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鳞的头颅以及左臂脱离身体向着被剑锋划破的空间缝隙坠落而去。?祈嬴神情麻木地扫视过那无首的身体,忽然在破开的衣领中看到疑似咬痕的黑印。他心神一凛,急速冲上去拽住那身体的脖子想看个分明,还未等他细看,那身躯迅速化成一条赤红色长躯弹缩回来紧紧绞在他的手臂上。
“不可能?”他笑道。“刚才只是我眼花了!”他强行将那一眼的影像按下心头,忽略过去,赶紧取出容器收集龙血。
就地将龙身剥皮抽筋,破开龙腹时,一枚发光的珠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龙腹中没有元丹,却有一枚凝实的元胎。
“哈!我就说,天龙也是能重生的。”他将元胎小心翼翼的收拢含进嘴里。彤鳞未死,将会从这枚元胎中重生。这样想着,他的胸口似乎没有那么痛。
在重塑太丰界前他还得小试一下计划的有效性,验证天龙血肉是否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怀着忐忑的心思,他进入刚才划破的世界壁内。追寻着天龙之血的气息进入一颗星辰中,环绕一周未找到彤鳞的头颅让他有些焦躁。
重塑太丰界迫在眉睫,若是在那位置上诞生了新世界,太丰界的一切就会被彻底抹杀掉。他放弃了寻找龙头,正在寻找可实验之处时忽闻一声剧烈爆炸,天色阴暗狂风肆虐。向着狂乱爆发灵气之地飞去,只见两名大乘修士斗法至最终阶段。大地纷乱,争斗的中心化作一片沙砾。最终那两名修士抱做一团冲上云霄炸成一团灼眼的光球,犹如太阳降临般。
灵气修士钟爱与天斗,认为自己修炼乃是逆天而行,祈赢看着这惨烈的景象握紧了拳头。这回他也要逆天一次!这片沙砾之地正好可用来试法。
瞿漱收到凤燎羽的传讯,心急火燎地找到祈嬴时,太丰界被恢复了一块。看着祈嬴扶着昏迷的季华容从残破畸形的太丰界中出来,他身上沾染的血迹散出彤鳞的元气。
“彤鳞呢?”瞿漱震怒吼道。
“我将他的血肉用以重铸太丰界。”祈嬴坦言道。
“你怎么下得去手!”瞿漱拂尘对着他俩狠厉甩去。祈嬴不躲不闪,以自己的身体护在季华容之前硬吃下瞿漱的攻击。
“一万年是情,十万年难道就不是情了吗?”瞿漱愤恨地连续几下拂尘抽在他背上,抽得他的背部皮开肉绽。
祈嬴不反驳,任由他抽打,背上的痛楚似乎能让他的心好过一些。
瞿漱看着他护着季华容的动作,恨不得一掌拍死他俩。掌威即将落下时,他发现祈嬴身躯里隐隐散出仙元,紧急收回手开了天眼看去,如雷电交织的网在祈嬴身上闪动,那是天罚加身。
“好好承受你的报应!”瞿漱说完转身离去。一掌拍死他们只不过是帮助他们逃脱天谴而已。
祈嬴苦笑着回到流光居,他曾对季华容立誓“今后我待你必如你待我!”季华容肯为他付出一切,那么他又为何不能为季华容承受一切呢?唯一愧对的是彤鳞,待他胎熟落地后会尽力去弥补这一次的过失。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我的修为呢?”季华容睁开眼睛第一句如此说道。
祈嬴和颜悦色安抚他道:“我尽力了,修为无法为你恢复。但是从今往后你都与我在恒风阁内,我会护你周全!”
“既然不能还我修为,为何要复活我!”季华容拽着他的衣襟责问道,面容因扭曲而显得狰狞。“本君乃一界仙尊,没有修为还能剩什么?”
“你还有我啊!”祈嬴仍微笑着对他说道。
“你?你想我被各路仙君耻笑吗?堂堂仙尊最后沦落成依附别人的废物?”季华容不依不饶地责骂道。
见他性情暴戾与往时的温和柔顺截然不同,祈嬴只道是他失去修为性情大变所致。“为了令你复生我耗尽一切,怎会是想看到你被耻笑呢?”
