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一个多月过去了,自从离开N市到H市军区报道之后,楼曦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度秒如日度日如年。
一个多月之前突然接到调动的人事通知,说是借调,但是最后在H市干一段时间也就正式转到H市了,根本也不存在那么多借不借,就是强硬的把他要过来。
在拿到调令文件的第一时刻,楼曦就找爷爷楼红军问情况,回答当然是楼红军坚持称自己没有动用他自己的影响力。不过楼红军的确没有参与这件事,只是他在里面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楼红军只是到以前的部下,现在H市省军区的领导班子那里喝喝茶说说自己的思念和担心而已,仅此而已。
现在文件已经下来了,楼曦就算是再不想去也只能收拾包裹走人,没有延缓商量的余地。
只是不知道是赌气还是真的是因为初来乍到工作太忙,楼曦来到H市之后就回过两次楼家,都是回去拿换洗的衣服,连饭都没吃就直接回部队的单人宿舍。
潘心心为此伤心了好几天,还特意打电话给慕阳,向慕阳抱怨,说楼曦怎么怎么的不好,然后再说说她自己是有多少的委屈。说得慕阳都有些同情婆婆的遭遇了。
在潘心心再一次打电话和慕阳抱怨之后,慕阳终于是忍不住了,忍不住的说了楼曦一两句,不算是重话,就是想劝楼曦抽点时间回家陪婆婆吃顿饭。
“妈这几天总说你,你有时间回去陪陪妈,就算是让妈好好看你几眼也好啊,哪有像你这样回到家连口水都不喝就直接出门的。妈好不容易才把你盼回去,你这样妈她该有多伤心啊。”
透过电话,慕阳还是忍不住的说了,但是语气很温柔,一点都没有责备埋怨的意思。
“嗯,知道了,有时间就回去。”楼曦低声的回答,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正执着笔在一份文件上修改。
想想他之前是多么的认真工作的人,工作时候从来都是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自从招惹上这个女人之后,他也变成这样可以一边工作一边打电话的人了,果然人都是会变的,他也不例外。
要说到回家这个问题,还真不是楼曦故意矫情闹脾气,虽然刚来的一两天有那么点不满不舍不情不愿的情绪,但是对工作极度负责的他早就投身工作了,后面时真的很难抽得出时间回去,更别说要在家吃饭过夜什么的了。慕阳不知道这些情况,因为楼曦每天风雨无阻都会打电话给她,经常都是在深夜或者是凌晨,有时候只是短短的不够一分钟有时候是半个小时那样,所以,慕阳根本不知道楼曦有多忙,每天挤一点时间给她打个电话是多么的不容易,再加上婆婆在一旁诉苦,她也在无形之中错怪了楼曦。
“你今天还要加班吗?”一想到这段时间每次问男人,他都是说在加班,慕阳心里就泛疼。想安慰他关心他,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摆在那里,除了电话里安慰几句之外,她什么也干不了。慕阳第一次痛恨这样的距离,这让她很无力。甚至慕阳还真的很想跟楼曦说不干了算了,因为楼曦实在是太辛苦了。
“嗯,今天估计能早点,12点左右就能做完了。”楼曦收起刚修改完的一份文件放到手边一摞文件的最上面,放下手里的笔,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手指用力的按压着发酸发痛的双眼。连续一个月这样的高压生活,说不累那是骗人的,只是刚到一个新地方,不拿出点东西来,站不住脚,楼曦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还是这么晚啊,那你要不先挂电话快点做完然后早点休息,你都好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在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
慕阳恨不得把自己睡下了的觉全都分给楼曦,给他补充睡眠。
“呵呵,没事,就说几句话,耽误不了什么。”就这样一句关心都话清扫了楼曦刚刚的大半疲惫。没有任何抗疲劳的药物能比得过心上人的一句关心!
“这段时间比较忙,下周就好一些,说不定还能有个双休,两天假啊,真想回去睡一觉!”楼曦开始在脑海里慢慢的描绘不久的将来的美好,回到那个不大但是能装得下他和他的全世界的小房子里,静静的享受时光,重温那种暖入心肺的温馨和满足。
“也好,有个假期就好好的休息,别再逞强申请加班了,你年纪不小了,别总当自己还是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干劲十足的帮别人顶班,你自己也是有家的人了。”
一想起之前楼曦替别人值班不眠不休的工作两天,慕阳心里的不满就泛滥了,当然也是很不同意楼曦这么不要命的工作。
楼曦淡笑不语,之前那个同事的确是家里有急事,不得不回家两天,而他难得的假期就让给了那个同事,自己帮着那个同事值夜班。
“不过下周周末我有个研讨会,不能过去看你了。”慕阳带着失望的说,轻叹一口气,就连手里的稿子都看着觉得烦。“要不你……还是别了,到时候我送小晨上飞机,你们到机场接一下他,他好久没见到你,想你想得不得了。”
慕阳本来想说让楼曦过来的,但是想想还是把话吞回去了。他工作都已经那么辛苦那么累了,她不能这么不懂事,不为他考虑。
“到时候再说吧,”楼曦轻扯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笑,这样一笑牵扯着绷紧了一天的脸部肌肉都微微有些疼,这种感觉貌似还挺好的,甜中带苦,他甘之如饴。“孩子睡了?”
