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时程耳边说道,语毕还不忘亲亲时程的耳垂,时程被他亲的有些飘飘然,可他并没漏掉祁萧方才剎那间的眼神,因此回过身来便正色道:“祁萧,你有事。”
“我没事,宝贝儿。”祁萧摇摇头,显然还是不想承认。
他那瞒着事的表情很明显,时程知晓肯定和终端有关,可逼问又逼不出来,总不可能再给祁萧打一次吧,因此趁着祁萧视线飘忽的时候,他便亲自动手去抢他的终端。
“那你终端给我看看!”
“等等,时程!”
他手一伸,就想去夺祁萧挂在外头的手,但祁萧毕竟从军久了,很多反应都很灵敏,动作也比他快上许多,立刻就把手给抽起。
虽说浴缸挺大,但那是在只待着一个人的情况下,两个人凑着就挤一些,压根没法又承担时程这么巨大的动作,加诸时程被祁萧欺负了一晚,身子本就疲劳,于是两人肢体碰撞,抢了没一会儿,时程便有些支持不住了。
纵使居于劣势,但时程实在不想祁萧在隐瞒他事,现在只要提到终端他就怂,因此就算祁萧叫停,频频让他别闹,时程还是并未停下来。
结果在一次祁萧的手微微落下的时刻,时程见有机可趁,整个人像猛虎似的扑了上去,但祁萧依旧快速闪躲开来,导致他扑空之余,全身也失去了重心。
时程摸不到水,自然也能轻易穿透浴缸,这会儿浴缸边缘无法成为他的靠垫,他整个人往后一倒,便顺理成章的摔了出去。
其实摔出去也没什么,要往常就算跌落地面也伤不了他,毕竟他可是连摔下山崖都能平安无事的亡魂,但大抵是摔跤那瞬间过于紧张,时程集中起意念就想抓个什么自保,因此落地时胳膊碰着卫生间地板,碰的发出一大声响,也让时程面色一阵扭曲,眼泪当场被逼了些出来。
“妈的,好疼。”
他按着自个儿的胳膊便哀嚎起来,祁萧被他吓的,只得赶紧从浴缸里出来。
“该死,你抢什么,伤到哪儿没有?”
他上前去就给时程检查,朝着他撞着的那只手按摩几下,时程被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头抵在祁萧肩膀上,险些就要从他肩颈处咬下去。
他恨恨的抽气几声,好不容易手疼才缓了过来,祁萧正想把他扶起,便被他狠狠的拍了下。
“我不起来,除非你坦白的告诉我。”
兴许又是有些恼羞成怒,时程就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似的,抬眼瞪了祁萧便道:“你又想瞒我什么?先前瞒我考虑你是有诸多难处,那也就算了,现在咱们都这个关系了,你还想打算继续瞒下去?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
时程说的很急,音量也不小,分明就是妥妥的指责,可他跌坐在地上,修长的双腿全是祁萧揉捏的痕迹,睁着老大的眼睛带着些因疼痛还没来得及散去的水雾,鼻头有些红,又抓着条一时半刻没法活动的胳膊,整体看来楚楚可怜,就像条得以趁虚而入的弱兽似的,让人就想抱进怀里再蹂/躏一顿。
祁萧想自己就是个变态,若再与时程这么对峙下去大抵又要硬了,因此他清了清喉头,最后还是无奈的叹口气道:“慎年发了些东西过来,和你死去的事有关。”
终于逼出实话,时程也就满意的起身,祁萧习惯隐瞒,有很多事总不老老实实的告诉他,现在他俩的关系已经转变,他便不想彼此再这么下去,毕竟对情人坦然是一回事,他不想祁萧独自烦恼才是重要的。
“我就知道是这样,那你做什么瞒着我?”
他走过去戳了戳祁萧的手,就想让他把终端交出来,毕竟这事关自己,不能让祁萧一个人伤脑筋,他本以为他俩是协商成了,但祁萧却只是将终端握的更紧。
“顾先生传什么了?你不给我看我怎会知道?”
有些疑惑于祁萧的反应,时程抬起头就要看他,没想这时便被对方温暖的身体给抱个满怀。
“祁…祁萧?”
他不明所以正开口要问,耳边便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你别看好不好?就是些调查资料而已,不重要的。”
祁萧的语调很平淡,但时程就被他抱着,两人正赤/身/裸/体的靠拢在一起,当然能察觉对方的反常,他甚至连祁萧加速的心跳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祁萧的情绪是波动的、不喜的,他心里有个底,便将手轻轻的放到对方的胸口上。
“怎么回事,你不想我看是不?”
他试探的问,见祁萧的脸色很糟,一直没有抬起视线,正想用着另一只手把他脸扳正,下一刻下巴便又被祁萧勾起。
祁萧再度吻了他,还带着点湿气的嘴唇压了下来,朝着时程的嘴唇就是一阵夺取。
他借着空档将舌头长驱直入,宛若要占领时程口腔的每一寸领地,从牙龈到上颚,甚至连齿间也没放过,最后他与时程的舌头勾在了一块,就像两条正在交缠的蛇,又或是打在一块的浪淘。
时程被他吻的都要来不及吞咽,多余的唾沫从嘴边滑下来,沾湿了他的下颚与颈间,但祁萧还是拼命的亲吻着。
他将他压到卫生间的墙角,大抵是时程的双手下意识有些推拒,祁萧一把逮着他的手,就把他压到头上去,然后精实的身体贴上来,分明没有进入,却宛若更贴合的融为一体。
祁萧总会干出些让人无从预料的事,这会儿也是一样,时程被他牢牢压着,压的双脚都要软了,他身形一个踉跄,整个跌入祁萧怀里时,祁萧那个死缠烂打的都能要人命的吻才停下来。
他看了时程一眼,眼眶似乎因强烈的情绪而有些泛红,可时程还没能看清楚,便被他再度猛的拥入怀中。
他们就着这姿势拥抱了许久,抱到时程都有些慌了。他掐了把祁萧腰侧,干笑一声道:“你到底怎么了?”