季华容愣了一下,随即扑到他身上温言软语说道:“是我太激动了,我的错!你不要离开我!”
祈嬴呼了口气,回抱着他。如今季华容已是凡躯,他虽然尽力让其长寿不死,但也还要吃喝的。随后便为其找来美食佳肴。
看着季华容酒足饭饱,细声安抚他休息后,祈赢立即去炼器房内赶制安置元胎的容器。没等炼制出来,季华容又在庭院里叫唤饿了,他回应慢了些,季华容立即破口大骂。
他赶出去又是好一顿安抚,找了食物来。季华容说吃什么,他都一一满足,小心待着。
好不容易又等人累了睡下去后,他再继续炼制未完的容器。但只要他离开久些,季华容就又闹起来,要他哄。周而复始,炼制放置元胎的容器进度缓慢,他只得暂时将元胎纳入腹腔中以元气蕴养。
过了多时,季华容终于对他偷偷炼器产生了怀疑,逼问他到底在做什么。
祈嬴想起了什么,便随口问道:“你来此多时尚未见过彤鳞,难道不觉着有异吗?”
“彤鳞出关了么?我以为他还在闭关呢!”季华容惊讶问道。“他既然出关了为何不来恒风阁看我?”
“他……”祈嬴反被他问住,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将真相说出。“我以他的血肉皮骨重塑了太丰界才令你复活。不过你不必自责,他已变回元胎。我不在你跟前之时只是在炼制放置元胎的容器。”
出乎他意料的是,季华容并未对彤鳞表达什么,而是对元胎起了兴趣。他两眼放光般问道:“元胎?我听闻吞食元胎可增长修为,这是真的吗?”
见祈嬴沉默的看着他不说话,季华容又随即低声道歉:“我知道那元胎是彤鳞,不会对他不利。只是太想恢复修为才一时口无遮拦。”
祈嬴按了按两颞,叹了口气说道:“嗯!我知你心中挂念修为,没有怪你。你先休息,让我早日完成容器才能专心陪伴你。”
季华容乖巧的点了点头,躺进被窝中。
容器炼制完成,元胎仍需灌输元气蕴养,祈嬴思来想去,觉得将元胎安置在瞿漱的束晴阁内比较妥当,他照看季华容总是分去了部分精力。也可顺便将此事告知瞿漱,减轻他的哀伤。
渐渐地,季华容有意无意就会问及元胎之事。这令祈嬴庆幸自己一开始的决定是对的,若是将元胎留在恒风阁对季华容无疑是巨大的诱惑,难保他不会一时脑热犯下大错。
可是季华容似乎对元胎产生了执念。祈嬴不得不郑重告诫他,千万不可对元胎动手。于是引来季华容一顿责骂,埋怨他不体谅自己失去修为的心情。
季华容已然变成了他完全不认识的模样,二人渐渐为元胎之事起了争执。一次又一次,祈嬴只觉得面对季华容时身心更疲惫,靠着一份愧疚一直隐忍着,一方面他天罚加身,仙元持续不断的溃散。有时会忍不住悲观的想,在他神魂消散后,季华容怎么办?瞿漱不会容忍季华容一直留在流光居内,他一直认定季华容是挑唆离间他们三人的罪魁祸首
在他日渐缩短的寿元中,烦恼却是与日俱增。有时忍不住借灌输元气在元胎房间内多呆一些时刻,望着水晶容器内的元胎他才会得到片刻安宁。
“我或许已等不到你胎熟落地,没有机会当着你的面道以歉意。”他摸着透明的容器外壁遗憾道。“不过也好,重来一次你就不必再想起那些痛苦。忘了我,做你无上逍遥的大仙。”
他喃喃自语着。
流光居内流光转动,平静依旧,在这里感觉不到时光流逝。祈赢完全是依据季华容的作息来行事。拿出一个更漏法宝查看,又快到季华容醒的时候,他才收拾了心情回去。
季华容的房内锦衾凉,祈赢摸进去后心下一沉,想也不想往枫林庭飞奔去。手刃彤鳞之后他一直没有勇气再靠近此地,但是季华容趁他不在离开恒风阁的目的不言而喻。
“你来此作甚?”
