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俣找萨纳来,是交待他一件事:“明日午夜,让高丽杀手来刺杀我。值得您收藏”
萨纳愣住,仿佛听不懂大安军师在说什么。
他承认,这位军师很厉害,有胆有谋,会看形势,会玩弄人心,布局算计的本事没准了,但不管怎么厉害,都是内在,是脑瓜聪明,事实上仍然是个脆皮啊!
这位兔子脸,不会武功,身体荏弱,一阵风就能吹倒,直面杀手?杀手都是拿钱办事的,从来不讲理,想凭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人?你还没开口,就死在梦里了好么!
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崔俣仿佛看不到萨纳脸上诧异,还微笑着补了一句:“你传话时态度一定要坚决,不要有任何包庇,务必让他带着杀手的职业操守,带着血杀之气而来,最好一击即中。”
那不就是……必死无疑?
专门训练出来的杀手,一般武都躲不过伏击,何况普通人?
萨纳吞了口口水,咽下了‘你是不是有毛病’,‘可是哪里想不开’这样的疑问,非常艰难的开口:“真的……要这么搞?”
崔俣慢悠悠喝着茶,看都不看他,眼梢微垂,长睫在眼底留出细密阴影:“你觉得我会开玩笑?”
“不是……”萨纳急了,“您这,为什么呢?”
“让你干就干,哪那么多废话。”崔俣有些不耐烦了。
萨纳眼眼神闪烁,有些犹豫。
他不是不想听话,只是……这位要真死了,谁给他解毒?
崔俣怎会连这点小心思都看不出?为免这人打着‘为你好’的旗子自作主张,他微微一笑,将窗前香盒拿了下来,取出一支檀香,轻轻把玩。
萨纳心下一抖。
他对这东西都有心理阴影了,一看到就想起那夜吊在半空的羞耻感,下面烫着的字,他到现在都不敢看,每次洗澡也尽量有多快来多快,希望那些疤痕能早点下去。
可烫出来的疤,怎么可能那么快消去?
兔子脸军师的动作看似轻柔,自然随意,但隐意很明显:可是之前的游戏不够**,想再玩一次?
萨纳疯狂摇头,那种难以启齿的感觉,他永远也不要再尝试了!再来一次,他宁愿死!
所以,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这兔子脸想玩命,就让他玩好了。
死了算他倒霉,死不了就是他运气好!
萨纳黑着脸,应了:“好!”
目送萨纳离开,崔俣将手中檀香收好,微微一笑。
他当然不是故意找死,他现在惜命的很,只是这游戏,该刺激一点了。
萨纳是东|突军师,身负搞死他,并从他嘴里套到大安机密的任务,之前表现,可以以‘我自有计划’敷衍过去,久久没动静,别人就该起疑了。
再说,他的本事只露出了一小角,筹码还不够,别说契丹那个耶律王子,女扮男装的靺鞨姑娘都没主动现身呢。
他得再加一把火。
总得让人知道,他有多厉害不是?
……
小老虎送信回来后,一直没走。不知道是在外面疯够了想粘主人,还是野兽直觉发挥作用,认为主人有危险,最好陪着。
崔俣的院子是这一群建筑物里离山林最远的,白天太阳晒着,有些热,小老虎不耐烦出去,晚上么,要陪主人,更不想出去。
好在它脾气不错,疯够了就想懒着,不吵不闹,见天趴在崔俣房间的竹席上睡觉。崔俣担心,它就乖乖的任崔俣检查,崔俣给饭,它就吃,给洗澡,它也配合,时不时还腻腻歪歪的“喵嗷”几声,又是撒娇又是蹭,跟个大猫似的。
崔俣对小老虎脾性也了解,认真看过没生病,胃口也不错,就由着它了。
如今小老虎在侧,再有异能感受加持,崔俣处境完全可称得上‘如虎添翼’四个字,事情交待下去,他连毒粉没都没准备,也没提高警惕等着刺客来,直接踏踏实实睡觉去了……
到点,高丽杀手摸过来,先在外面听动静,确定里头的人睡着了,而且睡的很死,他非常放松,拿出匕首挑开门闩,轻手轻脚往里走去——
房顶上一个,墙头一个,一直关注崔俣动静的靺鞨公主契丹王子同时眯了眼。
这杀手来了,管还是不管?
