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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命定,便必再相见。%し

这是祁萧他母亲时常对祁萧说的话,虽然说着挺动人,但过往祁萧听着却只是嗤之以鼻。

作为一个长年接受军事训练的军人,祁萧并不相信命运,到底命运会误人很多事,好比在战场上的每一次生死交关,若你相信一切命运自有安排,那很显然的你会停止脚步,并且丧失努力杀敌或求生的意志。

祁萧遇过很多这样的战友,却也从未见过这种人死里逃生过。

类似的场面见多后,祁萧便不再相信有什么命运之说,他只知道人一生中会经历许多事,要让这些事儿顺着心意走,就只得靠自己双手去主宰。你若说跟着命运随波逐流,那肯定是与你期望背道而驰的样子。

只要抓就会有,因是抱持着这样的信念,祁萧从未失手过任何想要的东西,战争的胜负、领地、军阶,再到他的爱人,甚至连被他逼得有些厌恶他的季于然,即使表面上对他恶言相向,打从心底却也不敢反抗他。

这本不该有任何的变量,然而时程却成为了那个变量。

时程在海边阳台消**影的隔日,祁萧立刻便回军部去找顾慎年,这儿大楼盖得太过方正,建筑的用色也很阴冷,总给人压抑的感觉,祁萧本在收假前都不打算回来。

也可能是加以这负面的心绪,他撞开门的瞬间,甚至把正与一群同僚开会的顾慎年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哎祁萧,怎么回事?”

为了找时程,祁萧已整整一天未进食也未阖眼,他脸色惨白黑眼圈厚重嘴唇龟裂,身上的怨气几乎要转成杀气。

见顾慎年还得慢条斯理的坐在那儿与其他人商讨国事,祁萧顿时愈难控制,也不顾那是正规场合,冲上前去一把抓住老友的衣领,便将他给提起来。

“时程在哪里?你给我解释清楚,他到底上哪儿去了?”

在事发的当下,祁萧与顾慎年的电话一直通着,因此顾慎年也知道时程已经消失了踪影。

其实窥看那些资料纪载,时程离不离开只是早晚的事,顾慎年先前便要祁萧有心里准备,这会儿自然也不会隐瞒,便如实道:“以现在这个时间点,我推测他该是回到原本的时空里了。祁萧你该知道,他并没有死,他本就是他自个儿时空的人,那里才有他归属的人事物,他会在那里作为正常人度过他的余生。”

这是顾慎年照常理推断的结果,但当时祁萧哪听得进去,尤其是最后那句:“他会作为正常人度过他的余生”,更像个导火线似的,祁萧急慌了一天,压根不想听这个,整个人只觉脑子一晕便爆发了出来。

“度过他的余生?你是指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瞠着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扯着顾慎年的领子也更收紧:“我委托你查事儿,就是对时程的去向你最了解,我才专程来这鬼地方见你,你只跟我说他不会回来?去你的,现在就告诉我该怎么把他抓回来。”

祁萧已经混乱了,顾慎年本以为他只是难受,但他很显然已失去理智。

“祁萧!”

他反攥住祁萧的手,就欲让他冷静下来:“我知道你爱死他,但能怎么样?他若是个死人还好试试,就照你上会儿说的给他在人世制造点悬念,但现在他是活人,活人肯定会有该回去的地方,而且绝对不是咱们这里,你让我怎么办?我只是军部的情报员和研究员,还没法超越时空去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但怎知祁萧只是冷笑一声,狭长的眼微微眯起,盯着顾慎年充满着恶意的嘲讽。

“没法?你过往不是资优生么?军校那会儿的几个成绩都压在我上头,在军部也受到重用,像你这样的菁英,居然只会和我说做不到……”

他猛力一扯,便将对方整个人撞到地上,就像在战场上胁迫俘虏那般掐着对方的颈肩:“我把这事找你商量,但你真正用专业帮我多少了?那时还叫我送他去研究所,你害我差点就失去他你知道么?”

他这指责顾慎年也不服起来:“妈的,我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才无偿的帮你帮到今天,你知道我为了查小时那偏门的数据,熬夜在军部待了多少个夜晚?你压根连半毛钱都没给我,还敢和我说这事?”

“好,你要钱,我就照着你所有工时算给你,这行了吧?我祁萧可还没落魄到执着于这一点钱!”

