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可别一直都在外面晃悠啊。”
“放心吧,星语在。”
“嗯。”
气氛再次寂静,沐子矜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闭眼养神。谁知这一闭,竟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在自己的寝宫了。看着熟悉的帐子,沐子矜嘴角微微弯起,又忍不住好奇。钟离恒到底是怎么将她弄回来的?
想着她掀开了被子下地,穿好衣服鞋子,开门出去了。
刚一出去,她就打了个哆嗦。好冷!一瞬间,她就有种要退回去的冲动。
“子矜?怎么起来了。”
钟离恒从软榻上站起,几步走了过来。
“饿了。”
两个字把所有的话都堵回去了,钟离恒无奈的叫凤姣送吃的过来,随后又看起了奏折。
凤姣速度很快,钟离恒刚放下就端了来。
“还没到晚膳时间,所以只有点心。”
钟离恒不吭一声的摸了摸,温热的,他放了心。
“拿些热茶过来。”
“诺。”
沐子矜随手抓起一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钟离恒批阅奏折。
“怎么想起把奏折拿来这边了?”
“怕你冻着。”
“哈?”沐子矜心神电转间明白了,原来这样啊,笑了笑,“下次不去御书房就是了。”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钟离恒道。
沐子矜捧着下巴,“知道啊,不过这天那么冷,再过段时间怕是更冷,到时候我连内殿都不想出了。”
御书房什么的,到时候也就是个地方名。
“那就好。”
“陛下,娘娘,热茶来了。”
“放下吧。”
吃饱喝足,沐子矜半靠在软榻上不想动弹。
这个冬天,都这样过去才是享受啊!
不知是沐子矜想的理所当然了,还是老天看不过去了。
第三天,丞相新的奏折又过来了。上面写了现在的情况,百姓——染病了!
这个时候染病,沐子矜当时就被吓着了。
之前都没有生病,反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染病的情况。单单如此便也罢了,北宫继的奏折里还说了盗匪的事情。
却原来,有很多百姓不相信官府,被盗匪吸引,直接加入。这个时候,竟结队出来抢劫。
官兵顾了这边,那边就被得手了。不过两天,就损失惨重。
沐子矜气的将奏折摔了“必须剿匪。”
钟离恒摩梭着手指,剿匪是必须的,但是剿匪的人选却难以选择。大多数的将士都在边境,此时再调,花费时间长不说,还容易出岔子。
沐子矜听了他的难处,眼睛一转突然笑了。
“陛下,您觉得常宇文怎么样?”
那个官府的父母官?钟离恒皱眉,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他不过一个文官,如何当的剿匪一事?”
沐子矜撇嘴“我的意思是,让他去做军师。”
真正带兵的还得是武将,可是有勇有谋的武将不多,为什么不加个军师?这样的话,即使是普通的武夫也差不多能上去啊。
钟离恒顺着她的说法一想,立刻就拍手了。
“可以。”
常宇文得到圣旨的时候还很意外,看着送到面前的圣旨,表情都怪异了。
“公公,这圣旨没传错吧?”
庄德生一愣“朝廷上可只有常大人一人姓常名宇文,如果有第二个的话还能有穿错的可能。但只有一个,奴才可就没传错圣旨。陛下还说了,让常大人领旨后就去收拾行李,随时都会出发。”
常宇文嘴里苦涩,这大冷的天,怎么就收到这么份圣旨。瞄了眼庄德生,陛下眼前的红人,可不是他能得罪的。
一拱手,“多谢公公提醒。”
“常大人知道了就行,奴才就先回宫复旨了。”
“恭送公公。”
庄德生回了宫,将常宇文的反应给钟离恒说了,他当即就笑了。
“这个常宇文啊……”摇头叹息着,他看向了沐子矜。
后者正无语呢,被他一看就有些尴尬。
“咳咳,说明常大人很有想法。”
这可是她一力举荐的,怎么都要把行为给圆过去。
“武将打算派谁过去?”
“冯宇穆。”
“冯宇穆?”她没听过的名字。
“是礼部尚书的长子。刚好在南方,手里也有自己的人。”
听到最后一句,沐子矜表情有些怪异“有自己的人?”
“哈哈,冯宇穆是行商的,有自己的护卫。”
“……一个行商的人去剿匪?”沐子矜表情更怪异了,不是她有歧视,而是一个商人能有什么带兵的能力?
钟离恒只是笑而不语,问的多了就说到时就知道了。
出发的日子在北宫继的又一封奏折回来后,就定下了。
常宇文带着十个禁卫军就往南部赶去了,谁知他刚走,又是一封奏折到来。
沐子矜都没看到,钟离恒就下了微服私访的决定。
让人收拾了行李,在沐子矜出来的时候就让她一起收拾。
“去哪儿?”
“太水城。”
三个字让沐子矜一愣,一句话没有,转身就让凤姣收拾了衣服。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从宫门离开。顺着街道到了南城门,一路往南而去。
十天后,沐子矜昏头昏脑的从马车上走下。不远处,得了消息的官员已经等着了。为首的,就是北宫继。
“臣等见过陛下,见过娘娘。”
跟在沐子矜身后的钟离恒抬手“免礼。”
一众官员起身,沐子矜扫了一眼,意外的发现常宇文旁边站着一个很陌生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两相对上,他笑了笑。
被抓到的沐子矜也没局促,微微点头当做招呼,就跟着钟离恒进屋了。
不大的大厅里,火盆里燃烧着碳。不是很好,还能看到那缕缕升起的烟。温度虽然提了上来,但却呛人的很。
北宫继等人却像习惯了,毫无反应。
“陛下,那人已经到了。”
“等会儿让他过来。”钟离恒视线一转,“冯宇穆。”
“草民在。”
“……这次的带兵可要好好表现。”
冯宇穆笑笑“草民明白。”
话说到这儿,突然陷入了寂静中。一群人坐着,你看我我看你的说不出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