管吧,凭什么?为什么要救这兔子的命?能力不够来什么风云会啊。不管吧,这兔子着实有几分本事,让人好奇……
二人犹豫一会儿,同时退出数丈远,并没有往前凑。
大家都有武功,行事时有默认规矩的,要是里面都是不会武功的人,可以仗着自己本事欺负欺负,听个墙角什么的,要是互相都有武功,不想掺和,就得避嫌了。
房间里。
高丽杀手一眼就看到了睡在床上的人。
许是嫌天热,睡觉的人开着窗子,床帐也没放下,看的清清楚楚。
俊眉琼鼻,下巴精致。
长的倒是不错,可惜了。
他轻轻捏好匕首,往床前凑。
床上的人梦呓一声,翻了个身。
杀手顿住,很有耐心的等了等,待床上人呼吸再次平缓,才翘起嘴角,下一瞬,飞身跃起,手中匕首泛着寒光,直取床上人咽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马上得手,匕首离人咽喉不到一寸的时候,突然一个巨大白毛团蹿出,静谧无声,路数诡异,兽瞳里泛着凶光,一点声响都没有,刹那间冲到了面前!
他的速度本就很快,这巨大的白毛团更快,事先还没有一点声音提示,他根本来不及躲开!
白毛团长着一口利齿,直接咬断了他的手。
他死死忍住没叫,白毛团也没叫,边他的匕首,掉落地点都是床上人枕边,有被子垫着,没一点声响。
房间里,只有诡异的咀嚼声,和不详的血腥味。
杀手这时才看出来,袭击他的竟然是一只老虎!
凶兽不是都在山林里么,什么时候来了军师谷?
他警惕的看着小老虎,心下一片骇然,他的手……竟被这畜牲生生嚼了!
小老虎嚼了两下,把嘴里看不清形状,血糊拉的手骨吐了出来,嫌弃的打了个喷嚏,味道好臭,好难吃!
它舔了舔爪子,一双兽瞳再次落到杀手身上,微微伏低身体,缓缓走了过来。
高丽杀手失了先机,被咬掉一只手,心已经乱了,这下看凶兽眸色不善的过来,更加惊慌,杀手的沉稳气度全无,立刻转身,就要往窗外跳。
对于猫科来说,你别的动作还好,哪怕对峙挑衅,它都会给予你一些尊重,可你转身露出后背……
这是一种极致的诱惑和鼓舞!
不扑你扑谁!
小老虎猛然兴奋起来,身子伏低,胖爪蓄力,猛的弹起蹿出!
它以最佳弹跳力,最强本事,最锋利的牙齿,给了杀手一个痛快的了结。
在杀手即将跳出窗子的时候,它将人扑倒,咬住了杀手的脖子。
杀手有武功,武功还不错,危机来时会有下意识闪躲,可小老虎受过杨暄专门的对打训练,这种反抗,小意思了。
“嗬嗬……”
杀手咽喉破开一个大洞,呼吸不继,无力的瞪着眼前白毛老虎。
刀口舔血这么多年,没想到竟是被一只老虎咬死。
小老虎咬死了猎物,很是满意,乖乖坐在尸体身边舔爪。它捕猎惯了,也没想着邀功,吵醒主人。
它那心大的主人,也是睡的死死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浓浓的血腥味熏醒,打着呵欠起身:“什么味儿啊……”
等看清房间情形,他立刻清醒了,跳下床揉了揉小老虎的圆脑袋:“阿丑干的好,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小老虎腻腻歪歪的撒了个娇:“喵嗷——”
然后抬起胖爪,给主人看它的毛毛:都是血,脏啦!
