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不过两天,张奚的父亲张燕客便派人来稍话,要他回府,说有贵客来。
季明朗自知躲不过去,只好简单收拾了一番,准备回张府。
回望这这四方院子,到觉得这几日过的是他两世加起来,最安生逍遥的。
张燕客为人多慨阔,又好结交好友,门下养了许多清客,并且慕名而来的文人也很多,在山阳很负盛名。
季明朗一边读着手里的书,临时抱佛脚。张燕客让他读书十日,季明朗穿过来时是第七日,这才开始翻书本,本想着张奚的记忆力对这本书定是有所了解的,没想到一翻开记忆,原来的张奚才读了寥寥几页。
季明朗不得不埋头苦读,虽不求让张燕客刮目相看,但也不要挨抽好。
到了张府口,季明朗遣散了下人,自己一人往后院走,只是他这一声衣服穿得过于随意,如果是要见客的话,张燕客必定会心生不喜,说他不懂礼节。
顺着重重的庭院走廊,往深处走,行至书房拐角处,便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声音。
张燕客:“你奚弟生性顽劣,从小被你伯母娇惯,长大后行事越发不着边际,你此番前来,多与他交流,细心教导,争取今年定要成为儒生。”
季明朗无处可躲,这走廊是直通的,前面拐角是唯一的出路,而来人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心里纳闷,这张燕客是在跟谁说话?
随后一声清冽低沉的声音想起,语气不疾不徐:“奚弟年纪还小,不免爱玩,只要能静下心,以他的聪慧,读书不是什么难事,”
这声音颇为悦耳,季明朗往前走了两步,想看清说话的人是谁。
张燕客一边与陆修离说话,一边踱步前进,行至拐角处,还未开口,余光便瞥见了张奚立在走廊里,穿着一件湖蓝色的长衫,宽大松垮,腰间也未束带,衬的白面青丝的他像是红楼里的小官一样,风流十足。
张燕客看完,不免又要沉下脸去:“今日特地跟你说有贵客,穿成这般,成何体统。”还欲数落,见季明朗低下头去,又想着陆修离还在身旁,便不再责备。
“去房里换件正经衣服,再来书房里,拜见你陆兄。”张燕客冷声说道,心里是不满的。
季明朗说了声是,便立刻飞身跑走了。
张燕客十分不好意思,对着陆修离说道:“让贤侄你看笑话了。”
陆修离的眼睛一直半垂着,除了转弯的一刹那,看了季明朗一眼。后眼睛便未再抬起过。
只是那一眼,也让他心头一震,入目的少年身姿挺拔,一声湖蓝色的长袍穿在身上,如一棵翠嫩的小松,抿唇不说话的样子,又像极了一个不服管教的稚兽。
季明朗赶紧回房换了身正式的衣服,找来束带将袍子穿好,又让丫鬟把他头发束起来,配上玉冠,镜中模模糊糊倒映出一张轮廓深邃,五官挺拔的脸。
季明朗看了一会儿,这脸虽不必前世那般绝色,但眉间多了抹英姿,五官长得很耐看,季明朗很满意。
不慌不忙走到书房,站定在门口禀报了一声。张燕客应了,季明朗才进来。
进来只见,书房不小,由两间分隔而成,现在张燕客是坐在会客的那一间。
见季明朗进来,张燕客放下手中的茶具,虎着脸:“我让你读的书,你读的如何?”
季明朗硬着头皮,只好说:“刚读完一遍,但还有不甚了解的地方。”
张燕客本就没指望他能读完,听他说读了一遍,心里还是有些宽慰的,但又怕他是诳自己的,便开口:“修离,你奚弟不才,论学问造诣不比你深厚,你就从《春秋经传集注》里抽出几段考考他罢。”
季明朗这才抬眼看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方才在走廊上他被张燕客一顿狠训,没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一人。
陆修离坐在张燕客的左手边,看来身份位置不低,那个位置可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季明朗抬头放肆地打量着他。
陆修离此时坐着,身材看不出有多高,但必定不矮,因为季明朗发现他腿极长。衣着来看,不是很华丽,但很衬他气质,给人一种淡淡的感觉,有点捉摸不透。
陆修离看了季明朗一眼,略微思索,便抽了一段让季明朗背,幸好抽的是靠前面的部分,而且简单,段落不长,季明朗磕磕巴巴地背完了。
张燕客虽然不太满意,但毕竟也很欣慰张奚终于肯花时间在读书上,没有责罚,但也为奖赏。依旧沉着脸告诫了一句:“好好读书,莫要贪欢。”
季明朗诺下,瞧着陆修离一眼,开口问道:“这位陆兄是谁?”
张燕客解释:“恐怕你是记不得了,这是陆修离,陆禀儒大人的幺子,虚长你一岁,是但学问比你要扎实多了,县试,府试,道试连捷,是今年道试的案首,山阳最年轻的的秀才。”
听完,季明朗只想说,牛逼哄哄的人生啊!
在古代,县试约有两三千人,得了个案首这不算什么。但府试将近有万把人,道试又是大几千人,他都能得个案首。
这在现代,相当于是个一省的状元啊。
季明朗多看了两眼,没办法自从这个破系统让他好好读书,考功名之后,他对读书人有种天然的崇拜!
张燕客见他对陆修离并无印象,只好让他们随后再培养感情:“你陆伯母去世,陵墓就修在旁边的小寒山,陆修离守孝三年,刚好住在府上,我把你就交托给他,势必今年要辅导你过了县试。”
季明朗明白了,张燕客是找了个人来管他读书的!
刚想欢天喜地的表态自己愿意读书,便见系统又在警告:“不要脱离人设,张奚不爱读书。”
季明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只好作出一脸不情愿:“孩儿一定将平日里玩的时间减少一点,放在读书上。”
张燕客一听他这没出息的话,又怒从心中来,刚要骂道。
便见陆续离开口:“伯父不用忧心,侄儿一定会帮贤弟端正学习态度,让他知道读书的乐趣。”
说完带着浅浅的笑看着季明朗,说是不怀好意,但又无比真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