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被这句没头没脑的喊声吓了一跳,待要回头,可后脑处一阵钝痛袭来,随即便眼前一黑。
楚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可眼前仍旧一片漆黑,他想抬起手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捆住,楚惜扭了扭身子,四周黑暗而柔软,像是被套在一个巨大的黑布袋里,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喂左宁和白恺年喝血的事情被人看到了?他的血不仅可以助异能者顺利升级,更能愈合伤口,称为末世的“唐僧肉”也不为过。
上辈子便是因为这个特殊异能被“友人”郑和歌发现,才导致了后来的悲剧。楚惜不惜离开左宁也不敢再次冒险,正是因为他早已打定主意这辈子决不能再被任何人发现他的异能!
想到有可能被其他人发现他与众不同的异能,楚惜心中大骇,不由得剧烈挣扎起来,随即一根木棍似的东西隔着布袋狠狠打在他的大~腿~根上:“老实待着!”
楚惜此时依旧光着屁~股,薄薄的布袋没起到任何缓冲作用,他只觉得一棍子下去,屁~股和大~腿的连接处登时隆~起一道肿~胀的伤痕,疼得他尾巴上的毛都炸了开来。
楚惜想叫,却发现嘴巴被胶布贴住了,手脚和牙齿都不能动,现在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异能也无法运用,楚惜有心抬起双~腿去踢,可刚一挪动,屁~股上的肿痕便隐隐作痛。
捆得这么严实,再挣扎难免又是一顿打,不如静观其变,相机行~事。这布袋黑漆漆的,似乎是一个大个子扛着。
楚惜老老实实地缩成一团,琥珀色的大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光,入目却依旧黑漆漆的一点也不通透光,不知这布袋子有什么玄机,好在它并不隔绝声音,楚惜不由得竖着耳朵听他们的对话,反而稍稍放下心来。
“典哥,你这情报太准了,不枉我们埋伏这么长时间,这种好事,真舍得让给我们?”
那位“典哥”哼了一声,开口道:“这是你们运气好,这男娃还真的落了单,不过这次说好的价钱一个红脑核也不能少!”
楚惜听这声音觉得耳熟,不正是一头干枯头发的“黄毛”吗?恐怕这“黄毛”并没有跟这伙人提左宁的事情,“这回帛老板可高兴了,这是珍贵的‘猫兽人’啊!”
背着楚惜的大个子说:“可不是,末世以来,普通人渐渐活得越来越艰难,一些不甘心做重劳力的,开始倒贴强大的异能者,更有不少人做起了皮肉生意。可是咱们金瓯城的异能者普遍异能等级高。”
大个子把袋子往上颠了颠,继续道:“那方面的‘能力’就更高了,普通人哪儿承受的住?直接做死的不在少数。”
另一位随行的附和:“是啊,说起‘兽人’,咱们帛老板是第一个吧?”
大个子低声道:“现在帛老板自己不干了,按着从前的说法,他该叫‘妈妈桑’,一会儿见了,你别说漏了嘴,惹他不高兴!咱们还指着帛老板多出点脑核呢。”
“你们说,这一个能卖多少?”
楚惜听到“帛老板”的大号,心中就有了底,原来是去“凤凰台”啊,“凤凰台”是金瓯城内最大的妓馆,那位“帛老板”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一个强行变异的普通人,居然在金瓯城里混得风生水起。
大个子道:“至少这个数!”楚惜不知自己究竟身价几何,那个提问的人倒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
“黄毛”道:“你以为呢,这可是‘猫兽人’!最难变异的品种!不说这些,就单看他的脸蛋、那大长~腿、那圆屁~股……”他似乎把自己说得兴起,吸了口口水,继续道:“这回的佣金你们可……”大个子打断他:“行了典哥,答应你的不会忘。”
另一人大概是新入行的,还没从震惊里反应过来,久久才问:“这么贵,帛老板为什么不自己买漂亮的普通人,再喂他们吃‘兽丹’?”
所谓“兽丹”其实就是变异动物脑核中除去能量体以外的某一部分,普通人吃了有一定几率变得体力更强,同时身体也更柔韧,最重要的是,相当一部分人的外貌也会发生变化,因此长出兽耳,或是兽尾,是“兽人”的一大重要标志。
楚惜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错认为“兽人”了,可想到要被卖进“凤凰台”,还是有些心塞。
“哪有那么容易?”大个子继续跟他们科普,“别说‘猫兽人’最难变异,就连最普通的‘兔兽人’成活率也不足百分之三,帛老板生意做的再大,也没有胆子杀那么多人。”
“对了,帛老板是什么种类的兽人啊?”
“好像是野鸡。”
“啊?那不是要长出个鸡尾巴?这可怎么办事儿啊?”
