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神谕(1 / 1)

作者写作不易,请支持正版。人们都有好奇心,喜欢传播这种包含神秘色彩的传闻,并且添油加醋越说越玄奇。迟筵家离第三医院很近,无意中也听到了这些故事,心道上次住院的时候好像确实看到了“那种东西”,幸好迎之及时回来了,后来就一切正常,什么都没发生。他听过就罢,并没放在心上,浑然不觉自己就是这桩怪谈的当事人之一。

一天下班时迟筵正看见保安拦着一位老人说着什么,说是老人细看也算不上太老,五六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灰色的样式很老旧的布衣布裤,怀里夹着一个牛皮纸袋子,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

迟筵突然热心发作,上去问了一声怎么了。

保安对他们这些职工都很客气,解释说这位老大爷想进楼里去找地方复印,但是楼里都是人家单位办公的地方,他不可能放人进去,就给他指了最近的可能有复印店的地方,让老头过去找找看,迟筵过来的时候他正在给这位老大爷指路。

迟筵单位大楼出去是一个大的十字路口,过马路都要绕天桥或地下通道,第一次过来的人拿着手机导航都未必能顺利找到路,何况他也知道保安大哥指的地方是一片综合性商业区,虽然繁华、店铺多,但未必能容易找到复印店。

他下意识地猜测着这位大叔的身份目的。单位也离第三医院近,是从乡下带家人来看病的?要复印病历、身份证明?那怎么不在医院附近复印,他记得医院外面就有两家显眼的文印店。

虽然已经下午五点多了,但七月的天气依然炎热无比,迟筵看着老人头上不停冒出来的汗珠,想到带自己长大的外公外婆,突然心生恻隐。

他对老人道:“大叔,我知道从这儿步行五分钟就有一个文印店,我带您过去吧。”

那个文印店要从他们单位门口下地下通道,再从另一个通道出口出来就是了,虽然离得近,但不好指路,而且不显眼。叶迎之昨天炖的排骨还没吃完,今天下班早也不用买菜,迟筵索性送佛送到西,直接把人领过去。

老爷子十分感激,连连道:“好人啊,还是好人多,谢谢谢谢。”

迟筵领路在前面走,这老爷子就落后一步跟着,一开始不停在道谢,到后面反而沉默下来,但迟筵却能感觉到他在不住地打量自己。

迟筵忍不住打破沉默,找话道:“大叔,您这么着急为什么啊?”

老爷子吐出两个字:“救人。”但还是不停打量着迟筵。

迟筵被他看得不自在,又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心想着果然是来带家人看病的。好不容易走到文印店处,只见老爷子打开牛皮纸袋子,拿出里面的东西——不是病历、身份证明,反而是一叠类似八卦阵法符篆之类的东西。

老爷子对文印店店员道:“劳驾您每样复印五张,a4大小,单面就行。”看上去很有经验。

店员嘀咕着看了老爷子和迟筵一眼,没说什么拿去复印了。

迟筵这时候也看出来这位老人不是寻常的带家人来看病的老大爷,甚至隐隐有些后悔多管闲事,正要趁机告辞,那老爷子盯着他胸前又看了半晌,突然转过来对他小声道:“小兄弟,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但你怎么把和自己毫无关系的逝者骨灰戴在身上?”

什么把骨灰戴在身上?迟筵被这话说的没来由地发毛,完全不知道对方指什么。

他没搭腔,敷衍了一句:“那您就在这儿印吧,我走了。”转身就想离开。

老爷子却叫住了他。

“等等,”老爷子道,“我再问一句,小兄弟家里就你一个人?”

迟筵耐着性子回了一句:“不是。”心里已经非常后悔给这奇怪的老头带路了。

他是听说过以问路为借口拐/卖妇女儿童的骗/子,但那些骗子作案目标一般都是独自一人的年轻女性,迟筵自恃年轻力盛,防范心和警惕性倒没有那么强,但此时也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老爷子听出他语气中的防备和不耐,叹了口气,递过来一张名片似的东西:“我不想多事,但怕小兄弟你身处祸难之中还不自知,也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今天还有急事,小兄弟你自己去看,真有问题再来找我。”

迟筵急于脱身,敷衍着把名片塞进兜里就赶快离开了,没注意到名片背后还贴着一枚小小的折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篆。

那是一张正经的清心符。

他买的车票是晚七点的,可是等到差十分的时候也没见到车影,七点一刻时车站有负责人安排他们上另外一趟车,这趟车上还有五六个空位,最后也到苏明市,就是时间长,中间还会停几个县下面的小站,原本两小时车程要走三个多小时。负责人说如果愿意上这辆车可以补差价,如果不愿意等就再等调度,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

迟筵心想二者差也差不了多长时间,起码上这辆车虽然时间稍长些也肯定能回去,等调度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就跟着上了车,坐在后面空的靠窗的位置,紧跟着他旁边坐了一位很壮实的穿着休闲夹克的中年男子。

迟筵见状又向里让了让。他休息不好的时候就容易晕车,今天奔波了一天,精神也一直高度紧张,晚上也没正经吃饭,这时候已经觉得隐隐的头痛,便靠着车窗支着脑袋闭上眼睛,准备歇息一会儿。

