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的灯火带着暖意,把唐七糖的话也似乎晕染得长出了毛茸茸的光晕,微微晃动着让人神迷。
男人那一圈一圈摩挲的手指似乎加重了一些,声音更加暗哑:“嗯,听起来真不错,好好的亲我……那你怎样才会愿意好好的亲我呢?小东西?”
“那得我喜欢你,我喜欢上你,我心甘情愿的喜欢上你。”唐七糖却睁大了眼,急着辩解似的,却又像在安慰着这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
“哦,你怎样才会喜欢上我呢?或者,你几时才会喜欢上我呢?”
“我不知道,也许三个月,也许三年。你要是不这么强迫着我,我或许就喜欢上你了。【仙逆漫画/】。”
唐七糖言辞灼灼,说完,却不自禁的、有些心虚的抿了抿嘴:我说的……是实话吧?不,不,我应该在安抚他,对,我只是在安抚他!
男人偏头笑了,笑得莫测高深,笑得唐七糖眼花缭乱,却忽然又低下头说:“哦,这样啊,你不会骗我吧?可是,我喜欢现在这样,我不喜欢等待那么久。”
唐七糖感觉男人的手臂更抱紧自己一些,那几乎又要压下的高而精壮的身躯,更紧的贴着自己,能感觉到他的心强而有力的跳动着,无端让人紧张。
唐七糖赶紧给自己下筹码:“不,不,会的,会的,我会喜欢你的!或许三个月……”
她随口说着,却见男人离得更近了。
她赶紧扭开头,努力避开他比女人还妖冶的红唇,不看他象要吃了自己的眼睛,放出了最后的筹码:“不,不,或许三天!三天就喜欢你了!”
卫曦之眼眸闪闪,似乎很满意,这才放开她一些说:“嗯!真乖!这才对。”
唐七糖大口的喘着气,心里不断的骂着死妖孽,却发现身体才被放开了一瞬,下一刻,死妖孽又抱起自己往门外走去。
咦?干什么?说好了三天的,我最少还有三天可以逃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唐七糖还在被男人威胁的紧张状态,本能的防备着,见他这样,当然着急了,大声喊起来:“你干什么?我都说了,现在不行!我不要!”
男人站住脚,将她抱到眼前,与她对视,眼里是无法掩饰的戏谑:“不要什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我,我不知道!总之我不要!”唐七糖气恼的回答着,心里更大叫着,鬼知道你要带我去做什么!万一把我吃了呢?
男人歪着头笑眯眯的看她,那神情,在唐七糖眼里无比的欠揍。
却听他轻飘飘的说道:“那你饭也不要吃?”。
“我……”
唐七糖无法控制的脸红了,皱起小脸,懊恼得咬着牙,仰着头狠狠的甩了几甩,心里骂声一片:混蛋,又戏弄我!啊啊啊!
可她这样的炸毛样子,看在卫曦之眼里,却无比的动人,愈发生出了逗弄她的心。
卫曦之只觉得,就这么看着她,自己的心就已化作一滩水,实在忍不住又亲了她额头一下,抱抱好,轻笑着:“我知道了,等三天,等你三天后好好亲我!现在我们去用晚膳!”
还好还好,晚膳后,似乎那个讨厌的、将唐七糖点了穴带来的黑衣影卫有很多事要找死妖孽,唐七糖便被送入她自己的房间,如被妖怪掳来的猎物一般看守在里面了。
好些个训练有素、但沉默无声的侍女进来伺候她沐浴洗漱,擦洗头发,安置床铺,动作快速而轻柔,神情恭谨而疏离,象机器人一样,干完活,便迅速的撤离,一句话也不说,一个正面都不给唐七糖。
房里很快安静了,唐七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逃,难道真的三天后和死妖孽再来玩亲亲?靠,怎么办啊?却最终,在更鼓三声之后,还是慢慢的睡了过去。
能睡觉睡到自然醒,往往会让人心情很好,可惜,唐七糖不是。
睡觉睡到自然醒,张开眼睛,看见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一张妖孽美男的脸,这是多么让人……郁闷的事啊!
唐七糖干脆的又闭上眼,牙齿咬得“咯咯”响。
可此时耳朵没关上啊,却听见躺在旁边的男人说:“糖儿这是肚子饿了,想吃我?嗯,我愿意给你吃。”
唐七糖气得!转身趴在枕头上,把脸埋起来,双拳把枕头打得发出沉闷的声音,然而却一点也不解气!可她也知道,就算把枕头打烂了,又能怎样?