祁萧这才道:“我不想你看,我不想你离开我。”
什么?
经他这么说,时程又是一头雾水了,他逮着祁萧的双肩,将他身体扶正便道:“我不会离开你,你怎么还在说这种话……”
但他话还未说完,便被祁萧插了嘴。
“人死后不可能永远残留于世,冤魂的存在肯定是有所牵挂,会找上他人也定会有理由,你只要替他实现愿望,让他在人间了无遗憾,那他就能高高兴兴的与你说再见了。”
祁萧道:“慎年先前就是这么跟咱们说的,还记得么?”
此话一出,时程顿时便明白过来,也终于知晓祁萧的反常来自于何。
这的确是他俩最跨不过的一道槛,那就是就算他俩再怎么通了心意,再怎么彼/此/相/爱,时程终究还是鬼。
当初时程会想毅然离开祁萧也是因为这原因,他是鬼魂,本来就阳寿已尽,就算现在能待在祁萧身边,但也只是拖一日是一日,即使那个所谓的愿望时程一时半刻也想不到,可迟早有一天,那个最初拌着他的悬念肯定还是会消失,到时他就非走不可了。
时程死的模模糊糊,他几乎是在不明不白的状况下便被杀死了,他想知道封行杀他真正的理由是什么,也想知道这些人在他死后又发生什么事。
祁萧想时程牵挂的可能是演戏,但时程能在参与锁情剧组那么久仍旧是游魂,这猜测基本是可以排除的,撇开这个,较有可能的悬念便剩下两者,一来是想将未完成的锁情演完的心,二来就是把自己死去的真相调查出来。
时程对于锁情完不完成的执念实际不大,毕竟要不是他是在这部戏开拍前死的,他对这戏实际上没啥太大的感情,也就当个工作而已。
严琛又几乎把锁情的剧情都给改了,估计就算拍完这电视剧,要去圆满过去没拍电影的遗憾还是有些牵强,那如此一来,祁萧会认为缠着时程的可能便只有一个。
“你都死了,也回不去过去的时空,就算推测出事情的真相也无济于事的不是么?所以把那些都忘了吧,反正你现在有我,我会一直和你在一块,你用不着去在意那些从前的东西,只要和我继续过着往后就好。”
凑着时程耳边,祁萧轻声道,纵使他想掩饰,但却仍无法遮盖掉喉头的沙哑。
祁萧说话始终都是果断的,就算再气若游丝,发话时的那份强势还是在,时程是头一次见他如此脆弱,然而……
“可我总觉得心里头不太踏实。”
按了按自个儿胸口,时程苦笑着便道:“从先前你调查些封行的资料给我之后,我就一直有种感觉,总觉得这事还会影响着咱俩往后,无论如何都得调查清楚,分明我都已经死了……”
这并不是随意打发祁萧,要真如祁萧所担忧时程心里也是怕着的,但有种直觉却让他非看不可。
他想他得看着心中才安分一些,要不总预感会错过什么大事,且只是看些数据而已,他又莫名的信心,这并不会成为造成他离去的关键。
于是这么想着,他便恳求祁萧:“反正那也不是最完整的吧,你不说过顾先生还在查吗?到底年代久远有点困难度,我只是看看知道一些,肯定不会有事的。你看先前你给我查了封行的事,还有我生前干了什么,都那么巨细靡遗,我看了也没走啊,就连拿到最关键的原版剧本,我翻了一个晚上,还不是缠在你身边?”
时程说的挺有道理,因此祁萧似乎有些松动,本来紧绷的神情也终于放开一些。
他握着终端险些就要交出去,但看着时程的笑脸,又有种被他连哄带骗,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不安之余又有些不甘心,因此最后仍是将终端握紧,拿过一旁的浴巾便开始擦身体。
“不成,我得再想一想,不能总被你这小亡魂称心如意。”
他将身上的水珠给擦干,拿过时程的衣物便扔给他。
时程本以为事情该成了,好奇心全涌了上来,两只眼睛也早盯在祁萧终端上移不开。这会儿听见这答复,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你这人怎这么疑神疑鬼……”
不满的叨念一声,时程也知道祁萧性子硬,只得无奈的穿起衣服。
可就在准备将最后一颗钮扣给扣上时,他手腕上一疼,整个人便被祁萧拉出了卫生间,且一路拉拉扯扯,等他彻底回过神,他俩甚至还已出了房门。
“喂,祁萧等等,你带我上那儿去?”
他知道祁萧心情不好,也不敢太惹他,直到跟着下了楼梯,大半天才听见祁萧道:“我想练戏,你陪陪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算是写些伏笔。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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