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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坠入黑暗的怀抱(1 / 1)

“盖特!”白汜朝身前吼道,一滴雨珠此时恰好滴落在他的睫毛上,在碰撞中散落成一瓣瓣飘落。

这仿佛是某种集结的信号,短短数秒间暴雨顷刻即至,吼重的云层遮挡住最后一丝月光,却让丛林中那些暗黄色的灯笼无比显眼。

“有虫子!”

“快跑!,往房子里跑!”

不知是谁的怒吼声在空地中回荡,人群挤成一团朝那建筑门口跑去,树影中的匿行者们仿佛也收到了指令,它们怪笑着向人群扑去。

白汜被王离巷拽着向前方飞奔,他们越过了那对互相搀扶的情侣,女孩的脚似乎崴了,一瘸一拐的向前挪动,她瘦弱的男友一脸坚毅的搀扶着她,丝毫没有回头看那些近在咫尺的怪物。

老妇人也被白汜二人甩在了身后,从不离手的木质念珠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哆哆嗦嗦的喘息着,嘴唇向白汜蠕动了几下,终究是没有开口。

下一秒白汜便跌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关门!”托托对白汜大叫道:“来帮我把门关上!”

白汜环顾四周,发现只有盖特,王离巷,布努,托托,胖子和他闯进了大门。

“外面还有人,不能关!”他没有一点迟疑得说出口,却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此时的声音声若蚊蝇。

“等等!”外面的情侣似乎看出了众人的打算,大声哀求,恐惧的泪水混合着雨水从女孩脸颊流下,她大张着嘴站立在暴雨中,突然感觉下腹部有些暖意。

她低头望去,一,二,三奇怪,自己什么时候长了三只手?

她就这么呆滞得看着自己的腹部,从原本平坦的小腹上伸出了一只狰狞苍白的爪子,它指缝间满是血肉和脂肪,像一朵开在肉浆中的玉兰。

“妈的。”王离巷抛下看得发愣的白汜,冲到门口和托托试图合上那看上去便十分沉重的铁质大门。

“不行,这个是动力驱动的,找拉杆!”胖子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就这么一走神的时间,情侣和老妇已经被怪物的身影淹没,白汜隐隐能听到祈祷声和轻笑声传来。

接下来就是进食了吧,他们会被怪物吃的一点儿不剩,还是被同化成为他们的一部分呢?他有些恍惚的看着身边忙着到处找拉杆的众人,一些跑的快的虫子已经冲到了房子门口,急着就响起了托托霰弹枪那收割生命的轰鸣,白汜和盖特也抽出武器向门口冲去。

就在白汜等人即将抵挡不住之时,在怪物们后方传来了一声巨响。

几束强大的气流从地面吹起,将几只躲闪不及的怪物掠到半空又狠狠摔下。

“找到了!”胖子声音激动的有些扭曲,他在角落处发现了一根雕刻着诡异花纹的精致拉杆。

“肯定是这个,来帮我!”布努听到急忙跑过去帮他拉拉杆。

与此同时,一股更加强大的气流从门外吹来,将屋内的众人撞得东倒西歪,原本聚集在门口的怪物也瘫倒在地。

“诶那个气流。是徐海烟吧?”趁着怪物都瘫倒在地,王离巷揣着粗气问道,短短十几分钟的战斗他精心整理的作战服上便满是汗渍。

“应该是,在这里能使用那种炼金阵的只有她和柳回了。”白汜咬牙回道,假如他也有徐海烟那种水平的炼金术,怎么会被这几只虫子弄的如此狼狈?他并不知道柳回不会炼金术,身上也没有炼金阵。

十几只怪物就把他们弄的死伤惨重,反观徐海烟和柳回在怪物群之中恐怕也可以轻松自保。

“她刚刚要是肯帮我们一把,那三人也不会死。”