“乖啊,一会儿就给你洗。”
小老虎又小声叫了两声,挨挨蹭蹭崔俣的手,还张嘴轻轻咬了一下,像是想表达什么意见。
崔俣想了想,笑了:“想换毛色做花斑虎?”
小老虎是个喜欢闹腾的虎,平时对自己模样很满意,还很臭美,时不时就舔毛清理自己,染了毛色,不但没不高兴,反倒更闹腾了,天天往外蹿,浪的很,都不愿意回来了。
可惜染色剂是崔俣和崔盈一起配的,纯植物很健康,但是持久性并不太好,洗几回澡就不行了。
小老虎一听‘花斑’两个字,虎眼就亮了,“嗷嗷”叫着,蹭着崔俣不撒手。
崔俣就明白了:“一完洗完澡就给你染!”
小老虎高兴的不行,一个劲围着崔俣脚边转。
崔俣安抚完小老虎,拖起杀手尸体,丢到了大门外。
这军师谷既然有游戏规则,允许杀人,自然也会人负责处理尸体。比如……那两个聋哑奴仆。
……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高丽军师死了。
都是军师,脑子都好使,几日接触,就知道这高丽军师不是什么真的军师,而是别人故意放在这里的杀手,方便行事的。
按说这样的高手,谁死,都轮不到他死啊,东西突也不管么?
而且,还是死在那大安军师的院子里……
这就很微妙了。
军师谷规矩,只三日保护期,三日之后,可随意杀人,你有本事,把所有人弄死都没关系。因之前东西突态度,所有人都以为,那位荏弱的大安军师是第一个死的,可东|突军师往人院子里溜了一圈,表示自有主意,就没下文了。
其后,室韦军师受到了夜袭,若非自己机灵,现在也早没命了。
没想到,第一个死的竟然是高丽军师,东西突铁杆!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间机锋无数。
这形势,也是看不懂了……
军师谷中气氛,靠人带领,第一个坎,是第三天。
东西突做为强国,隐形地位十分凸出,若他们出手,第三天死了人,那么接下来气氛一定无比紧张,大家紧着斗,可若没人丢掉性命,气氛就会诡异的略缓和,等待第二个节点。
第二个节点,大约在第十日后。
照规律,那是各国皇使取得一定成绩,有一定安身处后,平均会到来的时间。
谁先到,谁家军师就有优势,与其不和的,定然等不到自家主子来。
大安军师,戴着个兔子面具,不显山不露水,经弱不经风的姿态,活到了现在,看样子还会继续活下去。想要他命的人,却死了一个。
也许,还会有人继续死。
今日,已是入谷第七日,离下个节点不远了。
谁都不是第一天出来混,各自心里有底,难免心生忌惮。
这以后,要摆个什么态度才好?
崔俣懒懒看着这一切,眸色微垂,眼神安静。
萨纳那里,他不担心,照着他的话同西突军师表现一番,定然没问题。
倒是他这里——他看了眼窗外,缓缓尝了口杯中茶,唇角无声扬起。
应该要有客人了。
……
崔俣这边形势越来越紧张,杨暄那边事也越搞越大。
经历诸多困难,杨暄终于等来了自己人,孙敏,甲寅,以及四个暗卫。
孙敏顺着记号一路找来,眼睛贼亮:“可□□!打啥架不行,同我打水架!唉,都是一群不懂的儿子,没教好,忒丢人!这回逮着机会,我这当爹的好好教了把他们做人!”
甲寅比较内敛,不过也表示了:“虽然离殿下略远,周遭环伺的人也不少,但地势风格非常适合我的打法,还算顺利。”
其它几人也表示,遇到危机不少,但打的很顺手,很痛快。
唯有木同……
甲寅遇到过一次,木同很倒霉,受了点伤,不知为何,追着的人出奇的多。不过木同自己本事足够,逃跑无压力,只是赶到崔俣身边的速度,就比预计慢了。
为了不连累旁人,他还拒绝了甲寅的帮助,并请甲寅转告,他一旦脱身,会先去与崔俣会和,贴身保护,请杨暄勿怪。
杨暄哪里会怪?他巴不得木同再快一点,崔俣身边只有小老虎一个,还是太不保险了。
不过——
“正好,你们来了,我就可以搞大事了。”
杨暄抬眼看着西边,紧了紧护腕。
是时候了。
孙敏看到太子出奇锋利的眼神,就知道有事干了,特别兴奋:“主子,可是要打仗了?我要当前锋!”