两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搞得全场的人都噤声就看着他俩,所幸祁萧军阶够高平时又嚣张跋扈惯了,也没人敢打岔他,可顾慎年就受不了,最后只得心一横。

“来人!”

他朝着外头,喊进四个守门的士兵:“我们在开会,把你们祁上校带出去,顺便送他到医疗处,看有没有镇定精神的药。”

“操,我没病,我可是来找你谈事情的,顾慎年,你不能这么对我.…..”

祁萧怒道,被架起的身体险些又要朝顾慎年那儿冲去,但顾慎年只是再度至座位上坐下来。

“抱歉,那是我与祁上校间的些私事,抱歉让各位见笑了,继续吧。”

“顾慎年!你这家伙......”

直到被架出了会议室,祁萧都还在朝顾慎年的背影吼,那是他活了要三十年的人生里,头次感到这么深层的绝望。

为了时程的事,祁萧与顾慎年大吵一架。祁萧甚至想过这辈子若时程没回来,他也不想再见到他。

他很快的想起送给时程的订婚戒指当初建着通讯功能,这不是盖时程的,若能因此连络到时程,不仅能知晓他过得如何,也能一块商讨重逢的方法。

经这么盘算,也难得令祁萧重燃希望,然而这终究事与愿违。

那戒指就像是坏掉一样,无论怎么按都没有反应,祁萧心急的去找那个替他做戒指的下属,得到对方的回应是,通讯器运作上并没问题,可能是与对方相距过远,或者对方已经把戒指扔了。

“虽然通讯器的性能很好,但有些荒凉的星球自然是收不到。”下属道。

“那差不多的地方,但跨越时空呢?”

“啊?”

下属露出个长官你当真的表情:“这我就不肯定了,毕竟时光机都没研发出来,怎么可能交给跨越时空的人啊。”

虽然对祁萧有些费解,但在祁萧要走时,下属还是好心的安抚道:“有时也不是对方真去了啥危险的地方,长官你可留意看看,说不准真只是戒指丢了而已。”

“好。”

祁萧虽是点点头,但他心中却暗自祈求着,比起超越时空而导致通讯异常,他更不希望是时程主动丢去戒指,这么至少他还能安慰自己,就算待在不同的地方,他俩心意还是一样的。

“时程,你真的回去了么?”

这一直是祁萧的疑问,时程消失后真的回去原本的时空么?他在那儿又做了什么?

“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将戒指收在颤抖的两手掌间,祁萧沙哑的问道,但也仅有在夜深人静只有他一人时,到底从没有人见过时程,连顾慎年都弃他而去,他不想被别人当疯子。

半年的休假说短不短,说长却也不长,实际上祁萧本在时程离去的一个月后,就该重回工作岗位,可大抵是上会儿在会议室失控那事传出去,他尔后又收到上级的通知,说是再让他休假三个月,等精神调整好,直接出发到西海的荒废岛去。

荒废岛,是打了五年的边境战争,帝国反叛军最后的据点,本以为过去那五年已将他们歼灭殆尽,没想在祁萧离开之后,又侦测到反叛军活动的踪迹。

一直威胁帝国的反叛军要东山再起绝对非同小可,这本就是祁萧所负责,因此纵使荒废岛地形陌生崎岖,在其上发生的战役肯定相当危险,祁萧还是承接下任务。

他在出发前去见了母亲,这是沿袭至父亲就有的习惯。

那天他母亲的精神状态特别好,其实也不单只有那日,因顺利开发新药,祁母的病况有改善的趋势。

“待你状况再稳定些,说不准就能回本家去,姑姑他们都在等你。”

摸着母亲的手,祁萧道:“你也能亲自照顾你喜欢的月灯草,我前些天才回去看过,开的很漂亮,你看着肯定也会高兴。”

可听完祁萧的话,祁母只是摇头:“我高兴,那你开不开心?”

“欸?”