“弱肉强食啊,弱肉强食。”盖特在旁边回应道,其手臂上一段深可见骨的可怖伤口令人侧目。

“这帮虫子爪子还真硬。”他朝地面吐了口吐沫,开始在背包翻找绷带包扎。

与此同时,一阵齿轮搅动声在众人底下响起,那一直敞开着的铁质大门,也终于在轰鸣声中缓缓闭合。

有几只怪物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钻入大门,却在闭合最后一刻被大门碾的粉碎。

终于,一切在一片烟尘之中归于寂静,只剩下黑暗中几个有些慌张的人影面面相觑

反观牢笼之外,因为怪物冲击而不得不和人群分开的柳回和徐海烟二人正复制着他们早前的举动,一个追一个逃,不过区别就是这一次周边多了很多碍事的虫子。

实际上白汜还是有些高估他二人了,如果徐海烟真的可以轻易在大量虫子面前全身而退的话,前几天也不需要用同窗的生命做诱饵才侥幸逃脱了。

刻画炼金阵需要时间和材料,而这两样东西在目前的状况下都是极为宝贵的。

所幸这次来袭的怪物数量并不多,再加上柳回的实力自然远超当初的一众学员,二人追逃的过程中你一刀我一刀,终究是它们杀戮完了。

这时早已夜深,雨也由最初的暴雨渐渐变得稀疏。

月亮也从层层乌云中探出头来,在她面前的空地上,矗立着两道身影。

这两道身影中一道站的笔直,身上有不少已经凝固的血污,和雨水混合在一块,显得无比恶心。腰间两段细剑随着主人的呼吸上下轻微起伏着,看起来毫不狰狞。

另一道身影在小雨中微微颤抖着,同样沾满血污的衣裳已经不足以掩盖在其之下的那一抹凝脂白皙,她在血水中如同待宰的羔羊般诱人。

在他们周围点缀着无数或残缺或粉碎的尸体,他们就站在这舞台正中央,相隔不到十米。

“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了。”柳回一脸冷漠得说出了一句听起来有些猥琐的话。

“当初我要是没有跑,告诉你我不会说出去。你还会杀我吗?”徐海烟开口问道,悄悄攥紧了掌心的金属物质。

“都到这个关头了你还打算矫情一把?”柳回笑着回应道,一脸不可理喻的望着她,话音刚落便踏出左脚向她走去,军靴在血水中踩出了一个圈儿。

“算我求你了,别打算反抗我,给大家都省点力气。你也看到海山棠的下场了。”

“我不是海山棠,而且你也不是当时的柳回了,真不能再商量商量?”

“不可能。”

听完柳回的答复,徐海烟之前瑟瑟发抖的柔弱模样一扫而空,她耸了耸肩膀,雨已经基本停了。

柳回说完那句话便拔出细剑向徐海烟冲去,这位黎明堡的骄傲在战斗时总是不那么好看,耸着肩膀,东一剑,西一剑,却每剑都紧逼对手要害。而徐海烟虽然拿手绝活是炼金阵,但近身格斗也是澳萨的必修课程之一。再加上她天生要强的性格,这两人一时之间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但这也是一时之间罢了,寥寥数招过后,徐海烟的双臂上便满是伤害,反观柳回身上仅仅是不小心被擦到了一点破皮而已。

然而柳回终究是有缺陷的,出于某种原因,他一直没有练习任何炼金阵,而他的对手恰好是攻击性炼金阵方面的天才。

在又一次辛苦逼退柳回之后,徐海烟咬牙撕下了自己的左边衣袖。在其手肘位置到左手无名指间,有一道细长的复杂花纹,看上去并不具备威胁力,就如同少女爱美时纹在身上的心事一般。

然而下一秒,这段心事就轻微的蠕动起来。有过一次经历的柳回自然不会再向海山棠时一样中招,急忙向后退去。

徐海烟趁机将原本握于右手的匕首换在左手,其左手上轻微蠕动的炼金阵仿佛被鲜血吸引的牛虻,迅速向匕首靠拢,同时地面上的尘土也反重力而行,向上与匕首汇聚。

于是数秒后在柳回面前呈现的,是一把长约两米,由土石构成的巨剑。

“卖相很好,但是你挥得动么?”柳回有些诧异的问道,如果这把巨剑由海山棠之类的壮汉握着,他或许还有会所忌惮,但徐海烟这种女子挥舞起来,恐怕反而是罩门大开吧。

但他还是想多了,在手中巨剑刚刚成型之时徐海烟便举起双手向前一送,那两米巨剑夹杂着土木和草屑飞石向其砸去。

躲闪是来不及了,那两米巨剑虽说不算太大,但周边夹带的杂物太多,万一躲闪不及被裹入其中,绝对留不得全尸。

他毫不犹豫便举起双剑向前刺去,无路可退,只得以力破力!在暴雨般刺耳得金属摩擦声中,柳回手中的双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变短,而对面巨剑前冲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

方才用尽全身力气扔出巨剑的徐海烟此时坐在地上喘息着,难道这巨剑便是她的最后一棋?