“早就睡了,说早睡早起,明天早上早点起来等爸爸的电话。”慕阳说到这里嘴巴都苦苦的,小翌晨还这么小就……或许她该考虑要不要辞了工作过去陪楼曦算了,反正就像贺秀林说的她就算没这份工作也不会缺钱,或许她还可以专注于做设计赚钱,只是做其他的工作或许收入会更高,但是她的时间也就没那么多可以分给家庭了。
“你明早上要出操吗?能不能抽个时间打个电话回来,就跟孩子说两句就好,不耽搁你多少时间的。”
“好,明天我有时间的。”一说到这个,楼曦就觉得无比的愧疚,作为父亲,他真的很不合格。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的休息,明天还得送孩子上学,赶紧睡吧,有时间我再给你电话,你要有时间就多和妈他们打打电话,咱可是有俩妈的,别让岳母说我坏话啊。”
难得楼曦开一次玩笑,虽然不好笑,慕阳还是忍不住的笑了。
“嗯,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慕阳恋恋不舍的不想挂电话,可是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说得越久他就越晚完成工作,休息的时间就愈少,要说以后有时间再说,还是他的健康重要。
“嗯,会的,你也照顾好自己跟孩子,开会的时候带些牛奶跟面包,会议间隙找个时间吃些垫垫肚子,别把胃饿伤了。”
“我懂的,那……我挂电话了,你下班了就立刻去休息,不许再替人值夜班了,记住了吗?”慕阳想想还是不放心的叮嘱,就怕楼曦再替别人熬夜,那她不心疼死去。
“好,我记住了,你赶紧去睡觉,替我多睡点。”
“嗯,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之后,楼曦觉得一身轻松,工作效率也高了。慕阳睡得也安慰了,心里总算是踏实了!虽然现在楼曦不在身边,但是每天晚上有楼曦的一句晚安都能让慕阳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小翌晨果然早早的起来守在电话旁边,如愿以偿的和爸爸说上话了,虽然才一分多钟,但是他也很满足了,一整天脸上都带着笑。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在不经意间就过了一天了,这不,一眨眼的时间,楼曦就迎来了他到H市以来第一个能够正常休息的周末。
“老楼,上回多谢你了,明天就是周末了,回去跟嫂子孩子好好休息休息,这段时间你也累得够呛的。”
说话的是一个长相粗犷声音也粗犷的男人,他是楼曦隔壁办公室的主任,上回楼曦顶他的班。
“嗯,是该好好休息了,好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再打我电话。”
话音落,楼曦也收拾好他的办公用品,拿上私人物品,准备回家了。
知道儿子要回来,潘心心满心欢喜的,把家里来来回回的打扫了一遍,把楼曦房里的被子枕头都洗干净晒过太阳,还准备了一大桌子好菜准备让儿子好好吃一顿。
楼曦回到家里就吃上了热乎乎的饭菜,心里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本来他打算不吃饭回来拿上一套衣服就去N市的,见到母亲殷切盼望的眼神,他想要走的步伐也迈不出去了。
吃过饭之后,楼曦和楼红军还有楼炜烨聊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回房休息了。
只是刚躺下不够两个小时楼曦就睡不下去了,总觉得睡不着,心里空荡荡的身旁的被子也觉得格外的大,床格外的空,屋子格外的冷清。
实在是睡不着,楼曦又穿衣下床,去敲楼睿的房门。
“哥,你怎么还没休息?”楼睿此时也是没有睡的,只是他惊讶大哥明明一脸的疲惫怎么都没休息。
“睡不着,接你的车用两天。”楼曦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没错,他睡不着,想回去看看女人和孩子。但是明天才有飞机,要回去就只能自己开车,但是他开回来的是部队的车,不好开过去,所以就只好过来跟楼睿接车了。
楼睿本来还惊讶的,现在变成的不明所以的笑了。
借车,还是借两天,这是要去找大嫂?
“哦,可以啊。对了,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楼睿明知故问。
“去N市。”楼曦直言不讳,他回去找老婆孩子没什么好丢人的。
楼睿本来还想欣赏欣赏大哥尴尬的表情的,没想到大哥说的这么一本正经的,貌似他不是去找大嫂而是去出任务一般重要而且势在必行。
“大哥,你等会儿,我换衣服跟你一起去,反正我明天也不用上班,正好去看看嫂子跟小晨。”
楼睿一把关上房门,还从里面反锁了,就是防止大哥自己进来拿钥匙抛下他走人。楼睿不放心大哥疲劳驾驶,只好充当司机了。
从H市到N市,走高速路也要五个小时左右,等楼曦和楼睿到N市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三点多了,路上冷冷清清的,除了重重树影就只有昏黄的街边路灯。
只是这么冷清寂静的街道却让楼曦格外的激动,觉得格外的轻松惬意。
好不容易进了湖滨枫林的大门,到了家门口却开不了门,因为家里门从里面上了门栓,楼曦只好打电话吵醒慕阳出来开门了。
慕阳披头散发的开门看到日思夜想的男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大哥大嫂,我先去睡觉了。”楼睿打着呵欠从门边挤进去,开了一晚上夜车,不累死他算好的,再不睡觉他都快要困死了,而且现在明天两个人的眼里都没有他,还不如去搂着小侄子睡觉呢。
直到睡进还是温暖的被窝里慕阳还是没恢复状态,好像是在做梦一样,该不是她梦游了吧?
“闭上眼睛睡觉。”楼曦特有的低沉的嗓音和霸道的命令语气拉回了慕阳的思绪,真的不是做梦。
“好了,我回来了,睡吧,嗯。”楼曦闭上眼不去看慕阳最勾他心魂的眼神和表情,轻拍着慕阳的背脊柔声的安慰。
紧紧的搂着身边温热的身体,鼻翼之间满是熟悉的温度散发的味道,慕阳终于肯闭上眼了,只是才闭上一小会又忍不住睁开眼看看,看到楼曦还在才放心的闭上眼。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才重新入睡。而楼曦在搂着熟悉的柔软,闻到熟悉的芳香之后,不消一会儿就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很沉,连慕阳看他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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