祁萧不明所以,眉头也蹙了起来,可眉间一纠起就被祁母给揉开。

“小萧,别老这么沉重的表情,有心事就别瞒着,可以告诉妈妈。”

祁母道:“我听小然说了,你终于有了喜欢的人,还在节目上说他的好话。我知道从小你就特保密主义,可待你想通要定下来时,能带他来给妈妈看看么?先前因为我的期望,你在感情上也吃了不少苦头吧,妈妈对你很抱歉,只要是你喜欢的人,妈妈也会喜欢他。”

祁母神情慈祥,面色也充满朝气,宛若暖阳。

祁萧这才答应道:“好。”

他道:“他现在去了个很远的地方,他就喜欢到处跑,我也拦不住他。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也差不多从荒废岛回来了。”

抓着祁母的手又握了一下:“到时我头一个就带他来见你。”

这时护士走进来,提醒祁母该休息了,祁母便对祁萧点点头。

“小萧,虽然我很不喜欢这一刻,过往是送你爸爸现在是送你,但我知道那是你们选择的工作。”

她对着祁萧又笑了笑,这才道:“一路顺风。放心,只要命定,便必会再相见。”

战场上的生离死别无人能料,也仅能这么想才能安慰自己,以往祁萧总会板着脸要他母亲别迷信,但这会儿他却没说。

倘若可以,他也想有个能与时程再相会的命运。

......

荒废岛的战事并想象中还要困难,祁萧到达那儿时,派遣的帝**已牺牲了要全数的三分之二,这是非常可怕的数据。加诸抵抗艰难的消息外流,没人肯被派遣过来,与上级要求援军的调派陷入胶着,岛上的逃兵也越来越多。

为鼓舞士气,没法祁萧作为副司令只得亲自深入敌营。

一个曾经的帝国英雄愿意冲锋陷阵,也多少能激起其他人想打胜仗的意志。这的确改变当时的困境,然而反叛军一再突袭,又接受敌国支持获得些新进武器,愈来愈多战友牺牲,看着从荒废岛海滩空拍回的影像,那一整片染血的沙滩,祁萧也想起他过去对时程说过的话。

在他大获全胜那会儿的西海也是这个景象,当时看着那些尸体,他只想那全是满满的战利品,然而事到如今他才明白过来,这些人都将回不了家,再见不了他们的家人,甚至可能面临与至爱分离的痛苦。

这战争,究竟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祁萧想这便是他的报应,无论是与时程分开,还是最终回到这个冷血的故地。但并没太多时间容他反省,很快他便也陷入窘境。

荒废岛最大的问题在于地形,反叛军潜藏许久,很懂使用地形优势,祁萧他们猜不出布局,自然只能当人肉靶,若能偷出对方的布阵资料,便能掌握整场战争的胜势。

正好敌军这时出了差错,有分机密文件被我军顺利拦截,也解出布阵数据的所在位置。

这根本天时地利,就只差人和了,因此祁萧当机立断,便决定不论如何都得深入敌营把数据给偷出来。

他们趁着深夜夜袭,直到反叛军所再的荒废岛的最深处。然而事实总不若想象顺利,虽然把数据拷贝了出来,整个二十人队却全灭,只剩下祁萧和一名下属逃出来。

他俩在敌方狙击手的逼迫下只得躲入森林里,为了掩护对方,祁萧的右脚折了,整条胳膊也断了,彷佛只剩皮肉还黏着。

祁萧把资料交给下属,便叫他赶紧走。

“只剩下最后一公里,你得躲到咱们的防空洞,然后立刻发讯号求援。”

祁萧知道,这种时候对方绝对不可能再耗费人力深入森林找他们,仅要确定他俩的逃亡路径,接着最省时的方法就是轰炸。敌方新型炸弹遍及的范围极广,也能影响到很深的土层,要逃过很难。

下属似乎有些错愕,他以为他的工作是该掩护祁萧逃走。因此抓了祁萧的手便道:“长官,可是这个国家需要你。”

“你若回去你就是英雄,从此以后便与我别无二样。”

祁萧道:“难道你不想见见你尚未出生的孩子么?”

对方果然犹豫了。

“可长官,我这么做太过自私了,您不是...也有挂记的情人么?”

他这么说,却只换来祁萧一感慨的笑容。

“死了。”

他道:“我媳妇死了,所以你别怕,我母亲也能谅解,在这世上我已没什么好牵挂。”

他让下属把他靠着棵树放好,便让对方走了。

直到见着对方的背影已瞧不见,祁萧深吸口气,接着从上衣口袋掏出那只戒指。

“时程,我要死了,你要不要和我说会话?”