没想到这一闭眼就迷糊了过去。他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隐约也能感觉到客车刹车停靠、乘客们搬运行李走动下车的动静,却也始终昏昏沉沉地醒不过来。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之后天色已经全黑了,车窗外的夜幕黑沉沉的,合着远处更加暗沉的山的轮廓一同向人压过来。迟筵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十点二十了,估计已经离苏民市不远。回来这条路和去时候的路不一样,他也不认识。

车上只剩下零星七八个人,应该都是和他一样去苏民的。之前坐在他旁边的大哥可能是嫌挤,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搬到前面的空座去坐了。他坐在倒数第二排,后面就是最后一排比较高的连座,如今除了他之外,其余人都坐的比较靠前,在车厢内零散分部着。

迟筵翻了一会儿手机,觉得困倦,就关掉了屏幕准备收起来。不经意间手机黑色的屏幕衬着窗外昏暗的路灯散发出的昏黄光芒倒映出坐在他后面的人的脸——面容惨白,五官平板,木讷毫无表情,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盯着他。

迟筵当即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又拿起了手机,手轻微哆嗦着,一时吓得不敢动,也忘了思考,仿佛思维也瞬间冻结了。

迟筵缓了一会儿,故作镇定地悄悄从口袋里摸出张道长画的平安符——平安符共有两张,一张被他用来包了骨灰,另一张一直贴身收在兜里。

他看了一眼,随即不由心中一凉,黄色的符纸边缘不知何时已变得焦黑,如同被什么东西烧过一般。

他装作一直没有发现后面那东西,背上双肩包扶着车扶手挪到车前面,坐到了之前坐他旁边那中年男人的后面一排。

他把包放在旁边座位上,汽车已经进入市区,窗外的景色也变得繁华起来。附近有其他人让他感到略微安心,迟筵拿出手机暗暗看了一眼,搭在屏幕上的手指顿时僵住了——那个“人”还坐在他的后面,它跟着他一起挪到了前面!

以迟筵个人的经验来讲,人的胆量是不会被吓大的,他每次遇到这种东西,特别是明显指向自己跟着自己的东西还是会感到害怕、慌乱、惊惧,这么多年来唯一学会的一点是至少保持表面的镇静,不会被吓得手足无措、方才大失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他知道不管张道长所说的叶迎之的骨灰是否真的能起作用,至少他的玉还能再保护他一段时间,因而力持镇定地挨到了汽车到站。

然而那个东西跟着他下了车。

苏民市比不上世明市夏夜里直到凌晨也依然车水马龙的繁荣,下车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从汽运站停车场在的这条路比较偏,走到主干道上也有七八分钟的路程。

迟筵紧跟上早他一步下车的中年男人,鼓起勇气主动搭讪道:“大哥家住哪里?”

根据他的经验,这种正值壮年的成年男子身上阳气旺盛,那些东西都会离得比较远。比如他大学时三个室友都是青春年少的大小伙,当时住寝室时撞邪或是被鬼怪纠缠的频率就比他现在一个人单住要低的多。

男人不着痕迹地往旁边错了两步,稍稍离迟筵远了些,才有些迟疑地回答道:“天隆苑。”

天隆苑离迟筵住的小区挨着,他心下一喜,和男人慢慢聊着走到了主干道上。

迟筵挺怵自己孤身一人深夜打车的,如果是走在路上,就算碰见什么东西装没看见赶紧跑远也就是了,但要是打车碰见司机不是人可不是那么好跑的。到了大路上他就趁势提出两人拼一辆车回去,那个男人犹豫了一下,也答应了。

出租停下后迟筵坐了副驾驶,男人坐了后座,迟筵特意看了看,自从他们上了车,那个东西就停住不跟了。

迟筵报了地名,去花榕新区,这块是新开发的cbd,也算是苏民现在最繁华的地方,迟筵的单位和住处都在那儿。

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子,提醒迟筵道:“帅哥系安全带,怎么不坐后面,副驾驶没后面宽敞。”

迟筵向后座看看,笑笑道:“没事儿,省的挤。”

司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地发动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一半宅一半腐、今天叶老三掉马了吗、okita、信基之歌、年年年年年、抱住嘟嘟不撒手、一朵蘑菇、殷寒、知凉、取瑟而歌、清辰、关白附、小趴、aivon、flora、殷雪、狐狸、雪川清柳、半夏薇薇凉、ryuu、xxxiangmei、百里煎饼、沉默、会飞的旗舰姑娘们的地雷,珑俊世界第一甜姑娘的三个地雷,费渡家的骆一锅姑娘的五个地雷,爸爸等我姑娘的手榴弹,不要叫我嗷呜姑娘的两个手榴弹,一个冷不防姑娘的火箭炮~

更新越来越晚非常抱歉,抱抱姑娘们。昨天睡觉前看到有热情的读者姑娘开了一辆拖拉机上评论区,结果今天醒来再看姑娘的车就没收缴了。咳,所以姑娘们还是得抑制一下激情,文明行走【捂脸】。

以及广告真是太多了,抑制不住得哭了出来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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