蹑手蹑脚在红红翠翠枝叶繁茂的枫林中行进的季华容被忽然冒出的冷声质问吓得心神一震。惊慌中来看到眼前之人是祈赢时,他又完全沉下气来。
“我想彤鳞了,便来此处看看。”他淡然一笑,显得在做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彤鳞不在枫林庭内,我们回去吧!”祈赢接受了他的解释,伸手拉起他的手臂往外带。这枫林内再多呆一会他就要把控不住情绪。
回到恒风阁中,季华容持着笑容追问道:“彤鳞在哪?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我近来挺想念他的。”
祈赢对他那种反反复复的假笑套路早已看破,但他这回目的鲜明,祈赢也失去了耐心,避而不答。
“你是不是防着我?认为我会加害彤鳞?”季华容的表情又变得悲痛欲绝。
“你自己说说,你有多久没提起过彤鳞了?往时问我的去向提到的皆是元胎二字。”祈赢没有低声细语哄他,而是沉着地反问道。
季华容闻言冷下脸来笑道:“那你又提起彤鳞了吗?你在我面前绝口不提彤鳞之事,也不让我去探视彤鳞,只怕是你心里有鬼吧?”
“我对你问心无愧!”祈赢被刺中心事立即反击道。
“问心无愧?你敢说你爱我吗?”季华容瞪大眼睛逼视着他质问道。
“我既然答应与你在一起便不会食言!”祈赢避重就轻说。
季华容笑了,笑声中充满凄凉与绝望。“是呀!你与我在一起,另一边又谋划着与彤鳞勾勾搭搭再续前缘。”
“住口!”祈赢一怒之下失去理智,重重一耳光拍到季华容脸上。打完他也惊愕了,语气僵硬道:“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不要将彤鳞扯进来。若无他的血肉,你也无法复生,总归是份大恩。”
“呵呵!”季华容肿着半张脸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彤鳞是那种心思?多少年来对着我,你的心都留在他身上。你一再推脱不说明你我之事不就是怕他不再与你暗通曲款吗?”
“我叫你住嘴没听到吗?”祈赢举起手掌差点又扇过去,终究还是忍住了。“你不要平白污了彤鳞的声誉!”
无所畏惧地看着祈赢高举不下的手掌,季华容豁出去了。他阴鸷地眼神不复往时的温情脉脉,语气幽幽道:“当年观星瀑奇观前,我提早到来,亲眼见着他衣衫不整地从你殿里跑出去,我进去看到你身上仅盖着一件外袍。你二人行了苟且之事又欲盖弥彰,我只好助你一把。那么多年你背着我就没和他断过,对着我还说什么清誉不可笑吗?”
季华容一番话语犹如五雷轰顶,震得祈赢气血翻涌,喷出一口心血。他眩晕中踉跄后退两步,依靠在藤花花架的柱子上。原来那幻境中与他承欢之人是真的……那不是幻境,一切都是真的!甘愿为他付出了许多的人是彤鳞。
可是他都做了什么?辱他骂他,还亲手杀了他,剥皮抽筋,剔骨刮肉!
“啊啊啊啊——!”祈赢抱着头仰天嘶叫,流光居随之颤动。
这动静惊动了瞿漱来到恒风阁外拍门。“阿赢!你怎么了?”
“你不要进来!我没事!”他法术加固了大门防止瞿漱此时冲进来。瞿漱被挡在门外,又不放心离去,便立在门口听内中的动静,若是事态恶化他就强行破门而入。
祈赢倚着花架,又喷出一口心血,他抬起头狠狠盯着季华容道:“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早说?”