杨暄点了点头:“明日。”
听到要干架,不管刚到的自己人,还是收下的奴兵,眼睛都非常亮。
因杨暄是某些人眼中钉,前期需得低调,虽武力值不俗,御下手段也高明,架打了不少场,但都很被动,别人挑衅了,自己才迎上,打赢了也不高调,只吞地盘俘奴兵速度很快,并没有挑衅过别人,打过一场特别爽的架。
而指挥一场战争,最能看清主将能力,脾性,将来能走多远,所有人,都盼着这样机会,都盼着杨暄发话!
如今来了,怎能不兴奋?
杨暄当即召集众人,分出青红两旗,每旗两队,代号甲乙,布置作战计划……
第二日一早,他换上自己的衣服面具,带了几个人,往西边走了一趟,然后‘惊慌狼狈’的逃了回来。
他这块地盘西边,就是东|突王子触木罗的地盘,他的计划第一步,就是诱敌。
而这个位置,是他精心挑选的。
触木罗带人在初始位置不成,不可能只顾四处撒网追寻他踪迹,毕竟是风云会,还是要玩游戏建地盘的。他与触木罗毗邻,安全肯定大于危险,触木罗不会猜到他就在身边,提防心不重,他可趁这点时间发展自己势力。
触木罗有自己关系,地盘肯定比他的大,待时机成熟,他抢过来,就会变成他的。
两边地盘一整合,基数就足够大,他便可以去迎他的军师,之后再造一造,头名不是不能取!
如今,正好是机会!
杨暄这么一晃,触木罗还真上钩了,立刻叫人去追。
很快,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头儿,那果真是大安皇使,他的地盘,就在咱们东边,没咱们的大,人也不咱们多!”
触木罗腾的站了起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跟老子玩灯下黑,真是好胆!”
触木罗早些年常在边境线上打仗,经验甚丰,再生气浮躁也不会理智全失,说打就操家伙上,他很认真的又派了人,前去打探消息,好布阵行策。
可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头儿,那边正在收拾东西,要逃跑呢!”
奚谷这么大,哪都能藏人,好不容易抓到了,再跑,什么时候能再撞上?
触木罗当即立断,一拍桌子:“叫下面人,留一半守营,另一半抄家伙,跟着老子上!”
“是!”
他这一发令,下面就风风火火的准备了起来,不出半个时辰,就准备好了,帐前列队点兵,触木罗亲自带队,迅速朝东方挺进!
而杨暄,因准备时间充足,这时已经带着红旗甲乙两队,悄悄绕到南边,围到了触木罗大营外……
触木罗带人走到杨暄地盘,发现到处是空的,残余遗留物满地,显是别人匆忙而走。
可是这么大的地方,撤的一人不留……
他刚有些犹豫,就见探子过来回报:“头,前方发现大量奴兵!”
意思是还没撤完!
触木罗眼睛一亮,高高挥手:“随老子走!”
杨暄的地盘,略有些狭长,挨着个险谷,险谷两边崖高,很适合伏击。
可触木罗没注意。
当行到谷边,两边突然滚下火团,射下火箭的时候,他差点没反应过来,命丧于此。
“头儿!咱们中计了!人家设下陷阱,就在这里等着咱们呢!”
触木罗一巴掌扇过去:“就你聪明!老子难道没看出来?”
谷窄而紧,大安皇使陷阱做的巧,来了个瓮中捉鳖,两头都堵上了,一时间根本没法出去,只得硬拼!
还好有一点……
瞧着这伏击力度,看起来风风火火,实际上,并没有太多人,箭雨都连不成片。
一定是那厮紧着跑,让这些人垫后呢!