楚惜被迫听他们的弱智问题,颇感无聊,心中却是有了打算,如果是“凤凰台”,那么守卫应该不算森严,自己到时候伺机逃跑就是了,如果那时异能已经恢复,离开更不在话下。
“兽人”们一则只是身体强化,却没有实际的攻击性异能,二则大多数根本不想逃跑——原本就是为了生存才服下兽丹,跑出去被异能者抓到,大概要比留在凤凰台更惨。
熙熙攘攘的嘈杂环境渐渐清晰起来,大概是进了金瓯城,小贩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各种变异动物的皮毛、脑核、药丸,甚至是丧尸的尸油都能成为商品。
楚惜听着这些喧嚷的讨价还价,恍如隔世,的确,只有金瓯城才有这样的规模,楚惜记得,末世五年之后,连奇虾的脑核都已经流入市场,成了最贵重的奢侈品。
不知走了多久,楚惜才终于被人放下,透过特殊材质的“布袋子”,楚惜能感受到坚硬地板微凉的触感,他一边听着布袋外的讨价还价,一边暗自感受那些无法掌控的异能渐渐和新的身体契合起来。
逃跑应该没有问题。
楚惜打定主意,布袋打开的那一刻,就使用速度异能,逃出“凤凰台”。
然而在开袋的前一刻,楚惜改变了计划——“你们送的正是时候,听说这一次戒严的时间要提前,这会儿城门的守卫都增多了,全是三阶以上的异能者。”“提前?为什么啊,不是每年的五月吗?”
“谁知道,说是这次丧尸又大面积进化了,也不知道那些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盯着咱们金瓯城。”“也许这里人多?”“远的不说,净土城的人多不多?也没见他们苍蝇似的盯着。”
……
其他的对话楚惜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城门都是三阶以上的守卫,他一副“兽人”形象想要出城的确困难,正犹豫间,布袋陡然打开,相比于布袋内长久的黑暗,突如其来的光亮令楚惜一时难以适应,抬起一只胳膊挡住了眼睛。
一个滑腻的男声响起:“还真是上等货色。”楚惜冷不丁感到屁~股一凉,是一记清脆的拍打声,轻微的痛感令楚惜回过神来,慌忙往下扯了扯左宁宽大的外套,试图挡住更多的皮肤,一条长尾巴却实在无法遮住,在腿~间微微晃荡。
男声的主人正是“凤凰台”的老板本尊帛君,帛老板并没有传说中的鸡尾巴,头顶也是干干净净,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只是一张脸雌雄莫辩,狭长的凤眼带着点烟花地特有的风情,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楚惜两手都背到了身后,帛老板却终于露出个似惊似喜的表情,十分满意地围着楚惜转了一圈,楚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不止是帛老板,一屋子的人都将目光直勾勾地投向了楚惜。
“帛老板,咱们没骗你吧?这样的货色,整个金瓯城都找不出来第二个!更别说还是猫兽人了!”
帛君痛快道:“成交,阿九,带他们去结账。”
“大个子”等人都是喜不自胜,“黄毛”走得最慢,一步一回头地跟上了阿九,若不是担心暴露身份,楚惜很想当场吸干~他的生命力,可如今最重要是怎样不动声色地离开这里。
帛老板捏了捏楚惜头顶的猫耳朵,满意道:“是个雏。”楚惜早听说过“凤凰台”的帛老板有一门“慧眼识人”的异能,没有多问,只是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抖了抖被捏的不舒服的猫耳朵。
帛老板的声音依旧带着点滑腻的笑意:“别怕,现在的世道能活下来是首要的,猫兽人啊,你还是第一个活下来的,怎么流落到郊外了?”
楚惜眼珠一转,搪塞道:“我吃了那东西,昏过去了,再醒来人就在城外了。”凤凰台不敢明目张胆地用兽丹“草菅人命”,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见钱眼开,拿相貌姣好普通人的性命赌博,换取脑核,这向来是金瓯城的‘潜规则’。
帛老板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没打算深究:“你叫什么名字?”
楚惜并不打算久留,老实报了真名,帛老板吩咐手底下的“大茶壶”:“带着小惜洗个澡,打扮打扮。”他顿了顿,“住在‘上九间’吧。”
楚惜跟着“大茶壶”一路走马观花地张望,不由得很没见识地嘴巴都合不拢,不得不说,作为金瓯城内最高档的娱乐会所,凤凰台内的确称得上金碧辉煌,甚至比涂老大的“白金宫”还要富贵些,当然“白金宫”可没有这么重的脂粉气。
这里亭台楼阁,修建得颇有些复古味道,小拱桥下的变异荷花见到人就吐水,对面一个穿着薄衫的“小姐姐”惊呼出声,骂了句脏话,楚惜才发现那是个男人,登时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位“小姐姐”远远地也注意到了楚惜,目光有些不善:“他就是帛老板亲自去接的新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言不合就扔娱乐会所了,三喜的恶趣味也是没谁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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