终究,摩擦声悄然平息,她带着些希望的抬头向对面望去。

只见那巨剑已经变回了匕首模样,无力的躺在一片土石之间。

而柳回依旧骄傲的站着,虽然腰间如同主人一般修长的细剑已经不见,他的全身也布满鲜血

“你这阵,比小棠的还要棘手啊”柳回晃悠着左手说道,他的左手此时已经一片狼藉,深些的伤口甚至可以看到肌腱和白色骨骼。

“正好相克而已,海山棠学长炼金术上的造诣,哪是我可以比的了得”女孩有些颤抖得回应道。

“闲话就到这儿吧。”柳回甩了甩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向对方逼近着。

徐海烟看着离自己不足八米的柳回,似乎有些犹豫的向后退了退,仅仅退了几步就感觉后背触碰到了一处冰冷坚硬的存在。

“没有退路了,他们也不可能开门。杀完你我还得去收拾他们。”

徐海烟凭触感就能感受到背后冰冷正是那诡异建筑的大门,不知为何,刚刚还有些慌张的她笑了,她这一笑冲散了原本凝固的气氛,长相不能算十分好看的她,在血水和惊恐表情的衬托下,竟也显得十分诱惑。

接着她红唇微启,原本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而升起两团红晕。

“那你就去死吧。”

话音刚落,一大一小两声鸣叫响起。

那小是一声类似于金属撞击的清脆响声,在整片空地中不断回响着。

那大是来自大地的鸣叫,就在徐海烟面前几米,柳回的站立处,一个刻画着复杂纹路和符字的炼金阵在他脚下突显。

下一秒,柳回便被巨力抛到了空中,风声猎猎吹动着他的衣襟,他被炼金阵狠狠的砸向一颗巨树。

与此同时,徐海烟掏出之前一直藏在腰间的那把银色手枪,向柳回疯狂的射击着。

柳回追杀了她那么久,二人之间早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按照徐海烟的性格又怎可能跟他求饶?

在怪物出现之时,趁着混乱徐海烟就偷偷在原地布下炼金阵,防的就是他柳回。

之后她先是假意求饶,接着用身上永久性炼金阵装出最后一搏的样子,都是为了引柳回上当。

想到能靠计策虐杀击败了海山棠的柳回,徐海烟平素冷静的心里也是畅快无比。

就算是在澳萨这种靠武力说话的地方,女人也是收到了各种刻意保护。

而徐海烟平素深藏在心里的,最厌恶的便是男人保护完女人后,看向后者的眼神。

那种对待弱者的情绪,就仿佛对方没有了自己便无法生存,而自己是对方的英雄一般。

她向柳回疯狂的扣动着扳机,大笑着向其逼近。些许残留的雨水将她头发上沾染的血污打湿,顺着眼角流下,远远看上去如同一个癫狂的丑角。

短短数发子弹,瞬息之间便已宣泄殆尽。

徐海烟远远看着坑中的那摊“尸体”。

柳回仍然止不住的抽搐着。

就算是生前再过潇洒风流,也抵不过死后那一脸扭曲相。

现在的柳回,自然无法像当初那样站的笔直了。

可徐海烟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为什么他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大了?