只要解决了他们,再跑的快一点,就能追到那小白脸!
触木罗虽然眼睛瞎了一只,本身仍然悍勇,气势一起来,也是相当鼓舞士气的,很快,这小小险谷里,烽烟四起,战局酣烈!
杨暄早发过令,烟起为号。这边青旗甲队一有动作,浓烟一升,顺着南边溜到触木罗地盘的先锋红旗甲队就冲了进去,孙敏带队先锋军。
红旗乙队在外锁阵,细细密密形成包围圈,内里之人,可以顽强抵抗,可以降,但是不能有一个人逃出来,出去送信!
负责伏击的青旗甲队从杨暄命令,只以高制敌,短时间内能搞死多少搞死多少,对方人数多,定会慢慢控制局面反扑,一旦有此改变,立刻放弃地位优势,朝西北奔逃。
触木罗见自己这边死了这么多人,对方却跑了,心里不气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有更重要的大事,追大安皇使!遂只得放弃这堆炮灰,继续往前走。
青旗乙队早在前头等着了,怕触木罗不跟上来,还派了人过来做惊惶状,引其视线,触木罗往前冲的更快了……
青旗甲队严守命令,一人未失,往西北方向行去,很快,与红旗乙队一起形成包围圈,往内里挤压。孙敏带的红旗甲队打的更奔放更舒服了,哪哪都能听到孙敏的叫阵声。
“乖儿子们,你爹来啦,还不速速出来拜见!”
“我日!这么丑这么菜,你一定不是我生的,是你娘偷的种!”
“怎么样,爷爷是不是打的你很好看?乖孙还不跪下!”
……
杨暄的青旗乙队,按照杨暄规划出来的路线,往东又往北接着往西,跑了个半圆,触木罗只顾追,一点都没发现不对。直到时间太久,仍然没见到杨暄身影,触木罗起了疑:“不好,定是被那孙子暗算了!快随我回营!”
营里只有一半人,不知道有没有被攻击。
急行军期间,注意力太过集中,很难意识到方位不对,触木罗带着人原路返回,青旗乙队已顺着小路,直直插往自己地盘。
仍然是那个险谷。
位置,武器,啥啥都是现成的。
青旗乙队还等了好一会儿,歇过劲,闲的都要抓蚊子了,才等到触木罗。
于是触木罗队伍遭到了第二波伏击。
第一波伏击,他就折了三成人手,这一波,人手本就少了,再加上跑了半天很累,人手直接减了一大半!
等触木罗带着残存数十人逃开,交回到自己地盘时,看到的是被俘虏的奴兵,被占的地盘,和大安皇使板正风骚的站姿,挑衅鄙视的眼神!
触木罗独眼几欲渗出血来:“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双方对比很明显,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杨暄不必出言讥讽,只要摆出个姿态,从此两边地盘归他,就够了。越不理人,就越是气人!
触木罗牙齿咬的咯咯响,他打下的地盘啊……数千奴兵啊,都没了!
若是再不快点跑,连自己性命都会丢掉!
触木罗也不要身后跟着的人,自己施轻功就飞了起来:“大安皇使,你且听着!老子也不玩游戏了,搞什么地盘,老子去杀了你那军师!”
“你那兔子军师瞧着细皮嫩肉,干起来一定滋味不错!老子要将他按在所有人面前,先奸后杀,杀了再奸奸了再杀!看看你大安,看看你这皇使,还能有什么脸面!”
杨暄眼瞳倏然眯起,虽未说话,但袖中盈起的罡风,身后吹散的长发,都说明了他此刻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
“哈哈哈哈——”触木罗飞的太远,并没有看到杨暄变化,只顾自大笑着,“你且瞧着,老子怎么让你大安后悔来了这风云会!”
作者有话要说:熊太子:宝贝儿,我正披荆斩棘,风雨兼程的朝你走来,下一章就到了!你憋害怕!窝会保护你哒!▼_▼
俣美人:请别打扰我玩游戏,谢谢。