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朝犹寒插手施礼:“末将领命!”说罢,转身出去了。
沈括刚走,有寒望向林依隐,“我们也走吧。”
林依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去哪里?”
“去书房。”
听到去书房,林依隐的脸腾的就红了,幸亏戴着面具,要不然就真的羞死了。抬眸望了犹寒一眼,喃喃埋怨道,“怎么又要去书房?”
“沈万三还在书房等着呢,难道你忘了?”
“哦,对对对对!本郎中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此刻,厅里没有其他人,犹寒靠近林依隐,微微向前一探身,低低的声音调侃,“你该不会是又想到书房占本王的便宜吧。”
林依隐一听那个气,“谁想占你便宜?”
“在我们一起离开书房前来面见沈括将军的前一刻,也不知道是谁……”
林依隐见犹寒说越不正经,忙娇羞万分地打断他的话,“好了好了,您别再说了……”
“虽然你有错在先……”
“……”林依隐气哼哼地横了犹寒一眼,若不是你威逼利诱,谁会犯那种羞死人的低级错误?
“不过深得本王欢心。”
林依隐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犹寒的腰眼,“好了,好了,你别再说了!小心让别人听见。”
“那行,本王暂时原谅你。”
“什么叫暂时?”林依隐额间瞬间闪现三条黑线,我怎么就招惹了你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家伙?
“这都不懂?就是事后仍然会追究,甚至会加倍索赔。”
犹寒说的这些话,很容易让人想歪,很不幸的是,林依隐已经把这些话想歪了,所以,尽管戴着面具,一对红透了的耳朵,却把她娇羞无限的心事尽数出声。
更不幸的是,这种细微的变化,让犹寒一一看在眼里。不过他没有趁机出言调侃,而是嘴角微翘,眉眼含笑,朝她利落扬手,道了声:“走!”
“是。”
到了书房,见到了沈万三。
分宾主落座之后,犹寒开门见山道,“扬州主贺源公然造反,世人皆知,皇上派本王明日举兵前往扬州平乱,亦是众所周知之事,故沈老爷的生意再忙,想必也已经听说了。可是,在这个结骨眼上,沈老爷亲自登门找本王,想必也不是来跟本王谈生意的。”
刚刚坐下去的沈万三听到犹寒如此一说,腾地站起来,连连摆手道,“不不……老夫今日前来,主要是为犬子昔日所犯的错登门谢罪。”
虽然沈万三没有明说自己的儿子做错了什么事,犹寒和林依隐心里都很清楚,他话中所指,到底是哪一桩事。
这件事让犹寒很是恼火!堂堂寒王的新娘子,竟然有人胆敢调戏和掳掠,这是对他底线和权威的挑衅,是不是忍孰不可忍!
对林依隐而言,好比心口旧伤被人在瞬间肆意揭开,再随手撒一把盐,心在瞬间莫名的隐隐作痛。禁不住懊悔,当初若是听沈万三的,去了凤冠嫁衣,悄悄潜离开寒王府,估计也就没有这后来的许多不愉快的事了。如今被沈万三骤然提起,尽管一个劲儿地劝自己别介意,眼神在瞬间难免失落迷离。
旁人不知道脸戴面具的人的真实身份,自然不会过多的留意面具下的那对眼神。
可是犹寒清楚。
所以叫沈万三提及此事的时候,他的眼神时不时的落在林依隐的脸上,对她此刻的眼神变化,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不免对往日对她所做的绝情之事有些懊恼和愧疚,同时免不了埋怨沈万三,本王好不容易与小辣椒重修旧好,如今却因为你重提旧事,惹得她失落伤神,真是可恶之极!腾地站起身,刚要下逐客令。
沈万三及时上前,双手捧着一块令牌,毕恭毕敬的呈给幽寒,“此令牌,作为谢罪之礼,望寒王笑纳。”说到这里,看看左右伺候的下人,欲言又止。
犹寒猜测他有可能要对子自己说出驱使令牌的口令,当即吩咐,“左右退下。”
左右伺候的人,一一退下之后,沈万三机警地看看四周,向前几步,靠近犹寒,微微向前一探身,伏在他耳边,低低的声音说出了驱使令牌的口令。
犹寒这才转怒为喜,拍了拍沈万三的肩膀,“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对沈万三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不时落在林依隐身上,因为这句话虽然是对沈万三说的,实际上是对她说的。
善于察言观色的林依隐,何尝猜不到犹寒此刻的心思?生心中虽仍略有不快,却还是站起身表态,“寒王说的对,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沈万三做梦都没想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喜出望外道:“既然寒王和军师都如此说,老夫若再旧事重提,倒显得老夫忒不识趣了。”
犹寒和林依隐都笑着与沈万三打哈哈,却是各怀心事。
犹寒在想你本来就忒不识趣。
林依隐在想,你本来就小气,第一次把令牌给了我,却不告诉我驱使令牌的口令,害我白高兴一场。我将令牌还给你,你却还真的收了回去。如今却又拿着这块令牌讨好寒王,真真是奸诈到家!
“令牌本王收下了,那么……”
犹寒刚要吩咐送客,沈万三又从袖兜里掏出一沓银票,恭恭敬敬递到犹寒面前,“八万将士明日就要前往扬州平乱了,这一百万两银票是老夫犒劳三军的,劳烦寒王代为转发。”
“沈老板有心了。”犹寒嘴里说着客套的话,却没伸手去接银票。
林依隐不住地朝犹寒使眼色,意思是一百万两银票不少了,您就快些收下吧!再说了,人家说得清楚,这一百万两银票是用来犒劳三军的,又不是给你个人的,为什么不快些收下?
犹寒冲林依隐一挑眉,神色淡定的坐着,似乎对沈万三手中的一百万两银票无动于衷,又似乎是在等待沈万三抛出更高价值的东西。
神情那叫一个稳当!
林依隐急得,恨不得跑到对面去狠狠踹他一脚!
就在这时,沈万三将手伸进袖兜里,掏出一封书信,“这是老夫写给掌定国国王的亲笔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