柳回的“尸身”抽搐了数十秒仍未停止,动作反而越来越大。

就在徐海烟略觉不妙之时,从柳回的胸腔处,一只修长白皙的左手撕裂血肉伸了出来,接着是整只手臂,然后是上半身。

她急忙后退,在一片血雾之中,一个身影从柳回的“尸身”处慢慢站起。

徐海烟惊骇的看着另一个柳回从尸身中重生,带着类似婴儿羊水般的黏液和异味,不着寸缕,而在其全身曾经被衣服遮掩的部分,都刻画着花纹复杂精美的线条和符字。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将手枪对谁对方,却忘记她刚刚用完了所有子弹。

“啊你说这个。”

那新生的柳回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自己在层层黏液包裹中刻画着无数花纹的身体,举手说道。

“我和某个恶魔做了场交易。”

几乎每个宗教都有俗话说得阴暗面,曾经的基督教有阴间,佛教有地狱。新教自然也有独属于自己的一套善恶体系,在新教教义的三百罪众中,有一种恶魔是最广为流传的,几乎每个联合国的儿童年少时,都曾被母亲吓唬过,“要是你还不睡,艾咯就会来抓你吃掉。”

艾咯,乍一听是一个挺可爱的名字,却无法掩盖这个名称背后的血腥故事。它这个名称最早来自于一位帝制社会时的皇帝——艾洛尔。

这位艾洛尔陛下有个怪癖,就是喜欢看古时的野史和鬼怪。

有一天他看到一则故事,说的是数百年前有一个书生,因为嗜食鲜肉但家境贫穷,便趁着节日众人游行之时偷家畜来解解馋。直到后来有一天,他在河边看到了一个溺死幼童的尸体,当时由于他常年偷吃家畜老百姓们也提高了警惕,他已有小半年没有尝鲜了。邪念驱使下他把幼童尸体偷偷带回家烹食,发现这竟是人间第一等的美味。此后每每吃不到幼童鲜肉,他就如同万蚁挠心般难受。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搬家,在全国各地偷小孩来吃,由于这书生本身很是聪慧也极擅长伪装,在他偷吃了第十一个小孩之时才终于被百姓发现。愤怒的众人将他乱刀砍死,却发现不多时他便在尸体中重生了,而且变得更加强壮。

于是众人将其扭送官府,在刽子手将其斩首十次之后,第十一次复活的他变得力大无穷,挣脱了锁链扬长而去,从此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据说有人在数百年后仍然见到过这个书生,他还是当年模样丝毫没有变老。

艾洛尔看了这则故事后偏偏就信了这个邪,要说古今中外哪个皇帝不想长生不老,力大无穷?于是他颁布了一条新法令,任何在夜晚不好好睡觉吵闹的小孩,都将送到宫中打杂以示惩罚。

而每当有一个小孩因为吵闹而被惩罚送入宫中,御厨房都会灯火通明的忙活一整个晚上。有闲人想要靠近就会被立刻驱赶,据说有个皇亲国戚仗着权势想闯进去一探究竟,当场就被砍了脑袋。

最终艾洛尔被自己的侄子篡位杀死时真相才浮出水面,新皇看着御厨房仓库最底层那满地的幼童尸骸悲呼不已,谁知道那位艾洛尔陛下到底吃了多少幼童?不过从他被侄子杀死在御床上的结果来看,他显然还没有吃够数量。

吃十一个幼童便可长生不死自然是不可信,但这位皇帝的故事流传了下来。在后来议会创立新乐巴教时,便借鉴了这故事塑造出了专吃幼童,可以转生十一次的恶魔,艾咯。有趣的是,新教的大部分恶魔原型都来自于某一位旧时代的皇帝

“你是说,你和恶魔艾咯做了个交易?”徐海烟一脸惊恐,虽然澳萨生人大多是无神论者,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又让她不得不信。

“啊啊,没那么悬乎。”重生过后的柳回看起来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原本严肃甚至可以说有些刻板的神情不在了,现在的他,更像是徐海烟忍不住想起了那该死的两个小混蛋中的一人,那个叫王离巷的贵族子弟。一样的跳脱,不同的是面前的这人比那孩子要危险的多。

就在她一愣神的功夫,柳回向她猛撞而来,惊恐之下来不及反应的徐海烟被撞了个满怀,瞬间一阵腥甜便涌上了她的喉咙。全身仿佛被货车掠过一般,从骨缝中都传来了悲鸣。

她用尽力气将手中的银色手枪向对方砸去,不知是不是刚刚“重生”的原因,柳回虽然力量强大了不少,动作却显得有些迟缓,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那银色手枪虽然是远程武器,但着实沉重,再加上本身极为坚硬的质地和夸张的造型。关键时刻经常被新罗检察署的员工当做近身武器来使用。

