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莱莱被他小鸡啄米似的轻吻拉回了神,呆愣的眼神恢复了清明。
墨云一直关注着她的情绪变化,如今他又开口道:“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
说实话,温莱莱的注意力被他转移了。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
墨云出现地及时,温莱莱不禁去想他在温天雄的办公室门口待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
“没有。”墨云立马举手喊冤。
“在没有进去你爷爷办公室的时候,我只听到里面传来你爷爷准备下手打你的话。”
墨云说好五点钟来艾尚接温莱莱,他已经提前在艾尚楼下等温莱莱。
五点钟一过,他没有看到温莱莱出现,人忍不住下车上楼来找温莱莱。
冲到艾尚顶楼的时候,刚好撞见了御柔,御柔告诉他温莱莱去了温天雄的办公室。
墨云没有想到,他离温天雄的办公室越近,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动静越大。
最关键的是他听不清里面人说的话,他只能感受到说话的两人语气十分激动。
他忍不住推开温天雄办公室,清晰的吼声从里面传出,传到他的耳里。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温天雄盛怒的话语再次在墨云的耳边回想。
他从来就没有见过温天雄盛怒的样子,更不敢相信他竟会对温莱莱发这么大的火。
那吼声,着实让墨云为里面的温莱莱捏了一把汗。
“刚刚……谢谢你!”
还好他出现地及时,没有让温天雄把那一巴掌落下去,温莱莱不敢想象自己能不能完好地现在这里。
“你是我的妻子,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墨云深情款款地说着,还拥着她。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霸道冷峻不苟言笑的墨云说出的话竟如此让人动心,温莱莱一时不知怎么接他的话。
“外面风大,我们回家吧!”
墨云拢了拢披在温莱莱身上的外套,拥着她往玛莎拉蒂的方向走。
******
闻哲下了飞机之后,立马将手机开机。
看了单逸给自己发过来的消息,知道温莱莱平安无事之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然而,当他看到好几个未接的来电时,眉宇划过一起忧虑。
御柔?
她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他坐上车之后,立马回拨了御柔的电话。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长串号码,御柔皱了皱眉。
在为温氏事情烦心的她毫不犹豫掐灭了这通来电。
电话另一头的闻哲听到通话被别人掐断的提示音,心头的担心加重了几分。
没有迟疑,他再一次拨打了御柔的电话。
电话响一次,御柔就挂一次。
如此反复之后,她真的很心烦,在新的一次铃声响起之后,她迅速接起电话。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啊?打几次电话都打不通,就该知道对方不想理你……”
御柔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心里的郁闷也消了不少,然而让她觉得更加诡异的事是电话接通之后,对方一直没有出声。
闻哲不是不想出声,而是他根本没地方插嘴,索性静静等她说完。
不过听到她如此有活力的声音,闻哲不免嘲笑自己紧张过度了。
他不过没有及时接到她给自己打的电话而已,这么担心她,关注她给自己打电话的意图做什么呢?
他对她的担心显得多余了。
“你是谁啊你?”
神经病啊?打电话过来又不出声!
御柔在心里腹诽。
闻哲本以为她是知道打电话的人是他的,毕竟他给过这个号码给御柔,但在现在看来,这个小妮子根本不知道这个号码是他的呀!
看来她之前并没有把他的号码放在心上啊!
可是也不对啊!
如果她没有保存自己的号码,又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呢?
来电记录上显示着她在他搭飞机的途中给他打电话了。
“我是闻哲!”
熟悉的男音从话筒里传来。
闻哲?
御柔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她还是辨认出了他的声音。
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今天她不是刚见过他吗?
“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我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了?”御柔疑惑地反问他。
“下午的时候……”
闻哲说了她打电话的时间点,御柔更加糊涂了。
她下午的时候,的确是打电话给他了,不过他后来不是说她记错号码了吗?
御柔越发觉得奇怪。
“你不是说我记错了你的号码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
现在不仅是御柔糊涂了,就连闻哲也被她弄糊涂了。
“我下午去找你的时候呀!”御柔着急地说着。
她现在怎么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呢?
跟闻哲在电话里通话,他像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
怎么他一来电就问她上午打电话的事情?
她白天的时候,不是到他的公司找他解决了吗?
