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她不知道,那怎么会突然来这一出。那如果她知道了,那也该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寻找解药的事了,那更该知道自己和杞太妃的计划咯?
不,不对。事情可能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她现在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思考。
“来人,快,传御医!”钟离恒一把抱着沐子衿,将她放到床上,他现在演的,正是前天出事的那种表情和感觉。
他旨意刚下,马上就有御医过来了。为首的,正是圣医馆的馆主。
看到那边忙忙碌碌,司徒婉儿微微咬唇。这钟离恒是故意的么?也不让她起来,她堂堂一国之太后,这样在众下人面前成何体统?
她本想自己站起来的,可想想,还是忍住了。
“皇上,娴妃娘娘并无大碍啊,只是有些气血翻涌,老臣调几副药就好了。”圣医馆的馆主可以说是沐子衿的心腹了。
虽然沐子衿什么都没跟他说,可就现在的场景和前天发生的事,他知道后宫又要起变化了。
在他给沐子衿把脉的时候,利用错开的视线,沐子衿与他用口型交流着。
“皇上,这病,圣医馆的人是看不出来的,而且……”
“而且什么!”钟离恒震怒转身,眼神很是烦躁,让司徒婉儿吓的微微一颤。
这男人发起火来倒是真的恐怖。不过这样越好,越生气就越容易失去理智。
“而且,据那位高人说,能解此草药的解药已经绝世,所以……”
“高人,高人!你口中的高人到底是谁!给朕传过来!”钟离恒越是这样,就越中司徒婉儿的下怀。
“回皇上,这高人之所以被称为高人,就是因为他的有着世人没有的本事,隐居山野,不问世事。这一事哀家为了请动高人,已经惊扰了他,他已经搬离了上次的住所,不然哀家早已向她请教解决之法了啊!”
司徒婉儿现在玩的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知道这样并不能让钟离恒保持理智,她要的就是疯狂。
他钟离恒越为了沐子衿不顾一切,就算完成那人交给她这件事的一半了。
“朕不管!找不到就给我再派人去找!说,谁知道那地方在哪!”钟离恒似乎隐隐察觉了这司徒婉儿打的什么鬼注意,所以便跟着她的套一点点往里走。
“回皇上,只是家父知道此人的下落,不如这件事就交给家父去处理,无论如何,司徒家都会给皇上一个交代。毕竟是哀家失职在先。”
司徒婉儿这么说,钟离恒却又似摸不到头脑了。她这是要立军令状的节奏啊?也就是说她有那个信心拿到解药?
她想让司徒家借这次机会起来?看来这珠钗是她操控的是没有任何错了。
“好,朕给司徒老两千精兵,必须找到人,而且要找到治疗娴妃的药材,否则朕不但会制你的罪,还会以军令状,制司徒家的罪!”
钟离恒的话和眼神,让司徒婉儿心下一阵。这是逼她呢?幸好她已经和那人安排好了一切。这一切,正按照他们的预计发展在顺利发展下去。
“哀家待司徒家,谢皇上隆恩。只是还有一事,哀家不知当讲不当将。”司徒婉儿的膝盖都要麻了,她想快些解决这里的事,好早些回去。
“讲!”钟离恒倒想看看,她还想打什么鬼主意。
“回皇上,经过这些年的调查,哀家发现此事和杞太妃还有她背后整个李家有关。她进宫以来,对先帝都是心不甘情不愿,那日喝多了,便被先帝给……”
“她的性格刚烈,是整个后宫都知道的事。虽然她与世无争,高高挂起,不理会先帝,可她的职位因为她背后的李家,而逐步高升。”
“之前在她那的一个宫女曾不顾生死的向我透露过,她想毁了先帝,不让他有任何子嗣,这就是作为对先帝的报复。”
“这种古毒,恐怕依照李家的势力要弄到也不是很难。而且她虽不长在后宫走动,却偏爱手工制品,因此与尚品阁走动较近。”
“下面的事,就不用哀家再继续提醒皇上了吧?”司徒婉儿很聪明,知道见好就收。她今天说的这些已经足够判定杞太妃的罪名,就皇上这种暴怒的性情下,是不会在乎很多细节问题的。
钟离恒沉默了,他眼神看着司徒婉儿,许久才开口道:“这件事交给朕来处理了,侧太后还是帮司徒家找到解药再说吧。你先下去吧。”
“喏。”司徒婉儿起来,差点一个踉跄又跪倒在地上。
旁边的宫女眼疾手快的赶紧扶着她,司徒婉儿却怒瞪她一眼,自己勉强起来了。
这一幕被躺着的沐子衿观察在眼里。她从躺在床上就一直在观察着司徒婉儿,同时脑子也在快速运转,想这毒妇到底又想打什么鬼注意。
只是刚才下意识伸手去扶司徒婉儿的不是别人,是沐子衿在凤骄出现之前的贴身宫女,小蓝。
本来钟离恒让侧太后离开,按礼说她是要过来送行的,下意识的扶着司徒婉儿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刚才司徒婉儿的反应太过强烈。
那并不是厌烦她的眼神,而是有些心慌。好像怕什么被这屋子里的人发现一样。
这个动作,引起了沐子衿的高度,而小蓝此刻也重新活跃在她面前。她仔细想了想这些天发生的事,好像有大多数都有小蓝在场。
就算是回避,作为贴身宫女,也是可以站在门外而不被怀疑的,就像钟离恒的暗卫一般。
“子恒,我累了,让她们都下去吧。”沐子衿现在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太多的事需要她去梳理,她现在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还是冷静下来再说吧。
“还愣着干什么,都下去吧!”钟离恒同样也是烦躁,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司徒婉儿和小蓝的不对劲。他现在想的就是这司徒婉儿好像费尽心机都想利用自己让司徒家东山再起。
这一切好像是她早已布好的局。这个女人心机重,他知道。可是这么多局中局,好像又不是她能创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