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止住了哭声,从我身上起来,双眼里还带着星星泪光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用鼻子发出轻微的冷哼,以此来表示我的不屑。
我向他们说:“两位,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谁。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说开了,我们就是一家人。说不开,抱歉,我的渠道能整治你们的地方很多。”
此时此刻我说这句话未免有些夸大了,但是总要给他们无形之中增添一些压力才能好好的与我谈话。不然,我千里迢迢的找来了,到落得个“滚”的结局。这不太合适吧。
我尽量掩饰心中的心虚,装作优雅而从容地样子走到沙发处坐下。
祖孙俩丝毫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但是老人家似乎有些明白了,挣脱孙子的手径直走到自己儿子的旁边使了使眼色。
而我,就在一旁面带微笑的看着男子。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实在是瞒不下去了便开口说:“妈,她就是被你抛弃的那个女孩,小冉。”
老奶奶吃惊的看了我一眼,别瞧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二十多年,但我依旧能看清我眼前这位老太太的眼睛里有一丝惊讶,还有一丝怨恨……
怨恨什么呢?怨恨我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未免也太搞笑了。
而那位小弟弟也按耐不住了,诧异的看了看我。他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是他的姐姐。
观察完他们两个人的表情,我才说出接下来每字每句都需要我斟酌的话:“你们当年抛弃我后悔吗?”
我没有那么多的诗情画意,我只是想了却我心里的事情。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得到了解答我才能彻底治愈心中的伤。
一时间,空气弥漫着沉静的气氛,我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就连阳台上被阳光照着的花草在这个时候都有些打不起精神。
除了我和那所谓的弟弟之外,另外三个人的头都低下了。是在忏悔吗?我不得而知。
这几秒钟的时间过得格外慢,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长。
我特别想哭,鼻子都在发酸了。可是我却生生的忍住了,我的头变得更高昂,可以说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忏悔自己的错误。
女人的头抬起来了,早已泣不成声,哭的身体都在一阵一阵的颤抖:“是我的错,我没有看好你。如果不是我,你就不可能被抛弃。”
听完了女人的话,就该男人登场了。
“小冉啊,是爸爸对不起你,以前都是我对你太苛刻了。我总想要一个男孩,要一个男孩。结果让你在我们家受了委屈。对不起啊!小冉。”男人没有哭出来,但眼眶已经红彤彤的了。
我的心已经有所动容了。我再把目光转向老人家的时候,她浑浊的目光变得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了。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一时之间,两人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她缓缓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你为什么要来我家?”
我的眉毛在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拧在了一起,顿时心生笑意:“我为什么不能来?你清楚吗?她是我的母亲,他是我的父亲,你是我的奶奶,他,是我的弟弟。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来?”
“呵,你已经二十一年没回来了。这那还有你的容身之地?”虽然面容上与之前有了很大变化,可是语气态度可自始至终都没变过,“你能不能别打扰别人的生活,我从来就没有认你这个孙女!”
听她说完这些话,我的心里很堵。但是我却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轻悠悠的站起来,对她说:“是啊,你没有承认,可你问问她承认没。你的好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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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丝毫不避讳的指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咯咯直笑。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她的目光左右躲闪,举棋不定。我见她有些犹豫,加大对她的压力:“我出生的时候,常常没饭吃。你们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是你们抛弃我之后,孤儿院院长带我们去查的。我的脚上连一双像样的鞋都没有,都是捡别人家小孩穿烂了的才勉强给我。那段日子,可真让人刻骨铭心。”
我咽咽口水滋润了下嗓子,正准备继续对那个软弱的女人发动猛烈地攻击。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后面的那个男孩毅然的站出来为我说话:“奶奶,爸爸妈妈,你们真的做过这种事情吗?”
还没等他们回答,我就抢先一步说:“是,我说的都没错。尤其是你的慈祥奶奶。冬天的时候给我穿单衣,打我的时候每一下都是置我于死地。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刚刚遭受完你爸爸的打骂,就被你奶奶拉进屋子里,拿着结实的皮带抽在我身上。我躺了整整五天才缓过来!”
说完这些的时候,我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顺着眼睛“哗哗”的流了下来。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印记,实在是不漂亮。
“你住嘴!”那个老人终于忍不住了,不顾自己年迈老弱的身体冲过来,扬起手臂正要狠狠的打在我脸上。
我轻巧的躲开,被她弄了个空。但是她的身子却因为这一掌重心偏了,整个人都直直的往地上倒去。
见到这一幕,我赶忙抱住了她的身子把她扶正,满脸都是令我自己都恶心的虚情假意的笑容:“老人家,您可不能打我。打我的话,就是袭警,犯法的!”
瞬时,我又变了一个单纯无知少女的脸庞,后退了两步,做出一副吃惊状:“哦,我忘了。您不懂法律。不知者无罪嘛,您要是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一下,我给您补习补习。有一句话说的是‘活到老学到老’。我也让您学学什么叫做有一颗善良的心。”
她灼热的目光一下子就盯在我身上,倘若在平时别人那么看我我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
可是在这个时刻,我一点也不觉得突兀。反而还把自己的目光迎上去,四目相对总有一方会输的惨烈,也许是她心虚了,是她懂得了这个道理,所以她退缩了。
就在那一刻,不用说我也知道是我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