他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应该没有人会冒充他吧?
御柔想不明白其中的缘故,再次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双胞胎兄弟啊?”
“没有的事。”闻哲立马矢口否认。
御柔看了看显示出来的号码,没来由地觉得这一串数字很是熟悉。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两人都在想事情,通话出现了寂静。
突然,对方的话筒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你笑什么?”
御柔不明白他在笑着什么,而且还笑得如此开怀。
“我在笑你!”
笑她?
“我有什么好笑的?”
“笑你单纯,笑你好骗!”
御柔立马意识到他刚刚在电话里的无厘头问话。
原来他在耍她!
“怎么样?被我骗到了吧?”
御柔一言不发,冷静地听着闻哲的话。
“其实这个号码是你的吧!”
她的语气不是疑惑,而是肯定。
“对啊,一直都是!”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御柔觉得自己心里生出了一团火。
他知不知道自己几天找他是有急事的,没想到他不接电话就算了,还害她亲自从艾尚跑过来闻氏找他。
浪费了她的时间不说,他还骗她说她记错了他的号码。
这闻哲,真是太可恶了!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没等闻哲说话,她直接掐断了他们的通话。
被人挂了电话之后,闻哲愣了里面,继而盯着手里的手机,哑然失笑。
他甚是能够想象对方的脸色有多难看。
也不知道单逸假扮自己的这几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然把御柔惹毛了。
还好自己反应及时,让御柔对他奇怪语气起的疑心消了。
这几天,单逸很御柔又接触了多少?
他应该没有露馅吧?
闻哲在心里想着,加快了车速,往自己家的方向行驶着。
******
墨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温莱莱披着他的外套,现在房间阳台边上,耳边荧亮的屏幕告诉着他。
温莱莱在跟别人通电话。
他没有去打搅她!
从艾尚出来,他就知道温莱莱有事情要忙了。
她要帮助苏氏,不让苏氏倒台,而温天雄却不肯支持她,且温天雄的想法与温莱莱的截然相反。
他想苏氏兵败倒台,而她想让苏氏绝处逢生。
墨云躺在床上,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温莱莱。
不知过了多久,温莱莱才放下手机,回到卧室。
她看到男人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这段时间——
时不时累坏了?
墨云累,无非是为了找他!
在她不曾出现的这几天,他几乎有时间就在闻家的附近蹲守着,就想着能像上次一样,在闻家门口的路上遇到她。
每天的睡眠时间都让他自己压缩了,只为在闻家附近多待些时间,加大遇见温莱莱的机率。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他们在墨宅的房间,里面一年四季都备有他们的衣服。
温莱莱从衣柜中拿出了一套睡裙,轻手轻脚地来到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从浴室里传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床上躺着的男人警惕地睁开了眼。
看到熟悉的环境,他眼里的戒备消散了,目光也落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自己打完电话了?
没想到他等她,竟然等到睡着了?
盯着浴室的门有了好一会,他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墨云知道温莱莱在烦恼什么,而他也想帮她排忧解难。
拿起手机,他来到了书房。
殊不知,在他离开不久,房间里的另一部手机也响起了简短的提示铃声。
墨云没有开灯,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置身于黑暗之中,只有亮着的手机屏幕告知着人们,黑暗中有人。
“擎宇,帮温天雄的事情,到此为止!”
“今晚就结束!”
他能帮温莱莱的,绝对不会不帮。
当初,是他让向擎宇暗中资助温天雄,他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把苏氏逼得连连败退,现在没了他的帮助,温天雄的力量就会减弱不少。
他这是在给温莱莱争取时间。
只是,他帮助温天雄的事情,不能够给温莱莱知道。
她好不容易才肯回来。
温莱莱这么在意苏氏和温氏的事情,若是她知道自己参与其中,温莱莱肯定会很生气。
墨云不敢去想其中的后果,只想着如何去隐瞒这件事情。
他也很庆幸,当初他并没有直接用他的名义和墨氏的资金来支持温天雄攻苏氏。
如果他现在采取行动,销毁所有与他相关的证据,温莱莱到时候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了吧?
墨云心里想着,也开始行动。
温莱莱走出浴室的时候,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他不是困了吗?
现在人又去了哪里?