她别转了头,死活不肯再面对那死男人在的一侧。
这般消极的抗议,对某人来说实在无甚效果。
“看来,糖儿这是在抗议我晚上没有陪你睡咯?那我今晚抱着你睡吧。”
身后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唐七糖惊得跳了起来:“不,不,我没有!我不要。”
她坐在床上,拼命摇手说着,却被男人的倾世美颜撞击到了。
卫曦之今天穿了一件浅紫色的衣袍,袍子上的米白色绣球花,开得无比圆满而雅致,深深浅浅的一点点绿色缀在花纹里,和沉水香若有似无的味道一起,撞击着唐七糖的感官,不得不说,这妖孽男人实在是……太让人惊艳了!
唐七糖一边气恼着,却一边被撞进眼睛里的男人样貌弄得没脾气,只见他散漫的斜倚在床头,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摆弄着帐子里垂下来的薰香球流苏,眼睛却围着自己转。
唐七糖赶紧低头看看自己,粉色中衣下,浅黄色的小衣露出一半,松松垮垮的领口歪在一边,另一侧的肩膀便跑出来了。
她赶紧又缩到被子里,十分恼怒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狗屁王爷,一点礼貌也没有!我还在睡觉呢!你怎么可以进来?你必须征求我的同意才能进来!”
“呵呵,‘同意?’就是允许的意思?这是哪里的规矩?本王在自己家里,看自己的人,还要征求你的……同意是吧?真有意思!好吧,糖儿,那我现在征求你的同意,我要抱你了,你同意吗?”男人悠闲散漫的说着,魅惑的眼睛还向唐七糖眨了眨。
“不,我不同意。”唐七糖觉得自己立场非常坚定。
然而,她听见了什么?
“嗯,没关系。我已经征求过了。”
男人说着,还没有等唐七糖说话,长臂一伸,唐七糖连人带被子,已经被他裹在怀里了。
“你,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我说了不同意了!你不能这样!”唐七糖觉得自己要疯了。
“嗯?可我喜欢这样!你可以继续不同意啊,我同意你这样做。”
“你!啊……”唐七糖痛苦的拿手捂住脸,大叫着。
卫曦之却好笑的看着怀里的人,轻轻地把人往怀里抱,一下一下轻拍着她,散漫的话语飘落进唐七糖耳朵里:
“糖儿,我是慎王,是龙泽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慎王!不是狗屁王爷!我不需要征求别人的……同意,不过呢,要是糖儿乖一点,或许我就会答应你一些要求,所以,要乖噢!”
男人的衣袍丝滑柔软,紧靠的胸口有心脏有力的跳动声传进唐七糖耳膜,背后是他安抚的轻轻拍抚,唐七糖却无力的、颓然的把身子靠在他胸口,觉得挫败得一蹋糊涂:是了,我知道了,慎王!传说中的疯爷!为什么该死的是这个人呢?我到底怎么得罪的他?怎么办?三天,三天能逃出去吗?
唐七糖正努力想着逃跑之计,忽然,房间外有人提示似的拍了拍掌,马上响起禀报声,似乎很重要很紧急:“启禀王爷!陈公公正在往府里来!”
头顶有片刻的沉闷,随后唐七糖便听见男人“嗤!”的笑了一声,扬声说:“知道了。”
门外安静了,唐七糖感觉男人的手在自己的后背有节奏的轻拍了几下,忽然停下来,似乎在想事情,唐七糖赶紧轻轻地挣了挣,却惹来头顶一阵轻笑。
唐七糖抬起头,看见男人一脸的坏笑,魅惑的眼里一片算计。
他靠近唐七糖耳边,神秘的、诱惑的说着:“糖儿,你要不要和我演场好戏,要是你配合得好,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唐七糖戒备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男人挑着眉,好整以暇的等着她上钩。
唐七糖正想说话,男人却伸出一个白皙修长的手指抵上她的唇,仿佛能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的先堵了她的嘴:“千万别说让我放了你,也不要说让我别抱你、亲你之类的话哟!这和让我征求你意见一样,说了和没说是一样的。”
唐七糖眼里冒着火,咬着牙,撅着唇抗议:“那你还让我说什么?”
“咦?难道你除了刚才那些,就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或事情?比如,让我给你一些和昨天那样的书,或者想吃的东西,或者……出去走一走……”
唐七糖听他提起昨天的书,心里正一把火熊熊要烧起来,却听见‘出去走一走’几个字,眼珠子禁不住转了几转。
卫曦之看的一阵暗笑,继续引诱着:“嗯,偶尔我也会出去走一走,别的地方我不会去,像财神楼这样的,我也会去看看。”
财神楼?