他抱着微薄的希望将下方的圆孔按下去,没想这会儿却接通了。

“祁萧,你知道我在哪吗?我回来了,回到原本的世界,我其实没有死。”

时程的声音不断从对面传来,那熟悉又好听的男中音,让祁萧错觉对方还在他身边。他将戒指靠在脸边,就像过去靠着时程一样,纵使嘴里只说了声:“我知道。”,但心里却是千言万语也难以道尽。

我好想你,想的快要死了?

我好想再见你一面,你回来我身边吧好不好?

时程,我真的好爱你。

明明一句话都还没说出来,但祁萧眼底却是模糊一片,到底他总算知道时程来到他身边的意义是什么了,那从来都不是浪漫的命中注定的相遇,也不是他俩本就该牵在一起,而是时程在他原本的时空有着不得不平反的事,他来他身边找寻答案,找到了,自然也就该回去。

祁萧觉得很难受,但他却无力改变这些。

因此他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你会死于车祸,就在醒过来的半年之后。”

“我已经把未来会发生的事告诉了你,你得躲过去。”

他对时程道,他听见时程在哭,那样的哭声是痛彻心扉的悲切,光是听见这个,知道时程还是在意他的那便够了,到底命运不想令他们在一起,这一次他除了低头,还真的做不了其他事。

敌袭已经来了,惊人的爆炸声响正在由远而近。

时程听见了爆炸声便猜到他在战场上,并且开始惊慌起来,祁萧想倘若自己待会儿死了,也不知会给时程留下什么阴影,他本是不打算让时程知晓自己的处境,但他实在没法挂断,有时程声音在的另一边,他说什么都无法挂断他。

“能再听到你的声音,我很高兴。”祁萧道。

他扬起头,看着漫天串起的烽火中又有颗炸弹的影子,那颗炸弹正在高速坠落,离他不到一百公尺的距离,估计炸下来他就算没死也会受到泼及。

时程似乎还想说什么,在哭声中喀喀巴巴的想开口,但祁萧已没有时间了,便只能打断他。

“我已经不行了,别再想着见我,好好的在你的时空活下去。”

祁萧被自个儿当下的声音吓着了,他不知原来他个大男人也能哭成这样,大概自告别婴儿时期,便没再哭的那么惨过。

过度的哽咽哽住了喉头,让他即使用尽全力喊也喊不大出声,他怕在炮火中时程听不到,因此朝着戒指又猛唤了声:“时程!”

他本想对对方说出那句一直没能好好说的我爱你,但却来不及了,他见着炸弹就在不远处的树稍炸了开来,一瞬间那儿被夷为平地,而祁萧也在劲风及气流中被甩飞了出去。

纵使意识模糊之际,他还是紧紧攥着戒指,他想就算永远的分隔,那也能成为他俩永远的信物,可最后戒指还是离开他的手心,就这么落入绚烂的火光里。

怎么抓也都抓不住,这大约就是命运。

......

祁萧做了很长的梦,他以为自己死了。

他想死了也是好,反正就是活着也再见不着时程,死了说不准还能化作孤魂穿到时程的世界,换他做时程的鬼魂,给时程要求他做任何事。

时程会怎么使唤他?然后在没人看得见自己的情况下,自己又能怎么逗时程?

怎么想都是美梦,因此当祁萧缓缓张开双眼,察觉自己在隶属军部的医院时,整个人的情绪也崩溃下来。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你们不知道我想死么?”

他抓着其中一名守着他的下属就是猛吼,但那名下属只是对他说:“长官放心,逃出来的军官何明已经全禀报上级,这次能顺利歼灭全部余党,长官您是最大的功劳,所以纵使您的手废了也不用怕,现在您的军阶是少将,往后只得作为司令在军部待着就行,您已经不再需要去战争了。”

“什么......”