她摸了摸柔软大床上的床位,发现上面还是温热的,说明墨云离开没多久。
“墨云——”
她边寻找着,边开口喊着。
“我在这!”
低沉有力的男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你刚刚去了哪里?”
温莱莱转身,向脸陷入黑暗中的他走来。
“我在书房。”
“胡说!”
她刚刚经过书房的时候,里面都没有开灯。
“我刚刚没有开灯!”墨云紧接着解释道。
“哦!”
施月华今晚留在医院照顾墨天战,墨宅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空荡荡的。
他们慢慢地走回卧室,昏暗的壁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你的事情……需不需要我帮你?”
墨云还没有转权给自己的父亲,他还有能力帮助温莱莱。
“不用了!”
她已经有方法了。
若说她之前还头疼温天雄把她继承人的位置撤掉了,现在的她却什么都不怕了。
她的爷爷自己把自己推进了绝路。
想到刚才的那通电话,温莱莱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痛心。
御柔告诉她,艾尚的财务出现了漏洞,但不知是谁搞鬼,然而就在她洗完澡的时候,看到了御柔新发过来的简讯。
艾尚财政的漏洞,与她的爷爷脱不了关系。
御柔还查到那笔钱的用途是用于对于苏氏。
他的爷爷为了搞垮苏氏,被所谓的恨蒙了眼睛和心智,竟然在公司做了假账。
抓住这个漏洞,她就算没有继承权,也能逼温天雄停手。
温莱莱没在怕,只是觉得很心痛。
现在御柔还在查漏洞的数额,到时候,她不可能让温天雄去填平那个窟窿,只有她。
她一定要拿到温天雄手中的实权,安排他去颐养天年,不要再想着这些恩恩怨怨了。
爷爷年纪大了,温莱莱不希望他一辈子都在商场上厮杀。
“在想什么?”
见她立在门框,一动不动,墨云抱起她,往大大的双人床上走。
“墨云,你……”
“我怎么了?”
他摊开手,眼神真挚地盯着她的眼睛。
他的变化太大了,温莱莱一时难以习惯。
他说的话比以前多了,比以前更加关心她的生活和感受了。
“没事!”
她闷得不知说着什么。
“好啦!不早了,睡觉吧!”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关了她那旁的床头灯的开关。
他的大掌很热,隔着头发,温莱莱都能感觉到其中传来的温度。
她很听话地躺好,合上眼睛,眼皮却还是在不安地抖动着,连带着她长如蝶翅的睫毛都在颤动。
墨云那头的床头灯没有关,他可以看清她眼睑处落了一处阴影,不安稳地抖动着。
他的心没来由地一疼,灭掉灯光的瞬间,他也躺下床,顺势把她往自己的怀里一带。
“不要多想了,一切有我!如果你实在受不了,就来找我!”
墨云的话总有让人信服的力量。
尽管这只是短短的两句话,温莱莱却莫名觉得心安。
“好!”
温莱莱转了个身,面对着墨云,搂着他的腰,脸也贴到他的胸膛。
很久很久之前,她就想这样子拥着他。
很想很想!
可惜那个时候的他,并不喜欢她。
在墨云清醒着的时候,她连靠着他的机会都不会有,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温莱莱才敢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胸膛,听一听他有节奏有力量的心跳。
温莱莱心里一酸,眼眶一热。
黑暗之中,墨云仿佛看到了窝在自己怀中的女人眼眶里闪烁着莹亮的光。
泪,终究没有落下!
被温莱莱逼回了眼眶里。
她此刻拥有了幸福,为何还要流泪?
闭上眼睛,她往墨云的怀里靠了靠,安心地睡了。
******
闻哲回来了,在家里的大厅坐了很久很久。
他离开T市几天了,只能从风穆的只言片语中了解温莱莱的状况。
虽然知道她的身体在恢复,但他终究没有看到真正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闻哲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夜已经很深了,风穆从研究室里出来,看到闻哲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忍不住走到他的身边。
“闻哲,你今晚不会一直坐在这里吧?”
“不会,等莱莱回来之后,我就去睡。”
听了他的话,风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原来这个家伙在这里坐了一整夜是在等温莱莱啊!
“你不会以为她今晚会回来吧?”