鲜血顺着柳回的眼角流下,让他的笑容看上去多少有些狰狞。此刻这位曾经的学生领袖如同疯子一般,在无数尸体和一个半人的面前狂笑着。

“不是艾咯,那种骗小孩子的玩意我说的恶魔是个人。假如一生都只能被囚禁在床上,洗澡都要靠别人帮忙的人可以称之为人的话,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有些蹒跚的走到自己曾经的“尸体”附近,从地上捡起了徐海烟早前投掷出去的匕首。

“我追了你那么久”那匕首在黑暗中闪着微光,黎明还有很远。

“哈哈哈哈”柳回继续歇斯底里的笑着,完全不在乎徐海烟看疯子般的眼神

我明明杀了他,为什么他又复活了?为什么他复活以后性情大变,也强了不少?徐海烟趁对方犯神经之时思考着战略,想来想去,还是只有逃跑更靠谱,对方现在似乎还不习惯重生的身体,虽然力量很大但速度较慢,单纯跑的话,他大概是追不上我的。

想到这里她立刻准备行动,已经没有什么时间留给她犹豫了。要么行动,要么等着被这疯子活活砍死。

下一刻她手心在地面微动,柳回自然不可能让她这么光明正大的画阵,急忙怪笑一声扑了过来。

然而徐海烟这法阵似乎很简单,短短数秒就完成了。

随着她将几样乌黑的物体放在地面上,又合掌发动掌鸣器,一片浓墨般的大雾出现在两人之间。

在启动完成炼金阵的一瞬间,徐海烟便已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向摩托方向冲去,幸运的是离她最近的那辆摩托,竟正好是柳回的那辆。前文提到过,柳回的那辆摩托比徐海烟的要快上不少。

能跑!这一年头在徐海烟脑海中闪现,一丝微笑几乎出现在了她的嘴角,就只差那一声美妙的引擎轰鸣声,她便可以彻底摆脱这个恶心的男人。至于为什么他能重生,谁又是他口中的恶魔,这种问题还是留给澳萨宪兵队头疼去吧!

然而,那微笑终究还是没有出现,就在她即将够到摩托之时。从她后心传来了一击剧痛。

徐海烟甚至无法形容那有多么痛,她只能感到她被人从后面轻轻的推了一下,瞬间飞到了半空中。整个肢体都失去了知觉,麻木是她唯一能感受到的感官。这股麻木在她身上游走,扩散着,到最后她落地之时,甚至感受不到脸部接触地面的摩擦感。

她完全动弹不得,只能面部朝下的趴在地上,仍然感受不到任何感觉的身体轻微战栗着,渐渐的,她感到下巴处有一丝温热,接着她看到一股猩红色的粘稠液体从她下身扩散,在空地上画出一个不规则的圆形。

圆形逐渐扩散,这股红色却仿佛永远不会干枯,它们奔腾跳跃着向周围吞噬着。

最后,有一抹红色触碰到了一只左脚。

那左脚踏碎一片片红色,向其源头处靠近着。

而徐海烟仍然感受不到任何知觉。

“你不跑了?”

她依稀听到一个声音在跟自己说话。

“别人跟你说话的时候,面对对方是基本的礼貌吧。”

下一秒,她似乎是被举了起来,视线一下开阔了不少。

在她视线的正中央,是一张消瘦严肃的男人脸。而此刻那个男人却做出了一副扭曲的笑容。

就好像一个常年不会笑的人,硬生生发自内心的大笑一样,虽然他很快乐,但他的肌肉早已不适应这种笑容,只能如同爬虫一般的扭曲在一起,看起来无比恶心。

“你好。”那男人看了看她,显得对她不是很满意,这时她才发现,那男人似乎没有穿衣服。

“再见。”接着视线急速的向下坠落,对方又将她摔落在了地面。

但这过程无比的漫长,她能看到眼前微生物在蠕动,空气中灰尘的层层叠叠,面前的黑暗越来越近,逐渐将她用力的拥在怀里。

最后她听到赤脚踏在液体上的欢庆声,那声音在一片寂静中逐渐远离她,随之而来得又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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