顺着对方的话,祁萧低头看见自己被绷带缠的密不透风的右手,这才彻底明白过来。

他的右手废了,曾经在山谷为救时程而死不放开的右手废了,可他却没死还升官了,从此以后便得继续苟延残喘的赖活着。

“妈的,妈的。”

他当下再度崩溃,将床边所有的医疗品全扫到地上。

“妈的,去你的命定。”

他用没伤的左手掩着脸,却挡不住落下来的泪水,又一次哭的像孩子似的。

祁萧的右手不再能灵活的运用,虽然日常的动作不受影响,但他却已不能持枪。军部让他先处置文书工作,等复健过后再作评量。

文职很清闲,可祁萧出院后却迟迟没回应,他整天像团烂肉似的倒在家里,毫无生气,也不让大伙儿来探望他。

他不知这样的状态会维持到何时,直到顾慎年来了。

“你还知道要来看我,不都绝交了?”抬起一只眼,祁萧有气无力的道。

“你还知道我来看你,怎么才几天时间就把自己搞成这样,搞清楚兄弟,你从战场被送回来还不到十天,出院也只是前天的事。”

顾慎年叹了口气,把一袋营养品扔到桌上,便到祁萧身边坐了下来。

“我还给你带了样礼物,你看不看?现在就在你家中庭的花园里。”

他对祁萧说道,祁萧多少想挽回他俩的友情,这才勉强爬了起来。

祁宅的中庭很大,由于还不太能晒到太阳,顾慎年把他晾在一处,便自个儿往花园走去,他离去不过五分钟就回来,回来时手边牵着一条白色的狗。

那是条退休的军犬,据说是受爆炸波及变的行动不太好使。顾慎年估计是想它和祁萧同病相怜,便把它带来与祁萧互相激励。

然而祁萧在见着狗的那一刻便愣住了。

漆黑的大眼睛,白白的长身体,可爱的恰到好处的狗脸,最主要是,它见着祁萧时前后跟着,还用前脚推着它的反应。

“好像时程......”

“喂,等等祁萧,你脑子烧坏了是不?”

顾慎年简直被他吓坏了,但祁萧并不理会他。

“操,这家伙好像时程,连动作习性都一样,而且你瞧他想吃蛋糕呢,若有鸡蛋羹肯定也喜欢的。”

看着吃的津津有味鼓满嘴的狗,顾慎年与它四目相对,竟突然也感到有些像。

他心里对不起时程,但见祁萧勾起嘴角摸狗头的模样总算是精神一些,只得让时程牺牲了,谁叫他俩是这么相爱着。

为了赚狗粮,祁萧只得决定复工。

“这全是为了你。”

卖力揉着狗的头顶,祁萧倒觉得这样挺好的,虽然他也曾想过将对时程的思念寄托在一条狗身上是件极不正常的事儿,但这狗才与它处没多久就很亲近,他都要以为是时程穿越来的。

“时程,你若再不来见我,我就要忘了你,只记着这条狗了。”

他有些幼稚的嘀咕着,可倏的便又自嘲起来。

那时可是他决定放弃,让时程在他自己的时空好好活着的,怎么现在又这么想了?到头来他还是放不下,他忌妒时程原本时空里所有的人,因为他们拥有时程,并能与他待在一起。

在申请正式复职之前,医院那头让祁萧再回去做检查。这点祁萧心里有数,就跟上会儿一样,军部的人肯定怕他精神有问题,所以这检查肯定不是生理上,而是心理上比较多。

为此祁萧很不情愿但也无法,想重新开始过生活,这本就是必然的经过。

复查的时间是周三,大抵是有些抗拒和紧张,祁萧自知道后就睡不大好,一直到周二那天的午休,他终于困的受不了,便让人将白狗抱来,让狗陪他一同午睡。

白狗会自主缩在他的胸怀里,那种感觉和时程与他相拥而眠时的感觉很像,祁萧抱着狗不知不觉就睡深沉了,直到外头传来猛烈的敲门声,把他给唤了起来。

“主人!主人!”

那是中年管家的声音,祁萧有些不满的应了,一开门,就见管家后头站着两名女佣。那两名女佣本还议论纷纷,见着祁萧在了立刻站好。

祁宅的女佣很多,但他对这两人特别有印象,在客房发现时程那会儿,就是她俩擅自闯入,他只得把她们赶出去。

也就是说,这两名女佣凑在一块,事就总是特别多,祁萧无声的叹口气,正想让她们别打扰就要带上门,这时,本来还卧在床上的白狗跳下来,竟朝他脚后推了推,便将他给推出门去。

祁萧不知这狗受伤了还有这么大的力道,当场被推的一个踉跄,他整个人跌撞的出了门外,女佣见状也立刻朝他报告起来。

“主人,发现入侵者,就躺在客房里,怎么办?是否要立刻通知守卫?”

