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有其父(1 / 1)

<>金满楼有假货的消息到底还是传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有管文轩被亲近的人买凶刺杀的消息,一时间皇城纷纷扰扰地热闹了起来。

有人认为果然金钱之下无亲情,亲舅舅都会对外甥下手,也有人认为这不过是奸商使出的苦肉计,用来转移大家对假货的注意力。

真实情况暂时不说,但金满楼确实因为这些消息遭遇重创,金满楼的老顾客都纷纷上门要求退货,而且还是全国各家店面同时发生,一时间管文轩的其他生意也受到波折,大有大金第一皇商要就此没落的趋势。

“管公子,喝药啦!”

而此时,管家如今的当家主人却正在福运来的客房享受心上人温柔细心的照顾。

“哗啦”

“哎呀,我又不小心把碗捏碎了!”宁竹颇有些尴尬地看着脚边的碎瓷片。

……好吧,或许并不是很温柔细心。

好在管公子并不在意那些,他身子骨虽然弱,但习惯了这种弱之后反而异常坚韧,生病通常不会很久,这次也是没几日便康复了,之所以不去处理那些纷乱的事情,一是因为据说他的那位二舅舅失踪了,二嘛……

其实管文轩的身子弱,一小半是因为幼年时家里养育方式出了问题,一大半都是因为年少就要肩负重任,生生给累坏了,现在趁机休息一下倒也挺好。

他的钱够多了,可不想做有钱赚没命花的倒霉鬼。

“宁姑娘不用忙,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靠坐在床头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上前,微微扬起唇角,“那天七夕你说有机会带我去你住的山上玩,不知道最近方便吗?”

“最近?”宁竹疑惑地凑上前,她虽然单纯却也知道这些日子管文轩家里出了事,可不是游玩的好时机。

要问她为什么知道,现在金满楼的生意都比以往明显萧条了许多。

“管公子不去解释一下假货的事吗?”单纯的人脑子里有最简单的因果关系,总认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解释清楚就好,却不知这世间很多事都没法靠嘴说出个所以然,不过管文轩觉得她这样就很好,也没有过多解释。

“不必了,日久见人心,我相信总有一天大家会还我清白的。”

这话说得微妙,但看起来又似乎很有道理,宁竹心想好像确实听父亲说过什么天网恢恢之类的,于是姑娘便安心地点了点头。

“那你等等,我去趟月家。”

“去月家做什么?”他伸出的手晚了一步,宁竹已经迅速走到了门口,听到他的问话,她站在门口转头朝他扬起一抹笑脸。

“去叫上凌波呀,她之前也说想一起去呢。”

“……”

笑得这样开心,算了。

这样想着,奸商公子很贴心地没想去破坏心上人的好心情,慢条斯理地叫来身边的随从安排了一些事,然后安心等着宁竹从月家回来,却没想到宁竹一去就是一天,直到日落西山都没再回来。

“去月家。”

他这厢颇有些郁闷地打算去找月凌波,刚踏出房门就迎着匆匆跑过来的月大媒人。

“管文轩,你和宁姐姐又出什么事了吗?”

“什么意思?”

“晌午过饭的时候宁姐姐过来说带我去她家,我就去收拾东西了,结果等了半天她也不来了。”月凌波一边说一边探头往管文轩身后看过去,“宁姐姐人呢?”

管文轩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宁竹出事了,事情的起因如此理所当然,她路见不平又顺手救人了。

这次救的是个被当街调戏的姑娘,宁竹本意是拉开那个登徒子,结果又是没控制住力道,一下把登徒子的手给捏骨折了,从未吃过这种疼的登徒子顿时嚎开了,而跟着他的下人顿时围上来把宁竹给困住了。

有姑娘被当街调戏都不出现的捕快,在抓捕伤害太师孙子的犯人时效率奇高,宁竹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直接被带到了京兆尹大牢。

“世间智障千千万,太师府上占一半。”

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月凌波顿时想起很久以前母亲说过的话,记得是因为母亲年轻时给太师的儿子做媒,险些被那位国舅爷强行要纳回家——尽管那时她娘亲已经是月夫人了。

这也是月夫人一度不喜给官家的公子做媒的原因。

当然了,太师府的人再怎么智障那也是皇亲国戚,伤害皇亲国戚在大金律法上也板上钉钉的要入狱判刑了,因此这会儿月凌波也顾不上去骂太师府的人智障了。

“管公子……”她看向一言不发的管文轩,原本想问他在京兆尹那儿有没有什么可以走动的关系,却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一个,虽然没啥官职但仔细想来好像地位也挺高,并且又十分闲的人。

“我去丞相府。”

娘说过,傲骨虽然说出去很美好,但骄傲的人通常都没什么好下场,有关系可走的时候,不走的都是傻逼。

她自认不是傻逼,也不觉得管文轩是傻逼,也许那人已经开始自己的行动了,但这件事她不亲自去一趟到底还是不踏实。

“月姑娘?”