她怎么不会回来?
她的治疗还没有结束。
依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不回来?
“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闻哲没好气地回了风穆一句。
他相信温莱莱会回来。
“哎呀,温莱莱已经跟我说了,两天之后,她才会回来。”
“她是这么说的?”
“是啊!”
看来温莱莱是真的管定苏氏和温氏的事情了。
为了苏秦和温天雄两人,她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真是太任性了!
她真的以为自己的身子有这么强吗?
“她这样贸然停止接受治疗,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闻哲心里在说服自己不理会温莱莱,嘴上吐出的话却是句句关心的话。
“这个要看她这两天的情况,我也不敢断定。”
没有实时了解她的情况,风穆不敢保证。
他很多时候,都是根据病情的走势来治疗的。
“那对她两天后的再次治疗,有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
“当然,每一种可能我都想到了,不过我希望不要太棘手。温莱莱很想早点恢复健康,我也希望能快一点让她康复。”
“既然这样,我先出去了!”
闻哲得知温莱莱今晚不回来,这才决定不在家等待了。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去找单逸。”
闻哲说完就出了门,留下风穆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闻哲家里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风穆怎么觉得这个家不像闻哲的家,它更像是一个旅馆。
空荡荡的房子,一点人气都没有。
风穆自觉没趣,回到了研究室,和自己的医疗器械玩耍。
茜霓之夜
华丽的灯光,炫彩的舞池,人们一如既往地热爱着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哪怕是一夜的风光,也是那么的让人留恋。
闻哲破天荒地没有从秘密通道去找单逸,反而穿过热闹喧闹的舞台。
面对他这样一个穿着不凡,帅气俊朗的男人,不少女人已经贴身过来,想和他热舞一番,似乎还想和他发生其他的事情。
闻哲着冷着一张脸,避过了她们。
他身上散发的寒气不亚于常年不化的冰山。
想必现在很多女人都觉得他冰冷无趣,但他一点都不在乎。
他在这里,意外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来这里,连伪装自己的大浓妆都不化了吗?直接带着上班时候的妆容来这里,她的容貌冷艳,气质更是胜出这里的女人几百倍,他都看到男人们在她身上流连的目光。
闻哲大步向着吧台走去,酒保之中,有些人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早早就为他倒上一杯琥珀色的透明的威士忌。
“先生,请慢用!”
酒杯移到他的面前,而他连看都不看。
“你在这里做什么?”
闻哲冷声喝了一句。
“我?”
女人用手指指着自己,抬头看向开口说话的男人。
闻哲?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啊,他现在不是在跟其他的女人腻歪吗?
她可能喝多了,出现幻觉了。
想着,女人对着男人娇憨地笑了笑。
“呵呵……喝酒啊!”
说着,她端起酒杯,正想将酒一饮而尽。
闻哲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道:“不要再喝了!”
“你个混蛋,为什么抢我的酒?”
他的举动惹恼了喝醉酒的女人,她像一只炸毛的猫,向他伸出了锋利的爪子。
“你喝的那杯酒是我的。”闻哲眼神冷冰冰地看着她。
的确,女人刚刚端起的那杯酒是酒保刚刚给闻哲倒的威士忌。
那杯酒是他的?
那她换一杯好了。
女人把手伸向了另外的酒杯,她的手刚碰到酒杯,就被男人挡了回来。
“这杯酒也是我的。”
男人像是跟她作对一般,她拿哪一杯酒,男人酒不让她拿。
最后,她忍无可忍,大声道:“酒保,专门给我一杯酒。”
酒保很快倒了一杯新的酒给女人。
她接过酒保递给她的酒,眼神挑衅地看向男人。
像是料到男人会夺她的酒一般,她死死抓着酒杯不放,酒水撒了两人一身。
湿透了的白色衬衫贴合在女人的胸口,露出了不少的春光,胸前曲线看起来更加曼妙,不少男人的目光已经积聚在他们的方向。
闻哲忍不住低咒一声,动作迅速地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胸前。
“跟我走!”
他一把拽起坐在吧台前的女人,把她往自己的怀中一带,搂着她,往包间处走出。
女人只觉得自己的鼻头一片疼痛,脚步不受控地被人拉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