祁宅的监控很多,确保安全的硬件防护做的很足,守卫也一直在几道门口守着,祁萧并不相信有人能在毫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溜进来,因此他半信半疑,眉头也缓缓皱起。

“入侵者?怎么可能,还是在客房里......”客房可是在宅邸很隐密的位置。

由于起床气还没退,他恶狠狠的便瞅向女佣,那眼神杀气腾腾,他本以为肯定能逼退她们,没想女佣两人虽是一颤,却还是坚定的站在原地。

“真的,主人。是个男人,身高只比主人矮一些,而且长的挺好看。”其中一名女佣说道。

另一名女佣立刻跟着解释:“没错,很好看,看着像明星一样,只是身上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衫和黑西裤,脚上也没穿鞋,看着有些落魄,不知道有没带武器。主人,管家说您没带人回来,所以我们才猜是入侵者......”

两名女佣说着激动,也不像是骗人,管家见状凑到祁萧身边便道:“还是我让守卫先过去,等等在给您回报……”

然而他话并未说完,就见祁萧迈着步伐,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什么入侵者?这宅子控管的这般严密,怎么可能会有入侵者,要被我发现你俩大惊小怪,看我还不把你们扔回母亲那儿去?该死,睡个午觉也能让你们吵,我明天还得回医院复诊,医生若说我身体上有任何一点不好,我就为你俩是问。”

他有些怒的说道,可也就只是嘴上说说,脚步并没有停下来,反而还加快速度往客房里走,只因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明知不可能,又或者落空时铁定失望,但仍旧想赌一把。

昨晚是时程数据上显示发生车祸的日子,虽然他已事先告诉他,然而在今早和顾慎年的通话中,顾慎年说时程的纪录并没有改变。

并且他告知祁萧,终于找到时程出事后的相关报道,过往会无法找明时程的死亡数据,是因为时程在死后尸体在隔日消失在停尸间,尸体一直没被找到,他没有下葬,自然也没有卒年登记还有丧礼之类的纪录。

虽说这是谣传,也不知真实性到底如何,但假如是真的,时程死后尸体去了哪,那必是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想到这儿,祁萧脚上更快,从原本的走都转为了跑。

他冲到客房的门边,扶着门边便迅速赶了进去,留下两名女佣还在后头追赶着,嘴上嚷嚷:“主人小心,那可是入侵者啊……”,但祁萧根本无心去听也无心留意。

一样是那间客房,一样是那两名女佣。

白衬衫黑西裤,长的像明星的男人,再加诸刚才白狗推他的那一把,若这世间不存在巧合也没有偶然,那他几乎就可以肯定......

“时程!!!”

他朝着客房里大喊,一瞬间,一张熟悉的面容也映入眼里。

那个人就跪在地上,两手扶着地,虽连姿势也有些狼狈,但对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祁萧......”

“祁萧,我被车撞了然后就...回来,是真的么,我真的.......”

对方显然还没从惊讶中回魂,就跟祁萧一样,他还在语无伦次的说道,然而祁萧却比他早一步抽回神来。

“别说了。”

他一步上前,身子也跟着跪地,便紧紧的拥住对方。对方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下来。

“对,别说了。说什么都不重要......”

对方若有似无的干笑了声,接着双手便回抱上他。

剎那间体温相互传递,也彷佛可以听见彼此有力的心跳。

这会儿祁萧激动极了,他一拳揍到了地上,察觉手上传来的疼痛,这才确定过来,然后也不顾女佣管家还跟在后头,见着他俩相拥的一幕,发出难以置信的抽气声。

他一把捏起对方的下巴,嘴唇贴下去,便疯狂的吻了起来,好似要把这半年来超越生死的情绪都填补回来,他甚至把对方压到了地上,仍然不愿善罢罢休。

他不知这吻会维持多久,也不知吻完后他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疑点很多,不明就里的事也还很多,但眼下他只想好好感受这得来不易的再会。

只要命定,那必再相见。

祁萧不知道这是否命运使然,但倘若是真的,未来他们铁定还能纠缠上好一段时日,所以若还有什么没搞清的,那就之后再说吧。

无论如何,当下祁萧就是这么相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入番外三更2333

明天继续这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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