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长抓了抓他的脑袋。“这太奇怪了,”他说,“现在我们都知道了,这不是一个假号码!而且,如果这个女人和寺庙的方丈是朋友话,那她一定是值得信任的。方丈在寺庙里已经几十年了,是那种你能见过的最善良的人。我们还是要去查查他跟这个王敏到底有多熟,但我猜这点没什么可深究的。至于认人,我不知道是否有必要。”
“我明白了,”局长说,“这个主意不赖,就这么干。”他给寺庙的方丈打了一个电话。
“好。我这就过去,从蒋天生那里把他找过来。如果他母亲也在场的话,好孩子蒋天生就大祸临头。要是我找不到他的话,就打电话给你。”
这时,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了,看起来像是一个没穿制服的警察,陪伴这个人的是一个穿着极为入时的中年女人。他们慢慢走过挤满了人的走廊,在远远的那头找到了一张空桌子。夏想看见那女人的眼神在人群里漫游着;眼神掠过他,又转到了蒋天生身上,然后,既没有停顿也没有一点点认出蒋天生的神情,眼神又转向邻桌一个戴着蓝色眼镜正在享用巧克力冰激凌的年轻男人。她这是停顿了一下,然后眼神又离开了。与此同时,蒋天生突然惊叫了一声。
“我——呃——没有,”蒋天生说,“我以为看见了一个认识的人。可能只是长得有点像吧。”他的眼神跟随着王敏,并试着打招呼。
“下午好,”他说,“我认识你——”
“我一定没认错,”蒋天生说,“那天你很好心给我搭了顺风车。”
“那天是戴了。看起来很不同,是不是?”
“哦,修好了,谢谢你。在这里遇到你真高兴。世界太小了,是不是?”
“哦,还不错,谢谢你,现在我的车又变乖了。真的非常感谢你,那一天对我的处境那么同情。”
王敏礼貌地弯
了弯腰,然后跟她的同伴一起离开了。夏想露齿一笑。
“别说了!”蒋天生说,可是并没有不高兴,“这样就遇到她了,真巧,是不是?”
“我不喜欢那个跟她在一起的大块头,”蒋天生说,“我猜,他大概是一个本地的土包子。”
“我应该去查查她到底是谁。”蒋天生说,“但这会不会太唐突了?我说,他们应该能查到她吧,是不是?要知道,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别说浑话了,夏想。她是我的不在场证明,你这个笨蛋。”
夏想离开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那他现在该松了口气。他对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一直有些紧张。看到王敏的时候,激动得像只发情的公狗似的。”
“他的不在场证明的确更加确凿无疑了。但当我发现一个人的不在场证明非常确凿的时候,这就是我开始怀疑他的时候。不过,蒋天生的两点钟的不在场证明似乎确凿得无可争议。但要让我真正地相信他,除非有人来作证,说两点钟的时候亲眼看见他,并且当时他没有做任何奇怪的事。除非,当然了——”
“我是想说,除非杀死林克是由蒋天生和另外的人共谋的,而真正的谋杀是由另外一个人执行的。我是说,假设,蒋天生跟我们的那个李峰两人串通好,根据安排李峰要在十一点的时候去执行谋杀。再假设,就在蒋天生为自己准备不在场证明的时候,案发现场有个突发事件,让李峰直到两点钟的时候才完成谋杀,还假设,蒋天生对这一变化并不知道,以为一切是按计划进行的,怎么样?”
“也对,这个推测我自己也不满意。从李峰那方面说,也不符合。”
“我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怀疑他的原因。我的意思是,李峰行动自由。就算来见蒋天生太危险,他还是可以电话联系,蒋天生也可以这么做。我们没有关押什么嫌疑人,还是说已经关押的人里有符合这个假设的?或者那个共犯突然死了?我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这个同伴可能去了一个无法跟外界联系的地方——监狱,或者消失在大树里。”
“你说得没错,医院也可以。”
“反正不会有坏处,不过我也没什么信心。就跟他们说的一样,最近我似乎已经失去信心了。现在已经是晚餐时间了,人总得吃饭的。你好——好——好啊!你怎么这样兴奋?”
“他们把什么东西抬去停尸房。我想——”
“对不起,”他说,“晚上好,夏想。我们找到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