唐七糖皱起眉,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猛然抬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卫曦之,咬牙切齿的问:“你是……徐卫?对吗?你就是那个‘满盘星’输给我的徐卫?!混蛋!你到底是有多小气啊!我只是赢了你一次,你就要把我劫来当玩偶?你,你,你个疯子!”
唐七糖气得发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太过分了!
为什么天下有这样的人?输不起赌个屁啊!太气人了!啊,还不如那些直接炸了船的老千呢!混蛋!
原本唐七糖还以为,他是小妖,因为在城隍庙和自己认识了,然后对自己有点意思什么的吧,或者说唐七糖的潜意识里,觉得当日的小妖纯明得让她心软,现在的慎王执着得有点疯癫,但不得不说,他的美貌实在有点蛊惑到了她,他这几日的宠溺腐蚀了她,她内心深处,是不怕这个死妖孽的。
但现在呢?原来是因为自己赢了他,他才把自己劫来的,那这么小气病态的疯子,可就不好玩了,太不好玩了!
师父说过,赌品就是人品,输不起的人,人品绝对不好!
这样人品不好的人,怎么能再相处下去呢?逃!必须逃!马上逃!三天也不能呆了!
而卫曦之,眼看着小人儿气得在那里大翻白眼,一副要气死过去的样子,想到当日财神楼掷骰子时,她那扮作男子,精灵而傲骄的小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心痒痒的真想将她放在床上揉几揉。
如今,这么有意思的小东西落在自己手里,还对自己的身体有这么大的影响力,那可一定得好好看在身边呢!她似乎误会了什么,不过这不要紧,正好乘机吓唬吓唬她。
他还不知道,小东西已经给他烙上了人品不好的标签,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将为此而付出代价,当然,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卫曦之毫不在意的笑着,也不解释,竟然还伸手到她背后,帮她顺着气,好整以暇的说:
“嗯,是我,我很小气,所以,你千万别想着逃,要是被我抓回来,我一定会狠狠惩罚你的。现在,你要想好了回答我,要和我演戏吗?要呢,你会有个机会出去走走,不要呢,我可走啦,我还要招待客人呢!”
“我……”
唐七糖多么想傲骄的说我不要,我才不跟你个小气鬼演什么戏呢!可是一想到他连输了一次都那么小气,那自己得赶紧抓住一切机会逃跑啊,咱不能和一个病态小气鬼计较下去啊!
“我演!”唐七糖捏着小拳头,眼里冒着火,小脸涨得红扑扑的。
卫曦之笑着,一脸的诡计得逞,凑到她耳边说:“那我们就这样,这样……”
唐七糖拼命躲着他的气息,却发现再躲就要一起倒床上了,只好忍着不动,任他几乎贴在自己的耳朵上说话,却越听越疑惑,越听越不解的看向他。
卫曦之看她脸色不断变化着,恶作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耳珠,害得唐七糖身子抖了抖,他自己也一阵眩晕,赶紧收了心神,却还不忘记吓唬唐七糖:“记住了?你要是演砸了,我今天就把你吃了!你要是演好了,我明天带你出去玩!”
唐七糖忍着气,重重捶了捶一旁的枕头说:“记住了!”
卫曦之这才起身,在帐外拍拍掌,门外立刻鱼贯着进来好些仆妇丫头,伺候着唐七糖穿衣起床。
已是近午。
阳光如奶油似的,没什么热气的照在慎王府银安殿屋顶的残雪上,却也融化着积雪,顺着滴水屋檐像雨帘般阻隔了来人的视线。
陈襄陈公公,是掌管御书房事务的首领大太监,他出宫办事,没有哪家敢不远远迎出来的,谁让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呢,一天十二个时辰,最少有十个时辰是和皇帝在一起的,你官职再高,你再得宠信,你能和皇帝这么近身的人比吗?
因此陈襄虽年纪渐长,可只要出了宫门,腰背却越来越挺,那没有胡子的白胖脸,像发好的大白馒头般的紧致,大红的三品大太监服衬托下,整个人十分有气势。
可是,这来到慎王府正殿,陈襄却将白面馒头弄皱了边,身子也矮了一截,低声提醒着跟着的小宫人:“警醒着些,他要是发疯的厉害,可得马上让陆侍卫他们进来!”
小宫人忙不迭的答道:“师父只管放心,我会很注意的。”
“嗯!那……这就进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慎王府的迎客仆人,穿过雨帘般的融雪水滴,进了银安殿待客的大厅。
一滴雪水正巧落在陈襄的后颈里,陈襄不禁身子颤了颤,站在门口抖了抖肩,才抬头看向已经打起帘子的大厅,这一眼,却差点没把自己吓得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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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6点半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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