被他问得莫名,但是看见他痛不欲生的模样,季华容却又觉得心中痛快。“说什么?你们将我做为幌子掩人耳目,对得起我吗?亏我对你一往情深,总等着有朝一日你会钟情于我。”
“你为何要冒做是他?你为何要冒做是他?”祈赢气狠了吼道。
“我说过什么吗?”季华容好笑道。
祈赢被问得哑口无言,回想起来,季华容从未确切说过帮他调和阴阳之气的事。而他也因误会愧疚没再提及那事。再细细想起季华容说过的话,其中有很多是将他往误会中领得更深的。尤其是引导他往彤鳞非人而没有人心这方向去想的那番话语。
“他将你视如好友,你怎么能这么做?”祈赢才发觉此人心思深沉地可怕。
反正元胎是拿不到了,季华容自暴自弃起来。他要让这个思慕多年费尽心机仍得不到的人从此坠入地狱深渊。
“我恨他啊!嫉妒他嫉妒得发狂!生来就是仙身,无需像我这般飞升后才知天外有天,无需历经仙元萃洗就可穿梭各界之间,处处胜我一筹。好不容易我将你从他身边抢来,直到他死你的心也不在我这。”他的笑容越见残忍。“你知那混元怪从何而来吗?就是我嫉妒得想要毁了所有的恶念将之招来的。他终于是因我而死了,还是你亲手杀的!你想他复生后要如何看你?”
“你该死!”祈赢爆喝一声浑身气势冲击向季华容,他的身体随即破烂一般往后飞起撞到廊柱上。
季华容摔下来躺在台阶上笑道:“活如废物不如死了好!我求之不得!”笑谈间长剑劈入他的神府中,他仿佛不知痛苦般看着上方扭曲的人脸,继续说道:“我就要解脱了,而你永远得不到宽恕……”他的话止于魂魄被抽出。
祈赢拽住手中的元神,聚集全力将其爆破掉,彻底毁去复生的法则。
听到猛然一声炸响,瞿漱强行突破门上的封禁冲入恒风阁,只见祈赢面如寒冰,他脚下季华容的身躯正在朽化,最后成为一滩沙砾。
“凤仙君曾说彤鳞眼瞎心盲,我又何尝不是。”杀了季华容并不能让他痛快,如今的他还有何资格爱彤鳞?他哪怕对彤鳞多一份信任多一份主动,也不会轻易被季华容的言语误导。
在元神散灭前,他只有将一身元气用以蕴养元胎,助彤鳞早日复生。瞿漱无言的任由他将元胎接到恒风阁安置。
从祈赢与季华容的争吵中,瞿漱也大致明白了三人的纠葛。既然祈赢有心弥补罪孽,他也乐见其成。
然而在元胎中化出形体的那一刻,祈赢彻底崩溃。元胎之中并未显现出龙形。
“怎么会?怎么会?”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光壳内显然是人形的胎儿久久不能回神。天龙没有复生。
既然天龙血肉能重塑世界,为何其本体复生的推断却是错的?天龙元丹转化成的元胎为何孕育出的不是天龙?他前往枫林庭想尝试从彤鳞的遗物中找到线索,却在洞府内找到一株子母树的枯骸。失去元气培植,自然生长的子母树开花结果两次之后便会寿终。
“为何我不早点进来看?”祈赢颤抖的双手摸过子母树的枯枝。彤鳞死之前就已在为安置元胎做准备,那么,彤鳞为何会有那枚元胎?他揪着心口又返回恒风阁查看元胎,在他心中有一种惶恐的答案呼之欲出。
神识包裹着元胎小心翼翼渗入光壳内,从羊水中他找到了自己元丹中的阳气残留。这完全杜绝了他寄以元胎让彤鳞复生的希望。
元胎并非元丹所化,那么彤鳞的元丹与元神是否还有扭转生机的可能?事情过了多年,元神已极有可能坠入轮回中,天龙这种唯一的存在极有可能转生后便只是普通的灵魂,洗去了彤鳞的存在。
安抚好受到惊扰的元胎,祈赢将瞿漱找来,将此事真相告知。他欲用剩下的仙元推演彤鳞元神的去处。
几乎耗尽了仙元的推演,祈赢只得出彤鳞依然存在的结果,复生的几率几不可见。但是推演时天道对他作出了回应,这是彤鳞回转上元仙界的唯一转机。
“我的罪孽由我来弥补,往后之事便拜托你了!”祈赢将推演结果告诉瞿漱,同时也将后事一并交代,委托其照看元胎。
“以后之事就交予我吧!”瞿漱郑重承诺道。
“与你们结交十万年是我之幸。”得到承诺后,祈赢安坐与高台之上笑着闭上双目。他将最后剩下的仙元全数交予天道,元神随即离体消散在流光居中。
此后两千年,在彤鳞龙头坠落的世界中,一位少年从寒鸦树上摘下一只金光锃亮的手镯。
