把被子拉起盖住肩膀。说道:“我每日来帮你涂两次。”
陆涵汐顺着秦臻的动作重新围好被子,转过身连连摇头道:“怎么能这么劳烦王爷。我自己来就行,大不了让玲珑、‘春’香帮帮忙。”
秦臻边把那装着‘药’膏的瓷瓶收回怀里边答道:“这‘药’是要控制用量的,你自己定然一略有刺痒便用,没个节制。还是本王来罢。”
陆涵汐见秦臻连“本王”都端了出来,知道是没回旋的余地了,不甘心的小声嘟囔:“还说是什么战神王爷呢,这么小气!”
秦臻也没理会陆涵汐这点儿小脾气,在她头上拍了两拍,说道:“以后睡觉还是再加件衣裳的好。”说罢起身,撂下一句“好生歇息!”便出‘门’了。
陆涵汐被秦臻最后那句嘱咐又逗了个脸红,气闷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服气的吐了口气,一把拉高被子‘蒙’住脑袋,闷头睡下。
而陆府这边,长公主被抬回房间后,刘嬷嬷让丫头们帮着给长公主换了衣裳伺候着躺下。见这样一通折腾长公主都没有转醒的意思,刘嬷嬷不由在心里埋怨陆元启:这老爷是真不知道心疼人,醉成这样,是喝了多少酒啊。明儿醒来后得多难受。
刘嬷嬷见长公主的枕头没安置好,便过去抱起她的头重新规整了一下。‘摸’着长公主后脑处似是有些不对,扒开发髻一看,果然是有个肿包。可惜刘嬷嬷到此刻仍没想到怀疑程似‘玉’,只以为是下人们笨手笨脚的,在抬长公主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心疼的‘摸’着那处,想着明早要好好给丫头小厮们讲讲规矩。
半夜,长公主从昏‘迷’中转醒。此时那哑‘药’还没完全生效,长公主只是觉得喉咙里火烧火燎的难受,趴在‘床’边干咳。
刘嬷嬷一听到动静便进房了,见长公主咳的辛苦,倒了杯茶给她。边伸手在长公主背上一下一下的顺着边说:“喝口茶压一压,头晕么?”
长公主见刘嬷嬷问自己是否头晕,以为她已经知道了程似‘玉’打晕自己的事。想把程似‘玉’跟陆元启当年掉包孩子的事一并告诉刘嬷嬷,忍着喉咙里火辣辣的刺痛,开口:“程似‘玉’……”
刘嬷嬷却心疼长公主哑着嗓子,又把茶杯递到了长公主嘴边,出声打断了长公主的话:“找姨娘有事也等明天再说。有什么事儿是急的过不得夜的!”长公主本就是提着一口气强挤出的声音,被刘嬷嬷这一打断,喉头一涩,竟是发不出声来了。
“嬷嬷,程姨娘来了。”值夜的丫头进来通报。
长公主一听到程似‘玉’来了,‘激’动的紧紧抓住了刘嬷嬷的手。刘嬷嬷却以为长公主是急着要见程似‘玉’,应道:“知道了,老奴这就让她进来。你呀……真是个清闲不下来的。”
程似‘玉’在长公主被刘嬷嬷带走后,就一直悬着心放不下来,生怕长公主中途醒了,趁着哑‘药’还没发作的时候把事情捅出去。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亲自过来看看。
“夫人?”程似‘玉’见长公主已经转醒,心里绷着的弦勒的更紧了,试探着问道。
长公主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来。刘嬷嬷见长公主只是盯着程似‘玉’却一直没开口,以为是有什么不方便当着自己说的,识趣的退下了。
长公主想留住刘嬷嬷,可惜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好巴着‘床’边伸手,期盼着刘嬷嬷能看见。
程似‘玉’上前两步拉过长公主的手,仔细端详了她半晌,忽地仰头无声的笑了起来。挨着长公主坐下,在她耳边轻声说:“夫人这是……哑巴了?”
长公主在觉着喉咙不适的时候就猜到事有蹊跷,见程似‘玉’这般表现,更确定了是她捣得鬼,忿恨的瞪着程似‘玉’。
“别这样看着我,怪渗人的。”程似‘玉’勾着嘴角,面上满是嘲讽的跟长公主对视着,说道:“是不是觉得特别不甘心呢?”
见长公主只是张了张嘴,发出了几个夹着气声的分辨不清的“啊”之后,恍然的拍了下手道:“忘了你不能说话这事儿了。”低头贴近了长公主些接道:“夫人莫怪。毕竟你刚哑,我这儿还没习惯。”
长公主对着程似‘玉’这般小人得志般的模样,怒气更甚,扬手要扇程似‘玉’一个耳光。
程似‘玉’抬手直接拦下长公主绵软无力的手臂,笑的得意的说:“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长公主也发觉自己不单喉咙不能出声,身上也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似的,看向程似‘玉’的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程似‘玉’迎着长公主的目光挑了下眉,说道:“不相信?还是不甘心?”说着似是自嘲似的低头笑了几声,接到:“收到陆元启要迎娶公主的消息的时候,我比你还不敢相信!不甘心!你还不知道吧,我是陆元启结发妻子。忍辱负重的被你压着做了这么多年的姨娘,你偿还我,也是应该的。”
刘嬷嬷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长公主的身体,想到她方才咳的难般辛苦,也顾不得会打扰长公主跟程似‘玉’的谈话了,回道‘门’前扬声道:“长公主,老奴去帮您叫大夫过来吧。”
“不劳嬷嬷跑一趟了。”程似‘玉’又换上了那副恭谨的模样,说道:“我来的时候跟府医知会过了,估计一会儿就能过来。”
刘嬷嬷赞许的看向程似‘玉’,回道:“还是姨娘有心,老奴就不扰你们叙话了。”说罢转身离开,也就错过了被程似‘玉’挡在身后的长公主那求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