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伦敦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春天的到来却没有给伦敦这座大城市带来什么温暖。
对此,托马斯.马恩是深有体会。
伦敦原先的道路坑坑洼洼,有的是罗马时期长满青苔的地砖,有的是伦敦市自己修建的石板,更多的还是碎石组成的道路。
而自从威廉.塞尔西的治理下,伦敦最繁华的地区,也就是罗马时期保留下的地域,道路一律用来自于伦敦郊区的石板来堆砌,宽度达到了二十英尺,足够三辆马车并行通过。
而除此之外,剩下的地区全部被要求清理,扩张,虽然没有使用上好的石板来铺地,但在国王陛下的指示下,运用烧制的砖头来铺垫。
虽然看上去不怎么好看,但至少比以前平稳干净,下雨天再也形不成那种屎尿混合涝水。
昨天被威廉侯爵带到了伦敦,休息了一夜后,托马斯没有一直呆在侯爵府邸,而是一大早就在一个侯爵阁下侍从保护下,或者说是引路下,来到了伦敦街头,探寻着。
身着一件浅黑色的披风,头上带顶黑色的帽子,配合着他干净的脸蛋,再加上一位侍从,怎么看都是一位绅士。
托马斯一步步地走着,头又四处张望着,好似刚进城的乡巴佬,到处都是稀奇。
宽阔的道路在这上午时分,人流还是比较小的,所以习习寒风飘来,顺带着还捎来了几滴细雨。
不戴帽子,头部又显得凉飕飕的,打开雨伞的话,这又显得麻烦,这时候帽子的作用就体现了。
雨丝掉落在帽子上,不过片刻就消失不见。
英格兰独特而又变化无常的天气,促使着帽子文化的流行。
可以这么说,如果想知道一个人的地位,可以直接看他的帽子,帽子越高,社会上的地位也就越高。
所以,在街面上,托马斯看到最多的店铺,还是衣装店,各种帽子千奇百怪,各种各样,帽子是一个男人的颜面。
宽阔的道路上,此时却寥寥地行走着几个人,看上去空空荡荡的,风儿迎面吹来,托马斯发现。自己还是小估了伦敦的寒冷。
跺了跺脚,看了一眼脚下这新砌的石板,再看了看这显得空旷的道路,他发现,这位国王对于人才的任命还是有眼光的。
继续走着,托马斯又看到一个衣衫单薄的中年人,正认真仔细地拿着扫帚,对着街道清扫着。
而在他弯腰扫除的时候,距离他不远的拐角处,就有一个高约一英尺的、三面矮墙的方形石堆,里面散散落落的堆着形形色色的垃圾,看上去有点令人恶心。
与此相反,街道上却整洁如面,让人不由得赏心悦目起来。
托马斯虽然没有去过欧洲的中心城市巴黎和繁荣的佛罗伦萨,但却从商人的嘴中听了不少这两地的传言。
肮脏,是他们嘴中最常有的单词。
而这个词,在伦敦却消失不见了,这不得不让托马斯感叹不已。
而这时,他的身边,突然经过一队穿着简易的军装,披着风衣,腰间挎着短剑的奇怪队伍,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受伤的,不是少了胳膊,就是缺了耳朵,怪异至极。
似乎是看到了他的疑惑,跟随在他身边的侍从,微微地弯了下腰,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先生,这是市政府城市管理厅的巡查小队,专门处理那些违规的商铺和商贩,以及破坏伦敦建筑的的事件,别称叫城管。
可以说,他们是由那些受伤老兵组成的,别看一个个有伤在身,但一个个战斗力十足,在伦敦可以与警察相媲美,威风十足!”
闻言,托马斯眼中又泛起了疑惑。
“这个,警察就是伦敦城内专门处理治安情况的那群人,也是隶属与伦敦市政府,与他们的服装相似,只不过上半身是红白相间的样式。”
看到这副模样,年轻地侍从继续解释着。
听完后,托马斯这才恍然大悟,目送这群被称呼为城管的巡查小队离去,这才继续前行。
突然,他看到一片路形凹进去的街道,在街道边,树立着一个木牌,上面刻着一个个英文,将他的好奇心直接勾起。
忍不住心中的困惑,托马斯迈开步伐,走了过去,仔细看了一番。
而他身后的侍从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无奈之下,跟了过去。
托马斯走近这个高约五英尺的木牌,目光聚焦其上。
只见,木牌上,大大的写了一个“C”字,下面则是一个个单词,看上去都是伦敦的地名,被一个个很奇怪的符号连成一串,最后组成“S”形,看起来有趣至极。
看到这位爷对这个也满是兴趣,年轻的侍从心里泛起无奈,但脸上还是堆满了微笑。
“先生,这是伦敦去年出来的,叫做四轮公共马车,每个人只需要投一便士,就可以上车,乘车到这木牌上有的站点!”
“这一个个单词,都是这个标记为这辆名为‘S’号的公共马车经过的地点,你可以随意在其每一处下车,但只能在站点下车,不能在半路下车!”
这时,一辆宽大的四轮马车缓缓地行驶了过来,马车上,一个大写的‘S’字极为醒目。
“你是说,只要投入一枚便士,就可以登上这辆马车,无论是任何人!”
看着这辆加长版的马车,托马斯的好奇心越发的炙热起来。
“是的,先生!”闻言,侍从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
“那么,我们上去看看吧!”得到自己需要的后,托马斯毫不犹豫地说道,目光直接投到了这辆到站的马车。
“这……”年轻的侍从看了看到站的马车,有些犹豫。
公共马车,一般就是普通人和小商人们乘坐的,而像他这样侍从,对于公共马车是可以乘坐的,而对于托马斯先生这样侯爵大人的客人,乘坐公共马车,很不适宜。
“没什么,我们上去,钱我帮你付了!”
似乎看出侍从的犹豫缘由,托马斯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话后,就飞快地登上了公共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