彤鳞从千机镯内观察了这少年后无比失望,此人资质一般,出于无奈他仍是与这名唤张舟的少年定下魂契。
随着与张舟的经历,看见花万卿对张舟如当初祈赢对他那般,他明白了频频以宝物示好又百般迁就是表达喜爱之情。原来祈赢曾经是喜欢他的,所以在心魔幻境中还念着他的名字。
不久后他又从感知张舟的情绪变化中明白了他对祈赢那频繁的心痛是为何?原来,他也是喜欢祈赢的,正因为喜欢才会心痛,看着他维护季华容时嫉妒得不能自已。
原来,在他不懂情爱为何的时候,他们曾经彼此喜欢着对方。
金公鸡骂的对,是他眼瞎心盲。是他错过了一切,再也无法挽回。
昨日星辰昨日风,从此两忘不回头。彤鳞决定放下过往重新开始修途,终有一日能重回上元仙界。瞿漱从传送通道中找到他时,他确认了许久不是梦。
他从没想过是有一天被别人带回来,更没想过他最后选了祈赢的仙体还魂。活着的时候没能在一起,死后却凑成一个整体。哈!真是一个大玩笑。
不过他既然选择放下过往,也不差这点了。反正对于小青鳞来说都是爹。
对的,他儿子半龙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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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师兄?”
“陈师兄?”
张舟讲完一连叫了陈少璟好几声也没叫得回魂,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嫌弃自己讲的老鬼的故事太冗长。
“啊?哦!”陈少璟被推了两把才终于回神应道。
“哦什么哦?你想入非非想什么去了?”张舟揶揄道。
“没有!”陈少璟忙摆手否认道。他说:“就是觉得太唏嘘了。本来应该是天造地设一对,最后竟然落得这样的结局。唉!”
“所以说,有道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到花落空折枝。”张舟文绉绉讲道。
陈少璟立即笑道:“呵!想不到你还挺有文采的。”
“我也是学来的嘛!”张舟笑道。
忽然亭子外两个孩子抱成团打起来,两人赶紧跑出去拉开俩娃。
“姑奶奶你不要这么皮好不好?让一让小的又不会吃亏。”张舟拎起萧翎无奈地训到,萧玄这女儿有成为九霄门一霸的潜质。
被他拎着萧翎很快就蔫下来老实认错道:“张师兄我错了!放我下来吧!”拎那么高她好怕呀!
另一边陈少璟也教训起儿子来:“跟女孩动手你也好意思?”
“是她先推我的!”陈俊晤气呼呼指着萧翎大声道。
“你是男子汉啊!对姑娘动手以后找不到媳妇怎么办?”张舟收拾了萧翎回头对陈俊晤调侃道。
“我爹也没媳妇,我找媳妇干嘛?”陈俊晤叉着腰理直气壮。
陈少璟一巴掌到他后脑勺上,笑骂道:“兔崽子胡说八道!”
陈俊晤不服,刚想反驳,陈少璟又道:“要不我给你找个后娘管教管教你!”
陈少璟这话一出,陈俊晤立即就熄了火乖巧起来。“爹,咱家就咱俩挺好的,不用再添一张嘴了。”
“行,那你俩以后不许打架,再打我就不许你俩在一起玩了。”陈少璟又道。
陈俊晤立即跑到萧翎面前说道:“萧姐姐,刚才是我不对,咱俩和好吧!”
萧翎一听不和好就不能在一起玩,马上拉着陈俊晤的手两人和好如初。俩孩子很快手拉手跑一边玩去了。
“陈师兄,你儿子的话不会是真的吧?”张舟好奇道。“他娘呢?”
“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当真,他娘早就过世了。”陈少璟简单说道。
“哦!我懂了。”张舟立即点点头。“你回九霄门是想重新开始吧!以后有啥事只管开口跟我说。”
“好兄弟。”陈少璟感激的拍拍他的肩膀。
过了一会花万卿出现在半空,张舟随即跟陈少璟告辞,腾空飞向花万卿。
在张舟走后,陈少璟转头看向儿子,一声叹息:“唉!昨日星辰昨日风,忘了也是好的。”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