月凌波赶到丞相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微微暗下来,连门房的身影都有些瞧不真切了,猛一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月凌波微微吓了一跳,转过身,这才看到来人是认识的。

“英才,你家公子在吗?”想着宁竹被抓进去已经小半天了,不知遭了多少罪,月凌波心里的愧疚就更深了,早知道自己当场就跟出来,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哪里会知道月家到福运来这么短的路都能碰到文旻,不知宁竹太倒霉了还是文旻作恶多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但至少现在看来,更倒霉的还是宁竹。

“公子去宫里见太子还没回来。”英才颇有些担忧地看着月凌波猛一沉下来的脸色,“月姑娘若是有要事,小的这就去宫里递信儿。”

月凌波满腹心思,也没注意到英才对自己的态度热络得有点不寻常,只是垂下眼睑摇了摇头。

“算了。”说罢便转身打算离开,对面一辆马车驶来,车夫吆喝着让行人让道,月凌波一时没回过神,眼看就要被撞上去,那马却忽然紧急地停住了。

“嘶——”

车夫惊魂未定地看着明显也被吓到的月凌波,这才转身看向刚才从车厢里出来伸手帮自己勒住缰绳的人。

“公子……”

白衣公子却已经丢下缰绳下去了。

“月凌波!”看她还在街头傻站着,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但到底还是不忍心呵斥她,快步走到她跟前,月凌波似乎总算回过神了,无神的眼眸看到他的那一刻猛然一亮,他心头莫名一喜,然后姑娘就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小舅……不对左公子!小女子有事相求!”

左君白的脸微妙地有些扭曲。

月凌波无意中说出的那两个字已经透露出了此行目的,她要找的不是左君白,而是太子爷的小舅子。

话虽如此,看她这会儿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也知道不是辩驳这个的时候,只得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被她拉住的手却没有挣开。

废话,挣开的是傻子。

“出什么事了吗?”只见他伸手回握住她的手,很自然地走到一旁,“慢慢说,有我在。”

“哎总之你先陪我去京兆尹,路上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距离,月凌波一时没察觉到不对劲,一边抬脚走一边嘀咕着,“就是文旻又犯老毛病了,宁姑娘做了和太子妃一样的事儿……”

看那两人真的一边说一边就这么走开了,留下的英才和车夫顿时面面相觑。

“咴——”另一辆马车在丞相府门前停下,车内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撩开车帘,颇有几分兴味地看着那边远走的两个年轻人。

“你儿子最近在做什么?”他缓缓开口,声音轻快明朗,不像是已经年过四十的人,更不像是朝堂上被人暗称“老狐狸”的当朝大臣,倒像是……看热闹的吃瓜少年。

“他像谁你自己不知道么?反正又是哪儿有热闹去哪儿凑。”车厢里的女人声音倒是听得出成熟韵味,只不过懒洋洋地透出几分调皮来,“擅长惹女人生气这点也是得了你的真髓,也难怪秦大人一看你就绕路走了。”

“我几时和他同道过?”丞相大人嗤笑了声,随即忽然想到什么般开口,“不过,你既然知道你儿子的性子,又何必让他去相那没结果的亲?”

“嗯……”丞相夫人的拖长了音,慢条斯理地开口,“因为好玩。”

“相亲有什么好玩的?”

“你想啊,你儿子那个德行,势必要把所有相亲对象得罪一个遍,到时候就再也没人要把女儿塞到咱们家了,这样多好。”

“……不是,夫人难道不觉得这样你儿子也会打光棍了吗?”

“怎么会?他想娶的人他自然会去讨好的,你儿子这点你还信不过吗?我这也算是遍地撒网帮他找人了,你不服吗?”丞相夫人不以为意地挑眉冷眼瞥了下丞相大人,后者顿时不再说话了。

……儿啊,自作孽不可活,爹已经按照约定意思意思地给你争取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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